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太美了,我有些控製不住了。”
舒鏡容羞憤地道:“你再敢得寸進尺,我便死在你的麵前!”
李錦寒連聲道:“師父怎麼好好的說‘死’了呢,我聽了好生心疼。”
舒鏡容忽然仰麵躺了下來,她目光直直的看著上方,強自壓抑住了心頭的動蕩,靜靜說道:“錦寒,不要再錯了……我是你師父……我也早便發誓……此生絕對不會和哪個男子……錦寒,不要再欺負師父,好麼……師父就你一個親人了。”
李錦寒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他翻身過去,喉嚨間發出模糊而激烈的聲音:“師父,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
他親了一陣,身下的舒鏡容卻仿佛死了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李錦寒終於是停了下來,看向舒鏡容,隻見舒鏡容靜靜的看著他,臉上靜靜流淌著兩行淚水。
“師父,我錯了,你不要哭了,我看著心疼。”李錦寒頹然搖頭,離開了舒鏡容的身體。
舒鏡容隻是靜靜的看著李錦寒,眼中的目光極度的複雜,一直都沒有說話。
李錦寒道:“師父,你說話啊,你這般傷心,我心裏好生疼痛。”
舒鏡容緩緩擦掉了臉龐的淚水,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哽咽:“錦寒,剛才那句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李錦寒澀然一笑,道:“不說了,永遠都不說了,師父不要哭了,我知錯了。”
舒鏡容要起身,卻被李錦寒拉住了,他平靜地說道:“深夜了,師父便睡在這裏吧,我睡旁邊,不會再挨著師父的。”他說著,安靜的躺在了另一邊,傷勢似乎又在他身上發作,他朝著另一個方向蜷縮起了身子。
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卻仿佛在兩個世界一般,彼此沒有任何的語言,兩人心中似乎已經橫亙著了一道深深的鴻溝,周遭一切陷入了絕對的死寂之中。
李錦寒蜷縮的身體在輕微的發抖著,背後的傷勢似乎沒有好轉的跡象,身邊的舒鏡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李錦寒的強自鎮定,努力控製著身體的抖動,似乎不想讓舒鏡容察覺到半分。
時間放佛被無限拉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舒鏡容忽然挪動著身子,緩緩靠近了李錦寒,一手摟住了李錦寒冰冷的身體,她湊在了李錦寒的耳邊,顫聲說道:“你不要多想,師父隻是怕你冷。”
李錦寒身體被舒鏡容接觸的那一刹那,便是一顫,他聽到舒鏡容的話,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一手伸出,緊緊拉住了舒鏡容的小手,十指相扣。隻是如此,再沒有一分的的得寸進尺。
周遭空蒙,隻剩下兩人微微的呼吸聲,心中都是甜膩一片,他們似乎互有感應,直希望這天地之大,宇內之廣,便隻有他們二人才好,便這樣一直相靠,不離不棄。
舒鏡容便這樣在李錦寒的營帳中住了下來,李錦寒現在雖然沒有兵權,但名義上也是大狄數一數二的高官,乃是平湖大部頭,他的營帳其他人自然不敢進來,舒鏡容呆在營帳中倒也不用被人發現。至於盧彩伊那邊也是不怕,現在她受到了烈夫的猜忌,形勢微妙,也是不敢再冒險來這邊,這也讓李錦寒避去了夾在兩女中間的頭疼。
烈夫一統大狄,萬族歸順,草原上情勢平靜,平湖這邊卻暗流湧動,一場針對著李錦寒的大網似乎正在慢慢的編織著,待這個網一旦形成,李錦寒便要如同甕中之鱉一般,性命將不再控製在自己手中。織網的人是烈夫。
李錦寒明顯的感覺到了身邊守衛的變換,跟隨著他來的近衛老麵孔在一月的時間內一個個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陌生人,似乎根本就不是平湖一代的人。他們看向李錦寒的目光都透著一些奇特的光芒,表麵恭敬,行動間卻帶著冷意。一場狂風暴雨,似乎即將展開!
李錦寒背部的傷勢卻一直不容樂觀,雖然也算是在漸漸的愈合,但是功力卻一直發揮不出尋常的一半。在這個危急的關頭,這份傷勢顯得尤其重要。舒鏡容的意思是直接帶著李錦寒殺出平湖,但是這份建議並沒有得到李錦寒的認同,他在平湖這裏還有盧彩伊幾個女人,心中絕不肯這樣丟下她們離去,一個冒險的計劃已經在他的心中緩緩升起。
“刺殺烈夫?”舒鏡容目光中閃過一道光芒,看向了李錦寒。
李錦寒重重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正是!他大帳前護衛雖多,但是我和師父兩人聯手,出其不意殺向大帳,他八成難以逃脫。”
舒鏡容擔心的看了李錦寒一眼,道:“錦寒,隻是你的傷勢。”
李錦寒忽然微微一笑,道:“有寶貝師父天天給我取暖,傷勢會好的越來越快的。”
舒鏡容的臉龐一片羞紅,放佛能滴出水來一般,她想要出言斥責李錦寒,但是聽到李錦寒稱呼的“寶貝師父”,心中又甜蜜萬分,萬萬說不出重話來。她嗔怪地道:“又開始油嘴滑舌了……看我不將你舌頭給割了。”
李錦寒笑道:“師父在州府便說要割我舌頭,剜我眼珠,一直追到了草原,卻仍舊是舍不得我呢。”
舒鏡容羞憤的道:“誰舍不得你了,要不是看你是我徒弟,你早便在我劍下死了幾次了!”
李錦寒取笑道:“師父,你怎麼臉紅了呢,以前可從來沒有見過師父這般模樣的,真好看。”
“你不要再說了。”殺伐果斷、快意恩仇的舒鏡容此刻在李錦寒麵前卻像個小媳婦一般。
李錦寒看著舒鏡容,說道:“想和師父說個事情,卻怕被師父罵,所以還是不說了。”
舒鏡容嗔道:“你這死小子,故意吊師父胃口麼?還不快說!”
李錦寒道:“我說了,師父答應不要生氣。”
舒鏡容跺了跺腳,氣道:“不生氣的,你快說。”
李錦寒忽然坐了過來,拉住了舒鏡容的小手,一臉希冀地道:“師父,晚上的時候,給我親下好麼……就一下……我親了下師父,傷勢必然好得快。”
“你盡是說鬼話!”舒鏡容一臉嬌嗔的看著李錦寒,道:“我才不聽你的鬼話,又想要來捉弄師父,是麼?”她的手卻讓李錦寒牽著,這是那也養成的習慣。
李錦寒道:“我好想親我的寶貝師父,師父可憐一下我,好麼?”
“不行,不行!”舒鏡容這下連李錦寒的手都擺開了,嗔道:“你要親便去親你的淑貞和雨雅她們去!”
李錦寒死纏爛打,仍舊是牽著了舒鏡容的手,正色說道:“她們怎麼比得上師父呢,在我心中,師父永遠排在第一位,誰也取代不了師父的地位!”
舒鏡容身體一顫,看向李錦寒的目光中閃過一道奇異色彩,她忽然幽幽歎道:“雖然明知道你是胡說八道,但是聽了心中還是有些高興……唉,你這孩。”她本來想要說出“孩子”二字,不知為何又止住了。
李錦寒忽然笑道:“師父現在為什麼不再叫我孩子了,是不是那夜。”
舒鏡容怎能不知道李錦寒的意思,舉起拳頭捶了一把。
“哎喲!”李錦寒忽然彎起了腰,緊緊的咬著牙齒,似乎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錦寒,你怎麼了?我……沒用力啊。”舒鏡容連忙去扶李錦寒,一臉的關心。
李錦寒咬著牙道:“不好了,傷勢發作,要死了,現在隻有寶貝師父的輕輕一吻能夠救得了性命。”
“去死~”舒鏡容嬌聲羞憤道,她知道又被李錦寒戲耍了,心中羞愧不已,這次實實在在的在李錦寒的胸膛上捶了一拳。
“哎呀!”李錦寒這次是真的被捶疼了,彎起腰來,頭上湧現一股冷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寶貝師父,疼死我了!輕點好嗎?”
舒鏡容嬌嗔道:“誰叫你一直沒正經的,這次死了才好!”她沒好氣的看了李錦寒一眼,道:“剛還說要去刺殺烈夫呢,你這般傷勢,卻怎地去刺殺?莫要沒挨上大帳,自己便先死了……哼,死了也好,我耳根子便徹底清淨了,也不用整天為誰心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