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寒搖頭一笑,說道:“我永遠不會怪玉兒的。”他心中猛地一緊,他被兩女弄的神情有些恍惚,剛才不知不覺間便說錯話了,更是習慣性的稱呼了“玉兒”。
“你叫我什麼?你有何居心?”唐玉霍然挺立,剛才李錦寒的這麼一句話很有曖昧的意思,又如此親切的稱呼她,也由不得她不亂想了,她忽然聯想起了先前的種種,李錦寒的處處忍讓,不管她怎麼冷言冷語李錦寒始終都是忍讓縱容著她,細細想來宴會上李錦寒彈奏琴曲和展露武藝都似乎是專門為她了,還有李錦寒那複雜異常的目光……如此想著,唐玉一下子便肯定眼前的狄族賢王定然是和劉濤白一樣,愛慕上了她,打著她的主意!她性子不同其他人,當下心中便是升起一股怒氣,指著李錦寒說道:“你休想要打我的主意,我心中早便有人,你雖然貴為賢王,可是在我心中卻不及他半分,以後你若是還敢肆意用言語挑逗我,我絕對放不過你!”
李錦寒聽到唐玉的話,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傷心,他是那麼的想將眼前癡情的女子摟入懷中!他緊緊的看著唐玉的麵容,一動不動。
“你還敢看!”唐玉怒極,她隻覺得受到了極大的羞辱,當下什麼也不顧了,一下子便抽出了佩劍,“倏!”的一聲便往李錦寒刺去。
“玉兒不要!”旁邊的趙蕊嚇了一跳,沒有想到唐玉竟然使出這般的狠招,若是不小心殺死了狄族賢王,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她想要去拉唐玉,但是唐玉的速度太快,她還來不及拉住唐玉。
李錦寒見到唐玉亮出明晃晃的佩劍,卻沒有任何的驚慌,直到唐玉一劍就快要刺中他的胸膛,他才忽然動作起來,在轉瞬之間已是連連做出了兩個動作,一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將茶水倒掉,又將空杯偏巧不巧的對準了刺來的一劍。
“叮!”
唐玉之劍擊在了李錦寒的茶杯之中,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這茶杯不過是瓷器材料,她這一劍又是淩厲發出,按理來說定然是能穿破瓷杯,但是此刻相擊之下瓷杯卻根本沒有裂開,甚至連一絲損傷也沒有。唐玉緊緊咬了咬牙,運足了全身的力氣將劍橫掃,然而一番劇烈的動作卻不能移動半分,她心中更驚,便要向後抽出佩劍,這個時候更為驚駭的一幕出現了,這瓷杯竟如同強大的磁鐵一般,將佩劍牢牢的吸在了瓷杯之中,佩劍根本拔不出來!
“你這混蛋!”唐玉受窘如此,心中已然怒極,但是偏偏不能奈何李錦寒半分。
“賢王大人,還請手下留情!”一旁的趙蕊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已經是連番驚異,一開始沒有想到唐玉竟然暴起拔劍,後麵更沒有想到李錦寒武功竟然高絕如斯!她生怕李錦寒惱羞成怒,連聲叫道,人也是一把走了過去,拉住了李錦寒的一手。
“我一定要殺了你!”唐玉猶自不肯放棄,手臂劇烈的掙紮著,想要將佩劍拔出,她臉上已是漲得一片通紅,卻仍舊是不能讓佩劍移動分毫。
“唐小姐,你不要打了,你不是我的對手的。”李錦寒無奈一笑,唐玉的性子竟而偏執如此。
“不行,我一定要殺了你!”唐玉咬了咬牙,緊緊的盯著李錦寒,手中仍舊是努力得拔著劍。
李錦寒此時倒是有些騎虎難下了,他自然可以輕易製服唐玉,但是卻又怕一個處理不好傷著了唐玉,而且唐玉一直都是這般使著劍,弄不好反而要讓旁邊的趙蕊受傷了。他看到唐玉這般偏執模樣,有些頭疼,忽然心中一動,倒是讓他想起了一個法子來。當下他故作驚異的說道:“菊花叢中怎地還有那般肥碩的老鼠!唐小姐你看,它向你這邊跳過來了!”
“啊!”
李錦寒的這句話果然十分的有效,唐玉一聲劇烈的尖叫,整個人都劇烈的跳將起來,她連手中的佩劍也不要了,直接往旁邊一躥,連連後退幾步。
李錦寒微微一笑,已經快過兩年了,唐玉卻像是一點變化都沒有,脾氣仍舊是那般的大,也仍舊是這般的懼怕老鼠。
“哪裏有老鼠?”趙蕊有些好奇,她和李錦寒站在同一個角度,剛才李錦寒說起老鼠時她便忍不住循著李錦寒的目光看過去,卻根本沒有看到老鼠。
唐玉性子裏最是怕老鼠,臉龐上已經是煞白一片,她驚魂未定,目光緊緊的盯著花叢中搜尋,卻哪裏看得到半分老鼠的影子,連根老鼠毛都看不到!
“玉兒,你怎麼可以對賢王大人這般無禮!你急死我了!”趙蕊最為關心的當然還是這事,既然看不到老鼠,也沒有怎地放在心上,她又看向李錦寒,滿臉的歉意,語氣中竟還帶著一絲哀求之色:“賢王大人,玉兒就是這個壞脾氣,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記恨她,好嗎?”
李錦寒搖頭一笑,說道:“我說過的,不會責怪她的。”
唐玉不知道意識到了什麼,身軀猛地一震,眼睛緊緊的盯著李錦寒,目光中複雜的可怕。李錦寒忽然有些心虛了,看到唐玉望過來,勉強笑了笑,不由自主將目光望向了別處,他心中暗叫不好,剛才他一心想要解圍,卻忽略了一個事情。以他此時狄族賢王的身份,唐玉害怕老鼠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而且說不定唐玉害怕老鼠這個事情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或許隻有當初在洞穴之中才向李錦寒暴露出來過!
唐玉聲音忽然有些嘶啞了,她仍舊是看向李錦寒,卻問趙蕊道:“蕊,你剛才說你也沒有看見老鼠?”
趙蕊一呆,說道:“是啊,我就站在賢王大人那個角度呢,還循著賢王大人的眼睛看了,倒沒有看見老鼠……”她心中有些驚異,皺了皺眉頭,說道:“堂堂參議府中何時這般的肮髒了,竟讓老鼠在此處纏生,管家可是有些懈怠了,下麵的丫鬟也要好生管教了……”
唐玉根本就沒有聽到趙蕊後麵的話,她緊緊的看向李錦寒,身軀的顫抖越來越劇烈,她嘎聲問道:“敢問賢王大人,老鼠在哪裏?”
李錦寒這個時候也已經是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有任何的破綻,為了自己和自己這些可愛癡情的女人,他都絕對不能衝動!他故作吃驚的又看了看花叢中,說道:“這老鼠可是精明得很,一看到我說話便藏起來了,也不知道躲在哪裏去了。”
唐玉嘶啞著聲音說道:“你剛才不是說老鼠往我這邊跳嗎?怎麼現在又說藏回去了?”
李錦寒幹笑了兩聲,說道:“這老鼠確實要向這邊跑來的意思,不過被我們所驚,自然便不敢了。”
趙蕊有些弄不明白,蹙眉看著李錦寒,奇聲問道:“賢王大人,你真的看到了有老鼠嗎?我和你站在一塊,怎地沒有看到?”
李錦寒說道:“你心中擔心唐小姐的安危,眼神自然是看得不太準的。”
唐玉忽然一步步緩緩往李錦寒走去,身軀的顫動更甚,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平複心中的動蕩,她緊緊的看著李錦寒,顫聲說道:“再問賢王大人……大人怎地知道我最怕老鼠……便故意用這話來嚇我呢……”
李錦寒心中暗自叫苦,然而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掉以輕心,他努力的控製好臉上的神色,故作呆滯地說道:“這般肥碩的老鼠便是連我們草原女子看著都是害怕,你們漢人女子難道不怕嗎?我看到那老鼠有向這邊跳來的意思,便忍不住出言提醒一二了……”他忽然無奈的一笑,苦笑道:“我朵顏從不願和女子爭鬥,唐小姐一定要用劍刺中我才甘心嗎?”
趙蕊也以為唐玉又是去找李錦寒拚鬥的,連忙過去拉住唐玉,連聲說道:“玉兒,你這是做什麼啊?你再這樣我要喊伯父過來了!”
“蕊,你放開我,我不是去找他拚鬥的。”唐玉依舊是緊緊的盯著李錦寒,似乎是想從中找到一絲的破綻,然而李錦寒在這關鍵時刻偽裝的十分的好,他也同樣望著唐玉,不過卻帶著一絲戒備之色,似乎是在隨時防備著唐玉的忽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