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一日破被的戰報送到了丁立的案前,丁立沒有歡喜的神色,而是眉頭略皺的看著,唐賽兒太想爭功了,可以看得出來,她在拚一切力量打仗,但是張羨他們的戰敗,隻是說明張羨父子的無能,並不能說明別的,如果再這樣打下去,隻怕就有麻煩了。
但是唐賽兒的脾氣是聽不進別人的勸告的,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又不可能換帥,如何才能讓唐賽兒緩下來?丁立愁腦袋發木,突然一回頭怪異的向著荀攸看去。
賈詡接手樞密院之後,丁立的貼身參謀就換成了荀攸,不過賈詡擅奇,荀攸沒有他那麼多的壞心眼,有許多地方都不能令丁立完全的滿意。
這會荀攸讓丁立看得渾身發毛,幹咳了一聲,道:“那個……主公,您……。”
丁立道:“公達,我有一事,你來參祥。”
荀攸恭謹的道:“請主公明言!”丁立就把對唐賽兒的擔心說了,荀攸一笑道:“此事太容易了,主公可使一人,就去見唐帥,就說要招降張獻忠,所以暫時不許唐帥進兵,然後下令呂毋向著荊南進兵,反正那呂毋也是您打下了主意,要留在南軍的,讓她和唐帥接觸的早一些,您也能放心一點啊。”
丁立眼前一亮,道:“好,好!公達的這個辦法不錯。”隨後就傳謝瑤環為使,趕去荊南,丁立知道這謝瑤環是個死硬的性子,把她把招安張獻忠的事當真,於是就把派她到南方的意思盡量和她說明,然後道:“你到了那裏,隻管攔住唐賽兒進兵,其他的你一律不用管,更不用去招降那個張獻忠,那就是一個殺人魔王,你理不到他。”
謝瑤環一一領命,就離開了洛陽,她知道唐賽兒行兵疾速,隻怕她會在自己到之前出兵,於是特意派了八百裏加急,通知唐賽兒,隻說自己是勞軍的,讓唐賽兒就在長沙等著她,不許離開。“
唐賽兒接到了命謝瑤環的命令之後,怔怔的看了一會,隨後冷笑一聲,就把那信丟在了桌案上,向著李飛瓊道:“你看看吧。”
李飛瓊看完之後,道:“這應該是主公怕我們再接著那樣不顧一切的進兵,所以才想出來的辦法。”
唐賽兒冷哼一聲,道:“主公這明明就是對我不信任。”
李飛瓊笑道:“好了,主公要是不信你,早就把你給免了,那還能讓你在這裏發牢騷啊。”
唐賽兒冷聲道:“現在怎麼辦?”
李飛瓊想了想道:“惟一的辦法,就是等著。”
謝瑤環是奉命來談判的,如果唐賽兒不顧謝瑤環的要求而向張獻忠進兵,就是勝了,也免不了要被治罪的。
唐賽兒拳頭握緊,來回的在屋子裏走著,拳頭不住的擊在書案上,半響才道:“不行,我不能等著!”
“唐帥!”李飛瓊道:“張獻忠的兵馬並不足以讓我們無法擊破,在這個時候,和他硬拚,就算是能勝了他,我們也沒有全殲他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您把自己賠進去,讓後麵的荊南大戰沒有您的存在,這實在沒有什麼意義!”
“飛瓊,我知道你說得都對,我也知道我這麼做的危險,可是……我不能不做!如果不然,我的心過不去!”
李飛瓊一咬牙向後退了一步,道:“那就讓我去好了!”
“不行!”唐同兒毫不猶豫的否定道:“我要是被免了職,你是惟一一個能統領南軍的人,我可不希望南軍被別人掌控!而且……就算是我讓你去了,事後論處,我也不可能沒有罪責,那我們何苦還要把你給拖上呢!”
李飛瓊急得跳腳,但是她也清楚,一但唐賽兒決定了,那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更改她的決定,不由得苦苦的求道;“唐帥……唐姐姐!我求你了,我們就等到謝瑤環來了之後,我們把這個姑奶奶請走了再動手也不遲啊!”
唐賽兒坐在那裏,並不說話,李飛瓊一咬牙幹脆跪下了,道:“姐姐,我求你了!”唐賽兒兒閉上眼,雙手緊緊的握著,她們兩個打算兵馬直襲五溪蠻的老巢,張獻忠是流匪,全靠著五溪蠻子給他幫忙,一但沒有了五溪蠻子,張獻忠自己根本就玩不轉,可是現在謝瑤環的書信就壓在這裏,她們要是出兵,那就是把自己賠進去了。
“飛瓊!”唐賽兒沉聲道:“我有一個感覺,就是我要是放過這個機會,那我們就不會再拿下五溪蠻,甚至都不能拿下張獻忠了!”
李飛瓊苦苦的哀求道:“姐姐,就算我們不能拿下五溪蠻,就算我們不能拿下張獻忠,可是我們左麵就是袁世凱,右麵就是劉備,下麵就是士燮,不管這三方的一方,都足夠我們打一場的了,沒有必要把自己給賠進去啊!”
唐賽兒還是糾結難解,就在這個時候,扈三娘大步進來,看到李飛瓊跪在唐賽兒的麵前,不由得奇怪的:“唐帥、飛瓊,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李飛瓊急忙:“你過來看看這個。”說著就把謝瑤環的書信拿了過來,遞給了扈三娘,扈三娘看完之後眼珠轉了轉,道:“唐帥要出兵,你不讓?”
李飛瓊點頭道:“這謝瑤環原是我們南軍的軍司官,為人嚴苛,這一次聽說是捧了尚方寶劍過來的,要是她發現了唐帥違令,她是真能把唐帥給拿下的!”
扈三娘一笑道:“好了,唐帥,您也不用愁,飛瓊也不用擔心,因為我們走不了了。”
唐賽兒眉頭一動道:“怎麼回事?”
扈三娘道:“我剛接到鷹信,荊南匪將劉度自為將軍,帶著金旋、鞏誌、趙顯、趙範、陳應、鮑隆等人,保著張羨的養子張可旺,來取長沙。”
“這張可旺不是張獻忠的養子嗎,怎麼又成了張羨的養子了?”
李飛瓊不解的道,扈三娘道:“他這個養子可是張羨都不知道的。”
扈三娘這麼一說,唐賽兒和李飛瓊就明白了,不由得同時搖了搖頭,唐賽兒長歎一聲道:“看來這是天不許我破五溪蠻子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在出兵,鬥鬥這劉度!”
第二天一早,劉度的大軍到了城下,劉度留了兒子劉賢守營,然後帶著大軍就到了城下,討敵要陣,唐賽兒懶得理會,就讓李飛瓊去處置。
李飛瓊點了三千兵丁,帶著龐秋霞、花碧芳、陳麗卿三個押陣,就到了城外。
劉度是劉表的族侄,這會催馬到了陣前,恨恨的叫道:“爾等賤婢,如何就敢襲我荊……。”
“住口!”李飛瓊冷叱一聲,道:“你是什麼人?竟敢這般大呼小叫?這荊南是大漢的土地,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自稱這荊南是你的!”
劉度冷哼一聲:“天下土地,有德者居者,大漢立一女子為帝,已經失德,那就不配再擁有這荊南的土地。”
“這麼說你認為你是有德的人了?”李飛瓊似笑非百的看著劉度,劉度點頭道:“那是自然啊!”
李飛瓊又道:“你剛才說是大漢有了一個女帝,這就是你們這些人的恥辱,那你據說也是大漢宗族,那你被羞辱了,豈不是也沒有德了嗎,你都沒有德了,那你還怎麼有臉說別人?還是找個地方上吊要更好一些!”
劉度臉上一陣抽抽,金旋在後麵不陰不陽的說道:“和一個女人鬥嘴,難道還能鬥得贏嗎!”
劉賢聽到金旋說他父親,心裏不滿,冷哼一聲,催馬出陣,大聲叫道:“爹爹少歇,與這樣的賤婢有什麼可說的,看兒子取她性命就是了。”
劉度也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不是李飛瓊的對手,隻能是像一個潑婦一般的亂罵,於是就帶馬回去,劉賢催馬到到陣,手裏振動亮銀點鋼槍,利聲斥道:“賤婢,還不到馬前送死!”
李飛瓊帶了帶馬,剛要出戰,花碧芳拍馬向前,叫道:“姐姐是主將,沒有和這小兒動手的道理,卻看我來取他!”說著飛馬到了陣前,揮動繡絨大刀劈頭向著劉賢劈去。
劉賢橫槍格開大刀,隻覺手上發飄,汕得心中暗道:“這女人果然不中用,這點小力量,也能為將!”想到這裏,劉賢大槍一鬥向著花碧芳的心口刺去,花碧芳一帶刀韁,坐下的雪花驄跳了開來,劉賢的槍一下就刺空了,花碧芳大刀回手,向下就是一刀。
劉賢這會來不及收槍,他想到花碧芳剛才那一刀輕飄無力,也覺不去閃避了,雙臂較力,把大槍一挺,就向著花碧芳的刀上架去,嚓啷一聲,花碧芳的大刀一下把劉賢的槍頭給劈飛了,劉賢隻覺手上他像被巨錘震了一下似的,不由得手上一抖,大槍被花碧芳壓著向著地湊過去,劉賢拚命用力,也不能把槍給抬起來。
花碧芳的大刀突然一變向,刀鋒貼著槍杆向上飛劃而去,劉賢收手慢了半怕,手提指頭被削去了八根。
劉賢慘叫一聲,撥馬就走,花碧芳也不去追,就把弓箭在手,向著劉賢瞄過去。
劉度由於角度的問題,並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被削了手指,但是自己的兒子手上滴血他還是看到了的,不由得心一下就提了起來,隨後看到花碧芳搭箭,不由得急聲叫道:“賢兒;小心暗箭傷人!”
劉賢聽到這話,立時帶著馬了起來,而荊南兵的隊伍之中,一個人隱在旗門裏,搭弓搭箭,向著花碧芳瞄了過去,突然一放手,那箭就擦著劉賢的頭發飛了過來,向著花碧芳射到,此人名叫鞏誌,他武藝不行,但是射箭卻是不輸與人的。
花碧花冷哼一聲,手裏的箭也射了出去,錚的一聲,一支箭把鞏誌的箭給當中劈了開來,然後落地,跟著一箭向著那劉賢射射到,正好從他的後頸射了進去。
“藏箭術!”鞏誌看到了對方的箭不由得稱讚了一聲,可是又是一聲響,跟著一隻箭飛射而來呢。
鞏誌都要瘋了大聲叫道:“藏三箭!”原來這本事卻是少見的,一船來說,用得箭是一支長的,兩支短得,第一箭落下,然後第二箭就會飛出來,而第二支箭落了之後,第三支箭飛起,如此變化,沒有人能擋得住,本來鞏誌也想學學,但是對方不理會自己,也隻得罷了。“
可是鞏誌隻想著罷了,卻忘了第三支箭是像他來的,那箭直取鞏誌的麵門。
鞏誌還傻著的工夫,箭就到了,一下竄進了鞏誌的頭上,恐誌慘叫一聲,從馬上滾了下去,卻是眼看著就不活了。
劉度強迫自己安靜下來,隻是看著愛子慘死,那裏還安靜的下來啊:“誰人與我出戰,斬這賤婢,為我兒報仇!”
隨著叫聲,一個少年飛馬而至,大聲叫道:“我乃劉將軍長孫,我叫……。”少年的話沒說完,花碧花的刀就到了,少年還沒有說完,腦袋就劈了下來,劉度在陣後大叫一聲,下雨一般的把血給噴出去了,然後一下倒在地上,眼見就是不活了。
花碧芳不住叫陣,但是對麵卻沒有人回應,最後金旋一橫大刀,向前而去,大聲叫道:“賤人,你既然這麼想找死,那就上來了!”
花碧芳二話不說,擺刀相迎,就和金旋鬥在一起,劉度擦了一下嘴上的血,又叫道:“金兄,活劈了她,快活劈了她!”金旋到時想把花碧芳給劈了,可是他實在沒有那個本事,兩個人鬥了三十幾個回合之後,仍然不分勝敗,但是金旋的手上已經開始慢了,顯然不是花碧芳的對手。
劉度看得出來,急聲叫道:“哪位卻去接應……。”
劉度話音沒完,一員大將飛馬而出,卻是趙顯到了。
陳麗卿早就等得手癢了,這會拍馬出陣,舞槍就和那趙顯鬥在一處,這趙顯的武功遠在金旋之上,一條槍使得風雨不透,陳麗卿短時間竟然拿不下他。
龐秋霞這會也忍不住了,拍馬上前大聲叫:“花妹妹回去歇歇,看我來擒此賊!”
趙範冷哼一聲道:“賤婢,想要車輪戰嗎?某家卻在這裏!”說著拍馬舞刀,就和龐秋霞打在了一起。
三對就在場中拚力撕殺,大約鬥了十幾個回合之後,突然一聲慘叫,卻是花碧芳一刀把金旋的頭盔給劈下去了,還帶下去一塊頭皮,黑色的頭發飛揚起來,血流了金旋一臉,金旋不敢再戰,撥馬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