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醒來
二等兵崗哨一邊查看著吳小雅遞給他的證件,一邊不時地抬頭瞧上吳小雅一眼,進行對比,過了好一會兒,才對吳小雅說道:“吳小姐,請您在此稍等,我需要向中隊長進行請示。”
“有勞太君了。”吳小雅微微躬身說道。
二等兵崗哨便拿著證件,轉身走進了哨亭,拿起哨亭裏的電話,向陸軍司令部派駐陸軍總醫院的中隊隊長齋藤珈依中尉進行了請示彙報。
陸軍總醫院雖然戒備森嚴,而且還是軍事管理區,但是它再怎麼說也是一座醫院,雖然沒有對普通民眾開放,但裏麵病人的親屬想要來探望的,隻要身份證件沒什麼問題,基本上也都會獲得允許的。
二等兵崗哨的請示電話隻說了不到一分鍾,便獲得了齋藤珈依的允許。掛斷電話後,二等兵幾步走出哨亭,將吳小雅的證件雙手遞還給她,躬身一禮說道:“吳小姐,讓您久等了,齋藤隊長已經答應了您的請求,您現在可以進去了。”
“多謝太君,也請您替我向齋藤隊長表示感謝。”吳小雅甜甜地笑著朝二等兵微微頷首致意,然後才走進了陸軍總醫院的大門。
吳小雅剛走進陸軍總醫院,崗哨亭後麵便轉過來兩個憲兵司令部的人,正是野澤俊雄中隊長和山本野夫小隊長。
兩人一個是中尉,一個是少尉,而且還是憲兵司令部的人,守在總醫院大門邊的崗哨怎麼敢輕慢他們?見到兩人走來,二等兵崗哨急忙立正站好,低頭行禮,卻一句話也沒說。
“剛才那位小姐是什麼人?”野澤俊雄瞧著背影已經消失在醫院接待大廳大門口的吳小雅說道。
二等兵楞了一下,旋即大聲說道:“報告長官,那位小姐是巡警總署二支隊的機要文員吳小雅小姐,是來探望她們支隊的支隊長的。”
“巡警總署?”野澤俊雄雙眼微微一縮,轉頭問山本野夫道:“山本君,周胤民是巡警總署哪個支隊的支隊長?”
“閣下,周桑正是巡警總署二支隊的支隊長。”山本野夫立正彎腰鞠躬說道。
野澤俊雄眼中寒芒一閃,轉頭對山本野夫說道:“你知道該怎麼辦了?”
山本野夫鞠躬行禮說道:“哈依,卑職明白,卑職這就去辦。”說著,山本野夫直起身後,轉身大步超醫院裏麵跑了進去。二等兵崗哨疑惑地瞧了瞧跑遠的山本野夫少尉,又瞧了瞧野澤俊雄,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五樓,二十五號病房,周胤民已經醒過來了,麻醉*藥藥效過後不久,他就已經醒了過來,他的傷本來就是他自己弄出來的,除了失血過多這一點他沒計算好之外,其餘所有的事情,包括他剛好漂浮在岸邊的水草上,這些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雖然這是周胤民自導自演的苦肉計,但最終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卻不是周胤民所能預料的,就像他沒有預料到自己在這個位麵時空的身體的自愈能力竟然這麼差,以至於大腿上的傷口流血不止,致使他自己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一樣。
但無論是怎樣的結果,最壞的打算,周胤民已經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看在周世雄這個大漢奸的麵子上,東瀛小鬼子是肯定不會立即把自己給槍決了的,至少周世雄的麵子他們多少還是要賣一點。
再加之上自己身份這麼特殊,又潛伏在周世雄這個民國鎮府三號實權人物的身邊,小鬼子肯定得想方設法的從自己身上挖出更多更有用的情報,甚至還有可能對周世雄也展開秘密的調查。
但是在一切的調查沒有最終結果之前,周世雄絕對是安全的。而隻要周世雄安全,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侄兒,也就絕對沒有性命之憂,最多也就是多受些皮肉之苦罷了。
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周胤民就看見了周世雄,然後是周世雄身邊的一個土黃色軍服外麵套著白大褂的小鬼子的軍醫,再然後就是小鬼子軍醫旁邊的趙四海,以及趙四海旁邊的張敬山,所有人都用關切的眼神望著自己。
“伯……伯父,您,您怎麼來了?”周胤民裝出一副十分虛弱的樣子說道。他故意將第一個‘伯’字吐得有些含糊不清,既像是‘爸’,又像是‘伯’,至於到底叫的是什麼,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周世雄眼中閃過一絲關切的神色,伸手按住周胤民的雙肩說道:“別亂動,小心再崩裂了傷口。”說著,又轉頭對身邊的小鬼子軍醫說道:“米倉院長,胤民他沒事了吧?”
那個小鬼子軍醫正是陸軍總醫院的技術副院長米倉雄二夫,聽了周世雄的話後,俯身上前,伸手翻著周胤民的眼瞼,用小手電筒照了幾下,又掀開被子,查看了一下周世雄大腿上綁著的白紗布。
檢查完之後,米倉雄二夫這才抬頭對周世雄說道:“周先生放心,周公子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隻需要好好的靜心休養一兩個月,等大腿上的傷口愈合,就能夠恢複如常了。”
“多謝米倉院長了。”周世雄感激地抓著米倉雄二夫的手說道。
停頓了一下,周世雄又對周胤民說道:“胤民啊,你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啊?我一直跟你說要小心謹慎,要小心謹慎,出門多帶幾個護衛。你就是不聽!你說這事要是讓你母親知道了,她又該怪我照顧不周了。”
說著,又停頓了一下,周世雄才又說道:“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跟你母親交代啊?”
周胤民臉上露出一副羞愧的神色,低頭說道:“對不起,伯父,讓您擔心了,侄兒知道錯了,侄兒以後一定聽伯父的話,不讓伯父和母親擔心。”
如何控製自己的情緒和進行各種神情的偽裝,也是特戰隊員的必修課之一,為此,當初周胤民他們還專門去了藝術學院的表演係進修了三個月。
因此,不論在什麼情況下,周胤民都能夠很好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也能偽裝出各種神色,而且還很難讓人看得出這是他偽裝出來的。
“周世伯,這事也不能全怪二弟。發生這樣的事,是誰也沒有想到的。誰能想到,這些亂匪竟然會這麼猖獗,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假扮成醫生護士,跑來陸軍總醫院大門口撒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