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意宗的弟子們走了很遠,一直出了荒郊野嶺這才停下。
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還帶著火藥的焦黑。
連血虛子自己都頭發散亂,衣衫破碎,一隻腳還受了傷,走路都帶瘸的。
“奶奶的,這群家夥到底是誰?手裏的法器那麼厲害!”
血虛子心頭那個恨啊!同時臉上耐不住的一陣發燙。
想想之前大徒弟說的都是真的啊。
自己還給了人家一個耳刮子,冤枉人家了啊!
現在瞧瞧湯吉,好家夥一群人裏就屬這小子還生龍活虎的。
一下子血虛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怎麼著老子受傷受氣,你這做徒弟的還有說有笑?
一招手,喊道。
“湯吉你給我過來。”
“是,師傅。”
湯吉也不知道師傅要幹嘛,走到跟前。
還沒晃過神來,血虛子就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直接把湯吉給抽飛了,徹底成了隻豬頭。
“你這狗東西,剛才貪生怕死裹足不前,如若下次再犯,老夫定然不饒你。”
湯吉捂著臉,嚇得渾身哆嗦,自己這個師傅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他一個屁都不敢放。
“哼!今日之仇不報,為師這口氣咽不下去。”
血虛子打了湯吉,怨氣還堵在胸口,一拍大腿,厲聲高叫。
眾弟子紛紛禁言,一句話都不敢說。
沒瞧見大師兄差點被拍死了嗎,誰敢這個時候觸黴頭啊。
一時間四周安靜的落針可聞。
但很快就被一道聲響給打破了。
隻聽得一陣鈴鐺聲,大路上一個人影背著個竹簍,正快步趕來。
這人是個滿頭白發的老頭,腳步健朗,神采奕奕,那兩鬢留著長長的白須,頗有些高人雅士的姿態。
雖然一身青布衣,可難掩那不俗的氣質,一對眸子碩碩有神。
隔著老遠眾形意宗的弟子們就覺得此人不凡。
血虛子更是雙眸中綻放出詫異,他認得這位,正是白虎嶺赫赫有名的仙醫張青牛。
這老頭來的正好啊,我這腿傷正好讓他治一治。
當即血虛子揮揮手,喊道。
“張仙醫別來無恙啊!”
張青牛自然瞧見了血虛子,回禮道。
“原來是形意宗的血虛子道友,幸會幸會!”
然後一看血虛子的腿傷,詫異道。
“你這腿傷有點蹊蹺啊,像是被鐵石流火之物爆炸所致。”
要不仙醫就是仙醫哪,這一眼就瞧出個大概來了。
血虛子說道。
“張仙醫說的不差,這東西是一串流火之物爆炸所致,也是我太不小心了,還請仙醫出手醫治。”
“救死扶傷乃是醫家的本份,好說好說!”
張青牛也不含糊,從背後的竹簍裏就拿出了各種藥罐,還有一套銀針。
張青牛之所以稱為仙醫,不僅僅他是個練氣八重的修仙者,更是一位難得的神醫,一手醫術神乎其神。
這針灸方麵更是有很高的建樹,十分的了得。
當下就給血虛子醫治,他手法嫻熟,飛快的在血虛子腳上插下了幾十枚銀針。
有了這些銀針,血虛子頓時感覺腳不痛了,還很有點清爽。
“張仙醫你這是仙鶴七十二針吧?”
“嗬嗬,見笑了,正是老夫的得意針法,血宗主隻需稍稍忍耐,這傷很快就能幫你醫治好。”
張青牛一邊說,一邊快速的敷藥。
心中也是很自得,這仙鶴七十二針是他祖上傳下來的,已經曆經了五千多年,經過了幾十代人的專研摸索與改進,到了他這一代。
這仙鶴七十二針已經是能醫治百病,神奇至極。
張青牛本人也對這套針法十分的愛惜,哪怕有弟子眾多,可他輕易不傳。
這是他的至寶!
“對了,張仙醫你這匆匆的趕路是去哪裏啊?”
血虛子隨口問道。
“去雲林城,每年老夫都會去采摘一種草藥,不過據說那雲林城現在已經是大夏國的領地,而這大夏國又被人傳的神乎其神,老夫也是好奇的很啊。”
“嗯?大夏國?怎麼沒聽說過?”
血虛子一臉詫異!
“是一個新出現的國家,那個國家雖然小,可有著超乎尋常的法器,比如他們手中有弑仙的神器,如燒火棍一般,隻要突突的冒火就能殺死修仙者。”
“而且使用這些燒火棍隻需凡人即可,所以那大夏國雖然都是普通的凡人,可沒有一個修仙者敢小瞧他們。”
“還不止如此,他們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玩意,比如冬天裏能種出夏天的瓜果,還有天上飛的鐵鳥,地上沒有馬拉的鐵車。”
“當然最讓老夫震驚的是這個國家居然掌握了神罰之術,能天降神物製裁某一個人。”
張青牛越說越是神采飛揚,整個人仿佛年輕了二十多歲,眼睛裏都是憧憬。
他這麼急的去雲林城不光是為了采藥,更多的是為了瞧瞧這大夏國的神奇之處。
說不定這個國家在醫術上也有高超的地方。
血虛子聽得眼睛瞪得老大,能突突的燒火棍,這不就是自己遇到的那夥人嗎。
原來他們就是大夏國人啊!
哼!這群凡人原來這麼了得,有那麼多神奇的玩意。
不過還是不服氣啊,老子一個修仙九重的修士居然讓一群凡人給欺負了。
貌似更加生氣,更加難受了呀!
血虛子一口老血湧上喉嚨,臉色憋得紅彤彤的,差點就噴了!
邊上的形意宗弟子麵麵相窺,總算知道了打自己的這群人是大夏國人。
可他們臉上寫滿了絕望和恐懼。
“喂,剛才聽到仙醫說的了嗎?這群人居然掌握了神罰?這太逆天了吧?”
“可不是,如果能天降神物製裁一個人,那這個大夏國豈不是無敵了!”
“嘶~恐怖如斯啊!”
眾人紛紛升起一股劫後餘生的後怕,原來我們在大夏國手底下逃得性命這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啊。
都能在別人麵前吹個三年了。
“瑪德!你們這群廢物長別人威風,滅自己銳氣,怕什麼?不就是一群凡人嗎?一劍下去還不是死!”
看到弟子們這麼不中用,血虛子頓時怒氣衝天。
老子還要去報仇哪,你們就慫了!
什麼天降神罰,這種東西老夫可不信。太玄乎了,肯定是有人吹牛吹大了。
很正常。
我有時候吹牛也會往大了吹!
不過血虛子的話剛剛說完,他瞅著眼前的張青牛,發現這老頭一臉驚詫。
“張仙醫你這是怎麼啦?”
“血宗主請你收了這份怒意吧,我等雖為修仙者,可在大夏國的神器麵前什麼都不是啊,他們雖為凡人,可那是神國!”
說完張青牛便收拾東西起身。
“你的傷老夫不治了,血宗主自便。”
敢和大夏國作對,這是不想活了吧,我一個治病救人的仙醫可不和你們摻和,我走了!
萬一這時候大夏國製裁這姓血的傻貨,老夫可要陪著一起死,那就虧大了。
趕緊走,走的越快越好。
然後血虛子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張青牛飛速的收拾完東西,背上竹簍飛也似的跑了。
這簡直是趕著投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