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郡平定的消息,丁立是到了陳國之後才知道的,不過對代郡之後的事務他卻是在離開太原之前就安排好了,令樊梨花率軍回太原,而穆桂英出任代郡太守,黑山軍停駐太原,等待整編,所有在代郡之戰被俘、受降的人,由樊梨花帶回太原暫行看押,薛仁貴不獎不罰,調回太原等候安排,在代郡之北,設立郡治,由中央安排郡治籌備局,規劃築城地點,以述律平籌備局護衛使,一切都要等他回太原之後,再行正式安排。
在丁立看來,他霸住代郡,又封袁紹為代王,這就是在挑釁袁紹的地位,而袁紹是一個不能忍怒的人,他是不會善罷幹休的,所以他回去的時候,很可能就是他和袁紹開戰的時候了。
基於這個原因,在陳國匆匆停留的一夜,丁立把自己的想法和丁寶禎說明,讓他轉告劉寵,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和曹操發生爭執,能讓著,就讓著曹操,千萬不要發生北邊對袁,南邊對曹的事情,不然袁世凱肯定會在這裏攪風攪雨的。
安排完之後,丁立帶著夢烡、張寧、張白騎、胡車兒,立刻南下,諸葛亮還備困在豫章呢,要是再耽擱幾天,活諸葛就要變成死孔明了,而按著係統的尿性,任務無法完成,使三國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死去,那給予的懲罰將是恐怖級的。
從陳國到豫章路經汝南,這裏北邊是唐賽兒的駐地,南邊是呂毋的地盤,與丁立結盟,然後利用丁立與袁術大戰的機會霸占了南陽、汝南兩郡之地的呂毋風光風兩,明著倒向朝廷,向丁立服軟,暗地裏卻接受劉表的糧草資助,成為荊州北麵的屏障,就和曆史上張繡的位置差不多。
丁立對呂毋頗為忌憚,所以一出唐賽兒的防區,立刻小心潛行,繞城而走,向著豫章前進,可是丁立不知道的是,呂毋早就派人盯著陳王府,還費了大力氣,把自己的一個手下,送到陳王府裏為役,而丁立進入陳王府卻是沒有遮掩的(他要看兒子,遮掩了進不去),所以丁立南下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呂毋的手裏。
呂毋接到消息的時候,正與呂雉在處理公務,密探把消息送到,立刻退了出去,呂毋看了一會,隨後手掌一握,沉吟不語。
呂雉輕咳一聲,笑吟吟的道:“姐姐,可是有什麼特別的消息嗎?”
呂毋站起來,背剪雙手走了幾步,說道:“小誌,我來問你,我軍分成三股,董槐手下的西涼騎一支,張遼手中並州狼騎一支,再加上我的人馬,你說說,這三路人馬,哪一路最弱?”
呂雉微微一笑,道:“姐姐,這還用說嗎?自然是我們最弱,您部下的將領之中,範快不過是一勇之夫,李俊雖然有才,但是見識不足,又不知書,而且到你部下之後,就沒有真正指揮打過仗,這樣的人,若沒有您押著,他們隻怕都早就散了,豈會有今天啊。”
“那誰又最強呢?”
“自然是姐夫的部下最強了,張遼雖然文武了得,並州狼騎也是強軍,但是兵馬不多,副將不行,難以成事。”呂雉說到這裏,停頓一下,有些奇怪的道:“姐姐,您今天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呂毋把手裏的紙條丟給了呂雉,她拿起來看看,驚道:“丁立要南下豫章?”
呂毋湊到了呂雉的身邊,說道:“你說你姐夫的人馬,與我如何?”
呂雉搖了搖頭,道:“並不親密,不關是什麼命令,不經過姐夫,您是調不動他們的。”
“那若是我把這個情報給了他們,他們會不會……。”
“萬萬不可!”呂雉擺手道:“隻要有姐夫一天,您就不能把這支人馬給奪過來,他們也不會聽您的,而且……您要是把這情報給了他們,丁立不管生死,您都要和他決裂了,姐夫會想辦法做到這一點的。”說到這裏,呂雉輕歎一聲,道:“說來我們也是可憐,雖然拿了一郡半的地盤,但是那袁術比蝗蟲都狠,這兩處被他禍害的連個草去年都沒有收成,我們不是要靠丁立,就是要靠劉表,總要把自己的嘴吊到別人的糧庫頭才能有吃的,若是對方不開心,隨時就可能把我們的糧草給斷掉。”
呂毋沉聲道:“若是我能全力掌控手裏的兵馬,我就敢南渡漢水,北進陳國,那丁立座下的四大女帥,五大女帥的吹得天花亂墜,我就不信,我不如他們!”
“所以姐姐才想用丁立的命來討好姐夫?可惜那西涼兵對我們的成見太深,除非我們把丁立抓起來給他們送過去,不然他們是不會對我們好感的。”
“送過去不算,還要把張遼的腦袋也加上,他們想得倒是不錯!”呂毋冷哼一聲說道。
呂雉眼珠轉了轉,道:“姐姐,我們可以變化一下施用的方法,讓人把這情報誤送到董白的手裏去,那個小丫頭可是天天想著給董卓報仇,知道了丁立的行蹤,一定會出手的,而我們可以把董白出手消息再送給唐賽兒,這樣丁立死了,唐賽兒知道是董白出手,必然向西涼軍進攻,到時候您就可以提出南進荊州,讓姐夫率西涼軍去打前鋒,我們在後麵和唐賽兒談判拖時間,有了好處再動手,若是丁立不死,那唐賽兒有了這麼大的好處,我們的好處還會少了嗎?”
呂毋知道,呂雉這裏說得唐賽兒的好處,實際上就是丁立的好處,試想丁立得到消息,董白要暗算他,隻要動手伏擊,不但能不死,還能殺死自己仇人孫女,那又怎麼會不給他們一點謝禮呢。
“好,這事就交給你辦!”呂毋沉聲道:“把事情辦得好看一點。”說完大步而去。
呂雉把那字條撿起來看看,隨後微微一笑,道:“姐姐,你還真放心我,要是我在你背後給你一刀,你會是什麼樣子呢?”
“姐,你……你真要給大姐一刀?”隨著話音,呂須鬼頭鬼腦的溜了進來,呂雉冷笑一聲,道:“又在外麵偷聽?聽了多久?”
呂須笑道:“好一會了,就打那個情報送來,我就在外麵了。”
呂雉冷聲道:“那我剛才說得那話你沒聽見?要是沒有大姐,這支軍馬就散了,在這種情況之下,我要是捅大姐一刀,那我不就是在找死嗎。”
呂須笑而不答,呂雉皺著眉頭道:“你不回家在這裏作什麼?快走吧。”
呂須就是不動,纏著呂雉不走,呂雉被纏得無奈,隻得安排人把那情報送出去了,這呂須才肯離開,呂雉看著她的背影,輕聲道:“你都在幫著她監視我,我又怎麼能捅她一刀啊。”
昆陽城中的一個小校場裏,一個少女催馬舞刀,不顧天寒的操練著,突然一個男子飛奔進來,大聲叫道:“姑娘,你先停停!”
少女收刀停馬,輕聲道:“福祥叔,什麼事?”這少女正是董白,而那男人就是董福祥。
董福祥走過來,把一張紙條放到少女的手裏,道:“今天呂毋的人到昆陽公幹,我認得他是長給呂毋傳報陳國消息的人,就拉著他喝了一回酒,沒想到在他手裏偷出來這個東西。”
董白驚異的看了一眼董福祥,隨後仔細看看紙條,立時眼中浮中一絲戾氣,沉聲道:“福祥叔,那丁立要從汝南經過,前往豫章,這是真的?”
董福祥點點頭道:“肯定是真的,呂毋一直安排人盯著陳王府,這裏說明了,丁立先到了陳王府,隨後才要豫章,呂毋的內線是不會搞錯。”
董白用力把那張紙條給撚碎人,冷聲道:“丁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那就別怪我動手了!”
“福祥叔,我們招慕的人手全都調起來,立刻趕往龍亢,那裏是從汝南進入豫章的必經之路,他想繞都繞不過去,我們就在那裏等著他!”
董福祥答應一聲,隨後又道:“要不要告訴將軍一聲?”
董白冷笑一聲道:“大伯現在什麼事都要和呂毋商量,可是你看看,這麼大的事,呂毋可跟他說了?現在南陽、汝南兩郡缺少糧草,他們雖然在劉表手裏弄了一些,但是大部份還要靠著唐賽兒那裏的接濟,呂毋又怎麼肯刺殺丁立呢,而呂毋反對大伯就不會動手,還會禁止我們出手,既然如此,我們隻管伏殺,等到那丁立死了,再告訴大伯就是了。”
董福祥點點頭,立刻下去安排,董白卻從懷裏取了一塊令牌在手中,輕聲道:“祖父,您等著,我這能給您報仇了!”
龍亢縣是一個小縣,就在豫章之北,呂毋的兵馬有限,並沒有派兵控製這裏,而本來的豫章太守諸葛玄是一個規矩的人,也沒有向這裏派兵,龍亢失去了控製,主政這裏的縣尉司徒懷就成了這裏的土皇上,說一不二,但有反抗,無不擊殺,使得這裏沒有一個人敢來反抗他。
這天清晨一小隊人進入了龍亢了後散了開來,其中兩個留在北門外,看似賣菜,實際上卻是在監視著過往的人群。
龍亢縣最大的酒樓宴賓樓就在北門附近,二樓之上,一個穿著錦衣的瘦弱客人一早上就來了,點了一堆的吃食,卻一口不動,隻是讓自己的仆人點了茶來吃,而且還是自己帶得茶,人家錢交到了櫃上,那老板雖然感覺不爽,但卻不好說話,隻得任由那個客人占了一幅坐頭,在那裏慢慢的飲茶。
又過了一會,那些早點都有些要涼了的時候,一個男子大步上酒樓,向那瘦弱客人一禮道:“回公子,一切準備就緒,我們的人也發現人就要到城外了。”
那公子一笑,指了指早點道:“叔至,你還沒吃東西吧?先把肚子填滿吧。”
男子也不推辭,坐下大口吃了起來,不管冷熱,風卷殘雲一般,一會就把那些早點都給吞吃幹淨了。
瘦弱的公子一眼看著樓下,但是當男子吃完之後,她立刻回過頭來,道:“叔至,我們布這個局不易,你可一定要保證,沒有什麼遺漏才行。”
男子一笑道:“公子放心,我陳到做事,從無遺漏。”
那公子滿意的點點頭道:“你記住,我們的目標有兩個,一個是保證丁立不死,二一個就是擊殺董白,隻有董白死了,我們才能有機會拿下西涼軍的指揮權,我們在我大姐麵前,才能有足夠的地位,明白嗎?”
陳到也嚴肅起來,道:“公子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好。”那公子平靜的道:“你要記住,你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是你救了丁立,也是你擊殺了董白,事情結束之後,不管丁立給你什麼的好處,你都不能接受,而是立刻離開丁立,到唐賽營的軍營去找扈三娘,把你和她身份挑明,隻要你能完成,我給你把酒慶功。”
陳到哈哈一笑,道:“公子,你放心,我也不想什麼都做不成,就去靠那一份姻親做靠山。”
那公子微微一笑,恭維了一句:“我就知道,叔至是真英雄。”隨後又道:“你放心,你有這份婚約在身,我不會害你,也不會讓人為難,讓你在丁立的門下給我幫個耳朵,就是為了以後我能丁公門下,知道些門路,這丁公能用女子用將,也許就會用女子為相,我呂誌要讓人看看,我胸中抱負,不比那些男兒多。”
這話題陳到不好接,他拱手道:“公子,那小人就去了。”
呂雉點點頭,陳到這才大步下樓,此人年初餓倒在街,呂雉正好來去投呂毋,看他是個英雄,於是把他救了下來,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呂雉走到窗前,向下看著,輕聲道:“你們都防著我,但是我要做什麼,是你們能防得住的嗎?丁立,我晚給你消息,看看你能不能平安渡過這個危機!”
此時龍亢縣外,丁立拿著飛鷹傳來的書信,看過之後,淡淡一笑,道:“呂毋沒有這個頭腦,能把人如此弄掌上的,應該是她的那個妹妹,呂雉!”
夢烡不清楚丁立為什麼從情報晚來這麼一會,就猜到是什麼呂雉在搞鬼,隻是擔心的道:“那董白帶人埋伏在縣城裏,我們又是必須要經過龍亢,如今該如何是好啊?”
張白騎拍著胸脯道:“我這就趕回去,請唐將軍帶兵過來,我不信這個小城,還能擋得住唐將軍的兵馬!”
丁立淡淡一笑道:“我更不信那麼一個黃毛丫頭,就能擋擋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