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寒似乎沒有聽出盧彩伊語氣中的酸意,依舊是靜靜地看著舒鏡容,說道:“隻願她能醒來,我便是死也甘心。”
盧彩伊身軀一震,她神色複雜的看了李錦寒一眼,道:“錦寒,我若是這般,你會不會也如此心疼我?”
李錦寒將盧彩伊摟在懷中,摸了摸她的發絲,平靜的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女人,誰受傷了我都心疼。”
盧彩伊眼中閃過一道奇異光芒,說道:“那我和她,你更心疼哪個?”
李錦寒在盧彩伊的後背上溫柔地拍了拍,柔聲說道:“彩伊,不要問這樣的話讓我為難了,好嗎?”
“哦……”盧彩伊撇了撇嘴巴,顯然很不滿意,她看了李錦寒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你真的決定要回州府一趟嗎?”
李錦寒點了點頭,道:“等師父傷勢一好,我便要回去了,州府劇變,實在擔心家中,先前有大世子在邊境設圍,我回去不了,如今大唐有意求和,我正好可以以使者的身份去往州府。”
盧彩伊幽幽地道:“不用說也知道,你在州府肯定是養了好幾個女人的……”
李錦寒無奈地道:“彩伊,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盧彩伊哼道:“你的心我早看過了,花花綠綠的!”
李錦寒搖頭一笑,道:“彩伊對我怎的這般有成見?”
盧彩伊道:“可不止我這麼說你,你的伊琳可也是這麼說的,便是卓婭……對你也開始抱怨了!”
“卓婭這妮子也敢跟著你們亂說呢!”
盧彩伊在李錦寒身上狠狠扭了一把,道:“卓婭怎麼了,你可不要欺負她,她現在是我的姐妹呢!你欺負她就是欺負我!”
李錦寒無奈的道:“這可萬萬不敢。”他看了盧彩伊一眼,接著說道:“彩伊,這裏有我守著便行了,你去幫我安撫一下伊琳那妮子,可不要讓她將我的營帳給掀了。”
盧彩伊白了李錦寒一眼,道:“你自己招惹的伊琳,憑什麼還要我去幫你安撫。”
李錦寒無奈一笑,催促道:“快去,快去。”
“哼,下次可不要來找我……你師父還昏迷著呢,你可不要太過分……”她懷疑地看了李錦寒一眼。
李錦寒苦笑道:“你怎麼又往那方麵想了,我怎麼可能……”
“不會就好……我走了……”
盧彩伊走後,李錦寒搖了搖頭,他望向了眼前昏迷的舒鏡容,心中又湧上了一股深深的擔憂,暗自祈禱:“便是蒼天傾覆我所有,也定要保佑師父無事。”
也許是李錦寒的祈禱真起到了一些作用,又或者舒鏡容的身體實在是太過堅韌,在傍晚之際,靜靜躺著的舒鏡容終於是有了一些反應,手指開始拉扯著,喉嚨間發出低沉的聲音:“水……水……”
李錦寒大喜,手忙腳亂的拿過身邊的馬奶對著舒鏡容的嘴巴輕輕灌下,咽下了幾口馬奶之後,舒鏡容的臉色有些明顯的好轉,她迷蒙著雙眼,轉過頭來,看到了眼前一張混雜著喜悅和激動的臉龐。
“師父!”李錦寒心中一塊石頭緩緩落下,他激動地叫道,一把便抓住了舒鏡容的手,“師父,你好些了嗎?”
舒鏡容喝過了一些馬奶,忽然又一陣咳嗽,馬奶很多都咳出來,嘴角和毛毯上都是一片汙跡。她臉色如同白紙一般,十分嚇人,身體更是顫顫發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徹底癱軟下去。
“師父,你千萬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李錦寒心中的害怕複又湧起,比之先前更加的劇烈,他忍不住緊緊抱住了舒鏡容的身子,臉緊緊的貼在舒鏡容的臉上,他毫不在意那些汙點,顫抖的輕吻著舒鏡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錦寒懷抱中的溫暖起了作用,過了好一陣,舒鏡容終於是好了些,她感受到了李錦寒的強烈害怕,忽然簌簌掉下眼淚來,也不說話。
溫熱的眼淚流淌到李錦寒的臉頰上,李錦寒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激動的望向舒鏡容,喉嚨竟然有些嘶啞:“師父,你沒事吧?你怎麼哭了,傷口是不是很疼?我這就去叫巫醫!”說著,便要走出營帳。
“錦寒……”舒鏡容輕輕一聲將李錦寒喊住,她心疼的看著李錦寒,眼中的淚水忽然更加洶湧,她冰冷的小手摸上了李錦寒的臉頰,嘎聲說道:“傻錦寒,你為我這般擔心做什麼……師父身子好得很,豈會那麼容易就死的呢……”
李錦寒一把將舒鏡容的小手緊緊握住,激動地道:“師父,隻要你沒事,我便是死了都甘心!”
舒鏡容淚水朦朧,責怪的聲音裏帶著哭聲:“你不要胡說!你死了,師父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李錦寒心中動蕩,重重的點頭,道:“我都聽師父的,師父你不要哭了,我看著好生心疼!”
舒鏡容悲慟的搖頭,道:“傻錦寒……”
李錦寒心中激動異常,忍不住上前去,將舒鏡容緊緊的抱在懷裏。
舒鏡容早被李錦寒心中的那一團火焰所融化。這次糾纏比之上次在湖邊時還要洶湧,身有逆鱗的舒鏡容心中再沒有半分的包袱!
許久之後,舒鏡容推開了李錦寒,顫聲說道:“錦寒……師父身子全部都給你……”
李錦寒聞言身軀一震,舒鏡容性子如何他再清楚不過,如今能說出這麼一句話說明舒鏡容已經是打算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他心中一片感動,緊緊的和舒鏡容對視著,道:“師父,我心中好生喜歡你……想要和你廝守一生……你嫁給我,好麼……”
舒鏡容緩緩搖頭,小手拂過李錦寒額頭上淩亂的發絲,含淚說道:“師父不會嫁給你,做你的妻子讓你為難的……師父隻願一輩子跟在你身邊……能看著你開心,便行了……”
李錦寒激動地道:“我一定要師父做我的妻子!”
舒鏡容看了李錦寒一眼,忽然低頭說道:“你妻子隻能有一個,師父做你的妻子了,你其他的女人怎麼辦?”
李錦寒大聲道:“其他人我通通不要了!我心中最喜歡的隻有師父!”
舒鏡容心中一片動蕩,沉默了許久,低聲說道:“師父不要你這般為難……師父隻想守在你身邊……”她伏在李錦寒的肩頭,顫抖的說道:“錦寒,師父的身子現在便給你……”
李錦寒一把扶住了舒鏡容,堅決的說道:“不行!”
舒鏡容身體一震,臉上露出痛苦絕望之色,勉強笑道:“是了,是了,錦寒一直都是嫌棄著我的呢……是我自作多情……”
李錦寒連聲說道:“師父,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恨不得將師父永遠的鎖在心裏,怎麼會嫌棄師父呢!隻是現在師父身子還沒有好,我怎麼能和師父那般……”他貼在舒鏡容的耳邊,低聲說道:“師父,在州府時我便喜歡上了你,做夢都想要你的身子呢……等你傷勢好了,再給我好不好……”
舒鏡容的眼淚剛剛幹涸,這個時候被李錦寒一通話弄的是滿麵羞紅,她忍不住低下頭去,顫聲說道:“你……瞎說什麼呢……不要說了……”
李錦寒在舒鏡容額頭上溫柔一吻,看著舒鏡容的眼睛,無比真摯的說道:“師父,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一輩子都守在我身邊,好麼……”
“你……亂想什麼啊………”舒鏡容心中甜膩一片,偏偏臉上又有些放不開了。
李錦寒心中漸漸輕鬆起來,微笑道:“師父,剛才還說要將身子給我的呢,現在我說起來,你怎地又不好意思了,咱們都老夫老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