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高手,此番潛伏並沒有引起守衛的注意,那十個守衛卻還在聊天解悶,其中一人說道:“真不知道羅休將每月都要往我們北牢這苦哈哈的地方來幾次,究竟是圖個啥……他可不比我們,乃是正宗的左旗部的將軍,羅休將可真是傻,難道有福都不知道享嗎……”
另一人不屑的說道:“羅休將人家乃是有情之人,你丁老四真正的大老粗一個,怎麼能理解到人家羅休將的真性情!我看啊,你丁老四什麼時候也能像休將大人這般有情有義,沒準司馬大人立馬就升你做將軍!”
“少給我胡說八道!”丁老四不滿的說道。
又一人哼了一聲說道:“丁老四,我看你小子也是活的不耐煩了,竟然背後敢這般說左旗部的羅將軍,隻需有一句話傳到他們左旗部下去,便要讓你吃不了兜子走!”
丁老四爭辯道:“我還能怕他們左旗部的不成,現在玉沙城內有誰不知道左旗部早被殿下,啊不,是王爺千歲所忌,我就不信他們還敢翻起什麼波浪來!”
“哼,丁老四,你也真是糊塗了,現在殿下是什麼身份了,以後可都是在州府裏忙著呢,哪裏還有空來管左旗部的事情!你最好賄賂賄賂我們,不然我們將你今晚說的事情抖落出去,說不得明日便有左旗部的弟兄來找你拚命!”
“去,去。”丁老四連連揮手,說道:“我不過說笑,你們亂湊什麼熱鬧!”
眾人見丁老四一下子便軟了下來,頓時都是哈哈大笑,不過丁老四被先前那一番話威脅對眾人也甚是忌憚,倒也沒有發作起來。
李錦寒仔細聽著眾守衛的這一番話,心中暗自點頭。
旁邊的容克低聲說道:“賢王大人,此時這邊一炷香的功夫內都不會有巡邏兵士到來,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
李錦寒點了點頭,說道:“你說。”
容克說道:“等會我散出‘極欲丹’的粉末,賢王大人還請屏住呼吸,利用掌風欺近到守衛的身邊,將藥物粉末快速的拍至守衛的口鼻之間,隻要讓此藥黏住他們口部體液之間,他們立時便要暈厥。”他又看向吉布,語氣中明顯得帶著一些冷意,說道:“吉布統領,你可準備好了。”
吉布點了點頭。
李錦寒指著守衛那邊,說道:“一共十個守衛,容克你和吉布一人解決兩個,剩下的六個全交給我。”
容克說道:“賢王大人,不如給我三人。”
“容克,你不要再說了,此事便這樣定了。”李錦寒眼睛緊緊的盯著守衛的地方,一手微微的揚起,說道:“容克,藥物準備好了嗎?”
容克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是多了一個白色瓷瓶,緩緩說道:“賢王大人,請屏住呼吸了,我這邊散開粉末了。”
“嗯,開始吧。”李錦寒點了點頭,當下便屏住了呼吸。吉布雖然沒有得容克的吩咐,心中有些不滿,但是她也是知道容克藥物的厲害的,此事萬萬不敢怠慢,聞言連忙屏住了呼吸,同時手掌微微的伸張開來,正是一個襲擊的姿勢。
一聲輕微的瓶塞拔起聲響起,容克手中瓷瓶一揚,其中白色粉末便如同密密麻麻的飛蛾一般,快速的飄蕩在了空中。瓷瓶隻是搖晃了一下便被丟棄,在這石光電閃之間,附近的守衛剛剛感受到了一絲異動,便看到對麵不知什麼時候赫然已經多了三個迅速奔來的人,動作都是十分的奇異,他們剛想要發出聲音便感到喉嚨口一緊,同時無與倫比的負重感往腦部襲來,身體一軟,當場便暈厥下去。
“砰!”連續十聲的沉悶撲通聲,十具身體俱都躺在了地上。李錦寒三人不時也已是趕到,不過卻不敢在那處停留,二話不說紛紛縱身翻過了圍牆。
圍牆之後,所見更是荒涼,雖然是在夜晚時分,但是仍舊可以看到滿地的雜草和枯枝,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來打掃過了,不遠處一座門戶和走廊直直的通向裏麵的牢獄,卻沒有看到一個守衛。
容克說道:“日間我已經收買了一人,此人先前坐過北牢,後免死出來,對北牢很是清楚,這個地帶並無守衛,賢王大人,我們隻管往裏進去,吳將軍的牢房在最東邊處。”
李錦寒點了點頭,道:“你辦事用心了。”
容克還沒有答話,吉布忽的冷冷地說道:“容克巫師,吉布有些不明白,以我們三人之力,單靠直襲已足夠讓守衛俯首,為何一定要弄出什麼‘極欲丹’,難道不嫌多餘麼,哼,想要在賢王大人麵前顯露你用藥的本事,可也不用這般……”
容克冷冷地說道:“這‘極欲丹’中者即倒,並且醒來後多半不記得暈厥前發生的事情,若是單單直襲,賢王大人的本事我自然是信服不已的,隻是你麼……”說道這裏,容克忽然冷哼了一聲。
吉布不知不覺間忽然握緊了腰間的彎刀,冷冷的說道:“容克巫師,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容克毫不示弱,說道:“那又如何?”
兩人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李錦寒沉聲說道:“容克,吉布,你們是沒將我放在眼裏嗎?”
“不敢!”兩人聽到李錦寒的話,恭敬的說道。
李錦寒哼了一聲,說道:“現在乃是救人之時,你們尚且要這般內鬥,以後我若是不在,你們豈不是要翻了天了?”他看了兩人一眼,繼續說道:“現在時間緊迫,你們都給我用心點!不要再起爭端!”
“是!”
因為李錦寒的介入,吉布和容克都沒有了相鬥之言,各自跟著李錦寒往前走去。雖說之前已經打聽清楚了此處沒有守衛,但是李錦寒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三人潛伏著進了門戶之中。
裏麵有些昏暗,各個方位零零散散的點著幾盞油燈,不過大體的情況也能分辨清楚,容克對一些旁門左道向來最是熟悉,循向尋道顯然也是他的強項,李錦寒和吉布二人隻需跟在他的後麵,便不愁費精力找路。
牢獄裏臭熏熏一片,甚至隱隱透著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聞之讓人作嘔,三人拐過了不少的彎,身邊經曆過數個牢房,大多都是空的,偶爾看到有人關押的,都是緊緊蜷縮在角落裏,看不出一絲的生息,和死人實也無益。這讓李錦寒不由為吳易興暗自擔心起來,經受著這樣的牢獄折磨,也不知道當初那個用兵如神的左旗將軍可還有當年的風采?
忽然感受到一絲異樣,李錦寒往右看去,隻見牢房角落裏兩個囚犯正冷幽幽的看著自己一行三人,兩囚都是發絲蒙麵,看不清楚麵容,唯有目光中的那一片陰冷十分的駭人。
李錦寒心中微微一緊,剛想有所動作,身邊的容克已經是早他一步行動,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一顆丹藥模樣的東西,直直的扔向了那邊,丸形的丹藥在快靠近二囚時卻一下子爆裂開來,兩囚被粉末濺射了滿身,不過卻沒有半分的動靜。容克卻是自信滿滿,看都不看兩囚,仍舊是往前走去。
李錦寒心中好奇容克剛才扔出的是什麼丹藥,然而這個時候卻不便開口說話,仍舊是跟著容克往前走去。
再往前走,忽然聽到哭聲陣陣,隱隱聽得是一個男聲,三人心中都是微微一緊,更加控製住了手腳動靜,繼續往前走去,再行一陣,吵雜聲響起,透過牢房鐵柱縫隙往裏看去,隻見五個牢獄正在一桌旁圍攏著,桌上有著一鍋,不知道在煮些什麼,隻能聞到一點怪怪的味道。
李錦寒三人功夫都是高深,此番行動又是小心翼翼,按理說是絕對不會出任何的問題,但是偏偏沒有料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