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寒身後的吉布忽然說道:“我們賢王大人卻可是什麼文士,他是草原上的雄鷹!草原上所有人都要屈服於他的武勇!”
“吉布。”李錦寒沒想到吉布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連忙阻止道,生怕吉布說錯了話。
然而吉布這句話已經是在殿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吉布的話雖然說來拐彎抹角,但是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那是實實在在的誇讚朵顏賢王的武勇!而且是說草原上沒有人能比得上朵顏賢王!
吉布一句話在殿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眾人分散的目光齊刷刷的又都看向了李錦寒,仔細打量了一眼李錦寒,隻見這朵顏賢王雖然麵相粗狂,但是身體顯得比較瘦弱,骨架也較小,眼神之中更是柔和一片,連一些殺氣都看不出來,眾人心中都是不信吉布所言。
朱武彥雖然礙於身份不好仔細盯著李錦寒看,但心中卻也是有著相同的疑問,有些驚異的看了吉布一眼。
唐玉冷冷地說道:“一味拍你家賢王大人的馬屁可是無趣。”
吉布被唐玉激怒,一下子拔出了刀,厲聲說道:“你說什麼?”
“吉布!退下!”李錦寒皺眉看了吉布一眼。
“賢王大人,她可以侮辱吉布,卻不能侮辱大人的英勇!”吉布雖然收回了刀,但是目光依然毫不退讓。
朱武彥也在那邊叫了唐玉一聲,但是唐玉極為不給朱武彥麵子,仍舊是冷冷地說道:“草原的賢王大人便真那麼英勇嗎?”
吉布針鋒相對的說道:“不然你以為我們草原何以一統?”
吉布這話一說出來,眾人皆都是大驚,他們對草原一直保留著神秘的印象,隻是知道草原已然一統,卻不知道草原內戰的細節,這個時候聽吉布抖出內戰內幕,心中都是大驚,緊緊的看向吉布,等待著她的繼續。
朱武彥對草原的情報也是極有興趣,試探的問道:“草原是因為賢王大人才統一的?”
吉布驕傲一笑,說道:“朵顏賢王大人武勇蓋世,一刀將右狄統帥砍成兩段,從此震懾右狄大軍!”
吉布一臉的正色,眾人聽得都是心中一驚,仔細看了李錦寒一眼,卻又是半信半疑。唐玉皺了皺眉頭,心中也有些困惑。
“賢王大人果然是武勇蓋世!”朱武彥客套的說道,心中卻也是半信半疑。
唐玉忽然冷冷地說道:“宴會之中豈能無舞劍助興,不如賢王大人和我大唐將領比試一二,也好讓我們漢人看看賢王大人的武勇。”
“放肆!還不離席!”朱武彥已經是拉下了臉,李錦寒在他心中的地位十分的重要,甚至禹州府的安定還間接的決定在李錦寒的身上,唐玉對李錦寒的挑釁已經是讓他十分不喜,若不是李錦寒從中盤旋他早便責令唐玉離席了,這個時候見到唐玉竟然還說出了這等過分的話,頓時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吼了出來。
唐玉杏目如霜,她平靜地直視著朱武彥,不卑不亢的說道:“王爺,我父親重病,我乃是代父出席,王爺趕我下席便是趕我父親。”唐玉對於朱武彥的憤怒毫不示弱,她對朱武彥的這股爭鋒相對也是由來已久,自從朱武彥繼位為王之後便大肆的削弱著禹州府本土士族力量,唐玉等人的心中早就憋足了一口氣,唐玉總是看李錦寒不順眼倒是有著朱武彥的因素在了。
朱武彥的目光已經是寒冷如霜了,他冷冷的看著唐玉,說道:“唐小姐,你這是在威脅本王嗎?”
李錦寒苦笑不已,心中為唐玉這大脾氣暗自擔心不已,這個時候生怕情勢惡化,連忙說道:“寧王爺,請聽我朵顏一句。”
李錦寒的麵子朱武彥不能不給,他強自平複住心頭的憤怒,說道:“賢王大人請說。”
李錦寒並不先說話,而是向朱武彥微微一笑,又朝州府百官溫和地笑了笑,這才說道:“寧王爺有所不知,宴會比試乃是我們草原上十分隆重的活動,唐小姐向我提出一同比試助興乃是對我朵顏莫大的尊重。”
朱武彥呆了一呆,故作恍然道:“草原上武風鼎盛,難怪有如此風俗。”
眾人的目光也都齊齊的看向李錦寒這個狄族賢王,心中的感覺卻又不同,隻覺得眼前的草原賢王十分的親切,在他們原先想來狄族賢王應該是十分傲慢的,卻沒有想到朵顏賢王不僅沒有半分的架子,反而顯得十分的親切。剛才李錦寒勸解下朱武彥的怒火,又神色從容的向他們溫和一笑,他們都有著如沐春風之感。
李錦寒微笑說道:“正是如此,還請寧王爺不要責怪唐小姐才是。”
李錦寒給了一個台階下,朱武彥也借機下台,幹笑了兩聲,說道:“我倒也沒有責怪唐小姐,隻是她乃是女子之身,向賢王大人萬金之軀挑戰,實在是不雅。”
唐玉忽然說道:“聞得提轄劉大人武藝超群,何不趁著這個時候為大家助興。”她的目光輕飄飄的瞥了劉濤白一眼,她對劉濤白的糾纏十分的反感,這個時候靈機一動頓時生出一計,有心激起兩人相鬥,她對兩人都是沒有好感,不論是誰輸都對她有利。
劉濤白沒有想到唐玉竟然會提起他來,他愛極唐玉,此時受寵若驚,根本就想不到其他方麵的東西,反而是將那句“劉大人武藝超群”給當真了。他心中被唐玉迷惑,這個時候隻是一味的想在唐玉麵前逞英雄,立馬便站了起來,向李錦寒微微行了一禮,說道:“賢王大人賜教了!”
他一開始對著李錦寒還是一心的巴結,但是在剛才的宴席中李錦寒給他的感覺像是對唐玉有意思,這讓他心中一下子便產生了怨恨之念,雖然礙於李錦寒的身份沒有當場挑釁,但是心中早便憋了一團火,這個時候經由唐玉的觸發頓時爆發出來,是真的有心和李錦寒一戰了,他本是巡檢劉武群之子,自小便有武功底子,去往玉沙城後擔任過軍官,更是練過一段時間的功夫,雖然一直不曾刻苦,但是心中卻頗為自信,剛才吉布雖然將李錦寒說的甚是玄乎,他心中卻是幾乎不信的,李錦寒渾身的氣質給他的感覺不過就是一個文士模樣,既然能在琴曲上麵有那麼高深的造詣,那麼在武功上所花的精力必然是極為有限,而且看李錦寒的瘦弱身板也是很好的映證了他的想法,這個時候他心中卻是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李錦寒擊敗了,雖然不能怎麼傷著李錦寒,但是讓李錦寒在唐玉麵前丟上極大的麵子卻是必須的。
劉濤白毫無猶豫的便出戰了,唐玉不失時機的誇讚了一聲:“劉大人為人果然豪爽。”
唐玉的這句話讓劉濤白滿腔的血似乎都沸騰了,他向唐玉看去,唐玉竟然十分難得的對他微微一笑,這一笑簡直是要了他的魂魄,他直感到身體裏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力量,漲紅了臉龐,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吉布冷冷的說道:“劉大人可真的決定了?”
劉濤白豪情萬丈,說道:“自然是決定好了的,還請賢王大人賜教一二。”
吉布忽然輕蔑一笑,說道:“你們大唐中還有人敢挑釁賢王大人,可不是找死麼?”
吉布這話太過狂妄,李錦寒有些責怪吉布說話太過,連忙說道:“吉布不許胡說。”
吉布的話卻已經在州府百官中產生了軒然大波,吉布這話已經是明白無誤的諷刺著大唐了,眾人的臉色都是一變,心中暗生惱怒,那邊朱武彥麵子也有些落不下來了,吉布這話也是根本沒有將他這個寧王放在眼裏,不過吉布乃是李錦寒的人,他也不好說什麼,卻有意重振禹州府的麵子,是以此時他反而對比試之事十分熱切了,若是劉濤白在比試上贏了一場,無疑是幫他挽回了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