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震驚

邵元祺收了手,對一旁的蕭筠溪微挑了眉頭,得意一笑。

“如何?是不是覺得你夫君我聰明能幹,英明神武?”

蕭筠溪自動忽略了他的話,反而揚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道:“你別愣著,你聽皇後又說什麼了?”

皇後又落了淚,楚楚可憐,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

“皇上,臣妾冤枉,這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臣妾懇請皇上讓徐廉欽也同我兒滴血認親,如此便會真想大白了。”若是用她事先準備好的水,那徐廉欽的血和徹哥兒的血是融不到一處去的,如此便能證明徐廉欽不是徹哥兒的生父,隻要證明了這件事,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大不了再讓皇上和徹哥兒驗一次,再請太醫來把脈,就說她因常年吃藥的原因改變了自身的血液,以至於和徹哥兒的血融不到一出去。

皇上看著似受了天大委屈的皇後突然心裏就一些惱怒。這血沒有融到一處,徹哥兒不是皇後所出,那就更不是他的兒子,對皇後的厭惡又重了三分。

皇上冷哼道:“來人,去準備一碗清水,朕倒要看個究竟!”此刻他也顧不上臉麵不臉麵,定要弄清楚邵元徹的身份,究竟是不是皇室血脈。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太監就又端上了一個白瓷碗,白瓷碗中裝滿了水。嬤嬤走到皇後跟前小聲道:“娘娘放心,那水老奴已經看過了,是咱們提前準備的水,血一定不會融到一處。”那水是她早年求一能人異士製作的,邵元徹的血能和她的血皇上的血融到一處,相反的其他人的血無法同邵元徹的血融到一處,即便那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皇後點點頭,心放了半截。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看著邵元徹將血滴入瓷碗中,緊著,清蓮也劃破自己的手指,一滴血落入水中之後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情況。

這個情況差點讓皇後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兩滴血碰觸的瞬間就融到了一處,不似和皇後的血那般周旋了幾下,這二人的血一瞬就融合一起,就似本就是一體。

清蓮不由得送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定是淳王殿下和小姐在暗中幫他。樹上的邵元祺收了術法,抿唇一笑:“塵埃落定。”

邵元徹蒙了,這……他叫了十一年的父皇母後竟不是他的親生父母!這對一個十一歲的少年來說,無疑是個不小的打擊。

皇帝怒不可遏,張口就是一聲大喝:“柳容霜,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皇帝是真的怒了,竟然脫口就喊了皇後的名字。

皇後癱坐在地,她還有什麼可說的,事實擺在眼前,這徐廉欽是有備而來。她,柳容霜,柳家嫡女,一朝皇後,就這麼完了!

皇後道:“臣妾知罪,邵元徹並非臣妾所出,而是生產那年從宮外抱進來的。臣妾子嗣無望,所以就想了這個法子,去民間尋了個和臣妾長得相像的女子,將她的孩子抱了宮中,那女子便是徐廉欽之妻。”

皇上怒氣攻心,憋紅了一張臉,手指著癱坐在地的皇後半天都沒放下來。

“你、你當真是膽大包天,竟然禍亂後宮,混淆皇室子嗣……”

皇上喘了幾口粗氣,又厲聲道:“來人,傳朕旨意,廢黜柳容霜皇後之位,賜白綾一條。”皇上是打算處死皇後!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簡直是讓他氣血上湧,氣的他心肺都扭到了一處,這一事可謂是他一生最大的汙點。

溫儀忙的上前,急急道:“陛下且慢,還是先不要賜死皇後,臣妾琢磨著這些年皇後統領六宮應該知道些不少事情,就比如說當年白妃娘娘的死,惠嬪娘娘的死。”

雖然白妃娘娘的死是個懸案,明麵上說是惠嬪毒死的白妃娘娘,當時草草了案,而她進宮的這些時日也暗中調查了一些當年的事情。雖然沒有查到當年之事的蛛絲馬跡,但這也充分說明了事情的蹊蹺,顯然是有人故意抹掉痕跡。

她姐姐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定不會做出這般陰毒之事,而且她一個嬪而已怎會有膽子去毒害皇帝正寵愛的白妃娘娘,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所以,溫儀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是後宮位高權重的妃子之間的爭寵,嫉妒白妃毒害白妃再讓她姐姐做替罪羔羊,她如此說就是為詐皇後,讓皇後自亂陣腳。

果然,皇後麵露慌張,衝著溫儀吼道:“你這個賤人,胡說八道,白妃是惠嬪毒死的,惠嬪對此供認不諱,你休要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皇後知道自己已經被廢了後位,也不敢再自稱本宮。

聞聽溫儀提起白妃,皇上的麵色突然變得難看,隱隱浮上一抹心痛,還有悔恨。

溫儀道:“皇後娘娘,白妃娘娘死的冤,惠嬪娘娘也死的冤,皇後娘娘當真不知道這件事麼?皇後娘娘您當真不知道麼?”

溫儀冰冷這一張臉,緩緩朝著皇後走去。皇後看著溫儀一點一點逼近的臉,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她似乎看到了白憐,那個她恨之入骨,嫉妒成疾的女人!

皇後目光有些發愣,呆呆的盯著溫儀,近乎是不受控製的,顫抖地喚道:“白憐?你是白憐?”

溫儀一愣,皇後莫不是把她當成白妃娘娘了?許是皇後今日受的刺激太大,思緒變得有些混亂。

溫儀眼珠子一轉,隨即皺緊眉頭,眼睛狠狠的瞪著皇後,冷聲道:“皇後娘娘,臣妾死的好冤,您為何要害我?”

皇後被嚇丟了魂兒,癱坐地上蹬著雙腿不停朝後挪,失聲尖叫道:“別過來,別過來,毒雖然是我下的,但要了你命的可是皇上啊,是他拿劍刺穿你的胸膛的。”

“混賬,你給朕住口!”皇上大聲嗬斥住了皇後的話,眼神變得有些躲閃。

溫儀微愣,不曾想其實殺了白妃的人是皇上!

藏匿在樹上的邵元祺聞聽此話震驚不已,怎會!是父皇殺了母妃!他一時間難以接受,周身妖氣翻湧,就連坐在他身旁的蕭筠溪都感覺到氣氛的壓抑。

蕭筠溪忙的伸手拉了拉邵元祺的胳膊,忙道:“莫要衝動,我會一直陪著你。”這種事情她不知道如何出言安慰,她此刻才體會到語言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