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經成為定局,蕭筠蕾笑容逐漸加深,她的眼中充斥著報複之後的快感。
突然,蕭筠蕾僵硬的臉上出現了數道血痕,鮮血從她臉上的裂痕流淌而出,竟然散發著腥臭的氣味。蕭筠蕾暗罵一句該死,隨即重新戴上麵巾。
這就是換皮之術的代價,每當新的皮換到自己的臉上,就會掩蓋自己真正的麵皮。可是新換上的皮是從人臉上剝下來的,已經是死皮,貼在臉上隻會一天天的腐爛,如此也會牽連自己的臉,自己的臉也會跟著腐爛。
如今的蕭筠蕾已經離不開換臉之術,隻要她停下來不去換,就會暴露她本來麵目,醜陋不堪惡心至極。所以她寧願讓自己的臉腐爛,也不願以自己的醜臉見人!
眾人都被她臉上散發出來的氣味惡心到了,也見到了她的真麵目。最為惡心的則是閻紫芊,一想到她和自己的父親已經成親,和自己父親日日同榻而眠,她一想到這兒就惡心。如果父親知道蕭筠蕾的真麵目是如此恐怖駭人的模樣,那他現在一定是腸子都悔青了!
蕭筠蕾見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她,甚至有一些嫌棄,她的心中就升騰起一股怒火!她瞬間從腰間拿出匕首,割破了身旁直愣愣看著她殺手的喉嚨,鮮血瞬間噴濺的到處都是,落地便是一朵朵鮮紅血花。
隨即她衝著其他人沉聲道:“誰敢再看,我就將他眼珠子給挖出來。”殺手們立即低頭不敢去看。
蕭筠蕾看著狼狽跪在地上的蕭筠溪,心中恨意瞬間暴漲。如今她毀了臉,斷了一條手臂,這樣光景都是拜她所賜!
這個蕭筠溪非要和她過不去,還有蕭家那些賤人。一直以來他們二房沒有能力,處處被大房壓著。人家的父親是慶國公,蕭筠溪是慶國公的嫡長女,和蕭家二房嫡長女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她就是覺得不公平,憑什麼同為蕭家嫡女,她的父親整日無所事事從未給她過幫助,而蕭筠溪呢,蕭筠溪生來就是個高貴命!
當她終於意識到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些不公平,就是有些人無法靠著家裏的幫助,必須自己努力的時候,卻又因為一件事讓她遭受到了重創。
她那毫無用處的父親,竟然告訴她,他不是蕭家嫡出,而是庶出,並且還是外室生的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順,比庶出還有矮上一截,而她自然而然就不是蕭家的嫡女,沒錯,連蕭家的嫡女都不是。
她不能讓人知道這個秘密,連最後的嫡字都要從她身上摘走,那她以後還怎麼辦?她想做人中龍鳳,可她一個庶女,有什麼底氣去做人中龍鳳?哪一個皇子會看上她?
她不惜和她父親聯手,合力將自己未見過一麵的親祖母暗中殺害,解了心頭大患。
可是,安穩日子沒過多久,竟然出現了一個趙璿!本以為當初換掉的女孩已經流落風塵,沒人記得她,也不會和蕭家有任何的關係,可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成為了竇家的少夫人,還和老太太見了麵,被老太太給認了出來!
她又設計毒害了從小疼愛她的祖母!
若是事情到此為止的話,她或許還是京中大家閨秀,就算不能嫁給皇子做正妃,側妃的話還是可以的。可是蕭筠溪!她非要揪著不放,明明是一石二鳥滴水不漏的計策,可偏偏被她查了個一清二楚。
於是她隻能和父親連夜逃跑,最終逃到了古蜀。
為了不被父親連累,更好的和古蜀拉近關係,最終殺了這個隻會拖累她的父親。成為古蜀公主,再度歸來,就是想報複蕭筠溪,報複蕭家。可是卻毀了臉,還因她失去了一條手臂。
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還要委身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費盡心力討好!
不過,這些都值了,今日她就可以將蕭筠溪碎屍萬段。
她一雙厲目看向蕭筠溪,惡狠狠的盯著蕭筠溪的臉,緊握著匕首,朝蕭筠溪緩步走去,隨即又是陰惻惻一笑,讓人背脊發寒。
她冰冷的說道:“蕭筠溪,你毀了我的一張臉,你欠了我一張臉,今日便還給我把。你看,我的臉裂了,好痛,不美了,我隻能用你的臉了。”說著,她扯開了自己的麵巾,猙獰一笑,麵頰上僵硬的皮膚再度被她的笑容拉扯,難聞腥臭的鮮血再度從她的臉頰上流淌而出。
而蕭筠蕾,此刻好像已經不在乎了,將自己的臉暴露給蕭筠溪看,仿佛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蕭筠溪皺緊眉頭,忍著不去呼吸,這種腥臭的氣味太過難聞,什麼是喪心病狂,此刻蕭筠蕾表現得淋漓盡致。
蕭筠蕾拿起匕首,在蕭筠溪的臉上拍了拍,冰涼的觸感讓蕭筠溪心中有些慌亂!看到蕭筠溪此刻慌亂的模樣,蕭筠蕾心情大好,笑的愈發的猙獰,麵上的裂口也多了起來,腥臭的氣息也越來越重。
蕭筠蕾又拿著匕首拍了拍蕭筠溪的臉,惡狠狠的道:“今天,我就讓你嚐嚐我的痛苦!”話音剛落,手握匕首朝著蕭筠溪的額頭刺去。她動作很是嫻熟,顯然做過許多次,而且從頭頂刺入便可以得到完整的臉。
看著匕首尖離蕭筠溪頭頂隻有毫厘之差的時候,閻紫芊突然大叫一聲:“不要,住手。”這一刻,她對蕭筠溪沒有了任何敵意,有的隻是同仇敵愾,還有於心不忍,看到蕭筠溪就要被蕭筠蕾剝去臉皮的時候她實在做不到幸災樂禍。
突然,一個石子打掉了蕭筠蕾的匕首,匕首折了半截,落到了地上。蕭筠蕾警惕的回身望去,什麼也沒有,她看了看四周,並未有發現任何人的氣息,就連這些敏銳的殺手們都沒有注意到附近有人,可見此人武功高強,並且善於隱藏氣息。
蕭筠蕾突然揚聲道:“閣下既然已經出手,為何不現身一敘?您打掉了我的匕首,也該讓我知曉您為何要出手相救吧?”
突然,空中傳出了一聲清朗男子的聲音,語氣中似乎還帶著點愛昧的意味,他道:“不過是我家芊兒不想讓這個女人死,而且我也不想讓這個女人死,這個女人死了芊兒就更對邵元祺念念不忘了,我就隻能灰溜溜的回家哭了。”接了蕭筠蕾的話便會暴露身份,但是這個人顯然沒有在怕,因為他的聲音似乎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讓人聽不出他的具體方位,神秘莫測。
蕭筠蕾不由得低聲罵了一句“該死!”隨即警惕的注意著四周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