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都已經說完,蕭筠溪看了看坐如泰山的冷月,麵上一片恣意,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無奈,她隻能咳了咳,提醒道:“那什麼,時候不早了,你還不早些回去休息?”
冷月看了看時辰,是挺晚了,於是點頭道:“是挺晚了,那早些休息吧,想來明日還有的要忙。”
蕭筠溪一噎,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冷月褪了外衫,正有打算倒頭就睡的架勢。蕭筠溪氣極,又來這一招,當她挽落院是客棧?
她不悅的摔打著被子道:“不可,有沒有點廉恥,哪有你這般無恥的人?”
冷月已經褪去了外衫,挑眉問道:“這炕這麼大,我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
蕭筠溪怒道:“這不是炕大小的問題,名節的問題。”
冷月則像看怪物一樣的看向蕭筠溪。
“就你那名聲,不差我這一筆,放心就你這一馬平川的身材,我才沒有那個心思,安心睡吧。”說罷也不再去管已經炸毛的蕭筠溪,直接就躺了下去。
剛想去拽蕭筠溪的被子,卻被蕭筠溪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姑奶奶就這麼一床被子,沒你的份。”
冷月哼了聲,背過身枕著胳膊睡了過去。蕭筠溪臉被氣成了豬肝色,為何她在冷月麵前總是情緒失控,真真是丟人!
看著已經熟睡的冷月,真想一腳給他踹下去。可腳剛伸出去一半,便想到了他身有重傷這件事。
於是不甘不願的將腳收了回來,看著冷月背影一個人開始生悶氣。
見他下意識的縮起了身子,似乎是有些冷,本不想管他讓他自求多福,可終是於心不忍,如今他受著傷,若是再凍個好歹發了高燒,那她不就罪過了。
思忖半晌,於是嘟囔了句:“看在你給我送消息的份上,我就做回好人吧,就這一次。”說罷便下了炕,走到櫃子前拿了一床被子,又將被子蓋在了冷月的身上。
忙活完了這一切她便熄了燈沉沉睡去。
黑夜中,一雙璀璨如星辰的眸子緩緩睜開,嘴角不自知的揚起微笑。
冷月挪動著身子,蹭到了蕭筠溪的身邊,低頭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衝著她耳邊細語道:“溪兒,這輩子我娶定你了,你是逃不掉的。”
他看了蕭筠溪好半晌,終是不舍得閉上了眼睛。
蕭筠溪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這幾日蕭筠溪忙前忙後的,墨畫知書也沒忍心打攪。蕭筠溪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而冷月早就不見了蹤影。
墨畫知書進來伺候蕭筠溪洗漱,當墨畫看到炕上多出來的一床棉被時不僅有些奇怪問道:“誒,怎麼多了一床棉被。”
蕭筠溪一哆嗦,忙解釋道:“我晚上冷,便多拿了一床。”
墨畫擔心的問道:“小姐,臉這麼紅不會是害了風寒吧?”
蕭筠溪忙不迭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略微有些不知所措,忙道:“沒事,許是捂得出了汗,臉有些紅,不打緊,不打緊。”
墨畫點點頭,總覺的有些不對勁,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
蕭家經曆了蕭老太太的去世之後,府上的氣氛一度變得有些陰鬱,不過時間長了人們也接受了這件事實。
但景王府那邊卻已經沒個消停,景王如今才深刻覺得留下蕭晗儀是個錯誤,她當初唯唯諾諾不過是怕他對她痛下殺手。
可當她看到邵元馳對蕭晟軒那邊尊敬,拉攏的意圖,也漸漸發覺自己的價值,隻要蕭家沒有落沒,她還姓蕭,那麼她就不會被景王舍棄。
於是變本加厲的去尋那兩個小妾的麻煩,這府中沒有正妃,最大的莫過於她這個側妃,萬沒有被小妾壓上一頭的道理。
今日,府上三位正為宮中賞下來的一匹綢緞爭得你死我活。
皇後送來的兩名妾室一個叫元香一個叫初夏,都是皇後親自訓教出來的,不禁樣貌好談吐舉止也不輸世家小姐。
元香摸了摸那柔軟的綢緞,眼中露出歡喜的神色,絲毫沒有掩飾。
“這料子雖不及廣寒絲珍貴,但也是不差,據說這匹料子是江南雲錦閣的水雲緞,咱們姐妹以前在宮中也隻有眼饞的份,就連皇後娘娘一年也就能得那麼一匹,側妃以前在蕭家自是過慣了好日子,這些東西自然都不缺,您就別同我們姐妹們爭了。”
蕭晗儀則是有些惱怒,憑什麼她要讓著這兩個妾室,自己在蕭家的時候就被蕭筠溪壓過一頭,東西也都是她挑剩下的,不過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嫡女呢?
如今她是這府中的側妃,自然比這兩個妾室高貴,所以這水雲緞怎麼都不能讓。
蕭晗儀衝著身後的丫頭使了個眼色,那丫頭立即就上前拿走了桌上的水雲緞。
蕭晗儀則道:“就算王爺寵幸你們你們也僅是個妾,別忘了我是這府中的側妃。”說罷轉身就走。
初夏有些氣不過,不由得在後麵嘟囔道:“還真當自己這個側妃值錢?整個京城誰人不知你那側妃的位置是怎麼得來的,我們這樣做妾的女人這輩子能夠依靠的便是男人的寵幸,再者就是母憑子貴,側妃莫不是打算靠娘家?一個庶女而已,娘家憑什麼幫一個沒本事的庶女?”
元香拉了拉初夏,不認同的道:“你又忘了,禍從口出,你怎麼老是管不住你這張嘴,腳傷好利索了?”
上次就是初夏出言擠兌了蕭晗儀幾句,這才被推弄傷了腳,但初夏倒是覺得蕭晗儀做的甚好,如此還幫她得到了景王的憐惜。
蕭晗儀竟初夏的話聽了個清楚,她對那兩個妾室說的上恨之入骨,但卻沒得法子,因為她們是皇後送來的人,自己偏生動不得,若是動了她們皇後定不會善罷甘休。
初夏說的對,女人靠的便是男人的寵愛,或是兒子。
如今邵元馳對她可謂是厭煩之至,兒子麼?若是有個兒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來她的想法子懷上一個兒子,如此才能在景王府站住腳跟,就算得不到景王的疼愛,那她也可靠著兒子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