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雙方圍著演武場轉了一圈,有點像八卦拳的打法又轉了一圈。
“呔!”的吼了一聲,疾步朝著對方衝了過去。
眾人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場麵,那傳說中的場麵應該是:
“槍渾身上下,若舞梨花;遍體紛紛,如飄瑞雪。”的戰鬥場麵並沒有出現,而是……
而是黃邵槍頭一點,何儀緩緩的跪在了黃邵的麵前!
隨後,就看見何儀那身騷白的衣服被胸口處滲出來的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何家主?”有人在驚呼。
“黃壯士!這……?”有人在遲疑。
演武場這個時候亂成了一團,有的人撲上去檢查何儀的傷勢,扒開衣服,看見正是心窩窩,黑血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著,而何儀早就已經沒有了生氣。
而有的人,則站在了對麵,靜靜的看著黃邵,手中的兵器指著黃邵,擺出一副就要跟黃邵拚命的架勢。
卻是方才那個扛著大斧頭的人,看了看已經死透了的何儀,又看了看黃邵,猶豫了很久,最後長歎一口氣。
猛甩頭來到了黃邵的麵前,大嗓子嗷嚎一聲:“方才多謝黃邵兄弟手下留情。”
他的一聲嗷嚎,立馬就給眾人指明了方向,還有七八十人也跟著過來,一起朝著黃邵拱手抱拳,算是站在了黃邵的這一邊,跟對麵的那些人做出了一個抱歉的拱手動作。
蹲在地上檢查何儀傷勢的人,兩難的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股子尬色,看了看左邊的黃邵一行人,看了看右邊怒氣橫生的一波人。
臉上露出來一抹笑意,聳了聳肩膀,站在了另外的一邊,算是兩不相幫,做出了袖手旁觀的態勢。
雙方咬牙切齒,一副就要跟死拚的態勢,波浪趕緊走了上去,來到了人群中間,雙手舉了舉,腳下趁機在何儀秀氣的臉上踩了腳:
“諸位叔叔伯伯,大哥們,都是出來混一口飯吃,你們想要給何娘……”
“額,你們想要給何壯士複仇,我也能夠理解,不過就不要大規模的廝殺了,還是有很多人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沒必要非要打個你死我活,你們說是不是?”
那凶神惡煞的一邊,站在人群中不知是誰吼了聲:“那你說咋整?”
“還是一方出五個人,雙方打一場,輸的一方就此臣服於贏得一方?怎樣?你說這大熱天的,要是萬一有個傷口感染,這不是要命嗎?”
波浪就今日裏出麵勸架的這一行當,在他自己的內心裏,差不多跟皇叔劉備在冀州勸架賣肉的張飛和賣席子的關羽一樣的偉大就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們三個臭味相投在了一起沒有。
心理想的美得很,但是在說話的時候,心裏麵一直卻都在突突著,對邊會不會有人扔出一把飛刀,要了自己的小命。
不過所謂富貴險中求,自己總不能一直依附在黃邵的羽翼之下?
“俺來!”
“俺也來!”
很快,在另一方就走出來了五個漢子,一人雙手持刀,一人單手背劍,還有一人手中提著一個流星錘,最後兩個人呢?一人持戟一人拿槍,五個人怒發衝冠。
黃邵微微往前走出一步?那個手拿大斧的人也跟著走了出來,卻沒有想到黃邵朝著他擺擺手,叫他退下。
“你們五個人可以一起上。”
狂傲,十足的狂傲!
“找死!”雙手刀用中原官話大喊一聲,兩步並作三步就衝了上來,雙刀從左右兩邊對著黃邵砍了下去。
隻見黃邵槍頭一點,槍身一掃,這雙手刀就彈了出去,胸口出現了一個血窟窿,黑咕隆咚的血水就冒了出來。
“呀……”一消瘦的人把背在身後的劍舉在齊肩,踏著不知道什麼武藝的步伐,左邊搖一搖,右邊晃一晃,朝著黃邵衝了上去,黃邵同樣輕飄飄的槍頭一點,槍身一掃,還是同樣的結果。
這個五個人,竟然沒有黃邵的一招之敵,全部都倒在了地上,那一方袖手旁觀的人全部都走到了黃邵的麵前,抱拳道:
“黃壯士!”
這就是黃邵狂傲的資本,他能夠帶著波浪從皇甫嵩的重重圍攻中殺出來,麵對著眼前的這五個兄弟,自然是不放在眼中。
黃邵微微躬身,對著身邊的波浪道:“少主!”
這時,眾人才算醒悟過來,來到了波浪的身邊,集體朝著波浪抱拳躬身,隨著黃邵的口吻道:
“少主!”
波浪激動的一臉通紅,狠狠的吸了兩口粗氣,才說道:“免了免了!”
“叔父,你一開始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叔父您的傷又反複了!”
黃邵在波浪的耳邊輕聲一笑:
“俺雖然不識字,但是俺記得少主你昨日說的那番話,咱們一定要擒賊先擒王,俺不表現的弱一點,何儀那家夥怎麼可能跟俺打呢?”
“叔父,原來你這麼壞呀,我還以為你是直腸子呢?”
這黃邵也算是張飛穿針——粗中有細,了不得呀,波浪在自己的心中笑了笑。
波浪和黃邵兩人小聲嘀咕的時候,那個拿著斧頭的家夥來到了波浪和黃邵的身前,躬身:
“少主,黃大哥,何家家人已經集中了起來,除了內宅還沒有動,其他人都在這裏!”
波浪看了看這個把自己叫做少主的人,不知道這人是真的臣服了自己,還是在暗中醞釀著什麼壞主意。
波浪抬頭看了看,隻看見下麵站著密密麻麻將近四百人,有哭哭啼啼的,有義憤填膺的,也有一臉期待的。
波浪按照自己腦海中的想法,把自己的王霸之氣發揮到了極致,清清稚嫩的嗓子,對著下麵的人喊道“”
“兄弟們,從今天起,這何府,就要換個名字了。
以後這裏就是波府了。而你們,就是我波浪的左膀右臂。”
“見過少主!”四百多人在黃邵和那拿著大斧頭的帶領下,參差不齊的朝著波浪躬身施禮道。
聽這一生少主的時候,這幾天心驚膽戰的波浪,尤其是剛剛黃邵一人戰五渣的時候,波浪心裏麵的怕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步。
雖然看上去簡簡單單的戰五渣,可是裏麵隱藏這多少的險惡,在那個時候要是那個扛著斧頭的出手向波浪發難,波浪心中想自己必死。
現在安全了,黃邵站在自己的身後,自己就是安全的。
“不知道以前家中管家是誰?還請出來!”
波浪的話聲剛剛落下,就看到一個身穿儒袍,頭戴儒帽的人從人群中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對著年僅十八歲的波浪躬身說道:
“少主!”
波浪看了看眼這儒衫儒帽的管家,尖嘴猴腮的樣子,絕對是一副壞人的嘴臉。
“說說吧,把家中的詳細都給介紹介紹!”
聲音雖然稚嫩,可是波浪說出來的話,卻是有著足夠的說服力。
不為什麼,波浪的公信力就是黃邵和大斧頭。
這管家聽了話,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朝著身後努了努嘴。
“既然以後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見外,直接說出來吧!”
“這……”管家看了眼波浪,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少主,家中有地四千多畝,其中上等田八百畝,中等田地一千畝,下等田兩千兩百多畝!”
我的個乖乖,這是把一個縣的土地基本上全部都侵占了的節奏。
“家中有奴隸兩千餘人,佃農五百餘戶,丫鬟雜役五十多個!”
“家中有金……”這管家頓了頓,朝著波浪刮了一眼,看波浪沒有要喊停的節奏,繼續說道:
“金五十斤,銀兩千兩,銅錢三窖!”
不得了,不得了,波浪一下子感覺有一種翻身把歌唱的感覺,這一切都是我的了,我的了!
何儀或許到了閻羅殿,都不會知道,自己經營了那麼久的家業,瞬間便成了他人的。
這一刻,波浪或許明白了很多人說的那句話:
“老子之所以不是英雄,僅僅是沒有生在亂世!”
亂世,在拳頭為主的規則裏麵,成王敗寇僅僅就是這麼簡單,哪怕是你養著三百多人!覆滅還是一瞬間。
冷靜下來的波浪還是在心底裏暗暗地想:
自己雖然是這麼崛起的,可是這種事情波浪並不希望在以後成為常態,自己雖然是破壞規矩的人,不過也要成為製定新規矩的人。
想好了這一切之後,波浪大喊一聲:
“好好!今天加餐!”
波浪拿出了今晚波公子買單的魄力,而黃邵在旁邊漏出了鄙夷的態度,在波浪的身邊說道:
“少主,渠帥在的時候,那些大家族稍微捐贈一點,哪一個都比這個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