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的西門外,呂毋的人馬就屯在這裏,呂毋到了襄陽之,強攻了十幾次,但是除了損兵折將之外,完全沒有收獲,看著襄陽城那高大的城牆,呂毋恨不得一腳把那裏給踹翻了,但實際上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張遼走進過來,道:“將軍,我們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再這樣耗下去,漢軍一到,我們就撈不到什麼了。”
呂毋長歎一聲,道:“我也不想這樣耗下去,我們現在大軍被拖進了這片泥潭裏,沒有辦法脫身了,若是不能拿下襄陽,那我們留在南陽,也不過就是任人宰割而已。”
兩個人正在說話,呂永泰飛奔過來,了幾年的工夫,呂永泰已經長成大人了,高挑的身材,生得英俊非凡,除了武功不濟之外,其餘之處,就沒有呂布差得了。
呂毋沉聲道:“你慌張什麼?”
呂永泰微喘著道:“漢軍到了!”
呂毋猛的跳了起來,叫道:“在哪裏?領軍大將是誰?”
呂永泰道:“在江上,是坐了船自漢水過來的,大大的認軍旗上,是一個唐字,應該是唐賽兒親自到了。”
呂毋擺手道:“我們過去看看!”幾個人匆匆向著出了大營,向著漢水方向趕去,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廖立就趕過來到了,向著呂毋一禮道:“下官才聽聞唐賽兒的水軍到了,這才過來。
呂毋擺擺手道:“這會還多禮做什麼!公淵,丁立哪裏來的得水軍,可以讓唐賽兒的人馬乘船而來?要知道,那荊州水軍的船還在襄陽的水關碼頭上泊著呢。”
廖立沉聲道:“可能是他們江夏得到的大船。”
幾個人說話的工夫,就到了岸邊,催馬撿高處占了,向著江中望去,一艘艘高大雄偉的戰船緩緩的向著襄陽駛來,每一艘船上,都立著漢軍的大旗。
張遼突然叫道:“這是王威帶著馳緩江陵的船!”
廖立長歎一聲,道:“來得時候,我還存了一點心,希望江陵還在文聘的手裏,現在看來,這江陵不保了。”說完他指著江中的船說道:“將軍請看,那些船都是幹淨的,這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有打仗,沒有打仗就把船賠進去了,隻能是馳援的人降了。”
張遼不以為然的道:“這不可能,王威是忠義之將,絕不會背主。”
廖立道:“他是不會背主啊,可是水軍是蔡家兄弟的,要是蔡家兄弟降了,他王威就是再掙紮又有什麼用啊。”
幾個人正說話的工夫,遲昭平匆運趕來,向著呂毋道:“回主公!”這些人之中,隻有遲昭平叫呂毋主公,並且在私下裏不隻一回說過:“女人能當將軍,憑什麼不能當主公,我就要把呂將軍,當成我們的主公!”
廖立等人雖然都忠心呂毋,但是這樣的稱呼,他們到現在還是叫不出來。
呂毋擺手道:“組織攻城,再打一次,乘著漢軍還沒有能擺開兵馬,我們要是能拿下襄……。”
呂毋的話沒說完,遲昭平就急切的叫道:“主公!漢軍來了,就在襄陽城北,打得是高夢鸞的旗號!”
呂毋、廖立二人麵麵相覷,隻覺得一股沉雲壓在了心底,呂永泰咽了一口唾沫,看著呂毋聲音發虛的道:“娘……丁立會不會趁機平了我們啊?”
“那就要看接下來是誰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幾個人回頭看去,就見呂雉走了過來,到了呂毋身邊,先給呂毋見了一禮,道:“姐姐,我們現在應該和姐夫的人馬取得聯係,一但荊州住不得,我們好想個退路啊。”
“退往何處?”張遼沉聲道:“現在我軍不管是南下、北上還是東進都會一頭撞進丁立的包圍,丁立已經把我們給裹住了。”
“還有一個地方可去。”廖立緩緩的道:“蜀中!我們西去,也許是條生路。”
呂雉道:“大順和尚翻淌雪的過來,要知道過來之後,就是為了再一次回到蜀中,不知道他的那張臉會有多精彩。”
“傳令樊噲,攻城!”
廖立、呂雉、張遼都驚恐的看著呂毋,呂雉道:“姐姐,我們現在不能再攻城了,在沒有確實之下,我們應該襄陽的人馬保執平和,以免激怒他們,讓我們腹背受敵啊。”
呂毋冷笑一聲,道:“我們不打,襄陽城裏的蔡家、蒯家就會放過我們嗎?隻有把我們打倒,才能證明劉表不是亂賊,才能讓劉琮接任荊王,為了這個目標,蔡家、蒯家肯定會拚了全力來對付我們的,而他們有退路,能向丁立投降,可是丁立要是動了剿滅我們的念頭,我們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別忘了,我們是董太師的殘部,呂溫侯的舊軍,而這兩個人和丁立有一天二地,三江四海之仇,是化不開的。”
廖立一擊掌道:“不錯,隻有我們先打疼了一個,才能讓他不敢出手。”張遼二話不說,急急向著襄陽城趕去,廖立一把抓住他,叫道:“若是漢軍的第三路人馬到了,你一定要提前回來,明白嗎?”張遼重重的點點頭,上馬去了。
呂永泰心驚肉跳的道:“娘,你們說還有人馬過來?是不是真的啊?”
呂雉慈愛的一笑,道:“你放心吧,隻要第一個來得不是丁立,我們就能活下去。”
呂永泰不解的看著呂雉,但是呂雉卻不打算說什麼了,隻是站在江岸上,看著對麵江中的大船。
突然又有一人跑了過來,就到了呂毋的身前,叫道:“回將軍,漢軍到了,打得旗號是……。”
呂毋和呂雉都緊的看著那小軍,小軍有些惶恐的道:“打得旗號是陳王。”
呂永泰臉色慘白,叫道:“娘!”劉寵的威名可比丁立要大得多了,他來了,真的是要動手了嗎?
呂毋看到呂永泰的樣子,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呂雉笑瑩瑩的拍了拍呂永泰道:“高興點吧,得脫大難,你能不死了。”
呂永泰呆怔怔的看著呂雉,呂雉笑道:“如果是丁立來了,就像你娘剛才說得那樣,那就沒有機會了,我們連投降都不可能,但是陳王來了,那就說明,丁立沒有要殺了我們的意思,不過你娘卻要和丟點麵子了。”
呂雉說話的工夫,眼看呂毋已經走得很遠了,也顧不得再和呂永泰說話,急衝衝的追了過去。
此時襄陽城下再次擂響了戰鼓,向襄陽城的進攻又開始了,不過西涼軍的攻勢並不猛烈,他們現在也知道自己是被大軍圍住了,心裏難免害怕,攻城的時候,自然就有些力量不足。
呂毋根本不去管攻城的事,就帶著一隊親兵,徑到了劉寵紮營的地方,從馬上下來,緩緩的向前地瞳去。
兩隻響箭飛射而下,就落在了呂毋的腳下:“再向前一步,我們就放箭了!”
呂毋就在那裏站住,躬身施禮道:“末將呂毋,求見丞相!”劉寵還是丞相,呂毋稱呼她的官階,以示尊敬。
“原來是呂將軍,請將軍稍侯。”寨牆上的小軍匆匆離去,但是呂毋並不退後,而是就這樣站在那裏,躬躬敬敬的等著。
半盞茶的工夫過去了,那小軍也沒有回來,呂永泰眼看自己的母親就那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由得心如刀攪,隻恨不得過去,把呂毋扶起來,然後甩袖子離開,但他必竟不是小孩兒了,隻能扭過頭去不開。
又過了一會,小軍飛奔出來,高聲唱道:“陳王有旨,宣呂毋進見!”
呂毋應了一聲, 向著裏麵就走,早有兩個大漢過來叉門而立,冷聲道:“請解下兵器!”
呂毋平靜的把腰間的寶劍給解了下來,後麵廖立、呂永泰兩個也解了劍,這才跟進營來,呂雉身上就沒有兵器,她晃了晃手裏的羽扇道:“奴家的手上拿著的就隻有這個東西了,要不……你們把他的毛都給撥了……?”
小軍瞪了一眼呂雉一,沒好所了的道:“前麵就是陳王的營帳了,你們稍侯,我去通稟。”小軍進去,一會出來了,一臉的古怪,看了一眼呂毋等人,道:“陳王請你們進去。”
呂毋大步進帳,後麵三個人也都跟著進來,隻是一進大帳才看到,一張能睡八個大木踏上,陳王兼大漢丞相劉寵,坐在上麵,頭發解開,隨意的搭在她的肩上,穿著一身錦衣,手裏還端著一杯酒,身邊有好幾女孩兒,正在給他梳頭,喂他吃水果,幹什麼的都有,這那裏是見客的樣子,倒活像在開花酒會一般。
早有小軍搭了椅子過來,請呂撫指點,呂毋把酒杯放下,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立刻就都撤了出去,劉寵把酒杯放下,冷聲道:“呂將軍,你來找我們何事啊?”
呂毋恭恭敬敬的道:“來向您回報攻打襄陽的事。”
劉寵有些驚愕的看著呂毋,道:“這荊州可不是我讓你打得,你也不用來向我回報。”
呂毋沉聲道:“末將是大漢的將軍,您是大漢的丞相,不論軍機政務,您都有處理之權,現在您在這裏,末將怎麼能不向您回報啊。”
劉寵撇了撇嘴,道:“說得不錯啊,那你打到什麼程度了?”
呂毋就在地上畫了起來,一邊畫一一邊講解,劉寵看得有趣,坐起來看著,呂毋講解的就是他們攻城的情況,說了半日才說完,隨後呂毋慚然的道:“在下名聲不濟,所以不能招得襄陽兵馬來降,那襄陽又是出了名的堅固,所以末將打了數天了,也沒有打出什麼一個結果來。”
劉寵怪異看著呂毋突然道:“你就這怎麼甘心嗎?”
呂毋裝聾作啞的道:“末將不明白丞相說得是什麼。”
劉寵冷笑一聲,道:“朝廷議定,委將軍為南陽太守,襄陽、上庸一帶全部並入南陽,你隻要能防住劉備就行了,你願意嗎?”
呂毋猛的抬頭,雖然她一向鎮定,但是聽到這麼大的好處,自然也有些激動。
劉寵冷笑著向呂毋道:“還有人讓我給你稍來了一封信。”說著早有美人過來,把一封信交給了劉寵,劉寵兩根手指夾著,突然一擲,那信就到了呂毋的的腳下。
呂毋急忙撿了起來,就在劉寵的麵前打開,裏麵就一行小字:“我知道你受得苦。”
呂毋臉色微變,劉寵接著道:“接荊州你們也不是一天了,但卻沒有能拿下荊州,正好這佽過來,帶了點小玩藝,可以幫幫你!”
劉寵的話音沒落,就聽轟的一聲巨響,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去捂耳朵,隻覺得大地都在搖晃似的搖著。
劉寵惱火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厲聲道:“外麵是怎麼回事?”
早有美人進來,先施了一禮之後,才道:“江裏唐帥在測試回天炮,沒想到一炮就轟到襄陽的城牆上了。”
“然後呢?”劉寵重新坐下,氣穩如山,全然不動,而呂毋他們都有些狼狽,但是呂毋根本顧不上這些,向著劉寵道:“陳王,不道這是什麼武器,能讓開開眼嗎?”
劉寵一擺手道:“三娘,帶他們出去,他們在這裏我都要悶死了!”
扈三娘走了出來,和眾人通過性命,呂雉有些意外的看著扈三娘,心道:“這個就是陳到的妻子?”
一行人從王帳出來,扈三娘帶著他們走到了劉寵部下,架設回天炮的位置,引著他看了,呂毋皺著眉頭,奇怪看著,搞不懂這東西怎麼用得。
幾個人正看著,就聽又是一聲呼哨聲,呂雉扯了呂毋向著襄陽方向看去,就見一塊巨石,就如同天外飛來一般的砸在了荊州的城樓上,跟著轟的一聲,石響,那石頭竟然炸了開來,整個城樓都被炸碎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哭嚎聲,狂叫聲,不住的傳來,跟著荊州城上一麵白旗立了起來,跟著一個人哭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我們降了,我們降了!”
呂毋身子微微的哆嗦,突然一伸手抓住了呂雉,但是呂雉也在發抖,這麼強大的武器,如果是在野戰之中使用,沒有城牆保護的兵士隻怕就要死殆盡了。
呂毋、呂雉兩個對視一眼,明白對方都想到了這個問題,心裏擔憂不住,同時暗暗慶幸,他們來得早,而丁立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不然的話就這東西立在這裏,他們也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