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雉城裏的丁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麵前香爐裏的香,眼看著香火就要燒到落下的香灰處了,丁立一伸手,把香從香爐裏給抓了出來,隻有食指和拇指撚著。
慧英有些驚愕的道:“公子,你……拿它幹什麼啊?”
“如果我不拿著,它就要滅了!”丁立聲音冰冷的說著,香爐裏是滿是厚厚的香灰,香插在裏麵,當香燒到香灰處,就會滅掉,但實際上,那香插著的地方,還有一指節左右的長度呢,所以丁立拿著,它還能再點一會。
慧英有些不明白的道:“奴婢再拿一支點燃不行嗎?”
丁立木然的搖頭道:“那……就不是這支了!”
慧英有些擔心的看著丁立,但是丁立的目光全在那香上,隨著香越來越短,眼看就要燒到丁立的手上了,慧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但是卻不敢說一句話,而丁立眼中的光彩也漸漸就要散去了,就在那香燒得隻有指甲蓋那麼長,被丁立的食指和拇指的指甲鉗著,才能接著燒去的時候,丁立突然一震,他感覺到了,係統重新起機了……。
江陵城外的漢軍大營,那個和黃忠交戰的女親兵就是被喚醒的陳麗卿,她苦鬥黃忠不下,聽到唐賽兒的叫聲,急忙催馬走開,唐賽兒勢如瘋虎一般的就衝過來了,把李飛瓊就靠在自己的身上,雙手輪了兩隻佛母紫金杵,咆哮一聲,向著黃忠的頭上狠狠的劈了下來。
黃忠高聲叫道:“來得好!”他們兩個亂長安的時候,曾有一麵之緣,黃忠心道:“我劈了唐賽兒,或者讓唐賽兒劈了我,都要比我和一個女親兵交手要好得多!”所以他輪起了大刀,也盡全身之力,向著唐賽兒劈去。
刀杵相交,轟然巨響,黃忠手裏的大刀不受控製的蕩了起來,被搖在了半空,唐賽兒的雙杵也被黃忠擋了回去。
黃忠隻覺得兩條手臂,已經沒有知覺了,身子在馬上都不住的顫抖,不由得暗暗後悔,不該和唐賽兒硬拚力氣。
就在這個時候唐賽兒的雙杵二次劈了下來,黃忠急一帶馬,飛縱開來,就在這一刻,一直勒馬在側的陳麗卿抓起樺皮鵲羽弓,向著黃忠就是一箭,看到了箭射出來的黃忠,完全沒有辦法輪刀去格檔,他的雙手都是木的,隻能盡力動了動脖子,箭原來是向著他眉間處射去的,黃忠這一動,箭一下就射進了他的左眼。
黃忠慘叫一聲,向後仰去,與此同時,唐賽兒的雙杵輪了下來,就砸在了黃忠座騎的頭上,本來黃忠能躲過去,但是這一箭讓他沒有了再躲閃的能力,隨著戰馬的倒下,他也翻滾了下去。
陳麗卿飛馬而至,一槍刺在了黃忠的咽喉之上,把黃忠就刺死在地。
下雉城幾乎在同一刻,丁立接到了指尖統的提示:“恭喜宿主,陳麗卿先射傷,後刺死黃忠,由於得到了唐賽兒的幫助,所以獎勵均分,黃忠的7分加成,減半做為獎勱,3.5,陳麗卿得到1.5分,使用弓箭的時候,武勇會瞬間上升為神品中位+0.5分女將,唐賽兒得到1分,武勇上升為神品中位+6分女將。”
丁立哈哈大笑,用力把燒到手的香頭甩了出去,大聲叫道:“換新得香,點一捆!”
江陵戰場隨著黃忠的戰死,變得沉寂下來,荊州兵紛紛投降,唐賽兒看著手懷裏昏迷不醒的李飛瓊,兩隻眼睛血紅,黃忠被陳麗卿給殺了,這讓她沒有能緩解心中的怒火,看到那些荊州兵跪在地上,她厲聲斥道:“傳我令下,不要俘虜!”
所有人都是一怔,孫二娘火躁,宿金娘、仇瓊英兩個看著那些死去的戰友,心裏一陣陣的絞痛,這三個人立刻提起兵器,就要殺人。
顧大嫂猶豫片刻,走過來向著唐賽兒道:“回唐帥,水軍探子剛才回報,荊州大將王威,已率水軍到了江上。”
唐賽兒冷笑道:“他既然來找死,那就讓他先給文聘開路好了!傳我令下,所有的回天炮都架到江岸,打個樣子給他們看看!”
崔慧娘小心翼翼的過來,指了指了李飛瓊,道:“唐帥,先救李將軍吧!”
唐賽兒看看崔慧娘和顧大嫂,知道她二人是在為自己著想,於是深吸一口氣,向著崔慧娘道:“你押回天炮過去,我這裏救人!”說完之後,咬牙切齒的看著那些荊州兵,叫道:“都跪在那裏,隻要李將軍不好,你們都要陪葬!”
那些荊州兵一個個麵如土色的跪在那裏,就把性命交給一個脖子被射穿的人,這事實在有點不靠譜,但是他們這會一點勇氣都沒有,隻是跪在那裏,瑟瑟的抖著,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反抗。
唐賽兒看著那箭,取了白蓮神丹就唅在嘴裏,然後緩緩的伸手,抓住了箭杆猛的一用力把箭撥了出來。
鮮血激箭一般的飆射出來,唐賽兒一張嘴,把唅化了的丹藥噴到了李飛瓊的脖子上。
血立時就止住了,但是李飛瓊還是那樣平靜的躺在唐賽兒的懷裏,沒有一點動靜,唐賽兒又取出一粒白蓮神丹,送到了李飛瓊的嘴裏。
神丹入口,自然溶化,李飛瓊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唐賽兒眼中精光一動,急切的看著李飛瓊,眼見不醒,她的眼中又泛起了噬血的光華,好像立刻就要暴走的凶獸一般。
此時沒人敢勸了,隻有陳麗卿小心的道:“唐帥,李將軍中得箭是在脖子的側向,應該不會有事,隻是血流得多了……。”
陳麗卿的話沒說完,李飛瓊身子微微一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想要說話,但是隻張了幾下嘴,卻是什麼也說不出業。
唐賽兒歡喜的叫道:“太好了,太好了!”她把李飛瓊就交到了陳麗卿的手裏,叮囑道:“你好好看著你家主將。”
陳麗卿重重的點頭道:“唐帥放心,我不會讓我家將軍有事的!”
崔慧娘、顧大嫂兩個人同時長出一口氣,由於唐賽兒的失誤,以至李飛瓊所部差一點就被全殲,戰後肯定唐賽兒是要承擔責任的,要是再殺了這麼多的俘虜,那真的就是沒救了。
唐賽兒沉聲道:“慧娘,你留下,處理這些降兵,宿金娘、仇瓊英也都下去養傷吧,其餘的人都隨我去接應水軍!”
江麵上,尋孫尚香、孫安一左一右各帶一路水軍,擺成了一個雁翼陣,而周秀英手捍大刀獨乘一船在前,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在挑戰,但是對麵的一直沒有回應,唐賽兒帶著人過來之後,荊州方麵的戰船,竟然開始慢慢後退。
孫尚香細細的眉毛皺在一起,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叫了一個親兵道:“你過去問問,是戰、是降,讓他們快點做出決斷。”隨後又讓人去請唐賽兒過來。
荊州軍的戰船上,王威悲憤的站在船上, 兩眼含淚,泣聲道:“你二人怎敢如此啊!”
蔡瑁的兩個弟弟蔡中、蔡和全當沒聽見一般的站在一旁,原來水軍一直沒有發動進攻,就是這兄弟二人一再阻撓,而荊州水軍留在襄陽的都是蔡家的心腹麵,他們兩個不同意出戰,王威縱有千變萬化,也不能把水軍調出去,隻能看著岸上勝利天秤傾向漢軍,倒最後黃忠的死訊傳來,王威隻覺得就是自己害一死了黃忠,心裏就更是難過了,但是蔡中、蔡和兩個地是暗暗慶幸沒有上陣,不然這會也是死人了。
過了一會孫尚香的使臣到了,高聲喝問道:“爾等是來接應江陵的嗎?”
蔡中急忙叫了小軍道:“你就說不是!”
王威暴怒的吼道:“若我們不是來援江陵的,那文將軍他們還有命嗎!”
蔡中冷笑道:“王將軍,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大漢的將軍,不是叛賊!”
王威氣得胸膛欲裂,但是卻全無辦法。
孫尚香的使臣站在自己的小舟上,用旗號傳遞回了信息,唐賽兒這會剛好到了孫尚香的船上,聽了旗語之後,冷哼一聲,道:“告訴他們,既然不是來這裏接應江陵的,那就是我漢軍人馬,江陵守軍,謀反造逆,不尊王命,我奉令討之,但是看在荊王的麵上,我給他們一個機會,今天一天,若是不能拿下江陵,我就請荊王人馬,予以招降,所以請他們留下,看我軍破城!”
孫尚香有些驚震的看著唐賽兒,小心的道:“唐帥,若是話說得太滿……。”
唐賽兒得意的一笑,道:“你就看著吧,連一天我們都用不了!”
小軍接到旗語之後,立刻傳給了蔡中、蔡和,蔡中、蔡和都有些不可思議,王威急聲道:“二位將軍,快答應下來!江荊州刺史舊地,漢軍不要說一天,就是一個月也未能拿得下來,隻有他們拿不下來,我們就能進入江陵,解救文聘將軍。”
蔡中、蔡和還有些猶豫,蔡中喃喃的道:“這漢軍又不是傻子,為什麼要開出這樣的條件啊。”
王威這會隻想著救文聘急忙道:“你們看那認軍旗,那是唐賽兒的大旗,此人狂妄自大,當年以一己之力,就敢挑戰南匈奴部落,現在自以為剛打了勝仗,所以才認為能拿下江陵,我們就讓他攻,她絕拿不下江陵就是了。”
蔡中、蔡和還不說話,王威實在是怒了,大聲叫道:“你們不要忘了,蔡都督讓你們來,是給江陵解圍的,如果你們這都不肯答應,隻怕回去之後,蔡都督不會饒你們!”
蔡中被說得一激淩,這才道:“好!”就和同著船下叫道:“我們答應了!”
那傳話的小軍匆匆回到大船,把消息帶了回來。
唐賽兒沉聲道:“水軍就在這裏,防備王威,步軍攻城!”
大隊人馬就到了江陵城下,早有兵士過去,先測量了位置,然後召呼了兵士,快速的把回天炮給組裝了起來。
一共十八架回天炮,隻在一個時辰之內,就都組裝完必了,配藥的炮手早就拾了江邊大石回來,就有人拿著鑿子,在石頭上和鑿眼,組成完必,這裏石頭也都準備好了,先用草繩把石頭都綁在一起,然後放到了回天炮的機扣上,鑿了眼的那塊石頭,在最上麵,眼裏塞了少量的火藥,插好了藥撚。
小軍飛奔到了崔慧娘的身前,大聲叫道:“回將軍,都已經準備完必!”
崔慧娘輕聲道:“不用找薄牆了嗎?”每麵牆都有薄弱的地方,找到之後,連續轟擊,就能讓城牆倒塌。
“李將軍前番已經用弓箭給我們測好了。”
崔慧娘點頭道:“好,那就打出個樣子來!”
十八架回天炮一齊發射,巨大的石塊呼嘯著飛了出去,砸在城牆上麵,轟的一聲炸開,被擊中的城牆被像被巨人狠狠的踹了一腳似的,搖晃起來。
幾百年後的大宋襄陽,有銅城鐵壁之稱,就是在這回天炮的轟擊下,被打開城門,從來沒見識過這樣攻擊的荊州傻了一樣的站城牆上,竟然沒有一個人會動了,隻是張大了開嘴,癡癡看著下麵。
“第二波!”隨著崔慧娘的叫聲,第二波炮石飛了上去,回天炮不是現代火炮,它的每次攻擊都會因震動而出現偏差,由於沒有來得二次校準,這一回的炮彈沒有打到城牆上,而是都打到城頭,火花炸開,得到原始火藥加成的碎石就那樣飛擊出去,其中一塊,就打在了文聘的頭上,把他的腦袋打得希爛,文聘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就被打死了。
回天炮並不進校準,除第一批炮彈打在了城牆上之外,餘下八炮,飛上城樓,飛過城牆,飛進城中,石彈打中了地方,城樓癱塌,死傷遍地,哀嚎不休,整個江陵瞬間變成了地獄,軍民都瘋了一般的在城中奔走,在他們看來,沒有一處能擋得住漢軍那邪魔一樣的東西,他們隻能在等死。
江陵文臣之首伊籍不顧危險的上城,大聲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們投……。”話音沒落,一顆石彈就打在他的身上,把他打得飛了起來,向後而去,人在空中那石頭炸開,伊籍的身體被撕裂成了碎塊,伴著血霧,紛紛而下。
江陵的大門緩緩的打開,所有人都跪在門後,這一回沒有人說話,他們低下自己的頭,乞求著不被魔鬼一般的武器給打死。
大江之上,王威呆呆看著,江陵的城門打開的時候,王威慘叫一聲:“文賢弟,是我害你啊!”說完拔劍自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