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很涼。
哪怕是身在淮河流域,在這樣的寒風中,享受著水霧的侵蝕,人體都有些著不住。
那個去個呂布送信的謀士,整個人都已經被掛在了竹竿子上麵,死沒死還不知道,不過肯定活不下來了。
奈何,他的生命實在是太過於輕微,這個時候,都沒有一個人為他披麻戴孝,用那好像是朱自清的話說,熱鬧的是他們,於他,什麼都沒有!
晉王波浪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這天地之間,身後放著的典韋漆黑的棺材,氛圍看上去有些瘮得慌!
“晉王,我有話說!”
打更的已經打過了三更的梆子,突然一個哈算是比較稚嫩的聲音出現在了晉王波浪的身後。
波浪沒有回頭,卻把富有魔力和感染力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出來。
“你也想要去給呂布送信?”
給呂布送信,現在已經成了最恐怖的事情,尤其是聽了幾裏外一個去給呂布送信的人,在木杆子上麵哭了半天之後。
“晉王,我隻是想問幾個問題而已,我不想去送信!”
說話的這人,好像幾年前的郭嘉,那個剛剛跟著波浪的郭嘉。
“說吧,沒有人堵著你的嘴!”
在典韋的棺材前麵,波浪自顧自的給自己倒滿了酒水。
“晉王,我們為何出兵?”
波浪想到了這個年輕人要說話的千萬種開頭,卻沒有想到是這一種。
為何出兵?
為何出兵?
為何出兵?
這四個字,就好像是唐僧念的緊箍咒,在波浪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回複他!
“晉王,我們到底是幹什麼?”
年輕的龐統,在波浪的身邊,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同樣讓波浪啞口無言,波浪不能吐露自己的心機,可是自信想想,這些天他做的那些事情,已經完全違背了自己的初衷,曾今的那些承諾,現在好像都忘了!
一個很可怕的惡魔,出現在了波浪的腦海中。
“我長大了要當科學家,要製造航天發動機!”這是一個稚嫩的聲音說的話,可能是剛剛聽完了一節自然課程。
“我長到了要考清華!”說這句話的人,已經摘下了紅領巾!
“我以後要考重本!”說這句話的還是那個人,不過他的喉結已經長大,臉色有些迷茫。
“希望我這一次能夠考上大學!”人還是那個人,他的目標,早就變成了不知道什麼樣子。
或者這個人,在一兩年之後,每一次考試,都會雙手合十,說上一聲:“不要掛科,不要掛科!”
現在聽了龐統的話之後,波浪突然就想到了這個事情。
“晉王,現在我們十幾萬晉軍,以後難道都要去呂布的軍營送信嘛?”
龐統並沒有給波浪太多的時間去回憶往昔,而是說出了這番有些大逆不道的話。
“士元,你怎麼這樣?”
在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嚴厲的聲音,波浪抬頭看去,才發現從黑暗中走出的,還有董昭和趙雲。
龐統早就跪在地上,不過沒有趴下身體,而是自傲的昂起了自己的腦袋。
“我龐統龐士元需要追隨的,是那個一步步,從一個黃巾賊的餘孽,當了縣令,當了郡守,當了刺史,最後當了晉王的人,而不是一個讓自己的兄弟掛在那裏的人!”
龐統說話的聲音,有一種咆哮的感覺,聲音這滿嗓子吼出來的。
“趙某人追隨的人,雖然是個陰險狡詐,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有些小人心態,不過他都是為了自己的兄弟的人!不是如今那個把自己的兄弟掛到那裏的人!”
趙雲也是單膝跪地,一隻手指著遠方呂布軍營的方向。
“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
隻有董昭,現在裂開了一張哭一樣的嘴巴,一邊是龐統和趙雲,一邊還是都晉王波浪,最終還是甩了一下手,歎了一口氣。
“晉王,典韋將軍是您的兄弟,可是這麼多人,現在天下有十幾萬人,都是掛著晉王的旗號,都是跟著晉王您吃飯的,典韋是你的兄弟,可是這十幾萬軍隊,這北方幾十萬百姓,也不能掛在前麵的旗杆上。”
董昭這個跟波浪一起,做盡了壞事的人,心在也是慌亂了心扉,衝著波浪說話的時候,早就已經變了樣子。
三個人都跪在地上,匍匐到了波浪的身邊,低聲說道:
“晉王,您這樣下去,隻能夠把現在大好的局勢葬送到。”
“晉王,我看的出來,你要的可不僅僅是整個北方,您要的是天下,是天下的百姓不在流離失所,不在餓死路旁。”
“晉王,我能夠護你周全,典韋那胖子能做的,我也能做,我希望能夠看到你和典韋將軍想象的世界。”
話說大了這裏,青年軍的龐統,中年的趙雲,老年的董昭,三個人形成了一個圈,把波浪包圍在了圈內。
波浪的雙手在顫抖,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很慘,他自己不能用自己的力所能及的能力做一些事情,做一些娛樂自己的事情。
波浪也感覺到了自己很孤獨,很想哭。
每天醒來的時候,在想著如何去讓自己的團隊吃飽飯,穿暖衣服,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在想著自己的團隊應該怎麼發展?
現在想想,好像自己一年四季,都沒有休息過,一直都在工作,拚命的工作。
波浪自己也忘了自己來到了東漢已經多少年,不過他好像沒有休息過!
每個人都有情緒低落的幾天,就好比是現在的波浪。
“說吧,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情緒低落歸情緒低落,不過波浪自己的人設決定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撒潑耍孩子氣。
“說說看!”
把跪在地上的人一個個全部拉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身後的棺材,低頭就衝著帳篷之內走去。
“晉王,我們進去看看我們的地圖,看看我們的地圖就知道了!”
龐統猶豫了一下,隨後趕緊追上了波浪的腳步,在波浪的身邊說道。
帳篷之內,一盞盞的火光,讓那個整個帳篷如同白晝。
“晉王,請看!”
龐統站在一張懸掛著的地區前麵,說道:
“晉王,現在我們占據的地方,看似安全,卻實際上危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