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夕陽染紅的雲層總是給人一種悲傷的感覺,讓人不知不覺就會想到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而此時的葉陶卻連想那些傷心往事的心思都沒有,因為她此刻的心早已為施洛的傷擔心到極點了。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求你救救施洛吧,求你救救施洛。”葉陶每念一下,就朝寺廟大堂裏的菩薩磕三個頭,安靜的大堂裏,隻有葉陶那磕頭的聲音在那回蕩著。葉陶不知道自己在那跪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個頭了,因為此時此刻在她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認為隻要她多磕一個頭,菩薩就會多看到她的一點誠心,所以她要一直磕下去,她要菩薩感受到自己的誠心,她要菩薩大發慈悲保佑施洛度過此劫。
“施主,時間萬物,因果循環,有因必有果,這一切早已都由天注定,施主你又何必強求而折磨自己呢?”寺裏的主持悟道大師見這個突然哭著跑來的女孩子,一跑進大堂就跪在佛像麵前而且一跪就是一個多小時,於是想勸她起來。
“大師,我不是強求折磨自己,我隻想用自己的誠心求菩薩大發慈悲,保佑施洛能平安度過此劫。”葉陶眼淚婆娑,朝著觀世音菩薩的泥像又是一拜,然後才用哽咽的聲音回答悟道大師。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想施主的誠心菩薩一定會感覺到的,施主還是請起來吧。”悟道大師見葉陶不肯起來,於是接著勸道。
葉陶抬頭看了一眼悟道大師,一雙大大的眼睛早已紅腫的如葡萄一般,她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不停的抽泣著回答道:“大,大師,您就讓我再求一下菩薩吧,我隻想求菩薩救救施洛,我隻求他救救施洛。”
悟道大師見葉陶還是如此執著不肯起來,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開了大堂,半個小時之後悟道大師再次返回大堂時見葉陶依然跪在那裏虔誠的求著菩薩,悟道大師心想如果葉陶再這樣跪下去,她的身體一定會受不了,於是又開口勸葉陶說:“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菩薩一定會保佑那個叫施洛施主平安的,女施主你還是先起來吧,如果你再跪下去,身體一定會受不了的。”
“謝謝您,大師,我求您讓我再求菩薩一下就好了,就一下下就好了。”此時的葉陶,她雖然感覺自己的腿已經跪麻木了,膝蓋上傳來的一陣陣痛讓她非常的難受,可她不敢起來,因為她怕自己一起來了,自己的誠心就會沒有了,所以她還要多求一下,一直求到菩薩保佑施洛沒事為此。
“施主”悟道大師見葉陶額頭已經磕出了血,從自己出家到現在他還沒有見過如此執著的女孩子,如果就這樣想勸她起來肯定是不可能的,於是走到葉陶身邊取出一道平安符交到葉陶手中道:“老納見施主誠心的求菩薩,於是請本寺的高僧替那個叫施洛的施主求了一道平安符,施主請你回去把平安符帶在施洛施主的身上,平安符一定會保佑施洛施主的平安的。”
葉陶顫抖著雙手接過悟道大師送的平安符,眼淚又不停的冒了出來,不同的是,這是感激之淚,也是在麵臨絕望邊緣時突然出現一道曙光的希望之淚,能得到大師為施洛求的平安符,葉陶的心中仿佛看到了一道希望。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菩薩一定會保佑施洛施主平安的。”悟道大師說道。
“謝謝你,大師。”雙腿已經麻木的葉陶,在悟道大師的攙扶下才勉強的站起來,雖然有點站不穩卻還是感激的朝著悟道大師一拜,而悟道大師哪敢受葉陶如此大的禮,於是趕緊扶葉陶起來,葉陶起身後就緊緊的握著那道平安符,現在的葉陶,她隻有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道符上了,因為除了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該相信些什麼了?
千謝萬謝過悟道大師,葉陶才離開寺廟,長時間的跪在地上已經使葉陶的雙腿麻木而且還伴著陣陣疼痛,卻還是擋不住她回醫院的速度,因為她要趕緊回醫院,她要親手把這道平安符帶在施洛身上。
她用最快的速度趕回醫院,而此時的施洛還在手術中。手術室門外,花曉敏靠在熊虎肩上小聲的抽泣著,葉陶明白花曉敏現在一定很傷心很難過。而熊虎由於失血過多剛醒過來,他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可還是掩蓋不住他對施洛的擔憂。粱飛與那個年輕警察卻在門口來回走著,想借此來排解自己心中的擔憂。
“施洛怎麼樣了,怎麼進去了這麼久還不出來?”葉陶一跑進醫院就拉住梁飛著急的問,要知道從醫院到寺廟再回來,她至少花了五個小時,可是直到現在施洛還在手術室裏麵搶救著,這叫葉陶怎麼能不急。
“剛剛有個護士出來說老大的傷很嚴重,現在正在全力搶救。”粱飛看了看突然出現的葉陶見她的額頭上的傷,心中一陣疼,於是拉住她,輕輕的幫她擦掉額頭上那已經幹了的血漬關心的問:“葉陶,你跑哪去了,是不是跑到寺廟裏麵去求菩薩了,你怎麼能這麼傻了?”梁飛說完接著安慰葉陶說:“葉陶你不要太擔心了,老大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一定會保佑他的。”
“嗯,我相信老天爺一定會保佑施洛平安無事的,老天爺你一定要保佑施洛平安。”葉陶緊握著手中的護身符,她相信護身符一定會保佑施洛平安無事的。
時間一分又一分的過去,每過一分鍾,他們每個人的心就會多增加一分不安。看著出了又進,進了又出的護士,他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上去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真想衝到手術室裏去問一下情況。
“病人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你們要有心裏準備。”六個多小時的手術終於結束了,主治醫生一臉疲倦的走了出來,看到門外等了那麼多人,於是用疲倦的聲音說:“他的心髒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現在正處於高度昏迷中,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所以你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醫生,求你想辦法救救我們的老大,醫生我求你想想辦法救他吧。”聽到醫生說的那麼嚴重,熊虎與粱飛差點失態,拉住那主治醫生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哭著求道。
“對不起,我們真的盡力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造化了。”醫生很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何嚐不想救施洛了,隻是他的傷太嚴重了,他真的無能為力了。
花曉敏聽到醫生這麼說,如果不是熊虎扶住她,她早就跌在地上,雖然她的心中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可當醫生親自對他們說出這話的時候,她還是承受不住這樣的事實,這麼殘忍的事實叫她拿什麼去承受?
與花曉敏相比,葉陶的承受能力就強多了,麵對施洛現在這個樣子,她不是不傷心,也不是不心痛,隻是她相信施洛一定會挺過來,他一定不會拋棄他們一個人走,在葉陶的心中施洛是那麼勇敢,他可以為了朋友連自己的命都不要,那麼他在與死神麵前他一定也不會屈服的,葉陶相信施洛一定會把死神打敗的。
重監護病房裏,葉陶靜靜的坐在施洛的床邊,輕輕的撫摸著施洛的頭,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施洛,葉陶的眼淚又開始流出來了。“施洛,大師說過菩薩會保佑你平安的,大師是不會騙我們的,所以你一定會沒事的,施洛我知道你很堅強的,你一定要挺過去啊。”葉陶又一次顫抖著雙手,輕輕的撫摸著施洛那張沒有一點的血色的臉,小心的把那張護身符帶在施洛的脖子上。
“施洛,這是大師送給你的護身符,他說這是一位高僧替你求的,你帶上它後一定會平安無事的。”葉陶親手為施洛戴好悟道大師送給他的護身符,然後俯下身在施洛那蒼白的沒有一點血絲的嘴唇上輕輕一吻,雖然施洛還是那麼安靜的躺在那裏,不會回答葉陶的話,也感受不到葉陶那一吻的甜,可葉陶相信施洛一定能聽到自己說的話的,她堅信隻要自己一直陪在他身邊,一直不停的跟他說話,施洛就不會感到孤獨的。
“葉陶,你已經在這坐了很久了,你明天還要參加高考了,你先回去睡覺吧。”梁飛見葉陶在施洛的病房中呆了那麼久,他很不放心,於是向護士要來一套消了毒的衣服走了進來,卻剛好見葉陶俯身吻施洛的那一幕,他突然間好像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葉陶愛上他的老大了,想到這裏,他的心瞬間如針刺的疼,可他臉上卻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微笑著對葉陶說。
“阿飛,我的命是施洛給的,現在他這個樣子我怎麼能不陪在他身邊了?”葉陶見梁飛突然間進來,於是回過頭看了梁飛一眼後接著說:“阿飛,我相信施洛一定會沒事的,你就讓我陪在他身邊好嗎?”
“葉陶?”看到葉陶那堅定的目光,粱飛本還想勸她一下,可最終還是放棄了,葉陶的事情他曾經也聽施洛說過一些,他知道葉陶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子,所以他尊重葉陶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