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雲看著眼前梅於寒憤怒的臉,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這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程若雲示意梅於寒坐下說話,即使是梅於寒現在很生氣,但是程若雲還是嘻嘻地笑著,看著完全不在意似的。
“不要這麼生氣嘛。”
梅於寒坐下了,輕輕地呼吸著,幅度很小,盡量的恢複之前的冷靜。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也算是合作挺久的了,你有必要這樣做嗎?”
朱記的死的確不是一個意外,就是梅於寒親自下的手。
程若雲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本來是可以完美的掩飾過去的,甚至已經完美地掩飾過去了,除了陸若錦和柳子玫之外,沒有人再繼續查這件事。
但是就算他們兩個在查這件事,現在也是沒有查出來什麼的,以後也不會查出來什麼。
可是這次程若雲為了陷害陸若錦,卻把她也出賣了。
梅於寒知道這件事就是程若雲告發的,因為告發這件事,隻有程若雲是獲利的那個人。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本來一切都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被你捅出來了,你知不知道這個意味著什麼?”
看著梅於寒有些緊張的神情,程若雲不禁笑出聲,“小寒,你現在怎麼成這個樣子了。之前的你可是不會這麼慌亂的啊。”
程若雲看了一眼梅於寒,繼續說道,“別著急嘛,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加快我們的計劃啊。”
“你少說這樣的話,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想獨占南氏,擴大雲若的規模。但是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要求。”
“嗬,你也不必和我說不在乎利益之類的話,咱們兩個還算是彼此了解的,不必和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程若雲自問對人心還是很了解的。
當初程若雲偶然在程氏的時候,偶然見到了陪同學來麵試實習崗位的梅於寒。
當初見到梅於寒的第一麵,程若雲就覺得很驚豔了。她見過很多好看的人,但是眉眼處有著那樣驕傲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看中她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人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的。
後來程若雲特意找人調查梅於寒,才知道她原來就是梅辛的女兒。
梅辛是隆城最有權勢的人。本來隻是一個小角色,但是摸爬滾打很多年,站到了隆城的最高點。
這樣的人絕對不會簡單。
程若雲一早就想和梅辛合作了,但是一直都沒有門路。所以從那次之後她就一直都留意著梅於寒。
但是後來調查的時候,才知道梅於寒和梅辛的關係是非常一般的,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差,梅於寒對梅辛的恨也同樣的讓仍感到害怕。
程若雲就又觀望了很長時間,非常不巧,後來她就進了監獄,梅辛也死了。
雖然梅辛和梅於寒的關係很不好,但是梅辛也沒有別的孩子。所以在梅辛死後,他所擁有的一切就都成為了梅於寒的。
所以不管程若雲在哪裏,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調查梅於寒,珍惜一切可以和梅於寒扯上關係的機會。
梅辛的死就是一個契機。程若雲後來才知道,梅辛的死也不是一個意外,和朱記一樣,都是梅於寒的手筆。
就是這個機會,讓程若雲有了認識梅於寒可能。
當初程若雲還在程氏的時候,就悄悄地經營著另一家公司,也就是雲若。
她足夠小心,以另一個身份經營著雲若,也沒有讓雲若真正的露過臉,所以雲若一直都平安穩定的發展。
雖然發展的很慢,但是還是給了程若雲東山再起的機會。
程若雲是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為代價,提出和梅於寒合作的。
梅於寒要是真的如她所說,完全不在意這些利益的話,又怎麼會把程若雲的條件改成百分之三十呢。
梅於寒實在是太貪心了,程若雲不喜歡她的貪心。
現在她也不再需要梅於寒背後的人脈了,所以她也就不喜歡梅於寒了。
程若雲一直以來的原則就是,她不喜歡的人,就是一顆棄子,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梅於寒質問她。
“不要擔心嘛,我就算這麼做了,警察就算再怎麼查,不是也查不出做這件事的人是你嗎?”
“你什麼意思?”
梅於寒看著程若雲的笑,有些不對勁,不是發自真心,相反,是十分的不懷好意的笑。
“當初殺害朱記的關鍵證據不是已經不見了嗎?”程若雲的語氣還是那樣的令人不安。
“你什麼意思?”
梅於寒警惕的盯著程若雲,不想錯過她的一個表情,想看清楚她笑容背後的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嘍,朱記的死不是意外,是藥物的作用吧。”
程若雲說完之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梅於寒,她現在的一切反應,不論是驚訝還是憤怒都是在正常的。
但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梅於寒反而冷靜下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
梅於寒知道程若雲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的搭檔。程若雲當初和她合作的時候,就透露出她知道朱記的死是她做的這件事情。
梅於寒當初之所以會選擇和程若雲合作,也不單單是想要雲若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梅於寒家底豐厚,她還不需要那些東西。
她之所以會答應,還是因為程若雲的威脅。
程若雲是一個很有威脅性的夥伴,這件事梅於寒是很清楚的,但是無奈也隻能選擇和她合作。
當初朱記吃的那瓶藥瓶上有她的指紋,但是後來得手之後,她想找到那個藥瓶,卻再也找不到了。
梅於寒不是一個不謹慎的人,不會丟掉這麼重要的東西,那個瓶子不見了,隻有一個原因,就是被人偷走了.
梅於寒不是沒有懷疑過程若雲,隻是沒有證據。
梅於寒本來想要通過和程若雲合作,在程若雲的手裏找到那個藥瓶。但是沒有想到現在藥瓶沒有找到,她反而被程若雲將了一軍。
現在她親耳聽到程若雲這麼說,她基本上已經確定了,那個藥瓶絕對是被程若雲拿走了。
可是這個藥瓶現在在程若雲的手裏,她也是無能為力。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這個不重要。”
“那個東西在你手裏?”
“這個也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梅於寒有些不耐煩,她討厭別人無休止的試探。
“重要的是你還需要幫我做幾件事。”
“做幾件事?我不是已經幫你做很多事了嗎,還要再讓我幫你做事?”
“對。”程若雲手裏有梅於寒的把柄,所以說起話來也是十分的硬氣,完全不擔心梅於寒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看著程若雲自信的樣子,梅於寒盯著茶杯的眼神也越發的寒冷,“所以你是想拿這件事要挾我了?”
“是又怎樣?那麼多事你都做了,難道還差這幾件嗎?梅於寒,你已經上了賊船了,下不去了。”
程若雲當初拿朱記的死亡這件事要挾梅於寒,梅於寒為她做了很多事情,但是程若雲是不會就這麼放過她的。
做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而梅於寒每做一次,程若雲手裏她的把柄就又多了一個。
“程若雲,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的威脅。”
梅於寒不再盯著程若雲手裏的杯子,抬起頭來,眼睛死死地盯著程若雲,“不要觸碰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