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村的人知道了,原來這波浪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了,這些老百姓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會被加租子還是減租子。
迎著這些人的目光,波浪說道:
“第一,從今天起,我會叫人給我所有的佃戶和奴隸做三套衣服,冬衣一套,外衣兩套!不管你們怎麼樣,反正我給你們的衣服,你們要穿三年,三年才給你們再發一次衣服。”
波浪才不會傻到給所有的人做八套衣服,每一個季節兩套,換著穿,也不會一年給這麼多的人換一次衣服。
那樣波浪繼承何儀的那點家產,或許幾下子就敗光了。
種剝削著的心態在波浪的臉上顯露無疑,尤其是他接下來的安排,既要民心,又要榨取剩餘價值。
有一種即是出來賣的,還掛著貞節牌坊的感覺。
“第二,從今天起,你們所有人,每天必須吃三頓飯,早晨起來一頓飯,午時一頓飯,晚上睡覺時候一頓飯,佃戶我就不幹涉,但是農奴早飯裏麵要有雞蛋花,按照三個人一個雞蛋的規模打雞蛋!”
波浪的話,讓跟在旁邊的管家拉了一把胳膊,提醒道:“少主!”
“別吵!”波浪回頭瞪了一眼管家,朝著佃戶和奴隸說道:
“今年估計不行,從明年起,按照一十人一斤大肉的原則,給你們在飯裏麵加上肉沫子。這一點管家記一下,現在開始,家中大規模養豬!”
“新主,那俺們的地租……”那老佃戶顫顫巍巍的問道。
波浪方才說的這一切,好處都是在奴隸的那一邊,而佃農畢竟是有著充分的主動權的一類,他們更加看重自己地租是多少。
波浪微微一笑,說道:“哈哈,老年人不著急,你們現在交幾成的租子?”
“七,七成……”
“七成?”
“是的,新主,俺們交七成的租子!”
萬惡的何儀,這交了七成的租子,交完之後還剩下什麼?
“以後你們隻交一半吧?”
“新主,一半?多謝新主人,多謝新主人,這一下子少了兩成租子,俺們終於不用怕挨餓了!”這老佃農跪下來朝著波浪就要磕頭。
我說的一般明明是你們現在交的租子的一般好不好,應該是三成半,這老年人算賬的水平真的是,唉……
波浪在內心裏麵的感歎還沒有結束,管家在波浪的旁邊輕聲提醒道:“少主,真的隻需要五成租子嗎?這樣是不是有些……”
“嗯,誰說的是五成?”
“您說的是一半……”
波浪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想了想,也不明白這個五成租子到底高還是低,對著管家就問道:“你說這五成租子是不是高了點?”
“五成?高?”管家的眼睛怒睜,嘴巴大大張開。
方才你給那些奴隸提高夥食和衣服,管家還可以理解為這些奴隸萬一要是被餓死了或者是病死了的話,還需要花錢去買,可是減租子要幹什麼?
波浪看著麵色不善的管家,心中想自己是不是又搞錯了什麼,輕聲道:
“我感覺五成還是有點高,你說說三成怎麼樣?”
“什麼?三成?”管家的眼珠子都要點出來了,上下顎幾乎要脫臼。
“管家,那你說說,這個到底是幾成比較合適?”
管家沒有開口說話,不過在心中肯定在想著,一定是自己的要去把這些地租下來,隨後去買上幾個奴隸,這樣子一年下來,絕對比當管家舒服多了!
“這個,這個少主,俺認為的話,多少最合適呢,俺也說不準。不過這幾年的時間,咱們舞陽縣沒有租子低於六成的。”
“這麼高?”
波浪畢竟還小,感覺自己已經在剝削佃戶了,可是他哪裏知道古代大地主對於老百姓的剝削?
他是沒有見過,更沒有經曆過。
哪怕是波浪兩世為人,隻記得小時候的時候,還拉著糧車去糧站交公糧,但是具體的細節是什麼都記不起來。
“少主,六成租子已經是最良善的大戶了,要是三成的話,您就把這些地都租給俺吧,俺去買幾個奴隸來種這些地!”
管家也是被波浪的直率所打動,直接把自己最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波浪對於管家的話,也隻是笑了笑,指著今天出門的時候準備的吃的,說道:
“那好吧,那就五成吧,你去給這些佃戶們說一下,順便把今天帶來的窩窩頭給我的佃戶好奴隸們分發下去,我還有事情要給他們吩咐。”
管家從馬背上,把那黃橙橙的窩窩頭拿了出來,朝著波浪問道:
“少主,這個,都要分下去?”
“嗯嗯,分下去,分下去,我還有事情要跟眾人商量,這都中午了,分下去,咱們邊吃邊說。”
管家這回沒有繼續勸阻波浪,隻是對著佃戶和奴隸們大喊道:
“新主人仁慈,給你們送來了好吃的,現在俺給你們分下去,拿到好吃的的人,給新主人行禮感謝。”
對於管家的這一下子,波浪感覺到很受用,雖然自己是後世之人,那個年代不喜歡跪跪拜拜,不過很是很有必要叫這些人記住到底是誰給他們送來的好吃的?
這些人磕頭磕的老給勁了,波浪減租減息,租子減到了五成,還給他們提供這麼好的吃的,很多人在心裏麵已經把波浪當成了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神仙。
今天出門吩咐帶的吃的也不少,眼前兩百四十個多人都拿到了一個黃燦燦的窩窩頭。
有的人拿到窩窩頭,三口並作兩口,便下了肚子,還有的人,不停地放在鼻子前麵聞來聞去,享受不已。
而很多奴隸看著那黃燦燦的窩窩頭,直接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林子大了,就什麼樣的鳥都有,波浪並不理會這這哭著的人,對著那還算鎮定的老佃農問道:
“老人家,不知道這黃穀子什麼時候才能夠成熟,多久之後才能夠把這土地上的黃穀子全部收割完成。”
老佃農還在窩窩頭的沉思迷戀之中,突然被波浪這麼一問,吃了一驚,答道:
“啊,嗯……”
老佃農激動的說道:“新主,這黃穀子還需要一個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夠成熟,五百畝的黃穀子,俺們兩百多人,有十天的時間差不多就能夠收完吧。”
五百畝地,兩百個人,竟然需要十天的時間才能夠收割完,這些人的效率也是太低了吧?平均一個人收割兩畝的黃穀子,竟然需要十天的時間,這太他娘的什麼水準?
波浪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收割的,但是到了收割的時候,他一定要過來看看,看看有麼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老人家,既然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需要你們把在嶺上的河道挖深,挖寬,築好河堤,在整理河道的期間,我管兩頓吃的,怎麼樣?”
波浪話落,這老年愣住了,他想了很久,才知道了波浪說的河是怎麼回事,鄭重的跪在了地上,對著波浪說道:
“新主,這條渠挖不得,挖不得呀,挖了這條渠的話,新主你的地最起碼要少好幾分,再說了,這根本就不是一條河,它隻是一條小溪流,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麼水!”
這老佃農,是看著波浪年輕,以為波浪是在浪費土地,不過這種老佃農,他肯定不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種名言,雖然挖一條水渠,可能會占用點田地,不過好處多得很。
第一不用擔心禾苗小時候被發大水淹沒,第二就是成熟的時候,穀子不用擔心跌倒在地上而發芽變質。當然還有很多用處,現在還不到說出來的時候,總是人要控製著河流。
這些都要有投入,有舍才有得。
到時候波浪把自己知道的幾項農業黑科技,在這個時代搞出來,產量還不是嘎嘎的上升。
再說,因為現在才是184年,距離董卓進京的188年,距離諸侯伐董的190年還遠得很。
波浪的腦袋清楚得很,隻有等到了諸侯伐董之後,天子從東都洛陽遷往西京長安之後,這個亂世才算真正開始,才會有諸侯征戰。
而現在,波浪要有遠見的進行積極運作,為自己將來的征途積攢本錢。
波浪想明白了這一切,聳聳肩膀,輕鬆的說道:“老人家,你放心,你們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做,這塊下等田遲早變成上等田,產量翻上幾番。”
“新主您會種地?”老佃農在旁邊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連同著兩三百人都是這種疑問。
大漢的皇帝會種地,從高祖劉邦開始,都在自己的皇宮裏麵留下一塊土地,給後代去練習農耕,這個傳統一直保持著。
老百姓會種地,不過除了兩頭的人之外,有幾個會種地的呢?
不僅僅是老佃農,跟在波浪身邊扛著戰斧的何儀,還有很多的人都是漏出了同樣質疑的表情。
“你們都不信我,那到時候咱們打個賭,打個賭如何?”
老佃農不敢動,但是前幾日才投降過來的何儀,以及那些遊俠出身的人,如何怕波浪,這個賭便打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遠處飛奔而來,對著波浪和何儀說道:
“少主,不好了,家中黃大哥傳來消息,縣長縣尉帶人包圍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