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朝廷要召集星月所有修正高手齊會京師,時間給的倒也不是很緊非常的寬鬆,集會的時間定在八月初四,現在不過才六月中旬,而且蒼月神島離大千島並不遙遠,因此李錦寒、明霞、舒容霞三人又在月歸島住了幾天,約定和月歸島眾人一同前往。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之中,李錦寒平常多是陪著明霞,也會隔三差五去院子裏看望一下舒容霞。舒容霞生性裏喜歡安靜,總是喜歡一個人開窗子眺望遠方湖麵,一動不動的,也隻有在李錦寒來的時候,她才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兩人在一起相互談及的話題也不過是一些武者心得,偶爾也有一些生活瑣事,也都是明霞的有趣故事。
月歸島對李錦寒三人異常的恭敬,不管李錦寒走到哪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但也不乏有些弟子大著膽子來問李錦寒一些武者的問題,對此李錦寒也沒有吝嗇,每一個都是很耐心的去解答。這種行為看在月歸島眾人的眼中,都覺得李錦寒的為人實在是太好。
在這期間,北月島孟飛月又帶著島中弟子來拜訪了李錦寒幾次,李錦寒被孟飛月的盛情所邀,也曾帶著明霞去北月島坐上一坐,卻不見月虎成。李錦寒向來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也從來不會過問這樣的事情。孟飛月本來想要邀請李錦寒八月一同赴會的,李錦寒卻因為有月歸島作伴婉言拒絕了。
轉眼之間就到了七月下旬,眾人便開始要準備啟程了,因為在場的有燕月刀、鄧月宇傷勢未愈,月歸島便是由燕月文代人前去,這次盛會本來就是為那些武藝高超的人準備的,那些武力不足的人自然是要被禁足的,因此此次燕月文身邊也就隻是帶來了平時最為器重的兩個功力較高的師弟。
李錦寒當然知道此次的京師聚會魚龍混雜,所有很是擔心明霞和舒容霞的安危,也就準備隻帶著小霞一人前往,雖然明霞擺出一副死纏爛打架勢出來,但是李錦寒這次卻是破天荒的板起了臉,無論她怎麼搞就是沒有依她。舒容霞倒是好說話,但是當他看向李錦寒時,目光之中帶著些許哀怨,這分明是不舍馬。最不擔心的反而是燕月刀了,他想到李錦寒功力告絕,有他照料燕月文,自然高枕無憂。
李錦寒一行人輕裝上路,在眾人之中隻有李錦寒一人有背包,倭刀就插在其中,不是背在背上,就是插在腰間,走在大街上一行十幾人看起來頗為肅殺,越是快要臨近京師的時候,來來往往的走在路上的武者便越來越多了,有的或是穿著道袍,有的或是身穿勁裝,於成群結隊者居多,而且有一群人中服裝統一,肯定是哪一個寶島上的,轉過頭來望著李錦寒等人,在他們眼中看到的都不過一些弱冠少年,心中難免有些輕視,斜眼往李錦寒這邊看來,心中暗自鄙視道這次朝廷招人也未免也太過輕率了些,怎麼盡是一些小蝦小米趕來赴京師之會了。
鄧月宇從那天之後便勤奮的練習李錦寒所教的功法,她越是練到最後麵,就越是發現這部功法的不凡,更加的相信這是絕品功法,心中更是感激不已,對李錦寒越來越感興趣了,也越來越尊敬他了。他的本性是不喜歡打理這些個瑣事的,所以一直以來雖然是月歸島的大弟子,眾位師弟口中的大師兄,但是在這一路上的打尖投宿的事情倒都是由燕月文來處理了。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之間就到了八月初二,李錦寒一幹人等也終於是來到了大千島,大千島之地的風景自然和別處不同,到處都是一副高樓林立,車水馬龍,榆柳門庭,便是走在大街上的尋常路人也顯得貴氣了許多。
此刻離約定的時候還有兩天,現在的王城還是不可以進。燕月文便找了個客棧住下,這客棧乃是一個富貴人家所開,叫做“月湖樓”,門鬥上的字很大,門口兩旁都擺著亮程程的漆黑叉子,明顯的是用來阻擋閑雜人等,樓上大概擺了三四十個桌散席,再到樓上才是住宿的地方。此刻,像那些沒有習過武的人是進不了京師的各大客棧,在大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武者大人,掌櫃的當然知道這些武者的厲害,特意的吩咐小二的招呼得很是勤勉。
半夜許多人都進入夢鄉之中了,突然眾人被大堂中傳來的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之後更是有罵聲響起,個個恨不得上去砍那個打擾他們做美夢的家夥,要不是他的打擾,說不定現在已經把周公的女兒給娶到手了。
小霞本來就是所在李錦寒的懷中睡著了,這個時候被猛然驚醒,身體更是縮的更是厲害了,雙手更是緊緊的摟著李錦寒,生怕李錦寒離開她一樣。
李錦寒從睡夢中驚醒,很是不爽,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無禮,竟然這般的不懂規矩,半夜跑過來驚擾他人,一手抱著小霞起來,為自己和小霞都披了件外衣,緊緊的摟著小霞出了房間。剛出來一看,隻見門口已經稀稀落落的點了兩盞油燈,有好幾個幾個夥計跑來跑去,但是他們卻不敢開門。
也許是敲的不耐煩了,敲門的聲音那可是越來越大了,緊接著門外的罵聲更是越來越響亮,就在這時眾人分明聽得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很是潑辣的叫道:“裏麵的人聽著,你們要是再不開門的話,聖母便要叫人給砸了它!”
就在這時,從二樓又陸陸續續的走出幾個人來,燕月文也帶著人出來了,感情這都是被吵醒的了,看眾人的臉色,神情都是不悅。
不到一會兒,掌櫃終於是來了,正所謂是不畏強權,親自硬著頭皮去開了門,忽然之間門外湧來十幾個人來,個個都是勁裝打扮,在這一行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雖然每個人都是神情肅殺,但卻沒有一人佩戴刀劍。
那群人中有個一身全紅的女子最為顯眼,隻見她一進門便心高氣傲的指著掌櫃的罵道:“我說你們個個都是聾子嗎?要不是本聖母看在這是天子腳下,便是死也要拆了你這間破客棧,哼!”
她這完全是蠻不講理嗎,遇上這樣的人你叫掌櫃的那裏說理去,先不說她半夜敲門,這怎麼可能給他馬上開門,單單就是她這份霸道,一進門,便指著人家的麵要拆人家門麵,這不是完全的不講道理嗎?
掌櫃一時之間被紅月說的愣了一愣,有點懵了,像這樣的場景以前也不是沒見到過,他雖然知道這紅月的所作所為實在是無理取鬧,不過見到對方似乎是武者,也是不敢隨便得罪半分,便賠笑著道:“聖母,冤枉啊!我可是一聽到敲門聲便趕過來開門了……”
紅月聽掌櫃的叫冤,立即不悅,當即打斷,厲聲喝道:“你這大活人在這裏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您看看在這大堂之中的燈早就亮了,那你說說這點燈的人怎麼不開門?”
掌櫃的一時之間被說的啞口無言,你說你這不是沒事找事的主嗎?這些個夥計本來就是得了他的命令,一些要緊的事情要他來做主,不能夠私自放入進來,要是被抓住了罰掉他當月的工錢,也就是因為這一番話,有怎麼能夠當眾說給眼前這幫凶神惡煞的人聽。
紅月冷笑了一聲,眼睛緩緩掃過眾人,似乎從來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她冷冷的說道:“怎麼,都不說話了?”
掌櫃的隻能夠苦著臉說道:“聖母,你看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們這些升鬥小民一般見識了,其實,我們做生意也是十分不容易……”
紅月很是不耐煩的打斷了掌櫃的話,冷冷的說道:“你馬上給我們準備好二十間上好的客房。”
掌櫃的嚇了一跳,睫毛都跳起來了,臉已經變得和苦瓜一樣,心中那可謂是叫苦連天,不由的叫苦道:“聖母,你看我這裏現在已經客滿了,連柴房都滿了,實在拿不出來啊,更不用說是上好的客房二十間了……”
紅月眉毛揚起,立刻破聲大罵道:“你在說什麼,你在玩火你知道嗎?”她身後的同伴也都是神色不善的向掌櫃的看來。
掌櫃的被少女看得真的是有些怕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一臉慌張的道:“這位聖母我們這間客棧確實是客滿了……”
紅月挑釁的看了樓上眾人一眼,冷冷的道:“這樣啊!那還不好說,你隻要把樓上的人給趕出去,不就給我們空出二十間上好的客房了嗎?掌櫃的你說是不是啊!”說完,還不忘像掌櫃的擠眉弄眼,可是她這話一說出來,眾人都是大驚。在這裏住的都是常年在江湖上走南闖北的英雄好漢,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等霸道的人,心中氣憤萬分,但也沒有一個是愣頭青,不會上去貿然相爭,主要是顧及這幫不速之客的來頭。
紅月見沒有人敢說話,甚是得意,好久沒有這樣發泄過了,看著眼前的掌櫃的更是興奮非常,不由的說道:“裏麵的人都給我聽著,你們要是不想死的話,便給本聖母統統滾出去,不要到時候動起手來,說我沒跟你們打招呼,哼!”
然而這次紅月的美夢是終究不能夠實現的了,就在她還在無限的幻想之中時,隻聽得一個粗狂的聲音道:“好你個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就出來冒充大佬了,你們可以受的了這鳥氣,老子可受不了這鳥氣!”
一個臉容粗礦的漢子,竟然使出了早已絕跡的梯雲步,要不是因為在場的個個都不是凡人,還真的不會發現呐!
隻聽見嗖嗖的兩聲,二樓之中又有兩個人不堪寂寞的跳了下來,老老實實的站在那漢子的身後,在這裏燈光雖然不明,可是眾人都看的很是明朗,那兩個也都是衣服粗狂的麵容,眉目之間長得很是相似,想來他們三個大概是三兄弟。
那刀疤月傲然的指著一群人說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般霸道無理!”他四周看了一眼,又接著說道:“我們張氏三兄弟,雖然不才,也要和你們討教一番。”他聲音洪亮,說的又是大家的心裏話,說得眾人是連連點頭,暗道這張氏三兄弟不知道是何方人物,端地是厲害,三人便敢和人家十幾個人叫板。
紅月還沒有開口,她身側的高瘦男子忽然冷冷的說道:“你們既然已經承認不才,還來討教什麼?”這人約莫三十上下的年紀,神情冷峻,一雙綠豆眼在張氏三兄弟身上掃來掃去。
刀疤月被那高瘦男子說的愣住了,他剛才說“不才”不過是謙詞,誰會料到還有人將這等謙詞做真,當下漲紅了臉,道:“你……你……”
他身後那個身穿青衣的兄弟幫襯著叫囂道:“你們可有膽量派人來和我們兄弟一決高低!”
那掌櫃的聽到要打架,頓時叫苦不迭,這可一定要阻止啊!當下連連向眾人行禮道:“眾位有話好好說,小老兒半輩子才開了這麼一個店,可經不起各位的折騰……”
刀疤月還是個講道理的人,知道做生意的苦衷,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拋給掌櫃的,說道:“但有損壞,照價賠償,不夠的話另行支付!”掌櫃的這才閉上了嘴巴,知道武者人的厲害,怕被誤傷了,帶著眾位夥計走得遠遠的。
隻聽得那高瘦男子鄙視的看著掌櫃的,冷笑道:“我本來不屑於理會你們,不過這次乃是我們‘南嶽島’初次進京,倒也要掌些威風!”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都是大驚,又一個大人物出場了,刀疤月失聲道:“你們是南嶽島中之人?”心如電轉,眾人如今終於也是恍然,難怪這幫人這麼囂張,如此不將人放在眼裏,卻原來是星月三大門島之一南嶽島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