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這魚足足花費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忽然之間,李錦寒感到身體有些不對,全身上下居然熾熱無比,尤其是腹中不時的傳來陣陣火熱。
“這魚有毒!”李錦寒大驚失色,向鬆島三人看去,隻見鬆島和櫻花二人好好的,薑後的臉龐卻也是紅彤彤一片,顯然是和他中了一樣的毒。
鬆島和櫻花都是大驚,相互看了一眼,櫻花又拿起一隻未食的魚仔細看了一遍,忽然驚聲叫道:“是了,是了,這是火龍魚,一般情況下是不能食用的,我們新月之人自小便服用過聖母恩賜的藥物,是以能夠免疫!你們沒有服用藥物,是會全身潰爛而死的!”
李錦寒越來越感覺到腹中的火熱,他咬著牙問道:“這毒如何來解?你們能配解藥嗎?”
櫻花和鬆島的目光忽然都古怪起來,她們分別看了李錦寒和薑後一眼,躊躇的說道:“若是不服用解藥,想要解毒倒也簡單……”
李錦寒一聽大喜,連聲問道:“如何來解?”
鬆島不說話,櫻花緩緩說道:“火熱侵入男女體內,各有陰陽之分,若單單是一人食用自然難救,但各有男女中毒,卻是好救的……隻需……隻需讓中毒男女兩人那個一次,便能解開身上奇毒……”
櫻花這話一出,李錦寒心中大驚,他不由自主的便朝薑後看去,隻見薑後緊緊咬了咬嘴唇,也看向了李錦寒,目光中卻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冷意。
“鬆島……我們先走吧……”櫻花目光複雜的看了李錦寒一眼,拉著鬆島離開。這個時候已經再沒有其他的辦法,她即便不願多出一個女人分享李錦寒也是不行了。
“你……”鬆島幽怨的看了李錦寒一眼,忽然狠狠的一跺腳,跟隨著櫻花離去。
鬆島和櫻花兩人走後,氣氛一下子陷入到十分的詭異之中,篝火還在燃燒,潮濕的木枝燒得劈啪作響。
李錦寒一下子從懷中掏出了一顆丹藥服下,馬上運起功來,然而事與願違,一番努力之後,身上的狀況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轉,火熱之氣在劇烈的加深著。
他抵抗不住火毒衝身,一把便將衣給撕了,再看身上,隻見胸口已經湧現出一個紅雲的模樣,似乎胸膛中正爆發出一朵紅色火焰,下一刻便能將他徹底燃燒。
李錦寒深深的明白,此時已經是到了生死關頭了,或許隻需要一個猶豫,自己便要葬身在這海島之中。
再看薑後,也是緊緊的捏著衣服,顯然正在經受著極大的痛苦,她腦袋上都在冒著陣陣熱氣,情況想必比李錦寒還要嚴重!
“娘娘……”李錦寒咬了咬牙,霍然叫道:“此時已經到了生死一線了,也隻能如此了……”
薑後緩緩回轉頭來,輕蔑的看了李錦寒一眼,冷冷地吐出三個字:“你不配!”
李錦寒一呆,猛的怒道:“若不是現在情勢危急,你這身子我挨都不想挨一下!”
薑後冷笑道:“你再敢往前一步,我便殺了你!”她的手中緊握著一根尖銳的木枝,隨時準備給李錦寒致命一擊。
李錦寒心中氣憤,猛的大喝道:“娘娘,你好傻!你難道忘了晉王是如何對你的嗎?你為他傾盡心血,他卻狠心要置你於死地,你難道不想活著回到京城,問個清楚嗎?你便甘願這般帶著遺憾被奪去性命嗎?”
李錦寒這話振聾發聵,句句都如同利劍一般,薑後一下子便被說中了要害,渾身巨震,嘴唇都被她咬破了,她顫聲說道:“不……我一定要問清楚……一定要問清楚……”
李錦寒乘勝追擊,朗聲說道:“娘娘英明一世,關鍵時候卻怎地不識利害,我們不過迫於形勢這才這般如此,一切都是為了活著回去,我斷然毀不了娘娘的清白,此事之後,我也絕不再提此事,我們兩人也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薑後神情淒然,喃喃說道:“不……這樣不行……我不能如此……”
李錦寒大喝道:“娘娘,我隻問你,你到底想不想活著回去,再見晉王?”
薑後呆滯地說道:“我……死也要問他一句話……”
“那便是了!”李錦寒再不說話,輕巧的彈落薑後手中的木枝,湊上前去,一手將薑後摟入了懷中。
薑後渾身一震,下意識的便要避開,卻被李錦寒強力摟著,掙紮兩下,晉王的模樣在她的心底升起,她緊緊咬了咬牙關,終於還是任由李錦寒這般摟著。
“娘娘,一切都是為了能再見晉王……你不要多想……一切都是為了再見他……”李錦寒的聲音如同催眠一般,緩緩向薑後施展開來,“娘娘,將你的手拿來……”
薑後的手如同李錦寒的一樣,還帶著從身上流淌下的血跡幹涸,兩人的手靠在一起,十指相扣,一股深深的惡心感在薑後的心底湧現,她強自忍耐住心頭的動蕩,任由李錦寒。
火龍魚的毒性釋放著……
一番動作……
兩人的頭頂不經意間忽然散發著絲絲的煙圈,相視之間隻見對方的臉龐中都泛起了奇異的紅潤色,隨著時間的推移,氣勢洶湧無比,直像翻滾的海浪一般。
李錦寒一番動作……
……
那隻海盜船似乎打算和李錦寒幾人死磕上了,就是將四人圍困在這海盜之中,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好在這海島之中並不缺乏食物,就算是靠著食用椰果也能勉強度日,淡水也是不愁的,椰果本身便帶著充足的水分。
火龍魚的事情過後,李錦寒和薑後又重新恢複到以前的模樣,那夜便像是一個荒誕的夢境一般,兩人注定是不可能有任何的發展。薑後變得越發的沉默,隻是看向李錦寒的目光總是難以掩蓋住那深深的仇恨和屈辱。李錦寒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若不是趕回去見晉王一麵的消息支撐著薑後,薑後十有八九是想著以死解脫。
足足度過了十多天,四人身上的衣服都顯得有些破爛了,帆船上東西四人已經不再奢望,所有的一切早被海盜砸的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