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黃沙,一眼無邊,一支部隊就在沙漠之中,堅難的向前行前,他們的食水三天前就已經徹底喝完了,這會他所有的人都忍著幹渴在向前行進。
仙桃綾催馬到了上杉謙信的身邊,嗓音暗啞的說道:“將軍,我們還要走多久啊?”
上杉謙信冷聲道:“不知道。”仙桃綾都要哭了,說道:“再這樣走下去,我們都會被渴死在沙漠裏的!”
上杉謙信看了一眼仙桃綾道:“你不想走了嗎?哪你可以回去。”
仙桃綾哭笑不得的看著上杉謙信,大軍已經走了七天了,向前走還有在渴死之前走出去的可能,可是向後走,那真的就隻能是等死了。
仙桃綾小聲說道:“我是說那馬騰的家小……。”
上杉謙信不解的道:“他的家小怎麼了?”
仙桃綾眼看上杉謙信不開竅,無奈的道:“那馬騰反了,他們肯定用不上了,那我們還留著他們做什麼啊?不如把他們丟下,把他們的水給拿來……。”現在全軍之中,隻有馬騰的家小還有水,就連龐柔他們那些被押著走的官員,身上也還有一些水,這是上杉謙信特意留給他們的。
上杉謙信冷冷的道:“那點水能讓我們都活到嗎?隻怕均給大軍,連一人一口都做不到吧?”
仙桃綾喃喃的道:“大軍均不過來,可是你總能喝一些吧,反正他們……。”
“不用說了!”上杉謙信冷聲道:“他們是死是活,隻有交給了主公,由主公來定奪,必竟抓他們,是主公給我們命令,在這之前,我們可以死,他們也不能死。”
仙桃綾氣哼哼的嘀咕了幾句,也隻得罷了,上杉謙信舔了舔嘴唇,昨天還能從濕沙裏濾出一點水來,可是今天卻是一點濕沙都看不到了,她看了看身邊的那些人,終於下了決心,沉聲道:“告訴大家停下!”
傳令兵飛馬奔去,把命令傳去,一會大軍都停了下來。
上杉謙信看了看大家,沉聲道:“把那些駱駝給牽過來。”數百隻駱駝被牽了過來,上杉謙信大步走到其中一匹,抽出戒杖刀,駱駝的血管割開,湊過去大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後退開,叫道:“看見嗎沒有?就是這樣,每百人一匹,記住不能多喝,多喝了會發熱病,那就走不出去了!現在分下去吧!”
所有人都呆呆站在那裏,上杉謙信這一軍裏多是女兵,看著那駝血,隻覺得惡心,竟然沒有一個人能上去喝得。
上杉謙信割破的血管裏,滴滴答答的向下漏著血,上杉謙信冷冷的道:“我備下這些駱駝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但是這個萬一出現了,你們還想活,那就喝,不想活的我也不勉強,死在這裏,就填黃沙吧!”
羌萬花閉了閉眼睛,突然跳下馬來,飛奔到了那駱駝身邊,對著上杉謙信割出來的傷口狠吸了一口。
腥臊熱辣的駝血入口,羌萬花差點沒一口吐出來,但是她捂著嘴,硬給壓了下去,跟著直江謙緒、羅素梅,上杉謙信丟了一個眼色給仙桃綾,可是仙桃雖然看到,卻是怎麼都不肯過來,就在這個時候,織奈信奈咯咯的笑道:“血是什麼滋味的?我真的沒有喝過啊!”說過錯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大口喝了兩口,然後笑道:“是甜的,你們這些傻瓜還不喝!”說完又要喝,本多小鬆過來把她給擠開,說道:“沒聽將軍說嗎?喝多了得熱病!”說完自己湊上去喝了一口。
迷失哈、單飛龍這樣的田將就不用勸了,也都過來喝了,諸軍在大將帶頭之下,各自領自己的駱駝,錐駝出血的喝了。
幹渴被壓了下來,但是缺水卻沒有解決,駱駝則被喝死了數百頭,剩下的也不夠再喝了。
上杉謙信撫著放心毛月的脖子,把留出來的駝血給它喝了一些,一旁的仙桃綾委屈的過來了,她剛才被田川鬆硬壓著灌了一口駝血,這會還覺得惡心呢,看著上杉謙信,小聲道:“謙信,要是明天、後天還走不出去呢?”
上杉謙住淡淡的道:“如果再走不出去,那接下來就喝馬血,我問過武威的羌人,他們說馬血比駝血還能解渴。”
仙桃綾都要哭了,低聲叫道:“那馬血也喝完了,還走不出去呢?”
上杉謙信猛的回頭看,看著仙桃綾,沉聲道:“那就喝人血,喝那些動搖軍心的人的血!”
仙桃綾被上杉謙信的話給嚇住了,再沒有敢接著問下去。
大軍就那樣向前走去,將到夜晚,開始紮營,由於沒有水,所以吃得都是幹糧,那玩藝實在是太難咽了,上杉謙信下令把死駱駝都給拖上了,這會架起火燒烤駝肉吃。
烤肉的香氣漸漸而起,疲憊的軍兵都無力的坐在地上,兵器卻仍在手邊,隻要有一點動靜,他們就可以立可跳起來,向敵人發動攻擊。
突然一陣淒曆的狼嘯聲響起,所有人都跳了起來,迷失哈惱火的叫道:“特麼的,老子渴得曆害,這些畜牲倒好,還能叫得出來!”
上杉謙信聽到這話突然叫道:“截殺狼群,記住抓幾隻活得!”
誰也不清楚上杉謙信是什麼意思,但是這會狼已經衝上來了,一萬大軍集陣,都把弓箭端起來,按著丁立的操訓,三段射擊,第一排單腿跪,第二排半蹲,第三排站立,圓陣的三排士兵一齊放箭,慘叫聲不住的響起,不知道有多少狼被射翻在那裏。
“刺!”四麵職守的將軍同時發出命令,射光了箭的弓箭手急速退去,長槍手一齊向前,那些狼在第一撥被射死之後,並沒有停下,一容蜂的衝了上來,後麵那麵鋼鐵長槍一起挺了起來,群狼都被穿在了槍上。
“斬!”第二個命令發出,所有短刀手從長槍手後麵穿了出來,揮刀被後續的惡狼砍翻一遍。
“射!”這會射手已經把箭給裝好了,第二撥箭再次射了出去,這一回把沒有來得及衝擊上來的狼都給射翻了。
如果者反複,由於這不是拚鬥個人武勇的時候,所以將官都沒有衝出去,而是跟著後麵,給刺翻砍倒射在地惡狼補刀,確認它們被殺死,並把它們身上的箭給取下來。
一路殺去,這支數千頭惡狼的狼群很快就被殺得隻餘百餘頭了,狡惡的狼開始四散潰逃。
田川鬆尖聲叫道:“不要讓它們都跑了,將軍還告訴我們抓幾隻活的呢!”
迷失哈大聲叫道:“看我的!”說話間飛身衝了出去,一伸手抓住了一頭活狼的尾巴,那狼慘嘯著,回頭來咬迷失哈,迷失哈上去就是一腳,把狼頭給踹了回去,然後抓著狼尾巴,把狼提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那狼被他摔得嗷嗷直叫。
單飛龍也衝了出來,用一條套馬的繩套把一頭狼給套住,笑道:“將軍要得可不是殘廢狼!”說著扯著繩套就向回去。
迷失哈眼看自己這隻是用不得了,不由得怒罵一聲,丟了它不管,上前又要抓別的狼,那知道他丟下的那頭狼一回頭就把他的靴子給咬住了,拚命的晃頭,迷失哈腳下一晃,一條腿被扯了起來,險些摔倒,而這個時候,他要去抓的那頭狼也突然轉身,向著他的脖子咬了過來。
迷失哈大吼一聲,腿用力一跺,把那頭狼的腦袋給晃開,然後一腳跺下去,就踹在了那頭狼的喉頭,把它的喉骨都給踹碎了,然後一拳搗去,打在撲來那狼的鼻子上,狼與狗相通鼻子上的神經都非常的豐富,這一拳過去,打得那狼一聲慘嚎,倒在地上,卻是怎麼都爬不起來了。
迷失哈眼看自己這麵的兩頭都廢了,而別人都抓了好幾頭活的,不由得急得哇哇大叫,撲進狼群裏去,一手抓了一頭狼的項花皮,大指和食指按著它們的頸骨,然後就那樣把兩頭奮力掙紮的狼給提回來了。
上杉謙信下令,把狼血都收集起來,明天要是渴了,可以用火融了喝,至於那幾頭活狼,卻是讓人取了些鹽喂它們,那些狼吃得眼都綠了,卻無處喝水,一個個幹渴難熬,一夜瘋狂嚎叫,鬧得全軍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起來,上杉謙信先去看了看那幾頭狼,眼看它們眼睛充血,一幅要瘋了的樣子,滿意的點頭道:“應該差不多了!用繩子係著它們,跟著它們走!”
眾人都不知道上杉謙信的意思,但是隻得依她的命令行事,帶著那些狼向前而去。
那些狼不顧一切的向前奔去,把後麵拉著他們的兵士給拉到了好幾個,連連換人,這才沒有被它們甩開。跑了不到半刻鍾,一個兵士眼尖,大聲叫道:“前麵前有水!”所有人都瘋了一般向前跑去,果然就在他們的前麵,有五、六個圓圓的水坑。
那些跑在前麵的兵士大叫著向前跑過去,隻是上杉謙信早有準備,命令本多小鬆帶著人衝過去把那些水坑都給圍了起來。
上杉謙信親自過來,把那水在每個坑裏都取了一些扯過一頭狼來給它喝了,看看沒事,這才讓人把水都收集起來,隨後道:“把那頭喝了水的狼放了,然後催其它的狼再走!”
就這樣幾頭狼拚命之下,連取了十幾處水坑的水,軍士雖然還沒有能盡快的喝一回,但是軍心卻是穩住了。
最後一頭狼了,它已經一天都沒有喝水了,這會幾近瘋狂,如果不是諸軍用槍杆打著它走,它就要跳起來咬人了,突然前麵出現了一個小湖,這狼發狂的嚎叫一聲,拚力掙開了繩子,一頭衝了出去,向著那湖撲去,眼看就要衝到湖裏去了,本多小鬆抬手一箭,那長長的羽翎飛出去,就把它釘在了地上,那狼看著隻有幾步之遙的湖水,拚力向要衝過去,卻怎麼也過不去,不由得向天長嚎。
本多小鬆飛馬過去,一刀把狼頭劈了下來,笑道:“你要是喝了,我們還喝得嗎!”
本多小鬆殺了狼之後,叫道:“大家過來吧,這裏的水足以讓大家都喝個飽了。”
可是後麵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向前,都傻呆呆的看著前麵,本多小鬆怔愕的向前看去,就見一道斜斜的黑煙冉冉升起,本多小鬆這才意識到,那裏有人,不由得兩行淚水流了下來,嘶啞的嗓子叫道:“我們走出來了!”
上杉謙信對著那黑煙深吸了一口氣,長聲道:“立刻喝水,然後衝鋒,不管前麵是什麼樣的部落,我要你們衝進去之後,一個不留,所有看到的人,全部殺死,在他們的屍體邊上,食用他們的食物!”
看到人了,那就已經走出了沙漠,隻要離開了沙漠,那就可以按著他們定下的計劃進行,隻要控製了這裏,然後轉頭南下,就能控製酒泉,被充給養,然後調頭衝出去,再進武威,不過按著向導的說法,從這裏走出去,就是張腋屬國,隻有打服了這裏,才能一舉控製張腋。
所有的兵士一窩蜂的衝過去,捧起那甘甜清涼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喝飽了之後,這些人就像是重新得到了生命力一樣,一齊上馬,揮舞著刀劍,向著那黑煙升起的地方,撲了過去,當先正是迷失哈,在沙漠裏窩了這麼久了,他們的刀劍已經是饑渴難耐了。
上杉謙信望著那些衝出的兵馬,長出一口氣,仰頭向天,輕聲道:“謝天謝地!”
仙桃綾在上杉謙信的身邊,正好聽到這話,不由得一哆嗦,看著上杉謙信,艱難的道:“你……你沒有把握走出來啊?”
上杉謙信淡淡的道:“我隻有七成把握,當水沒了之後,我就隻剩下五成把握了,要是再走不出去……我就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仙桃綾驚恐的道:“你……你這是在賭博啊!”
上杉謙信的眼中這會又變得神彩奕奕,冷聲道:“我;賭對了,也賭贏了,從現在開始,我不信丁立還有什麼理由不給我獨領一軍的理由!”
仙桃綾苦笑道:“謙信,你要是把這股博命的狠勁,放到自謀為主上,你早就是一路諸候,一代大單於了!”
上杉謙信冷哼一聲,道:“以後這樣的話不要說了,我不愛聽!”
仙桃綾思忖片刻,小聲道:“你……你不是看上那丁立了吧?”
上杉謙信的耳朵無端的紅了起來,冷聲道:“胡說什麼!”說遠催馬向著已經傳來慘叫的地方奔了過去,但是仙桃綾在後麵已經明白了,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半響才道:“完了,女人丟了心,那是怎麼都找不回來了,謙信為什麼不是男孩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