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前營,阿裏奇一人獨戰左椋禹、苦人龍二將,這小夥子竟然能在這麼混亂之中,沒有喝酒,而且槍馬在身,可以說是非常難得了,但是不要說左椋禹和苦人龍都是正一品戰將(左椋禹本身9.5分,得到寶槍寶馬各加0.1分,達到9.7分)實力僅僅是遜於阿裏奇,雙戰之下已在阿裏奇之上了,就算他們勝不得到阿裏奇,那裏還有兩路六、七萬人馬,在夏昭、鄧升的率領下向前衝殺,一人之力,如何阻得住啊。
阿裏奇眼看全軍大亂,一群沒有了戰馬的鮮卑漢子竟然三、四個都打不過一個漢軍,情知再鬥下去,也是枉然,於是揮槍急攻,左椋禹、苦人龍二人雖然都看出他想逃,但是還真就攔不住,被他一通急槍逼得不得不退,看著阿裏奇甩了他們向著大營裏麵逃去了。
苦人龍恨恨的叫道:“卻讓他逃了!”左椋禹道:“不要管他,我們隻要向前衝,把這些鮮卑人向右趕就是了。”兩路人馬取左右兩邊,向著鮮卑大軍的營裏碾壓過去。
此時鮮卑後營也被攻破了,衛勇娥率著眾軍衝擊,八重、李雍容、楊排風三將帶著女騎營橫衝直撞,李波早就派人的探過和鮮卑軍營了,這個時代對軍事保密還沒有認識到那麼重要的高度,李波的人無驚無險的就拿到了一張鮮卑軍大營的地形圖,這會八重她們就靠著地形圖衝到了存放馬草的地方,如此重要的地方,那些喝高的了鮮卑人竟然沒有一點防範,十幾個沒得酒喝的馬倌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呢,就被女騎營的鐵鋌給釘在地上了。
鮮卑人習慣了把馬欄修在草垛邊上,他們在喝酒的時候,馬都在這欄裏收著,雖然有一些人,像阿裏奇把馬一直帶在身邊,但是大多數的馬都在這裏,八重看到那幾萬匹好馬,眼睛都綠了,李雍容那裏剛要下令放火,八重大聲叫道:“等一會!”
李雍容奇怪的道:“八重姐姐,還等什麼啊?”
八重指指那些戰馬,叫道:“這些馬要是不弄走,我一輩子都得後悔!”
楊排風撓著頭苦著臉說道:“可是怎麼弄走啊?這幾萬匹馬,我們牽得完嗎。”
八重飛身下馬,就擠進了馬欄,也不知道她嘴裏吹著什麼樣的口哨,那些馬任她摸來撫去,竟然沒有一匹發怒的,突然八重抓著一匹馬的長鬃,把他從馬群裏扯出來。
八重本來就是日本曆史上惟一的女騎高人,在她的手裏,組建裏曆史上惟一的女騎團,對馬的感知,她遠在諸女將之上,這會她抓著馬的長鬃,一邊拉一邊輕撫馬身,那手就好像是有魔力一般,戰馬雖然輕聲叫個不停,卻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八重得意的一笑,道:“這是頭馬,隻要伏了它了,這些馬自然就會都跟著走了。”說話間她飛身上馬,那樣光板的騎著,那匹馬身上一沉,不由得噅噅長嘶,猛的人立而起,兩隻碩大的眼睛瞪得溜圓,正是要發怒的架勢,八重放聲輕歌,那馬竟然一點點的平複下來了,隨後八重大聲叫道:“打開欄門!”李雍容一苗把欄門給挑開了,八重用巴掌輕拍這馬的屁股,那馬怪叫著就衝出去,後麵那幾萬匹戰馬一齊衝了出來。
鮮卑軍號稱十五萬人,實際應有七八萬,而戰馬大概有十萬匹,由於他們是部落集合的形式,所以馬並不都在一起,但是馬草卻都在這裏,一來方便遠輸,二來也方和連控製全軍,而這幾萬匹戰馬都是和連本軍的馬,它們都是馴好的,所謂的馬欄不過就是四方插幾根棍子,這些馬知道主人的約速,並不離開棍子裏限製的圈子裏,可是頭馬一跑,全部的馬都像瘋了一樣的跟了出來,隨著八重向前衝去,李雍容他們都像兩邊散,不然踩死了都是白踩。
鮮卑軍和連本部的人玩得最嗨,死得也最多,血腥氣的衝擊,讓他們清醒過來瘋狂的向著馬欄衝過來,想要把馬拉出來,可是離著馬欄還遠,就見一個女人騎著他們的頭馬太平樂,引著幾萬匹的戰馬,向著中營衝了過來,這會那些馬哪裏還認得主人啊,不管前麵擋著的什麼隻管踹,鮮卑士兵被踏死無數,偏偏這些鮮卑人愛馬成性,到了這個時候,仍然舍不得向戰馬輪刀,隻一猶豫的工夫就成死人了。
在中國的曆史上,北方遊牧民族雖然一直是心頭大患,但是整個民族完全以馬為士兵的必有裝備,沒有一點步兵,隻有騎兵的民族,隻有五支,第一匈奴,最強時號稱控弦三十萬,皆為精騎,第二鮮卑,鐵甲雄騎,一代天王冉閔憾死鐵騎圍中,第三烏桓,大單於塌頓;曾以十萬騎大戰曹操,第四突厥,號稱有百萬騎,以壓大唐,逼李世民屈辱訂約於渭水便橋,第五蒙古,席卷歐亞,天下無敵,而這些民族的輝煌很快就散去的原因,就在於他們太依賴於戰馬,沒有了戰馬,幾乎無法戰鬥,大元朝的士兵進入中原之後,漸漸離開了馬背,到了紅巾起義的時候,連馬都騎不上了,乃至最後被趕出中原,而這種全族以馬為戰的傳統也就此消沒於曆史的煙雲之中了。
此時的鮮卑正是興起之初,雖然還沒有達到他們的最巔峰,但是一個男人養了一匹戰馬,才有上陣資格的習俗,卻是從匈奴母族裏傳承下來了,沒有了戰馬他們就連開弓都做不到,幾乎就是被人趕殺的牛羊一樣了。
八重帶著幾萬匹戰馬從後營向前衝,這會馬草也不去燒了,有萬馬開路,這馬草還是省點留著給這些馬用吧,衝突到一半的時候,和衛勇娥的人馬彙聚,衛勇娥立刻下令,就以八重為箭頭,讓李雍容、楊排風二將帶著女騎營就在八重身邊護著她向前衝,而這個時候左椋禹、夏昭,苦人龍、鄧升兩路也自前營向中央擠壓,丁立和丁紹的人馬合並,從左測向中間壓,鮮卑軍不管有馬沒馬,都擠壓的無路可走,眼看著右側沒有一點衝擊,於是都向右路逃去,到了山路邊上,前麵就是徒坡了,這些鮮卑兵隻管拚死向上爬,慌急之中,你拉我扯,相互撕打,從坡上被打下來的無可勝數,更有甚者,就在坡上自家殘殺,走了得沒有多少,這樣死了的不計其數。
丁紹下令大軍壓製到徒坡前一箭地左右,隻管用箭標名,射殺無數,徒坡上下,都被血給染紅了,流動不息的鮮血彙成了一條小溪流了下來。
此時禿發利鹿孤保著重傷的和連也自右路殺了出來,正好和阿裏奇,還有受傷的楚明玉,匆匆逃出來的曹明濟碰到一處,算計了一下敗兵,大約帶出各部落有馬的騎士九千來人,和連本部的士兵一個都沒逃出來,眾人都以禿發利鹿孤為首,就走隆山山路,向東而逃,他們在彈汗山下,還有族人,左右賢王的王庭也在那裏,隻要能逃回去,就還有一條生路。
諸軍惶惶而走,也顧不得什麼了,將到中夜時候,已經進入到隆山深處了,這裏走馬就很困難了,禿發利鹿孤眼看山色凋零,道路艱難,想著漢軍也未必能追過來,於是下令歇息,這個時候就看出鮮卑軍的懈怠了,前麵已經歇下了,後麵還沒有過來呢,大家各自尋族人成隊,結成小夥,並不親近。
禿發利鹿孤也沒有心情去管那些鮮卑軍,徑到了和連身邊,叫道:“單於如何?”
隨軍有抓來的漢人醫匠,這會戰戰兢兢的道:“大單於傷勢太重,身體又不是很好,一直昏迷不醒,隻怕……。”
禿發利鹿孤眼一瞪,那醫匠一句話都不敢說了,禿發利鹿孤冷聲道:“單於無事便罷,若是單於有事,我就把你燒了喂鷹。”
醫匠連說不敢,苦著回頭去看視和連,禿發利鹿孤把阿裏奇叫了過來,道:“你覺得前麵漢軍能否有埋伏?”
阿裏奇和一般的鮮卑人不同,不單生得俊秀,就是性格上也頗有漢人的風氣,甚好讀兵書,這會沉聲道:“丁紹是有名的謀將,他故意放開右路給我們,那這前麵,隻怕少不了有埋伏了。”
禿發利鹿孤沉思遍刻,一咬牙道:“阿裏奇,我和我大哥,都覺得你是一個了不得的勇士,我現在就求你一件事,要是有埋伏,你不用管我們,隻護好單於,若是我率軍衝不出去,你就保著單於突圍,一定要把大單於送到我兄長帳中。”
鮮卑內部正在鬧分裂,本來在曆史上,隻有和連的兒子騫曼與和連大哥虛愕的兒子蒲頭,在和連死後爭奪單於的位置,導致鮮卑一分為三,但是現在禿發烏孤、乞伏國仁,這兩個大野心家植入,自然對大單於的位子也是虎視眈眈,而和連死在誰的帳裏,自然會對誰爭單於位有著巨大的幫助,禿發利鹿孤求得不是阿裏奇護著和連,而是給他大哥求一個大單於的位子。
阿裏奇雖然知道,但是這個時候騫曼年幼,他又對虛愕、蒲頭父子沒有好感,想了想之後,點頭應道:“好,我便是死,也必保大單於能回到右賢王的帳中就是了。”
禿發利鹿孤長出一口氣,伏身跪倒,給阿裏叩了一個頭,道:“你是草原上的雄鷹,有著銳利的眼光,要是看著不對,你就隻管走,我禿發利鹿孤就是一死,也會保你闖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