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陽夏大營,這裏隻有杜憲英在,卻沒有看到劉寵和林黑兒,陽夏由鮑丹娘、花中秀兩個管理著,杜憲英看到丁立來了,親自把他迎到了大帳之中,端茶倒水,更衣洗臉,都親手而為,就連慧梅都不讓插手,一個經的說道:“好姐姐,你是日常在並州身邊伺候的,這會卻讓我也表表誠心,就不要和我掙了。”慧梅被說得沒有辦法,隻能任由她伺候。
丁立皺著眉頭道:“陳王怎麼不在啊?‘金芝公主還要來陽夏大營拜見她呢。”
杜憲英笑道:“沈國傅已經來過信了,說明了您的安排,我在這裏就是為了把陽夏大營的軍權交給金芝公主,我們殿下出去玩了,一年半載的都不會回來,就不見了吧。”
丁立心道:“她的肚子肚子越來越大,走得了嗎?”思忖一會,道:“殿下是不是不肯見我?”
杜憲英是暗暗看看周圍,隨後笑著道:“怎麼會呢,殿下不想見誰也不會不見您呢。”說話的工夫那小腦袋卻是不住的點著,用得力量都快讓腦袋從脖子上掉下來了。
丁立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杜姑娘就安排我們在陽夏大營住一夜吧,我們明早就離開。”
杜憲英有此愕然的看著丁立,雖然心下疑惑,卻又不敢問,隻能窩著一肚子的火氣退了下去。
丁立叫過丁寶禎道:“叔父,你留在這裏安排,我出去一趟。”
丁寶禎猜到丁立想要去幹什麼了,他也聽說過丁立和劉寵的閑話,有心想要勸一句,但是看看丁立那急候候的樣子也知道這會說什麼也沒有用,而且這裏這麼多人,說了對丁立也不好,隻得點頭應了,心道:“日後有機會,我再勸說他吧。”
丁立從大營裏出來,不許任何人跟著自己,找到了杜憲英之後,悄悄的跟在了她的身後,向著陽夏大營的外麵走去。
丁立和杜憲英一前一後的出營,今天營門的守將正是劉奎光的弟弟,當初丁立走馬河東的時候,植入的劉奎壁,這個小子比、起他哥哥劉奎光來差得遠了,文武不濟,最讓人討厭是極為好色,不過他為人也極為小心,惹不得的女人,他從來都不去碰,劉寵部下那三大弓騎指揮,以及銀花杜憲英都是美貌無雙,可是劉奎壁雖然看得饞涎欲滴,卻向來都是躲著走,偶而看到有能獻殷勤的時候,才會上前,和她們說說話,就覺得十分滿足了,他看到丁立跟著杜憲英,不由得忖道:“這丁立聽說是陳王殿下的小倌,也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想來也是男女不忌的,莫不是他看著陳王不在,想要調戲銀花嗎?”
劉奎壁這念頭一起,不由得認準了個十足十,心道:“是了,他在陳王麵前得寵,聽鮑丹娘說得那個意思,就是這丁立把她們幾個都殺了,陳王也不會怎麼樣他,所以這個家夥想著就這樣占銀花姐的便宜,然後銀花姐也不敢向陳王告狀,卻待我跟上去,把他撞破,銀花姐必然感激我。”
想到這裏劉奎壁哨也不值了,把一身的衣甲脫了,隻著了裏麵的緊衣,急切之間,又剝了一個兵士的布鞋,換了腳上的靴子,然後跟了上去,這個家夥不存好心,隻想著讓杜憲英感激他,所以並不馬上過去撞開,而是在後麵跟著,想等到丁立占杜憲英便宜的時候他再出來,好讓杜憲英感激他。
就這樣三個人一齊離開了陽夏大營,就在陽夏城裏逛了起來。
杜憲英一向小心,轉了幾圈之後,這才向著一處大宅子走了過去,丁立為了偷窺女生,學過跟蹤,這會就用上了,杜憲英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人跟著她,而同樣丁立也沒有想到會有人跟著他,所以兩個人都自己以為隱密的到了那宅子的邊上。
劉奎壁此時眉頭微鎖,暗自奇怪,暗道:“莫不是他們兩個偷情,才找到這麼個地方來不成?”他想到這裏,越發的小心,而丁立猜到劉寵大概就在這裏,不由得手舞足蹈,一幅和情人捉迷藏獲勝了的樣子。
其實現代人和古代人最大的區別就在於,現代人不管什麼級別,都會有因為開心而拋卻身上偽裝的時候,但是古代人會更嚴肅一些人,丁立手舞足蹈的樣子讓劉奎壁看到,嚇得目瞪口呆,心道:“這家夥瘋了不成?”隨後自己給自己解釋:“想來是這個家夥看到能偷情了,所以才這麼樂。”
劉奎壁這會倒猶豫起來了,心道:“他們兩個人偷情,我過去了撞破,那就是壞人的好事,隻怕他們殺了我的心都有,還是不要去了。”可是一想到杜憲英那溫若泉水的樣子,在男人身上承歡,就不由得一動心動眼熱,忖道:“我這一輩子隻怕都不能親近銀花姐了,若是能看看她婉轉嬌啼的樣子,也不枉我這一生了。”
劉奎壁越想越控製不住自己,最後一一跺腳,還是跟了下來,隻是他怕被人看出來,把身上的一塊大手帕取出來,紮在了頭上,把臉都蒙了起來,隻留著一雙眼睛在外麵,順手又在街邊小攤上拿了一頂草帽,戴在頭上,擋著自己的臉,又緊緊的跟在了丁立的身後。
杜憲英走到了宅子大門前,伸手叩動了門環,一個老頭把大門開了一條縫探出半個腦袋來,叫道:“誰啊?”
杜憲英輕聲道:“我是來看我們家小姐的。”那老頭翻著一雙老昏眼,看了一會,才認出杜憲英來,叫道:“原來是英姑娘啊,快請進來。”
丁立看到杜憲英進去,等了一會之後,大步走了過去,輪巴掌在門上一陣亂拍,老頭急吼吼的叫道:“誰啊?”一邊問一邊把門打開,丁立也不等他認出來,叫道:“我是和前麵的一起來的。”說完就向裏闖,那老兒紮著兩隻手攔著,哪裏攔得住啊,丁立撞開他就進去了。
老頭急急吼吼回頭關門,就在這個時候劉奎壁也闖進來了,老頭剛要喝斥,劉奎壁一伸手抓住了老頭的脖子,猛一用力,生生把老頭給掐死了,然後把老頭推進了門房,回手把門關好,小心的跟在了丁立的身後。
丁立是回家了,根本不怕人看到,大步向前,早有守衛的女兵看到,急忙叫道:“誰!”拔劍相向,杜憲英聽到喝斥聲回頭,一眼看到了丁立,不由得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丁立嘻嘻一笑,向著杜憲英擠了擠眼睛,杜憲英不由得也笑了出來,雙手一擺,那些女兵立刻都遠遠的退了下去,隨後腳步輕快的向著上房走去,丁立觀花賞景一般的跟在後麵,劉奎壁隨後過來,那些女兵一來讓開了,沒有發現,二來就是沒讓開的看著他跟著丁立,也隻道是丁立的隨從,所以都沒有出來攔著他。
杜憲英到了一處小院,推開月洞門進去,院子雖小,竟然有幾十名女兵在站崗,杜憲英一揮手道:“你們沒事了,都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不許出來!”這些女兵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在陳王身邊,長長遇到突然間就被趕下去的情況,所以也不多說,都小心的退了下去,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後,把窗關好,門簾、窗簾都放下了,一個個大氣都不出的在屋裏待著。
杜憲英走到了上房門前,推門進去,把屋裏的一群侍女也給趕出去了,這才進入屋子裏。
上房之中,陳王劉寵穿著一身王爺的便服,無精打采的坐在胡床上,沈雲英坐在他的對麵,在做著一件小衣裳,劉寵看到杜憲英進來,不由得長出一口氣道:“太好了,你可算回來了,她們在這裏屋裏,我連衣服都不敢脫,悶死我了。”說著就開始脫外麵長大的衣服,她和丁立是去年十月開始的孽緣,十一月坐胎,現在是初平元年六月初,孩子已經八個月大了,那肚子大得曆害,兩個乃子也開始漲鼓鼓的,所以一刻鍾也勒不得了,但是當著那些外人,又不得不掩飾,所以隻能穿那種大厚的衣服,六月份的天氣,穿著這種衣服,簡直就是要人命啊。
劉寵笨拙的向下脫,沈雲英急忙丟了手裏的活計來幫劉寵,並心疼的說道:“不如我們回王府吧,那裏十六名舞女知道你的身份,可以隨意一些。”
劉寵冷哼一聲,道:“我不願意回去聽那個老家夥穿嘮,再說了,不管是回去,還是把那十六名舞女找來,她們雖然知道我是女人,可是看到我懷了孩子一樣,你是肚子裏塞枕頭,一樣還是麻煩。”劉捷非常反對劉寵自己招男人生孩子,認為這樣對她不利,她提意由沈雲英借種,而且話裏話外,幾次都提出了讓自己的長子劉奎光,來完成這個任務,但劉奎光不清楚劉寵的身份,讓他出麵,不好解釋,而且劉寵自己也不願意,所以這次有了孩子之後,就讓沈雲英藏在了陽夏不大營,不許劉捷接觸到。
杜憲英這會過來,幫著長衣除去,掛在了牆上,然後不滿的說道:“劉總管就是為了讓他的外孫能承襲王位。”
劉寵苦笑一聲,道:“他看到了這個機會,自然就想著要抓住,這個倒也不怪他,想當右不是他,我哥去了之後,我也不能就這樣順利的接任王位。”
杜憲英不以為然的道:“當時他實力不濟,兩個兒子年紀又小,這才不得不推您上位,要是現在他早就想辦法把你藥死了。”
“行了,別廢話了。”劉寵不耐煩的道:“你看到那個混蛋了?”
杜憲英點點頭,道:“我看到丁並州了,這真是人需氣運佛需金,那統帶著千軍萬的樣子就是不一般,我都看得呆了,好一分氣度,稱之為英雄再合適不過了。”
劉寵冷哼一聲,道:“他算那門子英雄,狗熊還差不多。”頓了一下又道:“你把我的話傳給他了,他怎麼說?”
杜憲英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說道:“啊,我說了之後,他說殿下既然不在,那就休息一天,明天就回並州去了,還讓我把唐姬夫人的行李準備好,要一起上路,這會……應該在陽夏大營裏歇下了吧,反正我看著他好像挺累的,估計不會再四處走動了。”
杜憲英說一句,劉寵的牙就加一分力,最後咬得咯吱吱直響,發恨的道:“這個渾蛋王八蛋!”
沈雲英不知道杜憲英在這裏胡說呢,不由得也有些生氣,道:“銀花,你回去一趟,就說殿下身體欠佳,看他怎麼說。”
杜憲英嘟著嘴說道:“我都說了,他說有林黑兒在這,不會有事的。”
“說什麼說!誰讓你和那個混蛋說的!讓他給我去死好了!”劉寵破口大罵,叫道“本王再也不要看到他,這個小人,這個賤人,這個……不是人!”
杜憲英越聽越樂,忍不出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劉寵和沈雲英一齊向她看去,杜憲英急忙想要把笑容給收回去,可是不知道怎麼,就是收不回去,反而是大笑出來,劉寵皺著眉頭看著她,道:“你搞什麼鬼?”就在這個時候,堂屋的門被推開了,丁立訕訕的走了進來,說道:“沒想到小可能讓陳王殿下給予這麼多的評論,小可當真是受寵若驚啊。”
劉寵臉色一紅,隨後暴怒的指著杜憲英叫道:“你這個小淫婦,竟然敢和他和起夥來騙我,誰讓你帶他來的!”
杜憲英急忙擺手道:“殿下,不是我帶他來的,是他自己跟來的。”
劉寵還要罵人,丁立一個箭步過去,把她抱在懷裏,就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來了一把掌,罵道:“你個臭女人,你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這會已經有了意識了嗎?你就這樣肆無忌憚的罵他爹,你是怎麼教孩子呢?”
杜憲英眼看劉寵一張臉羞紅到了修長的脖子上,知道這是她已經到了惱羞成怒的地步了,急忙拉了沈雲英出去,遠遠的躲開,免得遭了池魚之映。
杜憲英和沈雲英兩個人出去,躲在一處假山後麵的劉奎壁一樣看到,不由得又驚又怔,心中暗道:“不是說沈雲英懷了殿下的孩子嗎?怎麼這肚子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劉奎壁年紀不大,但是搞過的女人不少,大肚子的就搞出四、五個了,所以經驗十足,一下就能看出不對來,跟著第二個念頭又起,這丁立不管是來和杜憲英偷情的也好,占杜憲英的便宜也好,怎麼杜憲英出來了,他還在裏麵啊?劉奎壁猛的瞪大了眼睛忖道:“莫不是丁立就那樣闖進去了,撞破了沈雲假懷孕的事,被她們兩個女人給滅了口了?”
劉奎壁越想越有可能,想到丁立死了之後,他那諾大的家業自然就都歸了陳王了,而丁立的那些親信手下,比如高一功、丁寶禎這樣的人,肯定都不能活了,到時候把他們處死,陳王必然要重用自己人,而他和他爹,都是陳王的心腹……。
劉奎壁自己都快讓自己想出來的美麗願景給麻醉了,當下疾步向著上房過去,就趴在丁立趴過的地方,偷眼向裏看去,心中想著:“我倒要看看,那丁立死了沒有。”隻是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丁立在屋裏抱著一個身著便服,黑發披在肩上的人,那人雖然被丁立抱得掩住了頭,看不到臉,但是那身量一看就是劉寵,加上牆上掛著一身王爺的大衣,劉奎壁不由得一下泄了氣,心道:“原來是陳王把丁立邀來這裏來私會來了,隻是沒有想到,原來這丁立是‘梁鴻搗米揮玉杵’的,陳王卻是‘菊花開殘等蜂來’的。”
劉奎壁懶得再看,起身就要走,隻是才一抬頭,腦袋撞到了窗上掛著的風鈴兒,立刻一陣陣叮零零的響聲不斷。
屋裏的丁立和劉寵同時巨震,恐懼的分了開來,劉寵那鼓囊囊的胸,高聳聳的肚,都露出來了,屋裏對著窗口,透過窗紙隻能看到劉奎壁趴在窗口的身影,但是劉奎壁卻是清楚的看到了劉寵的樣子,直如五雷轟頭頂,好似閃電劈焦魂啊,整個人站在那裏就是傷了一樣,一雙手在眼睛上用力揉著自己的眼睛,腦袋裏就一個念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情急之下隻覺得透過窗上小洞看得都是假的,雙手用力一掀,把窗戶給掀了開來,瞪圓了兩隻眼睛看著劉寵。
丁立一回手就把三眼銃給扯下來了,他的霍頓偵察兵給了劉慧娘拿著研究,護身的利器隻有這個東西了,而窗口的那個家夥藏著臉麵,大白天屋裏有人就敢開窗戶,隻能是刺客,丁立一直記著劉寵是被人是暗殺的,所以這會殺心興起,三眼銃向外一指,用力按下鈕子,三個洞眼一齊噴出一尺多長的火焰,裏麵的鐵砂都打了出去,發出一聲悶雷般的響聲,把劉奎壁的胸膛都給轟爛了,一頭倒在了地上。
院子裏一片大亂,女兵急吼吼的從自己的房間衝了出來,丁立一回手把牆上的長衣扯下來給劉寵裹下,同時扯著嗓子叫道:“銀花!”杜憲英急匆匆的進來,沈雲英在後麵一邊跑一邊喝令女兵都退了回去,院子裏沒有打鬥的聲音,應該沒有什麼大事,所以沈雲英不讓他們出來,隻是沈雲英跑到了窗前一股子血氣伴著炸藥的味道撲麵而來,打得沈雲英胸口一陣煩惡,扶著牆哇哇的吐了起來,她肚子上剛塞了枕頭,那東西太硬,她連彎腰都做不到,吐出來的黃水都濺到了衣服上。
杜完英一個箭步就到了窗下,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死人,直嚇得一魂出世、二魂升天,抽劍在手,一劍把劉奎壁臉上的手帕給挑了開來,隨既臉色就變了。
劉寵一把推開了丁立,從桌子上把凝碧寶劍給抓了過來,大聲叫道:“那小子是誰?”說完拔步上榻,在榻上腳下用力,從窗口竄了出去,丁立看得心驚肉跳,叫道:“奶奶,你小心一點啊!”
劉寵一步縱了出來,杜憲英抬頭看著劉寵,輕聲道:“殿下,是……是劉奎壁!”
劉寵驚愕的看了一眼杜憲英,走過來看了看,這劉奎壁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隻是兩隻眼睛還瞪得大大的,眼裏盡是驚恐之色。
劉寵深吸一口氣,叫道:“他是怎麼找來的?”丁立這會出來了,想了想道:“十九是跟著我進來的。”
劉寵狠唾一口,叫道:“你還好意思說?”頓了頓又道:“去看看那個看門的老混蛋,這個是你帶進來的,也就不說了,怎麼這個進來他也不知道回報啊。”
杜憲英有些呆呆的說道:“他……他不是我帶進來的。”
劉寵看著杜憲英一臉想要抽她的樣子,曆聲叫道:“你沒長腦子嗎?他不是你帶進來的那老混蛋沒和你說,你也不管!”
杜憲英慚然的道:“奴婢這就去查。”說完轉身跑了,丁立向著她的背影叫道:“我進來的時候,那老頭被我推開了,可能姓劉的就是這個時候溜進來的。”
劉寵恨極,一腳踹在了丁立的身上,罵道:“喊什麼!”
丁立向前撲出去,踉蹌幾步才站住,正好站在了沈雲英的麵前,就見沈雲英吐得都已經麵無人色了,不由得大吃一驚,叫道:“你……讓刺客傷了嗎?”
沈雲英連連擺手,隻是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急得丁立抓耳撓腮,劉寵一眼看到,起身走到了另一間屋子前,一腳把門踢開,叫道:“快出來,別在裏麵裝神仙了!”
丁立好奇的向著那屋子裏望了一眼,立時打了一個嗝,差一點沒崩潰,林黑兒穿著紅衣紅褲,披著一領黃鬥蓬,頭上帶著一頂毗盧帽,兩條長長的飄帶在帽子灑下來,直垂到地,眼前放著一架丹爐,那樣子就和《黃飛鴻》裏的紅蓮聖母沒有兩樣,就是身材高一點。
林黑兒手裏的拂塵用力抽出去,打得眼前的丹爐飛起來,在空中一轉,而丹爐起來,爐上竄起來一道火焰,那股熱浪從屋裏噴了出來,讓劉寵不由自主的向後一退,林黑兒飛身而起,抓住了丹爐的蓋子打開,一陣香氣傳了出來,九顆金燦燦的丹丸飛躍而出,被林黑兒一把抓住。
“提示:林黑兒煉丹術小成,能煉出‘百榮丹(保孕)’、‘壯骨丹(長服對人身體有益)’、‘解毒丹(可以解三國時期所有毒物)’林黑兒觸發煉丹能力之後,醫學+1分,最弱項‘治國’剔除,治國的3.2分,猜分為三份,武勇得到1.2分,智慧得到1分,原‘統軍’7分變為‘法力’7分,得到‘治國’1分加成,為8分,沒有‘統軍’、‘治國’分的,將成為專業的宗教人士。”
丁立這才明白為什麼左慈和於吉的統軍能力那麼差,還會照樣擁有,就是因為他們不甘心入山潛修,心在俗世之中,才會有那麼多俗世的東西。
丁立看著林黑兒,眼睛一亮,現在中國本土的宗門道教還沒有完全生長成型,佛家一門獨大,雖然信仰力還低,但是他們就是靠著這一門獨大的先機,一點點浸入了中國人的骨髓裏的,若是能調配得當,好好建立一個忠君為國的宗教壓製佛門也是不錯的。
丁立在那裏胡思亂想的工夫,林黑兒已經衝了過來,抓住了劉寵的手腕,伸手探了探脈,道:“你動了胎氣了,先把這顆丹藥服了。”說完不由劉寵掙紮,就把藥給他服下去了,然後轉身到了沈雲英的身邊,伸手把脈,片刻工夫之後,笑道:“沈姑娘有孕了,已經四個月了。”
丁立呆了,劉寵愕然,沈雲英一臉的怔疑,三個人竟然沒有一個是相信的,林黑兒隻得再說了一遍:“這是真的。”
這一回丁立和沈雲英都清醒過來了,丁立一臉恐懼的看著劉寵,這家夥醋意太盛,不會把孩子給掐死吧?沈雲英則是臉上一白,沉聲道:“殿下,請賜雲英一杯毒酒,對說隻說是雲英難產……。”
“啪!”劉寵抬手給了沈雲英腦門一下,罵道:“什麼都胡說!”隨後回身向著林黑兒道:“我們這孩子出生時間不同,怎麼瞞過去?”
林黑兒一拍手道:“何必瞞過去,就說沈王妃孕期,您又和另外一個女人搞上了,然後生下來的孩子去母留子,也記入了沈王妃名下不就行了嗎。”
劉寵聽了一挑大指,道:“好,還是你的辦法好。”說完又一臉厭棄的看著沈雲英道:“她這吐怎麼辦?”
林黑兒道:“這是正常的,懷了孕的女人都會吐。”
劉寵奇怪的道:“那我為什麼沒有吐啊?”
林黑兒翻了翻白眼,說道:“你是異類。”
劉寵思忖片刻,竟然點頭道:“這話說得沒錯,本王自然是異類。”
丁立這個時候湊了過來,涎著臉道:“那個……謝謝你啊。”沈雲英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劉寵能放過去,他自然要好好謝謝劉寵了。
劉寵冷哼一聲,走到沈雲英的身前狠狠的戳了她一指頭,說道:“你不會也和那個笨蛋一樣,以為我會害了這個孩子吧?”
沈雲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歉然的看著劉寵,劉寵恨恨的拍了拍她的腦袋,罵道:“真的是和蠢豬待得時間長了,人也一樣變得蠢了!”
這個時候杜憲英跑了回來,向著劉寵道:“殿下,看門的被人掐死了。”
丁立急忙叫道:“那不用問了,一定是這個劉奎壁殺死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
劉寵狠狠的瞪了一眼丁立,然後道:“此處沒有別人,先說說怎麼辦吧,劉捷掌控王府不是一天了,現在唐姬在王府之中,我們更是投鼠忌器,而陳縣的郡兵從年前劉奎光回去之後,就都歸屬劉奎光管轄了,而且我的身份,劉捷一清二楚,如果他們知道了……。”
劉寵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誰都明白他的意思,劉家父子的權利太大,一但控製不當,對陳王府就是滅頂之災了。
林黑兒走上一步,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子來,把裏麵的藥丸倒在了劉奎壁身上,那藥丸沾血,立刻化成了藥粉,隨後劉奎壁的身體開始升騰出白煙,然後一點點的化去,最後隻剩下一灘子的黃水。
丁立看得眼睛發直,心說:“這不是‘韋爵爺的化屍粉嗎?這丫頭哪裏來的?”
林黑兒回身向著劉寵道:“這個家夥已經是不存的了,這裏知道死得是他的,也覺我們這幾個人,你現在有時間想辦法對付劉捷了。”
劉寵沉聲道:“銀花,這小子為什麼會跟來?”
杜憲英急忙道:“他今天值營,現在看來,他應該是看到丁並州跟著我,所以才跟下來的。”
劉寵看著那灘黃水道:“丁立跟著你,他有什麼理由跟著過來?”
在場這幾個人都是好多想的人,轉了幾下腦子,丁立搶先道:“不會是衝你來的吧?”
劉寵搖頭道:“不可能,劉捷盼著他的孫子能成為我的丈夫,生出陳王府的世子來,他是不會把我的身份告訴劉奎壁這個沒用的廢物的。”
丁立和沈雲英兩個人同時露出了然的神色,劉寵咬緊了牙關,林黑兒看了看他們三個人,道:“看來你們已經想到了,劉捷肯定是讓劉奎壁想辦法害了雲英,好讓她肚子裏的‘孩子’不能出世,以便他們能找到機會。”
劉寵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不錯,劉捷到現在不知道是我懷了孩子,他隻以為那個孩子是丁立的,而我要認下,他以不是劉氏血脈的理由,已經勸過我很多次了,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敢下這樣的狠手!”
丁立斬釘截鐵的道:“劉捷父子必須死,不然的話,不止我們的孩子有危險,就是你;也有被他們害了的危險。”
殺了劉寵,扶幼王掌控陳國,這個可能以前劉寵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現在她的信心動搖了,她不知道,那個幫著自己從最危難的一刻走過來的老劉捷,現在還會不會幫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