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王府的之中,一陣琴聲響起,丁立剛剛睡下,聽到琴聲猛跳了起來,就從屋子裏出來,尋著琴聲而行,果然劉寵就在一顆樹下,身上僅穿白衣,琴在膝上,隨著他的手指,彈奏出一陣陣哀婉的樂聲流動,如泣如訴。
丁立緩緩的向著劉寵走了過來,將到劉寵的身邊,嘣的一聲,劉寵手上古琴的弦子一下斷掉了。
本來就在強迫自己彈琴的劉寵怒吼一聲,抓起那上等的古琴,向著自己的膝蓋上用力一磕,一架古琴立刻變成了兩半,隨後被他一甩手,有多遠就滾多遠了。
丁立輕聲道:“還在煩悶之中嗎?”說著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拂著劉寵的頭發,輕聲道:“你不這麼苦惱,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那就算了。”
劉寵用力一甩頭,把丁立的手給震下去,冷聲道:“別這麼嗎,我是人,不是你的小狗!”
丁立苦笑一聲,道:“北都絕不可能堅持太長時間,究竟該怎麼做,你自己下決定吧,如果……你還不願意,那就算了。“
劉寵沉聲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丁立怔忡的問道。
劉寵冷聲道:“你為什麼要讓我登基為帝?”丁立張嘴就要說話,但是劉寵又道:“你把這件事說清楚,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答應你。”
丁立一下卡住了,他既沒有辦法說係統的事,也沒有辦法說假話,所以不知道怎麼回答。
看著丁立怔而不言,劉寵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緩緩的低頭就要走開,丁立心口巨疼,看著劉寵失望的樣子,沉聲道:“我隻能告訴你,隻要你能成為皇帝,我就能得到莫大的好處。”
劉寵回頭向著丁立一笑,然後道:“這也算是一個理由,當初我哥哥死了之後,我假冒陳王,就是為了陳王府能得到好處,既然你能得到好處,那我就當這個皇上,又能如何。”
丁立苦笑一聲,道:“你看看你,讓你當皇上,又不是讓你受苦。”
劉寵沉聲長歎,道:“行了,不要說了,你們怎麼開始行動?”
丁立走到劉寵身前,撫著她的雙肩,道:“和我回洛陽,就這麼簡單。”
“還是這樣悄無聲息的嗎?”
丁立搖搖頭道:“不,要大張旗鼓!
興平二年二月,陳王劉寵擺全幅鸞駕進入了洛陽,驃騎大將軍丁立,為其前民導。
這個消息一出,立刻是天下震動,洛陽是大漢真正的國都,重修洛陽的目的,就是為了重建國都,但是國都是給皇上住的,這陳王去幹什麼?還這高調。
北都洛陽,司馬芝和司馬朗兩個正官署之中喝茶,他們的小童名義上燒水,實際上卻是蹲在廓下,盯著有沒有過來。
司司朗臉色難看的道:“丁立去了洛陽,美其名曰說是看看洛陽皇宮的修造,可是現在他把劉寵弄去了,他要幹什麼?”
司馬芝冷聲道:“這還用問嗎?隻怕是要翻臉了。”
司馬朗長歎一聲道:“這世上,還忠良了嗎!”
兩個人正說著,一個仆人匆匆而來向著司馬芝、司馬朗二人一禮道:“三公有命,讓二位立刻趕到永德殿,有重要事情。”
司馬芝和司馬朗兩個人對覷一眼,同時流露出了堅毅的神色,司馬芝大步向前走去,口中長吟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司馬朗跟著道:“吾將上下而求索!”這兩個人竟然抱了拚命的心。
叔侄女二人,就到了府門外,上了馬車,向著皇宮而去,隻是車子才走了不到,片刻,就聽車體發出吱吱的叫聲,跟著嘩啦一聲,車子徹底解體,就癱在地上,拉車的馬拉著兩片破木板向前跑去,主管帶著人就追下去了,而這個時候,一個少年帶著人過來了,看著司馬芝、司馬朗一揮手,十幾個家丁,就把他們兩個給圍住了。
司馬芝惱火的叫道:“仲達!你這是要幹什麼!”
司馬懿看著司馬芝淡淡的道:“叔父,我隻是不想讓你們給我司馬家招禍而已!”隨後沉聲道:“把人帶回去,向三公請假!”不管司馬朗、還是司馬芝,都憤怒的叫喊著,但是不管他們喊什麼,司馬懿都不為所動,就那樣把他們兩個給押回去了。
政事堂之中,所有官員都到了,隻有司馬家的沒來,孔融背剪雙手,不住的來回走著,冷哼著道:“我們這些官員,是在大漢為官,還是在為樞密府為官?他們三天兩頭,就把我們招集過來,這也太霸道了吧!”
官員之中有不少人都在迎和著孔融,孔融隻覺自己的靈魂都要飛起來了,回身向著楊彪道:“老太師,我們應當……。”
孔融的話音沒落,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跟著白雀頂盔貫甲,帶著一群虎賁武士走了進來,孔融的呆勁上來,冷聲道:“白大人,你帶著這些人進來,有何用意!”
白雀沉聲道:“回老太師,回太保,回太傅,皇上……駕崩了!”
全場大驚,楊彪和丁紹兩個猛的跳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白雀,孔融目眥欲裂的叫道:“皇上是如何殯天的?”
白雀道:“皇上龍體,就在宮中,諸位請隨我來!”說完轉頭向外走去,眾官員一齊跟了上來,本來還有些膽小的官員,在後麵猶豫,但是看到丁紹和楊彪、孔融走在最前麵,不由得一下靜下心來,都跟在了後麵。
一行人片刻工夫就到了劉協的寢宮,就見劉協躺在龍床上,周圍有幾個妃嬪正給劉協擦試手腳,看那毫無血色的臉,顯然是真的死了。
楊彪老淚縱橫,就走過去,大聲哭道:“皇上!”丁紹也是走過去哭告,後麵的大臣們一齊哀嚎,隻有孔融卻是不哭,圍著劉協不住的轉著,連轉了三圈之後,他突然叫道:“白大人,我來問你,皇上是幾時仙遊的?”
白雀平靜的道:“七天前。”
在場的人都有些驚愕,他們想到了有人問,卻是沒有想到有人會真回答,不由得都有些亂了陣腳,不知道接下來該問什麼啊?
孔融反應倒也快,大聲斥道:“為什麼不報?”
白雀平靜的道:“奉大將軍命,以免引起混亂。”
孔融冷笑道:“你還真的會說!隻怕天子……。”
“孔太傅!”白雀冷聲斥道:“請你自重,不可胡言!”不管理劉協是不是被害的,不能這麼胡說。
孔融壓住的自己的脾氣,冷聲道:“皇上因何而死。”
白雀取了幾張紙來,給三公一人發了一張,三個人看完之後,無不麵紅耳赤,這死法實在不好看。
白雀道:“我們當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才去了信鷹到洛陽。”
白雀直言說明,讓孔融很是不滿,但於是又道:“為何瞞了這麼久?”
白雀平靜的道:“洛陽已具規模,可以讓天子駐嗶了。”
孔融眉頭一皺,道:“我問得不是……。”但是話說一半就停住了,白雀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白雀接著道:“大將軍諸位護聖駕南下,就到洛陽行宮,由於天子沒有提前準備,所以要在洛陽祖祠裏停一段時間。”
孔融冷笑道:“好、好!”丁立提出來讓三公護靈柩南下,這是他們無法拒絕的,可是一但到了洛陽,丁立肯定會要求他們參加新皇大典,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想要反對,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楊彪沉聲道:“幾時公告天下?”
“聖駕到洛陽之後,自然就會公告天下。”
“幾時南下?”
“三天之後!”
楊彪長歎一聲,道:“就這樣定了。”說完徑自出去了,孔融忙跟了出去,扯住了楊彪,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楊彪根本不聽,徑自去了。
朝中大臣眼看楊彪、孔融走了,他們總不能向丁紹討要計策,於是便也都散了,丁紹看看走得沒人了,便到了白雀的身邊,冷聲道:“你們是不是向皇上下手了?”
白雀平靜的道:“上有蒼天,下有赤地,若是我們向皇上手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丁紹聽了這話長歎一聲,道:“怎麼偏偏就趕得這麼近啊,這外人會怎麼說啊!”隨後丁紹又道:“護靈可要我留下嗎?”靈車南下,必然是隱密而行,絕不可能讓外人知道他們押著是漢帝的靈柩,一切都要到了洛陽才能昭示天下,那北都的官員就不能跟著一齊南下,丁紹怕有官員倒了時候,就在北方鬧事,所以才問要不要他留下。
白雀搖搖頭道:“您隻管走就是了,這一次離開之後,就不會再回北都了。”
丁紹神情一動,但也沒有再說什麼,也自離去,這裏隻留了幾位受寵的寵妃 看著。
楊彪一路向宮門走去,腳下踉蹌,劉協死得太是時候了,朝中的人想不懷疑丁立都不可能了。
孔融這會追了上來,就和楊彪並行,貼著楊彪道:“老太師先是誣陷皇後,然後向皇上動手,丁立這是弑君啊!”
楊彪看了一眼孔融,沉聲道:“孔太傅,你要注意的你的言辭!”
孔融心裏窩火,但又說不出是什麼道理,隻能忍住了。
站在那裏看著楊彪走遠,冷哼一聲,心道:“什麼忠臣,老臣,不過如此!”
孔融想了想,心道:“我也也卻是不好再鬧,若是他們把人殺了,我還能管誰啊!”但是孔融剛要也走,突然眼前一亮,隨後離開皇宮,自向一個子巷子口而去。
白雀就在宮中又安排一些雜事,都完了之後這才出來,隻是沒等到宮門處,,就見一個人迎過而來,手裏打著一個大大的紅幡,上麵兩行字‘奸如王莽,哀如質帝’正是丁立的便宜丈人蔡邕。
“他怎麼來了!”白雀驚呼一聲,隨後向著手下問道:“誰通知他的?”她的手裏都搖頭,誰也沒去通知這個老頭啊。
一個親兵道:“大人,我們去請蔡夫人?”
白雀擺手道:“來不及了,你們跟我過去,看我眼色行事。”
白雀帶著人過去,就把蔡邕給攔住了:“老太傅,今日宮禁,您不能進去!”
蔡邕就像是一頭獅子一般的吼道:“給我滾開!”白雀仍然擋在他的身前,蔡邕二話不說,就從腰間抽出來一柄匕首,向著自己的心口就插了過去,白雀手快就把左掌擋在了他的心邊上。
吱得一聲,金鐵磨石,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蔡邕看到小刀真的傷了人了,不由得一陣心虛,手上一鬆力,白雀不顧手疼用力一抽,就勢把給奪了過來,遠遠的丟了開來。
蔡邕眼看沒有人敢來動他,不由得瘋勁又上來了,大聲叫道:“丁立逆……。”後麵的還沒有喊出來,就被人把嘴給堵上了,跟著幾個小夥子一擁而上,先奪了那幡,然後把蔡邕整個給抬起來了。
白雀抓過那幡,就點了把火,給燒得希爛,然後丟了,帶著自己的部下,就抬著蔡邕穿街走巷的到了丁立的府地,也不等人通報,就進了府了。
幾個侍衛一齊刀,攔住白雀他們,叫道:“這裏是大將府,還不退下!”
白雀冷叱道:“少廢話,快請府中管事出來!”
現在丁立的府裏,管事的還就是蔡文姬了,接到消息,急忙趕來,看著蔡文姬過來,白雀這才長出一口氣,讓人把蔡邕放下,道:“蔡大家,您看好了老太傅,再不能有這樣的事。”
聽完白雀說得話,蔡文姬恨鐵不成鋼的道:“父親,您怎麼能夠這麼做啊!”
蔡邕完全不管這些,隻是大聲叫道:“讓我進宮,我要吊孝!”
白雀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道:“蔡大家,你最好查查,剛才是誰來了,把這件事說出去的,這是在利用老太傅啊!”
蔡文姖也是發狠,就把下人都叫出來,訊問剛才是誰來了,隻是誰也說不出個頭緒,白雀沒有時間在這裏泡著,就道“蔡大家盡管小心的查吧,小人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說完帶著手下離開。
這裏蔡邕還鬧著要去,白雀已經把曆害關係給蔡文姬講明了,蔡文姬哪裏能讓蔡邕去鬧啊,千哄百勸的把他給壓住了,並且下令從人,從今天開始,蔡邕走一步,都要跟著他,不管因為什麼事,這幾天不許蔡邕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