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兩匹快馬飛馳而回,向西北去的那個女兵叫道:“公子,西北麵五裏之內,沒有任何人家,再入前走就進山了,奴婢沒敢往裏走。”
往北去的那個女兵則道:“回公子,從此向北,三裏地之外的一個山凹裏,有一個小山村。”
丁立長出一口氣,道:“就奔那個小村。”他們一行人扮成了行商的樣子,推了二十輛小車,裏麵裝得是在長平征集來的布匹,兩個女兵管一輛小車,輪換著推行,餘下的二十名女兵分出四個探路的,剩下的十八個倒都有馬,專一負責護衛,丁立、樊梨花、慧梅他們三個人的馬也歸他們溜喂。
丁立聽說不過三裏來地,不願意騎在馬上看著那些女兵辛苦的在下麵走著,於是也不上馬,就這樣跟著小車走,隻是走了一會他就明白漢代這三裏多地有多麼的難走了,完全不是路的路,人走在上麵都東倒西歪的,丁立走的腳底發疼,卻仍然落在後麵,慧梅看著心疼,讓他上馬,丁立看看那四十個推著車的女兵費力的走著,不由得搖頭道:“我還是走著吧。”
三裏多路,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到,丁立氣喘籲籲的走到村口看去,就見村子用原木合圍,結成了一個小寨子,四個角上還有哨塔,有村民拿著自製的弓箭站在哨塔上小心的巡視著。
丁立上前麵一步,一拱手道:“村裏的鄉親,我們是過路的客商,想在這裏借宿一夜,不知道能否行個方便。”
村子裏的人向下看看,一個哨塔上的人叫道:“你們是販運什麼的?”
丁立走到一輛小車前,打開上麵的蘿筐捧出一匹布來,叫道:“我們是販布的。”在古代布匹一樣是硬通貨,哨塔上的人看到之後,不由得眼睛一亮,一個細長的漢子叫道:“你們等著。”說完匆匆下去了,丁立把布丟到了蘿筐裏,低聲說道:“這村子裏的人看著就驃悍,大家小心一些。”
幾乎丁立的話音剛落,係統的聲音就響起了:“《出師表》姐妹閻芝、馬玉出世,相應殖入兩個曆史人物。”
第一名:袁世彬,年代:清;出處:評書《神力王》裏袁世凱大哥袁士敦的弟弟,擅長‘鷹爪字門拳’與‘大刀’王五、‘通臂猿’胡七並稱‘昆侖三雄’ 武勇7.3分,統軍3.3分,治國3分,智慧5分,殖入身份,袁世凱堂弟袁嗣袁世彬,自帶弟子桑戈,武勇4分,統軍3分,治國1分,智慧5分。
第二名:項福,年代:宋,出處《三俠五義》奉龐太師之命行刺包拯,武勇3.3分,統軍0分,治國0分,智慧2分,從七品武將,殖入身份,袁世彬的弟子,河東衛家長子衛覬小妾的兄長。
丁立搖搖頭,係統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捧袁世凱,這樣的人物都能挖出來,隻是這有什麼用……不對!自帶人物,係統從來都是不提示數值的,都是後測,可是這個桑戈卻被提示了。
丁立盡力讓自己平靜一些,回想《神力王》的情節,好在這個故事出過小人書,丁立這個年齡正好看過,略一回想就想到了,桑戈在書裏第二次出場,也是正式出場就是刺殺書中的重要人物,查拳大師楊之光,而項福的身份是刺客,這是係統在提醒他,有人要行刺。
丁立深吸一口氣,小心的向著慧梅身邊一湊,把身體藏在她的身後,一眼眼睛賊溜溜的四下看著,正在尋找的時候,村子的寨門打開,一個戴著白鼠昭君套的女子,臉上蒙著一層青色的麵紗緩步走了出來,向著丁立一禮,輕聲道:“這裏是‘河東衛家’的別院,你們是什麼人?”
丁立雖然隔著那一層麵紗,但是影景綽綽,仍看到那女人美得讓人心馳神搖,而且她的美和站在身邊的樊梨花好像開放的梨花一樣,把美吐出來那樣驚人不同,而是收斂的,就像是一朵曇花,那美總是攏在沒有張開的花朵之中,當她一笑一顰的時候,就是那曇花乍開一現的時刻。
‘腹有詩書氣自華’丁立微張著嘴,呆呆的看著那個女子,隻覺得除了這句詩,竟然沒有任何一個詞能形容眼前這個女人了。
樊梨花眼看丁立就那樣呆站著,不由得惱了,抬腳暗踢了他一眼,丁立這才醒悟過來,回頭苦笑一聲,然後向著女子一拱手道:“我們是去北邊的布商,想要從太行山上繞過去,路過這裏,借宿一晚。”
女子輕搖螓首,道:“朱中郎席卷黑山軍,他們都遁到了太行山裏了,你們要走太行山這一路,不怕碰到他們嗎?”
丁立先是一怔,隨後暗自叫苦,他怎麼忘了黃巾軍的分支,北方最大的起義軍‘黑山軍’了,這支有張牛角率領的起義軍,在張牛角戰死之後,分為二十五股,縱橫中山、常山、趙郡、上黨、河內等地,最多的時候,號稱百萬,有這支人馬橫在太行山邊上,他們想要過去,可就難了。
丁立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對麵的女子看到丁立的樣子,不由得恍然的道:“我知道了,你們就是去做他們的生意的,怪不得帶這麼些布匹。”
丁立大急,剛要解釋,女子卻不再理他,回身向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說道:“就讓他們進來歇一歇再走好了。”說完自顧離去,那如仙子一般的風采,看得丁立又是一陣迷糊。
樊梨花好笑的道:“公子?看中人家了?”
丁立尷尬的一笑道:“別瞎說。”
樊梨花卻仍是調笑道:“不過這美人看得的確讓人入眼,隻是那身打扮卻是婦人的樣子,要不公子仗著人多,打劫了她。”
丁立哭笑不得的道:“你家公子就那麼不堪?”
這個時候寨門打開,慧梅指揮一幹女兵把東西都推了進來,管家看著那布匹,沉思片刻向丁立道:“這位客人,你這些布雖然運到山裏能賺幾個錢,但是那些人必竟是土匪,若是動了邪心,你們這貨可就沒了。”
丁立滿臉苦澀,心道:“你們怎麼篤定了這是給山賊的啊。”隻是這會他也沒有辦法解釋,訕訕的道:“這東西都運來了,我們也沒有地方消化,隻能是走一趟了。”
管家四下看看,見周圍沒人,這才道:“不如你把這些布都賣給我,然後就勢回去,你看如何?”
丁立為難的道:“能脫手自然是好的,隻是這北路的線是家裏人趟開的,少不了要走,我要是把這些布給了您,隻怕那些人……不能答應啊,以後就不好走了。”
這些布是丁立拿來在北地掩護身份的,自然不願意買掉。
管家不以為意的一笑,道:“沒事,我給你出一張具書,就說這些東西都是我們‘河東衛家’買了,就是那些山賊也不敢不賣我們這家這個麵子。”
丁立驚異看向管家,一字一句的道:“可是衛大將軍的衛家嗎?”
管家傲然的道:“正是河東衛家!”河東衛家就是衛青的家族,經過兩漢的經營,衛家在河東擁有私兵十萬,河東地方大部分都是他們衛家說了算,董卓那般橫蠻,在河東做郡守的時候,仍然要看衛家的臉子,現在留在河東的牛輔更是不敢和衛家爭衡。
丁立有些奇怪的道:“河東離這裏遙遠,衛家這樣的世家怎麼會在這裏有一處別院呢?”
管家苦笑一聲,道:“這裏盛產‘撫生草(杜撰)’我家二公子身上有病,每年冬天都隻能靠生在這裏的雪泉邊上的撫生草的鮮草汁養病,沒有辦法就隻能在這裏修了這麼一個別院。”
管家的話間剛落,樊梨花就驚叫道:“衛二公子?可是衛寧衛仲道嗎?”
管家笑道:“正是我家二公子。”
丁立眉頭一皺酸味十足的叫道:“怎麼,你和這位衛公子很熟嗎?”
樊梨花驚異的道:“公子沒有聽說過衛二公子嗎?”
“哥是直的,又不是彎得,認識少爺幹什麼。”丁立白眼一翻悻悻的說道,樊梨花頓足道:“這是蔡大家的夫君啊!”
“什麼蔡大家?”丁立愕然的問道,腦海裏猛的浮現出來那個清新幽雅的女子。
樊梨花恨極的叫道:“怎麼說你啊,蔡琰蔡大家啊,她是大儒蔡邕的獨生女兒,一身才情猶勝美女卓文君,而且她精通音律,據說她九歲的時候,就能聽出蔡大儒彈琴的時候,斷掉的是第幾根琴弦了。”
丁立猛的恍然叫道:“蔡文姬!”
“不對。”樊梨花笑道:“不是文姬,是昭姬,她的表字是昭姬。”
丁立這會沒心思去和樊梨花爭辯,隻是激動的向著剛才那女子離開的方向望去,蔡文姬啊,曹操的至愛啊,左賢王劉豹的老婆,五胡十六國裏首亂西晉的匈奴漢王劉淵的媽,傳奇的傳奇啊!
可憐丁立就沒有一天好好讀過曆史,對蔡文姬的認知完全來自那部電視劇《曹操與蔡文姬》,至於蔡文姬是不是劉豹的老婆,這個更處在爭論之中,但絕對不是劉淵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