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收伏閻柔

鮮卑軍一點點的退了下去,這一戰五萬鮮卑精騎,死傷三萬,逃走一萬五千,降五千,帶軍大將步度根被擒,可以說是全軍覆沒了。

此時閻柔還在和張鼐交手,兩個人你來我往,鬥了十幾個回合,還是不能分上下,但是這會答裏孛的兵馬調回來,已經把閻柔給困住了。

丁立縱馬而下,到了陣前,大聲叫道:“都住手!”張鼐撥馬跳出了圈外,閻柔用刀護住了身體,冷冷的看著丁立,丁立哈哈哈一笑,道:“閻伯安,你還真想打起來沒完了?”

閻柔長歎一聲,把刀丟了,向著丁立一拱手道:“丁公,閻柔在此,生死存亡,任你處置吧。”

丁立淡淡一笑,道:“你閻柔不是大宗正麵前發誓,定要將北地胡族都清出大漢的地界嗎?怎麼這走了的,你又要向回請啊?”

閻柔平靜的道:“沒有辦法,烏桓首領蹋頓正在秘謀進入幽州,那是袁紹那賊廝鳥請來的,他們都是生胡,不像這些鮮卑,多少在漢地生活過,下手還能輕一點,兩害鄧其輕,我自然就會找鮮卑人了。”

丁立皺著眉頭道:“你沒病吧?我都來了,你還找他們做什麼啊?”

閻柔冷笑一聲,道:“天下又有何時有人能為王,卻情願為將的!”

丁立恍然的道:“我明白了,你小子想自己幹,哼,你也不看看你的那點本事,你辦得到嗎!”丁立話說得刻薄,但是他知道,在真實的曆史上,閻柔還真就辦到了,劉虞、公孫瓚這兩個幽州大佬都去世之後,他就在代郡、上穀兩處兒立,袁紹根本拿他沒辦法,一直到曹操北上,閻柔實在擋住了,又加上和田疇的勸解,這才歸降了曹操,而丁立現在的威懾力遠不如曹操,又沒有什麼人來勸他,所以閻柔就來鋌而走險了。

丁立沉聲道:“閻柔,我知道你是好漢,這些年守護幽州也累到你了,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跪下,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閻柔的拳頭猛的握起,目光如刀的看著丁立,丁立平靜的道:“閻伯安,隻要你降了,我就可以保證,讓你為烏丸將軍,就是把以前的烏丸校尉拔到這個高度,你自己考慮吧,要是不想降,那刀在你的腳下,你自盡吧,這是我能給你最大的體麵了。”

整個空間,變得寂靜起來,好像遠處戰場上的撕殺聲都遠離了這個世界一樣,閻柔騎著一丈黑,就那樣獨立在人群之中,在他的前麵是張鼐,後麵是答裏孛,丁立騎著馬就在他的身側,而慧梅拖著閻誌過來了,重重一揮手,把閻誌丟到了大陣的前麵。

一丈黑好像被這份壓抑給壓到了,不由得噅噅一聲長嘶,閻柔的眼睛猛的閃過一絲凶光,隨後他跳下馬來,愛戀不舍的撫摸著一丈黑那光滑的馬毛,閻誌看出閻柔的心思,嚇得大聲叫道:“大哥!你不能行那拙事啊!”

閻柔長歎一聲,道:“老五,丁公對我們兄弟,並不看重,他不希望有我們兄弟這樣的邊境豪強存在,我今天不死,日後……。”

“日後就不會死!”丁立沉聲道:“除非你自己作死,那我沒有辦法,但是你要是不想死,我也不會害你!”

閻柔長笑一聲,道:“不必了!大丈可殺不可辱!”

荀攸這個時候在丁立的耳邊小聲說道:“此人無心尋死,他是在求主公給他一個麵子,主公隻要此時招攬,此人必降。”

丁立點點頭道:“我知道,但是我不在意他,邊中諸將,以他和鮮於輔為首,他死了,鮮於輔勢必要收起心思,要是我去求他,那他就可以和我端起架子來,我沒有那個閑工夫,去幹什麼禮賢下士的糙事!”

丁立的聲音並不下,閻柔也聽見了,他萬想不到丁立竟然這樣直接,讓他全沒有台階可下,這會要是不把刀給撿起來,那他的臉就算是丟盡了,可要是把刀給撿起來,他還不願意死呢。

閻誌和閻柔的關係最後,這會閻誌看出閻柔心思,急聲叫道:“大哥!你不自己被年擄去仇恨,也要為了那些還在鮮卑人手裏的弟兄招想啊!你要是死了他們還有什麼希望啊!”

閻柔一下找到了台階,長歎一聲,轉身跪倒在地,向著丁立道:“丁公!閻柔還有大事沒完,既然如此,隻能先厚顏活下去了,請丁公用我!”

丁立冷笑一聲,突然斥道:“死罪可恕,活罪難逃,先打五軍棍,完了事給他記上!”說完帶馬而回,荀攸急忙跟上,邊走還邊回頭,就見果然有兵衝了過來,把閻柔按倒在地,拿了一條槍杆子,打了幾下,這才把閻柔給放開了。

五軍棍打得極輕,閻柔也沒有怎麼樣,他一爬起來,一員偏將過來,向閻柔道:“請將軍隨我來!”此時樓車上的樂和已經下令鳴金,諸路人馬徐徐而回,王寅還讓文稷率一路人馬,把閻柔的兵馬給圈了回來,押在漢軍營下。

閻柔隨著那偏將到了丁立的麵前,叉手為禮,叫道:“參見前將軍。”

丁立看了一眼荀攸,笑道:“這稱呼好啊,這是還不服啊。”

荀攸不由得幹咳兩聲,閻柔苦笑道:“參見主公!”

丁立擺擺手道:“這五棍就是為了折辱你,讓你知道,我丁立能拿得下你,明白嗎?”

閻柔不敢多說,就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丁立又道:“你回去代郡,點齊你的人馬,給我防住那些胡人,我不管是鮮卑還是烏丸,不許他們有一個進入幽州地境,不然我拿你是問!”

閻柔這會人也老實了,道:“末將遵令!”恭謹的退了下去,丁立用馬鞭指了指他的背影道:“此人奸滑,不能如衛青、霍去病一樣,做出那些功業來。”

荀攸道:“主公放心,此人雖然不能像衛青一般,但是他對胡人的兵事精通,隻要能收複他,應該能防住胡人的進襲。”

丁立點點頭,道:“但願如此吧!”

樂和此時捧著那些令旗回來,向丁立道:“回稟主公,樂和指揮已畢,特來回複令旗!”

丁立點點頭,道:“你去傳我將令,大軍就在這裏歇一日,明晨趕往東安陽!”

樂和下去傳令,丁立把那些小令旗甩手都交給了荀攸。

荀攸抱著小旗想問丁立既然知道他沒有完全歸心,幹麼還怕小令旗給他,但是思忖半響,最終還是沒有問。

就在丁立的人馬向東安陽進兵的時候,兀顏光帶著丁鹹、杜壆、彌加三人,也已經到了涿鹿了,這裏是公孫範的糧倉,大將公孫紅就守在這裏,兀顏光不許諸軍靠近涿鹿,就在城外守候,派了人去測看城池,得到的回報是,這涿鹿的城牆被加厚、加高,城門自公孫範離開之後,就沒有打開過,他們要想進去,勢比登天還難。

丁鹹皺著眉頭道:“他們就不用出城打柴什麼的嗎?”

探子回報道:“那公孫紅下令軍士把民宅給推倒了不少,生火做飯,都用民宅上的折下來的木頭。”

丁鹹惱火的道:“這是不顧百姓的生死了!”

彌加冷哼一聲,道:“胡人來幽州搶一回,那百姓還有生的可能,可是這公孫瓚可是不管百姓是不是活著,隻要他能得利,什麼事他都能幹得出來。

兀顏光皺著眉頭,看著對麵的涿鹿,他隻有一千精騎,不要說這點人沒有辦法攻城,就是有辦法,他也沒有帶任何的攻城器械,如果這城池這麼難打,那他們不是白來了嗎。

兀顏光越想越是頭疼,丁鹹聽瑞仙說過,兀顏光最不擅長的就是攻城,眼看著老丈人這般為難,他不由得心疼起來,胡知說道:“要不我們就不攻城了,隻等著那些運糧的出來,然後我們攻擊那些運糧的。”

兀顏光猛的一抬頭看著丁鹹,看得丁鹹直發毛,叫道:“嶽父?嶽父!”一邊叫一邊伸手到兀顏光的麵前來,兀顏光一掌把他的手給打開了,道:“不要胡鬧!彌加你就率百來人,隻在前麵等著,看看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接這糧草,隻要他們回來了,你就給我劫下來!丁鹹、杜壆跟我率一哨人馬,去劫公孫範的大營!”

丁鹹和杜壆兩上都聽傻了,呆呆的看著兀顏光,彌加也擔心的道:“統軍!那公池範有五萬精兵,又都是騎兵,我們過去,如何能偷襲得了啊!”

兀顏光冷聲道:“爾等少要羅索,隻管聽令就是了!”

丁鹹、杜壆、彌加三將不敢多言,分頭行事,彌加自去涿鹿的路口埋伏等候,兀顏光和丁鹹、杜壆就向著屯兵在當城的公孫範大營進發。

不到三日的工夫,兀顏光他們就到了當城,這裏的城牆雖然破財,但是有上萬軍馬屯紮,就算是沒有城牆,兀顏光也突不進去。

丁鹹一幅看好戲的樣子,看著兀顏光,兀顏光則是完全沒有反應,暗中派人去割了幹草回來,都裝在糧草的樣子,裝在大車之上,然後多置軍旗,三天之後,彌加的消息到了,說是一路出來運糧的兵馬,被他給劫了,逃走的兵士應該已經把消息傳出來。

兀顏光立刻下令大軍後移,就在要衝路口,離著公池範大營百裏之外的地方,停下了人馬。

第二天早上,一隊鐵騎向著從公孫範的大營之中衝了出來,向著涿鹿而進,約走百裏之遙,兀顏光的人馬就擋在了那裏,兀顏光一騎向前,大聲叫道:“來者何人!”

當先一人沉聲叫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兀顏光回手指了指軍旗,叫道:“我們乃是索羅部的烏丸人,得了大宗正劉虞的厚恩,這會想著要給大宗正報恩,所以帶了本部的糧草去抽代郡,你們是袁本初的人馬,還是丁立的人馬?”

公孫範派回來的大將正是公孫墨,他向兀顏光身後的糧草車上看看,大笑道:“好糧草,既然有這些糧草,你倒給我省了些許的事情!來人,把這些糧草都給我推走!”

兀顏光做出又驚又怒的樣子,大聲叫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們這是……。”話沒說完,公孫墨挺槍就刺,叫道:“殺不完的胡狗,這裏哪一粒糧食是你們的!”

兀顏光怪叫一聲,抱頭逃走,早有人過去,隨意在車上紮一袋糧食,見裏麵流出米來,還有的流出切割好的幹草,不由得大喜的叫道:“將軍,當真是糧食!”

公孫墨點頭道:“好,先把糧草都送回去,然後回頭再去接應涿鹿就是了。”

諸軍押著糧草車向後回而去,他們都沒有在意,這糧草都是周邊百姓用得小車,而車上卻多了一個大木匣子,有那手欠的想要打開,可是試了許多次,都打不開,這些人隻道那匣子是死的,也就不再理會了。

公孫墨的人馬來得時候快,回去的時候卻慢了,那幾輛大車都在後麵,一直押到了將近晚上,才重新回到了大營之中,而公孫墨沒有發現的就是,兀顏光他們的人馬,一直在後麵悄悄的跟著。

公孫墨到了公孫範的大營之中,把那些糧草車都丟下,讓兵士都給送到了糧草營裏,然後跑去見公孫範請功,那些兵士本來以為今天要到涿鹿,這會眼看著今天是不能走了,個個都想著回去休息,把那些車子隨意的丟在了那裏,然後就跑了。

糧草營裏,外麵戒備森嚴,而裏麵卻是一個人都沒有,那些被丟在這裏的車子就那樣倒在地上,忽然;一輛車子上的木匣動了,匣底落下,一個人從裏麵爬了出來,隨後越來越多的人爬了出來,原來那匣子是兀顏光讓人定做的,隻有十幾個有人,其餘的都是死的,總算是冒險,把這些人給帶進來了。

出來的人都把身上的衣服給剝了下來,這衣服都是被油侵過的,隨後取出火石,把衣服給點燃了,看著燒得曆害就向著他們藏身上的車子上一丟,那車上都是幹草,立刻燃燒起來,這些兵士等車燒著之後,推著車子撞到了糧草堆上。

熊熊大火跟著燃起,不過片刻工夫,整個糧草營就都被點燃了,漫天大火四散開來,這些兵士從糧倉裏麵逃出來,混亂之中,各抓了一些公孫範的兵士,把人殺了,剝了號衣穿在身上,大搖大擺的走了,那管糧草的,隻顧著救火,哪裏管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