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白玉美人

丁立到了梁國之後,李彥就辭別了丁立,受顏良、顏子睛兄妹的邀請,北上冀州了,本來丁立還想要拉攏一下顏家兄妹,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理他,丁立的傲氣也上來了,直接送走,老子有召喚係統,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但是前營的情況真的並不樂觀,除了高覽,幾乎沒有勇將,另外主將也不行,高一功就是一個普通人,雖然他的統軍值達到了8.9分,但是更擅於管理、操練,這些日常事務,丁立在胡仙真身上看到了係統的不全麵,據他的估計,係統給高一功這麼高的統軍值,不是他有這麼大的能力,而是因為李闖王死後,高一功曾經擔任過一段時間的闖軍;也就是‘大順國’兵馬大元帥的原因,但是高一功擔任大元帥之後,打得第一仗就把自己給賠進去了,實在不值一提。

其餘眾將,能拿上台麵的就是高覽和姚訚,一個純屬武夫,一個驕傲自矜難堪大任,而這次丁立要麵對的,不是丁宮、於夫羅、和連這樣的蠢貨,而是中國新軍的奠基者之一;袁世凱。

曾經有人說過,袁世凱如果留在朝鮮,日本人都不可能取得甲午的勝利,這個話,丁立信一半,不信一半,因為打仗不是隻看軍隊,更不是隻看指揮者,而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方方麵麵的綜合比拚,袁世凱提前離開朝鮮,就證明他看出來,清庭與日本一戰,清庭必明,所以他走了,當然如果他能看出來,就比當時許多人都要強了,如果留在朝鮮,日本人就是贏了,也不會那麼輕鬆。

‘辛亥革命’開始,義軍殺得清兵一潰千裏,可是袁世凱臨危受命,重新出山之後,在他的指揮下,幾乎撲滅義軍,和這樣的牛人交戰,丁立一點把握都沒有,可是雖然如此,他也不敢把高一功給換下去,一來無人可用,緊急征調樊梨花、上杉謙信、丁紹這些人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是能調來,前營是高家的一塊自留地,丁立要是不管不顧的就把人給換了,那隻怕高夫人也不會滿意。

高一功和高覽兄弟二人也深知這一戰,是考驗他們高家能不能獨立擔起梁、魯兩國防務的重戰,所以他們兄弟也是非常小心。

高一功以高覽為先鋒,秦明、廖化為副將,姚訚為合後,蔣雄、黑虎星為副將,杜遠、祝公道在中軍,褚二姑、許青二將留守,歸丁寶禎調遣,丁立不放心,又讓夢烡留下,正好夢烡不願意打仗,而丁立不願意見他。

丁立把直江兼緒、李波留給了高一功,讓他們護著方百花隨中軍同行,而自己帶著李鑫、慧梅、樂和,向江東進發,去找孫家姐妹,想著招安孫策。

魯國和梁國一樣,都歸屬豫州,隻是在兩國之間,隔著沛國,而魯國和袁世凱所在的彭城國卻是挨著的,現在沒有旨意給袁世凱,丁立希望袁世凱在沒有借口的情況下,能礙著麵子不出兵,可是高覽卻是巴不得袁世凱出兵,所以他的先鋒人馬走得並不快,在等著袁世凱的反應。

前營半年之內也已得到了擴充,先鋒有三千人馬,不一日到了沛國公丘,在這之前的豐縣、沛縣高覽都繞過去了,丟給高一功的中軍去解決,但是公丘是進入魯國的必由之路,要是繞道,就要轉進山陰郡了,那就又要得罪一家諸侯了,所以公丘必要拿下,高覽令就在縣城前十五裏的地方紮寨,然後帶了秦明,點了一千精兵到了公丘城下,隻見公丘城門緊閉,城上站了足有五、六百郡兵,還有不少的民伕,都把弓箭搭上,向著城下瞄著,高覽和秦明離著還遠,就聽到城上大叫:“來得軍馬不要過來,不然城上就要放箭了!”

高覽冷哼了一聲,然後叫道:“過去一個,和他們說一聲!”

一個嗓門比較大的兵士飛跑到了公丘城下,大聲叫道:“城上的人聽著!我家將軍請你家大尹說話!”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大步到了垛口,沉聲道:“某便是公丘令甘滔,你家將軍是哪一個?”

高覽催馬向前,剛近弓箭的射程之內,嗖的一聲,一支羽箭和落下,就標在他的馬前,跟著那甘滔大聲叫道:“來將不可再向前了!”

高覽不滿的哼了一聲,拉住了戰馬,叫道:“甘大尹,我們是梁國國相丁璜部將,奉陳王令,護送魯國的金芝公主回魯,還請甘大尹行個方便!”

甘滔沉聲道:“那金芝公主要過去就過去,隻是你這人馬卻是不能在我公丘行進。”

高覽叫道:“某是奉陳王之令,陳王得了當今天子的封賞,節製陳、梁、魯三國,你怎敢違令?”

甘滔不以為意的道:“陳王節製哪裏,老夫不管,但是這裏是沛國的地界,他陳王也好,梁王也好,都管不到這裏,梁國相就更沒有插手我這裏的道理,老夫不許你們走,那你們就走不得!”

高覽虎目圓睜,怒罵道:“老匹夫,你家沛王和沛國相都沒有一個說話的,你多什麼事!你立刻給我開門,讓我們穿城過去,也還罷了,不然的話老子打進去,讓你一門都死!”

甘滔冷笑道:“老夫不管其他人怎麼說,老夫隻管自己這裏的一畝三分地,我說不讓你們過,那就不讓你們過!嘿嘿,老夫這裏還要給你們一個忠告,你幫我轉告陳王,他是大漢宗室,別起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甘滔說到這裏,挽弓搭箭,道:“老夫看你來這一次不易,先送你一箭!”說話間手指一放,箭如流星一般的向著高覽的頭上射了過來。

高覽冷哼一聲,雙斧一擺,把羽箭夾在他斧子中間,微一用力,那羽箭斷成兩截,在高覽身後的秦明見了叫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甘大尹送我們一支箭,我們也還甘大尹一支箭!”說完抬手就是一箭,硬弓發出嘣的一聲脆響,箭就上了城了,甘滔急一閃身,那箭就在擦著他的左側肩甲過去,把甲上金獸頭的臉給擦花了。

甘滔臉色一變,立刻下令城上放箭,把高覽給逼退,卻不敢出戰,高覽的人馬少,也不沒有想著攻城,隻是在城下罵了一會就回去了,甘滔看著高覽他們走了之後,這才從城上下來,憂心忡忡的回到了縣衙。

甘滔的夫人姓孟,看到甘滔回來,急忙迎出來,幫著他把甲給卸了,然後送上蜜水,甘滔滿麵愁緒的坐下,思忖片刻,道:“夫人啊,你娘家的侄兒孟康不是要回老家輿縣嗎,你和他一起走,回老家躲避一陣吧。”

孟夫人神色變化,低聲道:“老爺,可是這城池要守不住了嗎?”

甘滔長歎一聲,道:“那些賊人,兵精將勇,而公丘城池矮小,真要是打起來,隻怕我這裏當真就守不住了。”

孟夫人哀聲道:“老爺,莫不如你就棄了這官職,和我們一起回老家去吧。”

甘滔一拍桌子叫道:“豈有此理!那劉寵的意思,就要是奪了豐縣、沛縣、公丘三地,好讓陳、梁、魯三國合成一體,老夫豈能不管,你不要說了,卻把孟康給我叫來!”

孟夫人不敢多話,就把自己的內侄孟康給喚來了,三國的時候,有一個孟康,官做到了中書令,是一位大學者,寫過《漢書音義》,不過眼前這個孟康的靈魂裏又混入了《水滸》裏‘玉幡杆’的能力,出身揚州輿縣造船世家,擅造舟船,還有一身的好武藝,聽了甘滔的話,拱手道:“姑父,待小侄出去一戰,把那些賊人都殺退了便是了。”

甘滔搖頭道:“我知道你有一身的好武藝,但是公丘兵少,你就是殺了他們,後麵賊人的大兵來了,還是守不住,城破之時,我死無憾,但是你妹妹若是受辱,我於心何忍啊!”

甘滔有一個女兒,叫甘梅,生得美貌無雙,最希罕的就是那一身皮肉,細白如玉,雪潤嬌嫩,前番劉備回平原路過這裏,看到之後,立刻驚為天人,親自上門求娶,隻是這劉備年過三十,已經有過好幾個和妻子了,那些妻子一個個的身體康健,沒病沒災,但是隻要嫁給劉備就死,沒有活過兩年的,大夥都說劉備克媳婦,甘滔五十多歲了,就這麼一個女兒,視若掌上明珠,怎麼舍得讓劉備給克了啊,所以不肯答應,此時甘滔想起此事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不如把這個女兒許給劉備好了。

孟康眼看甘滔那一臉愁緒,沒有辦法,隻能點頭。

甘滔立刻讓人收拾,含淚和孟夫人還有女兒甘梅分別,趁著天早,打發他們出了東門,離開公丘。

甘梅今年已經十八歲了,為人頗有智計,孟夫人就是一個不濟事的,和甘滔分別,哭得人都昏了,被兩個伺候的婆子硬架上馬車,甘梅卻是平靜的與甘滔分別,連一滴淚都沒有,看得孟康都覺得納悶。

馬車從公丘出來,走了不到五裏,甘梅就馬車裏探出頭來叫道:“表兄,卻暫停一步。”

孟康帶住馬,道:“表妹何事?”

甘梅肅容道:“我父把我和我母給送出來,想讓我們逃脫一難,可是我是女兒,我怎麼能不顧我父親的生死,而自己逃生呢!”

孟康苦笑道:“可是……這是姑父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啊。”

甘梅沉聲道:“梁國的人馬來襲,是入寇沛國,沛國相正當處理,他怎麼能不管呢?我聽說沛王劉契為人性好女色,我還生得過去,請表哥送我們去相縣,我願以把我獻給沛王,請他出兵解救我父。”

孟康連連搖頭道:“這如何使得啊!姑父要是知道我把你送到火坑裏去了,還不生吃了我啊。”

甘梅搖頭道:“這是我能救我父親惟一的辦法了。”孟康還是不同意,甘梅無奈,道:“那不如這樣,就請表哥護著我們到相縣,我去哭求沛國相,請他出兵,若是他不肯,再見沛王。”

孟康性子和軟,沒有什麼主見,眼看說不動甘梅,無奈之下,隻得應了,轉道向著相縣前進,走到將近天黑,馬車走得慢,也沒有走到什麼城池,隻好就在野地裏將就了,搭了帳蓬,又吊了小鍋,開始做飯。

甘梅坐車坐得累了,就從車裏出來,活動活動,此時正是五月季節,一片銀月灑下,光華照到了甘梅的身上,照得那姑娘直如月下霜雪堆成的一樣。

一陣鸞鈴聲響,幾騎馬從正西過來,當先一人打扮得就如一個紈絝一般,手裏拿著一隻玉如意,指著月色叫道:“好月光,卻待我賦詩一首!”

一旁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撇嘴道:“大哥,你還會作詩?”

那紈絝惱了,叫道:“這叫什麼話?你聽著!說;天上……好大一個盤,又白又圓……又提溜,看著好像甜的餅……看著好像甜……甜……甜的餅……這四句……。”

第四句沒出來,紈絝那些手下已經都快要笑得掉下馬來了,甘梅本來要走,聽到這裏雖然心懷一懷愁緒,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至於她的丫環早就笑得東倒西歪了。

馬上那個紈絝尋聲看去,一眼看到了甘梅,不由得神色一怔,喃喃的道:“美人如玉啊!”說完帶馬上前一步,調笑道:“美女,你這是曬月亮那嗎?”

甘梅對這個一肚子爛草的紈絝十分忌憚,生怕他做出無禮之事,用袖子掩了臉,招呼了丫環就走,快步向著營地而去,那紈絝看著甘梅的背影,吹了一聲口哨,叫道:“我們也在這裏紮營吧!”

紈絝的營地就在那甘梅他們的不遠的地方紮下,他們人多,足有二百來人,一邊紮營,一邊散出人手去打獵,一會就打回來好些獵物,那紈絝看到甘梅他們這裏隻是熱得幹糧,於是提了兩隻兔子跑了過來,叫道:“嗨,都是行路的,我這裏有點獵物,你們卻先拿去做晚餐吧。”說著丟到了火堆的邊上。

孟康眉頭一皺,拱手道:“在下孟康,江湖上有個匪號‘玉幡杆’仁兄是哪一路的?同走有緣,還請留一點情份在這裏。”

紈絝有些驚愕的看了一眼孟康,隨後皮笑肉不笑的道:“在下丁普郎,沒有什麼匪號,就是看在同路的份上丟點獵物給你們,這結交就算了,還是各走各得吧。”說完轉身向著自己的營地走去,就在這個時候,甘梅扶著孟夫人出來,那孟夫人好像是個水做的,哭了一下午了這會竟然還能哭出來,一邊走一邊哭著道:“梅兒,你爹獨守公丘,若是他有什麼不測,我們可如何是好啊!”

那丁普郎一下聽到,猛的回身,看著甘梅,笑道:“美女,你爹是公丘的什麼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