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認為,凡是為我大漢開疆拓土之人,都應當成為這個塊土地上二十年的王。”
如果真的能夠這樣的話,二十年的時間,聽上去是一個很吸引人的條件。
奈何在這個年代,封王都是終身製,當朱儁聽到了二十年的時候,臉色就有些不善。
“你是說二十年?那二十年之後呢?”皇帝也試探著問道。
“二十年之後,中央派遣軍隊收回這塊土地,此時這個王如果沒有新的戰功,沒有新的封地,可以繼續在這個地方當十年的刺史!”
對於波浪的話,很多人已經有點搞不清楚的節奏。
“晉王,那十年之後呢?”馬騰著急地問道。
“十年,十年之後當然是調回中央,擔任九卿。”
馬騰,皇帝這麼一算計,卻是明白了,這就是用三十年的時間,感謝你曾今的付出。
“陛下,不僅僅是日南王有這樣的待遇,以後凡是我大漢的封王,都是一樣的待遇!”
“晉王殿下也是這樣啊嘛?”
波浪話落,站在角落之中的楊彪,幾乎上是下意識的問道。
“大漢封王,都是一樣,無人可以例外!”
波浪高聲說道:
“我大漢,之所以衰弱至此,無外乎是眾人貪圖享樂,不思進取,臣提議此法,望可以解決此事。”
波浪的話,讓朝堂之中的個人都在議論紛紛,在這個刑不上士大夫的年代,波浪這樣的話,可謂是離經叛道。
“畢竟,不僅僅是封王,就是封侯,應當也有這樣的要求!”
封侯,要比封王小得多,很多封侯都是立了大功之後的獎賞,波浪此話一出,朝廷之中無數的人朝著波浪投來了惡毒的眼神。
“陛下,封侯,當隻有一代,不管是侯位,還是土地,都不可世襲,永無世襲!”
波浪的話,很適合皇帝的心。
他臉色赤紅,雙目有光,如果真的能夠這樣的話,那大漢的弊病,將不再是弊病。
大漢之所以如此,無外乎是大漢的王侯將相實在是太多,他們占據了大漢太多的資源。
天下的弊病,大家都看得見,都看的很清楚,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個大漢到底是怎麼啦!
可是這樣的決定,不會是任何一個人都想去做的。
“陛下,臣附議!”
在大漢的朝堂之上,第一個站出來同意這件事情的人,誰也不會想到。
他就是楊彪,這個把四世三公弘農楊家的家業敗的幹幹淨淨的楊彪,笑著接受眾人狠毒地目光,說道,臣附議。
“晉王,此事事關重大,容後再議,今日就暫且退朝,可好?”
“陛下,那老臣的辭呈!”朱儁在皇帝宣布退朝的時候,擋住了皇帝的話,說道。
“準,封朱符為日南王,主政日南二十年。”
皇帝在離開之前,說出了這番話。
波浪很滿意,皇帝這樣的表現,基本上還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隻要皇帝乖乖聽話,那自己這邊就放心了!
有些改革,需要慢慢地去推行。
朝堂之上的眾人,都快步離開了北宮,朝廷之上的百官,今日沒有一個人來巴結波浪這個晉王。
“禦史大夫,請留步!”
波浪喊住了準備離開的馬騰。
“晉王殿下,互呼喚老臣,所為何事?”
波浪趕緊扶起對自己鞠躬行禮的馬騰,說道:
“世叔這是折煞小侄。”
在背後,波浪可能把這些人,都機關算計,在表麵上,波浪給足了這些人應有的麵子。
時光已經快要到了正午時分,波浪拉著禦史大夫馬騰鑽進了自己的馬車,朝著晉王府中走去!
晉王府。
波浪的兩個孩子在府中嬉戲打鬧。
侍衛,甲胄,兵丁,五步一位,十步一對。
“世叔,我有一個想法,還望世叔給世兄寫封書信,把涼州還給我東漢!”
波浪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就是一記晴天霹靂。
“晉王殿下,老朽怕是無能為力!”
馬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跪在了波浪的麵前,對著波浪說道:
“晉王殿下,您當清楚,小兒自從把老朽送到洛陽之後,一封書信都沒有來問候過。”
對於馬超,韓遂,波浪自然清楚。
波浪曾經認為把馬騰扣押在洛陽,能夠有效地遏製馬超,韓遂,哪裏想象得到,隻是把一個愛大漢的人扣下了,把那些有心思的亂臣賊子,繼續留在涼州。
“世叔,寫一封書信,寫一份書信,告訴世兄,隻要把涼州還給大漢,他可以向西邊,或者向東邊拓疆都行。”
“不管是這塊地方,還是這塊地方,隻要他願意,他都可以,條件幾乎上是一致的,二十年的王爺!”
波浪說的兩個地方,第一乃是羌族所在的地方,在這個地方,有幾個小小的國家,小月氏。
他們就是在青藏高原的邊邊上,俯瞰著涼州。
波浪說的第二個地方,乃是廣袤的西域。
“晉王,老朽當試試,成與不成,老朽也不敢保證!”
“那小侄在此拜謝世叔!”
馬騰倒也是瀟灑,直接衝著波浪的下人叫道:
“筆墨伺候!”
當著波浪的麵,馬騰潑墨揮毫,不多時間,就寫好了三封書信,一份是給自己大兒子馬超的,一份是給自己另一個兒子馬岱的,最後的一份,便是給了自己的義弟韓遂。
波浪還是有小人之心,看了一眼馬騰寫的書信,上麵都是圈圈的愛國之心。
“晉王殿下,老臣有一事不明?”
“世叔請講。”最終三封書信都在波浪的手中,被波浪看了一遍,才交給了下人。
“晉王殿下,您這樣,到底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我說我為了天下蒼生?你信嗎?
波浪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水,重新拿起了地圖,指著上麵用紅色筆跡畫出來的地方說道:
“禦史大人,您看看,我大漢的天下,現在能聽天子詔令的,能有多少?”
“三成都不到,三成都不到!”
馬騰嘴巴張了張,還是沒有把自己的壓抑已久的想法說出口!
“世叔,我知道您想要說什麼,您是不是說,我波浪把持朝政,所以天下的官員都在……”
“可是世叔,你看不見嗎?袁術造反多久,天下的這些諸侯,哪一個真正派遣軍隊去攻打袁術?”
“兩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袁術已經當了兩年的皇帝,他們的所做所為呢?”
波浪在地圖上麵指著的一個地方,這個地方用綠色的標注了出來,勢力範圍很大,在這個勢力範圍的周邊,寫的很清楚。
分別是荊州的劉表,揚州的孫策,徐州的劉備,兗州的曹操和呂布。
按理說,一處這麼被包圍的土地,三五個月就能夠被周圍的人消滅,卻足足撐了兩年的時間。
馬騰如何不知道,為什麼袁術能夠存在這麼久的時間,甚至他還知道這些人背後正在謀劃著什麼,隻是……
“晉王,老朽聽說,幽州有一個副刺史,被你押送了回來,現在如何?”
馬騰這個問題說的很尖銳。
如同波浪在大吹特吹自己有多勤快的時候,別人問了一句話,你臉上怎麼有眼屎?
你臉上怎麼有眼屎?
你臉上怎麼有眼屎?
這個跨度,能夠從袁術,跳到這個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得到的。
大漢末年,三國這個年代,沒有無能的人。
怎麼處置的?
波浪不用說,這個天下的所有人恐怕都已經知道,那個人是波浪的兄弟,是黃邵的養子,他們都在等著看波浪的笑話,等著看波浪如何處置。
此時,馬騰把這件事情提出來,就是要惡心波浪。
老子已經給兒子寫了勸降書信,就看看你如何處置自己的兄弟,你要是包庇的話,那麼……
波浪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馬騰現在反客為主,嬉笑著喝著自己碗中的茶水,看著波浪。
“父親,爺爺來了!”
小孩子的出現,打破了沉默的局麵。
出現在波浪麵前的,乃是自己的兒子波賢。
“父親黃邵爺爺來了!”
“叫他進來!”
不多時,黃邵就出現在了波浪和馬騰的麵前。
“叔父,快來請坐!”
波浪為黃邵讓出了坐墊。
“黃爺爺,坐這個!”
波賢為黃邵抱著要給坐墊,因為身體小,抱著大坐墊,臉色有些發紅。
“真乖,快去耍去吧!”黃邵接過了波賢手中的坐墊,坐在了波浪和馬騰的身邊。
“少主,禦史大人!”
波浪趕緊命人給黃邵端來了茶水。
“少主,禦史大人,我今天來求情,求禦史大人,放過我那孩兒!”
方才還在討論黃邵的兒子,這不,黃邵徹底親自給自己的兒子求情起來。
“少主,禦史大人,小兒出身貧苦,我也知道罪不可赦,還望能夠讓小兒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我知道,小兒在幽州所做之事,人神共憤,說再多求情的話,都於事無補,他是我的義子,也應當是一個戰士,我曾經立誓,這輩子不做漢臣,就讓我的娃,為我做一世漢臣。
波浪為黃邵遞上了一手帕,擦去了黃邵臉上的淚痕。
黃邵的義子黃勇,在黃邵解救他之前,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乞丐而已,是黃邵把他從舞陽縣帶了出來,給他書讀,給他官當,卻……
“世叔,你是禦史大夫,你監察百官,你覺得如何?”
“日南,晉王殿下,叫他去日南如何?”
“行。”
日南,是流放犯人的地方,跟死刑差不多。
從這個地方去日南,要經過荊州,經過嶺南,九死一生。
“世叔,這大漢官製,希望世叔還能繼續費費心,編寫出一部真正適用於大漢官員升罷的準則。”
馬騰沒想到,自己為難波浪,現在波浪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了自己。
“可這不應該是丞相的任務嘛?”
“我大漢,現在沒有丞相。其二,禦史大夫,就是監察百官,這是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