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招突然啐了一口,道:“呸,你和我的丫頭眉來眼去的還要什麼臉?你放開我,我非得撕了這個賤丫頭不可。”
二樓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不少人,這不少人中自然也是包括端王爺李柄。雅間內,他不悅的皺了皺眉,城主本就害怕這位端王爺,這位端王爺仗著自己是皇上麵前的紅人,位高權重,可是做了許多讓人敢怒不敢言的事情來。
其中就包括強搶民女這一條。
城主立即道:“王爺莫惱,下官這就出去瞧瞧,將人給打發了。”
端王沒有說話,自顧將酒杯端到唇邊輕抿一口,算是默認。城主立即躬身哈腰的退了出去,一出雅間他就換了一副麵孔,同適才在端王麵前低頭哈腰一副狗腿模樣不同,此刻的他很有地方父母官的架勢,板著個臉頗有氣勢的問向正在旁一臉為難的店小二。
“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這般吵鬧?不知道端王爺在裏麵用膳麼?”
小二苦著一張臉道:“大人啊,您也瞧見了,這攔不住啊。”話音剛落,叱招掙脫了葉卿的鉗製,走近雅間拿起茶壺朝著蕭筠溪劈頭蓋臉的倒了下去。眾人看的是津津有味,這個婦人真真是彪悍,不免開始同情起葉卿來了。
家有悍婦,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啊。他們也聽了個大概,起因就是這公子背著自家夫人勾搭人家的陪嫁丫頭。雖然這麼做是有些不妥當,畢竟是自己妻子身邊的人,這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可這婦人做的也太過火,這大庭廣眾的,讓自家男人的麵子往哪裏擱!
蕭筠溪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也不敢反抗,渾身濕漉漉的,很是讓人憐惜。
一看客道:“可惜了,這要是在夏季,水浸了薄紗那就有了看頭了。”
城主皺緊了眉頭,朝帶出來的兩名侍衛招了招手,揚聲道:“都給本城主住手,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這聚眾鬧事的,知不知道端王爺在這兒用膳,衝撞了王爺是你們能擔待的起麼?”
蕭筠溪忙的撲到了城主的腳邊,淚眼婆娑的道:“城主大人,救命啊!”蕭筠溪趴在城主的腳邊,用眼角餘光朝著端王雅間的門,沒有動靜,這不好辦了,她此番苦肉計就是為了引起端王李柄的注意。
於是蕭筠溪扯高了聲音,又是一聲嚎啕:“城主大人,你可得為奴婢做主啊,奴婢是被夫人冤枉的。”她盡可能的放高了聲音,且將聲音盡量保持著嬌柔。這可是個技術活,蕭筠溪喊得嗓子有些發幹,看來這項技能回去得好好練練,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就好比這一次。
她這一聲嚎啕惹惱了城主,下一刻城主毫不客氣的將蕭筠溪給踢開,罵道:“混賬,嚎什麼嚎,惹惱了王爺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蕭筠溪摔得是七葷八素,她從地上爬了起來,膽怯的不敢上前了,跪在地上小聲的抽泣。
也不用蕭筠溪在費力哭喊,李柄出來了。李柄推門走了出來,無痕緊隨其後,陸陸續續的一眾鬆城大小官員也走了出來。李柄一眼就瞧見了跪在地上哭泣的蕭筠溪,也不知怎地,這心似乎被什麼撞了一下似的,就一眼就被眼前嬌滴滴的人吸引,不由心生憐憫起來。
他沉著聲音問向城主,可目光卻黏在了蕭筠溪的身上。
“怎麼回事?”
城主一個哆嗦,忙道:“小事,小事。”
李柄冷哼一聲:“小事?人都哭成那樣你說是小事?”
城主滿頭冷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在他眼中這分明就是一件小事啊,家長裏短的小事而已。李柄沒再去詢問城主,而是朝著蕭筠溪的方向走去。無痕則是擋在了李柄的麵前,小聲道:“王爺,小心有詐。”
李柄又打量了蕭筠溪一番,這麼漂亮嬌滴滴的人兒能使什麼詐,一個女人而已。
他推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無痕,低聲道:“我有分寸。”可實質上他卻沒將無痕的話放在心上,如今滿心滿眼的都是蕭筠溪。她這般淚眼盈盈的模樣,於是方才想必還要撥人心弦。
李柄親手將蕭筠溪給扶了起來,當碰觸到蕭筠溪手臂之時,蕭筠溪又一瞬的驚嚇,她微微驚恐抬頭看向李柄。這一眼可謂是看到了李柄的心坎上,他向來對這樣楚楚可憐的女子沒有任何抵抗力。
李柄溫聲道:“姑娘先起來,一切我給你做主。”
蕭筠溪愣了半晌,幾番躊躇之後由著李柄將她扶了起來。可她心裏卻是一陣竊喜,這次事情成了,美人計加苦肉計奏效了。她微微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的計策不會成功,還得費心想其他辦法,看來功夫不如有心人,不枉她如此賣力的演戲。
唉,到現在被叱招踢得那一腳還疼呢。
蕭筠溪怯懦懦的低著頭,不敢去看他,李柄卻是一臉貪色的看著蕭筠溪,微不察覺的點了點頭,似乎對蕭筠溪很是滿意。
李柄耐著性子問道:“姑娘,你有何冤屈說出來,本王替你做主。”
蕭筠溪似乎因為本王兩個字有些驚愕,一時間不知所措,唇齒微張,半天沒個反應。一旁的城主見狀,就知道端王爺是看上了這個丫頭,於是忙的湊了上來,衝著蕭筠溪道:“哎呦,這位可是端王爺,有他在沒人欺負的了你,有什麼冤屈如是說,別怕,王爺給你做主。”說完便又朝著李柄諂媚一笑。
李柄微微頷了頷首,很是滿意城主的識時務。
蕭筠溪將膽怯的目光投向葉卿和叱招,驚得是一臉慘白,生怕蕭筠溪說出什麼話來讓端王爺治了他們的罪。叱招則是狠狠的瞪了蕭筠溪一眼,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這個小動作自然逃不過李柄的法眼,他將目光轉向了叱招問道:“怎麼,你是有什麼話要跟本王講?”
叱招忙道:“王爺,這丫頭是民婦的貼身丫頭,因為犯了錯所以才被打罵的,都是些小誤會,驚擾到了王爺,民婦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