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瞧見蕭筠溪一臉焦急的目光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第一個念頭就是王爺出事了。
“王妃,莫非是王爺在繆城出了事?”夜辰率先問出口,麵上也顯露出焦急之色,甚至有些懊惱。他如今雖然身在軍中,但曾經也是王爺的暗衛,怎麼能這般疏忽,王爺在京城還好,出了京城他怎麼能不跟著去呢。
蕭筠溪道:“不,王爺無事,可京中卻發生了大事,弈王殿下不見了,夜辰,你暗中調派人手,務必要查到弈王殿下的下落。”
夜辰重重的點點頭,他知道 弈王殿下的重要,萬不可有什麼閃失。於是不做耽擱,正欲運用輕功飛身而去,卻被張墨蘭給拉了回來道:“你倒是換了衣服再去,一身大紅喜服太過惹眼。”夜辰麵上窘迫,忙的進屋去換衣服。
蕭筠溪略顯歉意的衝著張墨蘭道:“墨蘭妹妹,真是抱歉,攪擾了你大喜的日子。”
張墨蘭忙道:“王妃如此說就是折煞我了,我和夜辰已經成為夫妻,來日方長,可弈王殿下的事情耽誤不得,我這心中自然不會生出埋怨之情,孰輕孰重我還是分的清的。”她本以為自己會孤獨一生,即便是對夜辰生出了情愫也極力壓製,如今王妃和王爺卻給了他們機會,她可是萬分的感激。
蕭筠溪感激一笑,沒多說別的,讓張墨蘭轉告夜辰她所知情況之後交代了管家好生照看王府,並加派守衛時刻注意王府裏的情況。
安排好一切,便又急匆匆的離開了淳王府朝著添香坊的方向而去。想要去尋葉卿定然不能去他的宅子,他人定然是在添香坊。
她總有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邵元硯失蹤之後呢?邵元馳定然不會放棄用這件事做文章,所以,趁著天還沒亮,邵元硯失蹤的消息還未傳播開先防患於未然。
蕭筠溪急匆匆而來時嚇壞了坊中的姑娘們,她們雖然知道主子是淳王妃蕭筠溪但誰也不敢往外頭說,對外就說是他們的東家是蕭三爺,而且王妃從來也沒有正麵進來過添香坊。
畢竟,多少都要避嫌,且,名聲還是要顧忌些。
可今日,蕭筠溪毫不避諱,直接走了進來,走向二樓便去尋了葉卿。蕭筠溪覺得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避嫌的了,邵元馳怕是已經知道了添香坊和紅袖閣是她和邵元祺暗中培養的勢力,且她也是故意為之,她一個王妃深夜來到歌舞坊,這個事情必然引起流言蜚語,她就是要將動靜鬧大,讓邵元馳知道,她這邊急了,讓邵元馳得意得意,因為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
葉卿正在聽曲子,而給他彈奏的姑娘卻並非花染。蕭筠溪注意到了但並未在意,就算在意現在也不是時候,正事要緊。
葉卿微微一挑眉,“溪溪,你來這裏做什麼?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邵元祺不在,是沒人管的了你了?”他丹鳳眼一挑,霎是好看,玩笑話在他的口中也是非常的動聽。
蕭筠溪可沒空聽他在這開玩笑,屏退其他人之後她這才沉著聲音開口道:“邵元硯失蹤了,這件事不簡單,如今王爺又不在京中,我擔心會出什麼岔子。”
葉卿眼神一凜,立即從軟塌上做起來身子,不多廢話,起身朝著門外而去。
“走,我們回王府再說。”
蕭筠溪和葉卿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王府已經恢複了寂靜,還是難掩府上喜慶的氛圍。可,邵元祺的書房內,卻是異常的沉重。
“將所有的事情串聯到一起,看來太子殿下是要有所動作了,溪溪,邵元祺不是有皇帝詔書麼,我們何不用它引邵元馳上鉤,將消息放出去,先發製人打他個措手不及。”
蕭筠溪眉頭緊皺,好看的臉蛋上愁緒萬千,異常凝重。
“我也是想過,可如今王爺還在廖城,這樣做無疑將王爺至於險境,我很自私,不會因為邵元硯而將王爺推入危險境地。”她重生之後所盼所想就是為了複仇,她是個女子沒有什麼雄心壯誌,如今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她為了以後能和邵元祺平靜度日,為了他們的孩子免受權位之爭的波及所做的努力,若是邵元祺有個什麼好歹,她還管什麼皇位,扶持邵元硯更是天方夜譚了。
葉卿搖頭失笑,隨即道:“原來我們都是俗人。”
“過之不及。”
“如此我們隻能靜觀其變了,等待夜辰那邊的消息,你聯係一下溫儀,讓她時刻注意宮中的情況,邵元馳若是想要有大動作,定然會危及道皇上。你放心,邵元祺不在,京城我替他守著。”
“嗯。”有了葉卿的話,蕭筠溪莫名心安了很多。
……
次日一早,弈王邵元硯失蹤的消息席卷了整個京城,皇上龍顏大怒下令刑部尚書和順天府尹徹查此事,一時間人心惶惶。皇上也因為此事舊疾複發暈了過去,幸而沒有危機性命,否則這京城怕是要變天了。
蕭筠溪一整夜未眠,一直都在秘密調查這件事,雖然知道是邵元馳暗中搞的鬼,但苦於沒有證據也隻能幹著急。
“王妃,溫儀適才傳來消息,有太監欲對皇上的湯藥動手腳,幸而戚妃娘娘機敏,看出送藥小太監有問題,皇上才沒被謀害。”墨畫道。
蕭筠溪鬆了口氣,如今就怕皇上那邊出個什麼閃失,邵元祺不在京中,邵元硯又下落不明,皇上若是有個什麼好歹,這可是邵元馳上位的好時機。
“可有揪出幕後主使?”蕭筠溪沉著眸子問道,雖然邵元馳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但還是抱有一絲僥幸,說不定能得到什麼證據。
墨畫搖頭,蕭筠溪也猜到如此,所以並沒有多少失望。
“給溫儀帶個話,讓她聽從戚妃娘娘調遣,保護好皇上的安全。”她本以為戚妃娘娘聽到邵元硯失蹤的消息會焦急亂了方寸,看來她是多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