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啞巴你敢騙我,明明覺得我不美,還要故意這麼說!”伊琳憤怒地道。
李錦寒看到眼前少女這幅可愛模樣,不由菀爾一笑,胸中積累了許久的傷痛忽然飄散開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豁然。是啊!無論如何,自己終究還存活於世,這不是上天對自己最大的恩賜嗎?
“哎呀!啞巴你還會笑呢!”伊琳像是看到了這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忍不住摸了摸李錦寒的臉龐。
李錦寒展顏笑道:“為什麼不笑,我還活著呢。”
祖母采來的草藥十分有效,到第十一天的時候,李錦寒的傷勢已接近痊愈,祖母和伊琳為李錦寒強大的愈合能力感到驚訝。伊琳今天顯得很是傷感,勇士左佌便要來接她了,以後這個家已經不屬於她。
“啞巴,祖母她哭了,我好舍不得她,也好舍不得你,不過你是個壞蛋,你一點也不難過……”伊琳哭泣著說道。
李錦寒平靜地看著她,未置一詞。
“啞巴,我過去之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看你們,你和祖母會想我嗎……是了,祖母肯定是會想我的,啞巴壞,幾天之後便要將我忘了……”
李錦寒驚奇問道:“你想回來便回來,為什麼不能回來?”
伊琳搖了搖頭,道:“當初我父親和左佌比試,將我輸給了左佌,我已經是左佌的女人……便和他養的牧馬一樣,沒有主人的同意,又怎麼能亂跑……”
李錦寒皺眉道:“怎麼這樣,人豈能和畜生相比?”
伊琳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父親已經將我輸給了他,事情便已經注定……”
李錦寒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伊琳,我問你,你究竟想不想嫁給左佌?”
“什麼是想不想呢……”伊琳幽幽說道:“心裏自然是不喜歡他的,隻是他是勇士,嫁給他也好,他能夠好好保護我……我們女人不就是要嫁給這麼勇猛的男人麼……不然像啞巴這樣,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麼用呢……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怎麼能保護的了女人呢……”
李錦寒點了點頭道:“你心裏不喜歡,那便是說你不想要嫁了?”
伊琳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呢……”
李錦寒無奈地道:“你們草原的少女怎的這般複雜?”
“你們草原的少女?”伊琳詫異地看了李錦寒一眼,驚道:“你難道不是我們草原之人?”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外麵嘈雜聲起,祖母一臉驚慌的跑進營帳,臉色慘白的道:“勇士左佌來了……”
伊琳全身一震,沉默了一會,忽然勉強笑了笑,道:“祖母,我就要嫁給勇士了,以後有他會保護我呢,你害怕什麼呢……”
祖母簌簌地掉落眼淚,說不出話來。
外麵傳來一聲大喝:“伊琳人呢?可像豐盛的牛羊一般準備在了勇士的麵前?”
伊琳臉色一變,慌亂地拉著祖母出去,營帳外五個大漢,都是騎在大馬上,神色間均是倨傲一片。其中一人最是高大,雖然人還在坐騎上,依然可以一眼看出他龐大的體格。他臉部異常醜陋,眉目擠在一起,仿佛人麵蜘蛛一般。
“勇士左佌……”伊琳看著左佌,胃部仿佛翻江倒海一般,幾乎要忍不住嘔吐出來。
“伊琳,你是嫌棄我長得醜陋嗎?”左佌冷冷地說道。
伊琳直感覺腳步都有些發虛了,她不敢再看左佌,低頭顫抖地說道:“我沒有……”
左佌冷哼了一聲,說道:“不管你有沒有,以後你便是我的女人,將我和我兒子伺候好了,你才有糧食吃,明白了嗎?”
祖母聞言一呆,鼓足了勇氣,小心翼翼的問道:“勇士左佌,請問您,什麼是將您兒子伺候好了?”
左佌還沒有說話,旁邊馬上漢子冷冷的道:“這不是咱們有石族的風俗嗎?你自然知道的,還用尊敬的左佌大人為你解說嗎?”
祖母和伊琳都是身體俱震,祖母顫聲說道:“勇士左佌,當初您可沒有說要將伊琳也供您兒子……”
左佌不耐煩的打斷道:“廢話少說,伊琳是我的獵物,我想要怎樣還需要你囉嗦嗎?”
旁邊大漢喝道:“左佌大人要生氣了,都給我閉嘴。”
左佌架著馬向前,一把將伊琳拉上了馬背,大聲說道:“獵物到手,我們走!”
伊琳剛才近距離地看著左佌的臉龐,差點沒有被嚇得暈了過去,她坐在馬背上已經忍不住哭出聲音來,她向身後祖母叫喚:“祖母,我好害怕,我不想去了,我不想當猛士的女人了……”
左佌猛地回過頭來,冷冷地看著伊琳,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伊琳看著近在咫尺的可怖臉龐,嚇得一下子止住了哭聲,她不敢再說出一句話。
“我們走!”左佌冷喝了一聲,便要縱馬離去,忽然聽到營帳中一個聲音說道:“等等。”
李錦寒從帳中走了出來,他在床上調養了太多時間,這次剛走出大帳不由自主的一個蹣跚,幾乎跌倒在地。
左佌注視著李錦寒,冷冷說道:“站不穩的廢物,你便是那個被從河邊救過來的外族之人了,叫住我們又有何事?”
旁邊大漢皺眉大喝道:“有什麼事情快說,打攪了左佌大人的時間,小心你的腦袋。”
李錦寒看也不看左佌三人,隻是對著伊琳問道:“伊琳,你不想去就別去了。”
“你說什麼?外族的小子!”左佌三人聽著李錦寒的話幾乎是傻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李錦寒,還以為聽錯了。
李錦寒淡淡地道:“伊琳不是自願要去,你們便不能將他帶走,這事情我管定了。”
“你管定了?”大漢直直地看著李錦寒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忍不住啞然失笑,說道:“偉大的神靈,我們沒有聽錯吧,外族的逃兵竟然說要阻止左佌大人接走他的女人?”他轉頭對祖母說道:“老家夥,你們不會是救了一個傻子過來吧?”
左佌眼神淩厲,盯著李錦寒說道:“外族的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誰,知不知道戲弄我的下場?”
李錦寒點了點頭嗎道:“你是有石族第一勇士左佌,這我挺伊琳說過。不過伊琳既然不想去了,你便不能強迫她。”
“混賬!小子,你的身體如同綿羊一般,信不信左佌大人如同對付綿羊一般,一隻手便將你的腦袋給擰下來?”
馬背上的伊琳忽然泣不成聲,她看著李錦寒哭泣著說道:“傻啞巴,你原來這般舍不得我麼……可是你這麼弱小,來逞什麼英雄呢。”
祖母也忙過來拉著李錦寒,焦急說道:“你不要這麼對勇士左佌說話,會遭大罪的!”
李錦寒隻是看著左佌,淡淡說道:“將伊琳放下。”
“塔鼓!”左佌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在!左佌大人!”大漢大聲應道。
左佌緩緩說道:“這人羞辱我,你知道要怎麼做嗎?”
“知道!”塔鼓騎馬緩緩向李錦寒逼去,馬鞭直直地往李錦寒臉上甩去。塔鼓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馬鞭甩的極準,這一番馬鞭甩下去,肯定是能直接打瞎李錦寒的眼睛。
“啊!啞巴,小心!”伊琳的驚呼聲傳來。
然而她叫聲還沒有完全說完,隻見前麵馬上的塔鼓忽然直直地摔下馬來,接著一聲慘叫,他雙手緊緊地捂住肚子,臉上冷汗淋淋,卻是再也直不起腰來。
“塔鼓,你怎麼了?”左佌皺著眉頭問道,剛才塔鼓的身形都被馬身擋住,是以他沒有看清楚塔鼓是怎樣被李錦寒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