“丞相,晉王想要把幽州軍調到豫州,圍攻逆賊袁術,還請丞相大人跟您的二弟三弟交代一下,借道青州徐州。”
賈詡自然是看到了劉備方才進入到了那種玄幻小說描寫的“入定狀態”之中,咧開嘴笑了下下,衝著劉備再次點頭道。
劉備差點因為賈詡的這句話,再次進入到那種忘我的狀態中。
聽了賈詡的這句話之後,劉備想到的第一個詞語,從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詞語,就是——“唇亡齒寒”。
隨著唇亡齒寒這四個字出現在腦海之中,那個慘烈的畫麵繼續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劉備是一個聰明的人,相反還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在這個時候肯定能夠行動唇亡齒寒,要知道,古人可是比現在人要聰明得多。
何也?
他們的生活中,沒有反智的電視劇,他們想要生活下去,就必須要勾心鬥角,就必須要爾虞我詐……
“這,孔明,你覺得呢?”
劉備的牙齒在自己彼此緊張的碰撞,噠噠噠……
“丞相,大漢出兵征討逆賊,沿途必將鼎力相助,這還能猶豫!”
諸葛亮迎著丞相劉備的目光,點了點頭,用堅定的眼神告訴劉備,這個不能拒絕,而且一定要回答的十分堅定!
劉備不傻,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今天帶來的那些個書記官,史官等等一大幫子的記錄人員,立刻會意:
“晉王相,此等事物,不應叫我考慮,出兵這事,想我二弟三弟一定會積極配合晉王的幽州軍隊,還請晉王相放心!”
劉備嘴上說的這麼光明磊落,心中其實就是個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跟在劉備身後的那些人,就相當於是媒體,當著媒體的麵,這麼一頓吹捧,可是之後呢?難道要灰溜溜的跑了嗎?
“丞相大義,在下替天下蒼生感謝丞相大人!”
賈詡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成功了,實在是沒有想到,站起來之後,把自己早就想好了的千萬言語,慢慢的藏進了心中。
“哈哈,晉王相客氣了,快快來坐下!”劉備重新拉著賈詡坐在了坐墊上,道:
“晉王相,你代表不了天下蒼生,天下蒼生也不能謝我,我作為漢室宗親,目睹天下蒼生受此磨難,實在是我的罪過!”
……
這一場沒有營養,有沒有水準,這種互相吹捧,互相試探,同時暗地裏麵,又互相較勁的交談,一直到了很晚很晚。
到了今天,要是站在上帝的角度上看這個天下,或者說看大漢這個土地上的地圖的話,就會發現:
西邊,涼州,波浪親率的軍隊,跟馬超,韓遂的戰鬥還在繼續。
主力在打,涼州各個小地方上麵,雞鳴狗盜之輩之間,同樣消停不得。
目光從西邊些微東移,在漢中,晉軍和益州軍在這個地方對峙。
在南陽,在武關,晉軍跟荊州劉表軍對峙。
在豫州,兗州這狹長的邊境線上,晉軍跟袁術的軍隊在不停的打,雖然說規模不大,卻也從不停歇。
一直到了最東邊,到了停下九州的最東邊,在青州,在泰山下。
同樣是晉軍,是從北方而來的晉軍,幽州總兵張燕,跟張飛,關羽對峙在泰山腳下。
整個天下,就是這樣的不堪,也就是這麼的緊張。
試問整個天下?哪裏的老百姓日子過得更好?
不得不說,現在日子過得最好的,還當屬並州的老百姓,尤其是河套四郡的老百姓。
“都是晉王的福,都是晉王給額(我)們的福分!”
並州五原郡,一個六十多歲高齡的老頭,一隻手握著一柄鏟子,另外的一隻手抓在杵地裏麵。
“要不是晉王的話,額早就餓死了,你們這些娃,說不定會成為匈奴人或者鮮卑人的奴隸?”
“爺爺,爺爺,什麼是奴隸啊?”
年幼無知不疲憊的孩童,聽不懂老爺爺講的奴隸,朝著老爺爺問道。
“哈哈,這個奴隸,這個奴隸就是奴隸。”老爺子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給自己的孫子解釋清楚這個奴隸,隻能咧開嘴打哈哈。
“這個,這個奴隸就好比是我們家的耕牛,要不是晉王的話,你可是要去給鮮卑人和匈奴人當耕牛的哈!”
老頭子也不是個讀書人,根本解釋不清楚,旁邊一個年輕的人給這老頭的孫子孫女說道:
“而後轉身對著老頭說道,你看你這黃大爺,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們匈奴人可是規矩的很,你這樣我可是要找你說道說道的。”
“嘿嘿,嘿嘿。”老頭看清楚了說話的人,原來就是他們家地旁邊地裏麵的一個中年人,叫阿爾斯蘭,是一個匈奴人。
老爺子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說道:
“我就是給這些小娃娃說道說道,不然他們可不知道我們以前到底吃了多少苦。”
“唉,說這些,我們匈奴人以前就沒有吃過苦嘛?”
這匈奴中年人,一邊說話,手中卻沒有停著,地裏麵的雜草,很快就被他給拔了出來。
“以前的時候,我們匈奴人怎麼可能會種地呢?我們每天隻能夠去放羊,哪怕就是天天放羊,也不夠吃肉,我家多少個孩子,生下來就送個草原上的雄鷹。”
中年人顯然是說到了自己的傷心之處,眼淚就嘩嘩啦啦的往下流。
“怎麼會知道,原來這地方,能夠種出來這麼茂盛的莊稼,我們以前在這裏放羊,真的是糟蹋了這肥沃的土地了!”
中年人看著被壓彎了腰的穀穗子,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自豪。
阿爾斯蘭,是最近最會種地的匈奴人,而阿爾斯蘭的部落,或者現在說他們裏的人,是匈奴人中間,最會種地的匈奴人。
阿爾斯蘭知道這一切的原因,除了自己每天晚上放下跟婆姨的熱身運動,跑到七八裏路外麵的夜間學堂學習,就是跟附近的漢人老年人聊天。
那到底是自己是如何能夠這麼成功的,自己匈奴部落現在不用拿著刀子出去討生活,就能夠吃飽喝好,甚至還能夠住進大瓦房裏麵,這都是一個人的原因。
這個人就是晉王。
在這裏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大漢的皇帝,不過他們心中卻十分敬仰晉王。
不管是匈奴人,還是鮮卑人,甚至是高闕關外的鮮卑人。
說道高闕,就不能不提高闕這個地方。
這幾年來,鎮守高闕的,一直都是李樂將軍。
李樂是誰?
李樂就是當初的白波軍,自從投降之後,李樂因為自己忠厚老實的秉性,一直都是被波浪重點看待,是以,他一直都是待在高闕這個關口上。
在高闕的關外,十裏左右位置,有一處地方,熱鬧非凡。
在十年之前,這個地方或許還是寸草不生,牛羊不來的地方,今天,這裏駱駝遍地,商旅不斷。
“咋麼個麼?你看我這個穀子咋麼個麼?”
一個身上穿著羊皮夾襖,腰上係著紅色絲綢腰帶的關內匈奴人,站在一排排麻袋的後麵,對著他麵前幾個個關外鮮卑人說道。
“額這個穀子,今年剛剛收的,你們要是再不要的話,我就一杆子都給西域人哩,要不是看你們是老顧客。額才不這麼磨磨蹭蹭的尼。”
站在他前麵的幾個關外鮮卑人,臉上都是為難之色,幾個人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唉,拿著去麼,額又不是不知道,你們關外今年大旱,今年就給你們便宜一點,明年的時候,你們給我補回來,你們又不是第一次跟我希爾做買賣了。”
老年的希爾說完這句話之後,這些個灰頭土臉的關外鮮卑人,臉上出現了興奮的表情。
“希爾大叔,你說的都是真的?”
“咦,可不是真的嗎,你見過我這個老頭子啥時候給你們說著玩過?”
希爾臉上都是笑容,好像自己的這點糧食虧了就虧了!
“來,這些都是你們家的娃去年的掙得銀子,你們看看對不對,這是賬本。”
希爾大叔一揮手,身後一個小廝拿著一張寫滿了漢字的牛皮走了出來,上麵寫著的都是人名字,在人名字後麵記著幹活天數。
“這麼個情況,我給你們說,你們要是明年繼續幹的,這糧食,我就按照去年的價格給你們,明年不跟著我幹的,這糧食就是今年的價格。”
那些準備領錢的頭領,眼神賊旺旺的看著希爾。
“我希爾老少一家呢,都要吃飯,我做事情很公道,糧食的價格也是一個樣子,去年的價格你們清楚,今年的價格你們也聰明,我希爾做生意,從來都是自願。”
“希爾大人,我們部落的男子,明年繼續跟著你,你放心吧,契約在哪裏簽?”
有了第一個,希爾臉上冒出了興奮的表情,“那達尼,去那達簽,簽了他們帶你去裝糧食。”
一個部落的首領,帶著部落的年輕人,核實完天數,領走了銀子,然後有帶著青年人,背著銀子去找希爾賣糧食。
就這麼一個個周轉,希爾隻是把前幾年存在倉庫裏麵的糧食賣了出去,銀子還是在自己的身上。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甚至第三個,第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