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眾人不乏有人還想救刀疤眼一般,卻沒想到黃胡子居然做的這麼絕。刀疤眼的死讓他們內心更加動蕩不堪了,目光之中盡是驚懼之色。
就在這個時候,額頭尤其流著鮮血的被麻臉大漢拉去當擋箭牌的魁梧大漢站了出來,他本來還想跑過去踢堂主的屍體一腳,卻終究還是忌憚眾人殺人的目光,不由的在屍體前停了下來。他激動的叫嚷道:“堂主這殺千刀的!死有餘辜!我小橙子願跟著這位老大!”
小橙子的投誠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動搖,他們仍舊是猶豫不決,呆呆的看了一眼堂主的屍體,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李錦寒,難以抉擇。
在極短的時間內,小橙子已經是奔到了李錦寒的身後,完全是一副堅定追尋的樣子。他先前因著受寵於堂主,得罪了不少人,自認為以後在這明煦堂內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如今看到李錦寒幹翻了堂主,馬上便認清了形勢,毫不猶豫的決定找對一個老大,這樣一來便算是他第一個對李錦寒投誠,想著以後有著李錦寒的庇佑,日子自然不會難過了。
黃胡子看了小橙子一眼,冷笑了一聲,說道:“小橙子,算你識相。”他對小橙子記憶比較深刻,在剛剛交手的過程中,小橙子沒少讓他之苦頭。
一旁的副堂主深深看了李錦寒一眼,眼珠一轉,心中一動,站了出來,對李錦寒做了一揖,說道:“願奉李琴香主為明煦香香門門主。”
副堂主的表明立場是最為有分量的一個因素,眾人心中都是一震,很少有人再猶豫,都是紛紛喊道:“李香主!”
在李錦寒成功殺死堂主之後,黃胡子更加堅定自己沒有跟錯人,憑著李琴的那一身身手,天下少有敵手。他看到眾人都向李錦寒投誠,心中更是得意,說道:“算你們識相,以後都給老子注意點,李琴大老爺連你們堂主都能殺,想要弄死你們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你們誰有不服的,盡管站出來試試!”
他也算是比較清楚這幫人的心思,都是一些賤種,要是對他們溫和一些,他們反而動氣歪念頭來,而這樣強硬威懾,他們就會一個個乖得像個孫子一樣。
果不其然,眾人都是連連擺手,說道:“怎敢不服大老爺。”
副堂主又走上前幾步,向李錦寒行了一禮,說道:“李香主,以後您就是這明煦香門的主人,小的們都是您的奴才。”他又轉過頭去,對眾香眾喝道:“你們都給我老實點,拿出伺候堂主的精神來好生伺候李香主,都聽明白了沒?”
眾香眾紛紛應道:“聽明白了。”
副堂主看到眾人這番表現,心中暗自得意。他跟二當家的相似,乃是讀書人出身,懂得幾分謀略,剛才眼珠一轉,也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關鍵。
他身體孱弱,一直以來都是靠著大掌櫃的寵信才獲得了副堂主的身份,而如今堂主一死,明煦堂的形勢必將重新洗牌,時間一久,其他人對他先前的身份將再無忌憚,肯定要漸漸的欺負起他這個孱弱書生來。而想要保住地位的唯一辦法也是躍然於眼前,那便是趁著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功夫,趁著自己這個副堂主的身份還能有兩分作用,馬上的再依附一個強大的主人。這樣一來,他起到了承接的作用,李錦寒會因此信任他,而其他囚徒也會因著李錦寒的關係敬畏他。
“李香主,弟兄們都等著您的吩咐呢!”副堂主哈著腰,對李錦寒說道。
李錦寒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冷冷一笑,也不多話,直截了當的說道:“我隻說一句,以後你們誰敢不聽話,我便殺了他!”
李錦寒的塊頭根本就沒有堂主的恐怖,但是這麼冷冷的一句話說出來,卻給了眾人極大的壓力。堂主的屍體就在眼前,放佛他們將來對抗的下場也是這般,恐懼在他們心中升起,一時間他們點頭都如同搗蒜一般,連連說道:“願聽李香主的,願聽李香主的!”
明煦堂本來就是一個香門的編製,李錦寒殺死麻臉大漢,很自然的當上來明煦堂的堂主,加上他又是青烏堂的堂主,所以,很是名正言順的升級為香主,隻不過暫時還未被別人知曉而已,不過當別人知道的時候,還是會有一些小小的麻煩,李錦寒從副堂主,哦,不,是副香主的空中得知,每個新當上的香主,還要麵臨一個小小的測試。
那個測試是由幫主舉辦的,那時候本幫所有的香主都會到場,先測試一下新任香主的戰力,然後測試一下手下的戰力,最後才重新確定利益的分布,說白了就是重新進行一次洗牌,這也是新香主唯一的機會。
他在煉獄間的統治主要靠黃胡子和二當家,還有副香主等眾人,二當家先前就管慣煉獄間的眾人對於這個,很有一手,再加上副香主先前便管慣了這幫香眾,很有心得,兩人聯合起來一切打理的還算有條不紊。黃胡子的作用自然是製衡和監督著副香主和二當家的了,李錦寒對這幫堂主手下的原來人馬畢竟還有著一些忌憚。
黃胡子和二當家的也名正言順的從青烏堂堂主升級成為明煦香門的副香主,喜的兩人不著邊際,要不是因為剛來不久,還立足未穩,說不定,他們會大擺宴席,廣邀香主,狠狠的撈一筆,自從知道了保護費的許多用途之後。
明煦香門恢複到平靜的狀態,李錦寒獨自在房間中調息身體,努力的化解著身體裏的毒性。進展並不緩慢,經過幾天的堅持,他已經回複了六成的功力。
月華夫人選人之事李錦寒也已經問過副香主了,副香主直言這事也是快了,不過每年都有新花樣,具體的安排還要等待著宮主的外府主管的一紙令下。副香主對於這事情顯然也很是留意,他不無羨慕的說著,金烏幫中便有幾人在去年被選走,徹底的脫離了麵首場的苦難生活。至於那幾人在月華宮中生活如何,他並不了解,但是在他看來,想必這世間沒有比困在麵首場之中更可怕的事情了。
李錦寒當上香主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聽關於月華夫人的事情,不過結果很是讓他失望,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而同樣最為留心的要數黃胡子。
一日,黃胡子陪著笑了笑,說道:“李香主,您讓我去打聽的事情,小的也全部問好了。”
李錦寒問道:“他們都怎麼說?”
黃胡子沉吟的說道:“他們中有不少都是半相島本土之人,但是對於月華夫人的情況倒也並不了解多少,都隻是說月華夫人治下極嚴,手腕十分強硬。”
李錦寒沉思著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從黃胡子的談話之中,可以看出,這麵首場中的眾人也並沒有見到過月華夫人,看來離自己的目標還有不小的一段路啊!
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來三天,而在這三天之中,李錦寒都是獨自在房間裏調戲身體,努力的化解著身體裏剩餘的毒性,相比以前,進展並不是很順利,經過這三天的堅持,功力還是穩定在六成左右,不由的急躁起來。
而就在李錦寒心情急躁的時候,眾人等待許久的測試終於來臨,隻見這一日,幾位威龍幫核心幫眾,帶著幫主的信函來到了李錦寒的寒舍。
“你就是新任的明煦香門的香主,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把麻臉的給整倒的,真看不出來你窮讀書的還有幾分手段,竟然聯合其他人幹死了麻子,我說的沒錯吧。”那人一進李錦寒所在寒舍,不待坐下,傲慢之極,偏偏又譏諷的對著李錦寒說道。
“嗯。不錯,雖說是一文弱書生,但是這裏還是蠻好使的嗎?就是不知道在接下來的測試,還是不是那麼的好使,哈哈哈!”另一核心幫眾示意的指著自己的腦袋,朝中房中的李錦寒嘲笑道。
李錦寒不由的皺了皺眉,這兩人怎麼會是來送信的,分明是來嘲笑他來的,不由的怒道:“我怎麼樣,好像還輪不到你們來教訓吧!到是兩位現在在我的地盤,我勸兩位還是小心點的好,要是我一個不高興了,兩位還能不能回去,這還真是個問題。”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偏偏還不能發作,要是他真的這樣做了,幫主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像他們這樣的小人物是不會引起幫主他老人家的注意的,更不用說為了他們兩個無名小卒而跟堂堂香主翻臉的。
之後兩人很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李錦寒,生怕他一個不開心,在路上隨便耍點小手段,那他們還不從整個麵首場蒸發掉了。
李錦寒很快就從兩位的口中得知,幫主聽聞明煦香門的崛起,準備廣邀其他香主,一起商議利益的劃分,也就是所謂的測試了,其實幫主也就是比香主強那麼一點點,所以,在這件事上,就不得不坐在一張桌子上好好的談談了,畢竟,幫主還是要保證整個威龍幫能夠順利的走下去,不至於垮掉。
在測試那天,每位香主都要帶自己所有的香眾到指定的地方,去聆聽幫主的教訓,順便讓整個威龍幫的幫眾認識一下新香主,要不然以後,還不碰到了自己幫的香主,還不知道是誰呢?把他當成普通幫眾來使喚,那就出大烏龍了。
“幫主,這明煦香門的香主怎麼還不來啊!不會是因為膽小怕事,而不來了吧!要真是那樣的話,那我可就還真的是大大的失望啊!本來我還想要一睹這明煦香門的香主,聽說那麻臉就是被他個一椅給幹翻的,也不知道那麻臉當時那裏出來問題,連個文弱書生都打不過,還被一擊致命。”會場,高台上的四個座位上的最右邊的那位大漢滿臉鄙視的說道。
“何香主,不要看人家是書生就小看人家,那樣是會之大虧的,像金烏幫的幫主不就是一文弱書生嗎?可人家,就真的文弱嗎?沒看到人家把整個金烏幫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還穩居三幫之首,要不是他有非常手段,他那眾手下會堅實的擁護他。”中間的那位大漢語重心長的對剛剛那大漢說道。
隻見那左邊的大漢憋了憋嘴,忍不住的說道:“幫主,你就別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那金烏幫的老大也沒什麼了不起,遲早還不是要成為幫主你踏出麵首場的踏腳石,現在隻不過是先讓他多活一陣子罷了。”
被喚作幫主的人,隻是笑了笑,並沒有發對大漢的說法,而是謙虛的說道:“陳香主,千萬不要輕視金烏幫,他們能穩坐這麼多年的寶座,想來是有什麼非人的本領,光憑他們幫中幫眾的團結力,就不是我們威龍幫所能比擬的,想要搞過人家,那還是不可能的,就是常勝幫我們都幹不過。”
“幫主,陳香主說的對,你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現在的威龍幫不就很團結嗎?幫中有誰不服幫主你的管教啊!要說的團結,隻要我們團結,下麵一眾幫眾自然而然的也就非常團結嗎?”何香主不由的安慰著幫主說道,其實他的野心還是蠻大的,可不滿足一個小小的香主,隻不過暫時羽翼未滿而已。
他這樣叫嗦幫主也不是沒有用意的,隻要幫主帶著眾人自不量力的螳臂當車,到時候幫主眾人離心離德的時候,正是他奮起推翻幫主,自己當上幫主的時候,隻不過現在他才剛剛當上幫主不久,許多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幫中眾兄弟都很佩服他,對他可以說是非常信服,現在反叛很明顯不是明智之舉。
幫主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何香主,聲音優雅的說道:“幫中眾位幫眾隻是暫時團結而已,沒看到明煦香門這麼快就換了個香主嗎?也不知道我這幫主能坐多久,上任幫主剛剛被我推翻不久,也許不久我也會步人他的後塵吧!”
“幫主,你怎麼可能會步人上任幫主的後塵呢?你放心有我陳香主在,就絕對沒有敢,他要是想弄幫主,就得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陳香主鏗將有力的保證道,還不忘看向場中的何香主。
也許是注意到了陳香主的眼神,何香主不由的怒道:“我說,陳香主,你沒事老盯著我看幹嘛!難道我臉上有花,讓你看的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