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捅破關係

李錦寒聽了這番話,心中的一團怒火頓時被千萬柔情所化,他摟著莊夫人的肩頭,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

莊夫人的眼中濕潤一片,目光複雜無比。這一刻,她並沒有躲避著李錦寒的目光,隻是淒然直視。

李錦寒心中憐惜。

莊夫人身體一顫。這般溫柔對待,她在她丈夫莊虎成那裏何曾體驗過半分?

她忽然癡癡地問道:“錦寒……你真的從來就不曾嫌棄過我麼……”

李錦寒柔聲道:“你才貌俱佳,我隻會敬你愛你,怎會有半分的嫌棄?”

莊夫人一聽這話,心中更加感動,眼淚忽然又簌簌地掉落下來。她癡癡地望著李錦寒,目光不肯移動半分。

李錦寒臉上還沾著密布的雨水,發絲一片淩亂,但是卻並不妨礙他的俊朗清秀。他的眼神有著說不盡的柔情溫柔。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停下動作,她湊到李錦寒的耳邊,咬了咬嘴唇,顫聲道:“錦寒……你記住了……奴家叫做鄭歆貞……”

李錦寒還是第一次聽到莊夫人的名字,用心記了下來。

隱秘的話已經全部坦白,這一刻,兩人均感到這天地寬廣之間,他們再無隔閡。

之後,外麵的大雨已經漸漸變小。兩人經過這一番折騰,本來濕淋淋的衣服竟然幹了不少。

李錦寒重新又弄起那根火折子來,總算這根火折子質量不錯,折騰了一會兒,這壁間終於也升起了一堆火焰。此時雖然是白天,但是天色卻甚是昏暗,火光相映間,冷風襲人,雨聲瀝瀝,也別有一番異樣的情致。

這處也沒別人,李錦寒怕濕衣服貼在身上容易生病,索性將自己和莊夫人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又擺弄好了幾個木枝做架子擺在火堆邊,用來烘幹衣服。

莊夫人雖然和李錦寒的關係已經進展到了這般地步,但是如此站立在李錦寒的麵前,也忍不住是羞紅了雙頰,隻是她現在溫順地像個剛出嫁的小媳婦,對於李錦寒的這安排卻也乖巧地聽從著。

李錦寒抱著莊夫人坐在洞內的一塊岩石上,讓莊夫人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小心地撫摸著莊夫人背後的傷痕,柔聲問道:“夫人……疼不疼?”他叫習慣了,就要叫“夫人”,總算是反應及時。

莊夫人側頭輕聲道:“錦寒……以後你都叫我的名字。”

李錦寒應道:“嗯……歆貞。”又問道:“這裏疼不疼?”

莊夫人被李錦寒如此關懷,心中感動,輕聲道:“不疼的。”

外麵的風涼涼地吹過來,兩人忍不住又抱得緊緊的,莊夫人的臉上浮現一絲暖意,在她將近三十年的生命中,卻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著這等甜蜜的滋味了。

一直等到下午雨才停了下來,衣服也已經烘幹了。李錦寒幫莊夫人按摩了一會兒她那隻受傷的腳腕,總算是沒有大礙,可以勉強行走了。

兩人穿好衣服,李錦寒便扶著莊夫人往靈隱寺找去,這個時候沒有了大雨催趕,李錦寒思路倒是清晰了許多,沒用多久,便找到了正確路徑。尋到靈隱寺自然就也就尋到了下山的道路,兩人沿著靈隱寺修建的整齊山路終於下了龍隱山來。

在山上時,因為沒人,李錦寒還扶著莊夫人行走。到了街上,因為不時能遇見行人,莊夫人再也不敢讓李錦寒扶著,說是讓李錦寒先回家裏,她自己走回琴賦樓便可。李錦寒擔心她,倒是都在身後一路偷偷跟著,一直見她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琴賦樓,這才轉身回家去。

第二日李錦寒來到琴賦樓的時候,莊夫人的腳腕卻還沒好,不便走動,倒是一直在帳房裏坐著。兩人既然發生了這層關係,以往稍顯冷清的帳房一時春意無限。

昨天的激情過後,年歲不小的莊夫人自然會想到很多現實的問題,年齡的差距,還有她有夫之婦的身份。如果說年齡還不算什麼阻礙的話,但是她是別人妻子的事實卻是擺在兩人麵前的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先不說她背夫和人野合的事情一旦公開便是被官府浸豬籠的結果,便是莊虎成那邊,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李錦寒那邊的難處卻更大,以他姐李芷秀的性子,豈能容忍這樣一個已婚少婦跟著李錦寒,敗壞他的前程。而李芷秀一旦死命反對,李錦寒又豈能狠下心來拂逆她的意思。

因為這層微妙的關係,兩人都很默契地隻談情愛,不談其他,李錦寒的生活依然和以前一樣,唯一不同的便是現在每天他都要和莊夫人在帳房裏親熱一番。

也許是被心底那深深的罪惡感和羞恥感所煎熬折磨,莊夫人反而更加迷戀上了和李錦寒的這種的溫存。每天她都會分配給樓裏的丫鬟夥計多倍的工作,讓他們無暇顧及帳房這邊,自己則和李錦寒或是帳房裏或是房間裏抵死纏著。

這幾天下來,兩人簡直如真正的夫妻一般,隻是那最後一道關卡莊夫人仍然死守不放,那神情裏的固執讓李錦寒對那個素未謀麵的男人湧起一股深深的嫉妒。這種事情莊夫人既然不願,李錦寒也不想勉強,每次情動不已之際,倒都是靠莊夫人那張小嘴來解決難題了。

其他事情她卻也真的是百般乖巧討好了,生怕李錦寒不高興半分。

這偌大的怡香樓都交由莊夫人一個人打理,錢財自然也都是她掌管的,但是李錦寒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占她的銀子。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不是一個打算吃軟飯的人。盡管如此,他每月的工錢還是被莊夫人強漲了兩錢。

盧彩伊看向李錦寒的眼神卻帶著難言的困惑和深深的疑問了。她那日被莊夫人訓斥得傷心離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那一籃薺麥糕還沒有帶過來,上麵幾塊還都夾著春藥,她如何不急,頓時連忙趕回去。到了那裏,籃子倒還在,最上麵的幾塊糕點卻不見了,最為緊要的是李錦寒和莊夫人竟然也都消失了。這個時候雨已經越來越大,她心神慌亂,也沒了主意,隻好回琴賦樓來了。

回到琴賦樓的時候仍然不見莊夫人,一直等到下午申時三刻,才見得莊夫人一瘸一拐地走回來。雖然莊夫人掩蓋得很好,但是細心的盧彩伊仍然注意到了她發絲上的淩亂和臉色間的潮紅。當時盧彩伊便隱隱感到自己怕是惹下大禍了。

這微妙之事她自然是不敢問莊夫人的,隻是想等到第二天李錦寒過來時再進行詢問,但是她卻哪裏還有機會和李錦寒會得了麵,莊夫人防她跟防賊似的,根本就不讓她有靠近李錦寒的機會。

盧彩伊越來越感覺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但是一直得不到求證,心中也更亂了。

這日,鄭建誌忽然來琴賦樓這邊,給李錦寒帶來了一個口信,說是蔡老先生叫著明日請一天假,去錦繡軒有事相商。

李錦寒來到琴賦樓後蔡老先生倒也叫他去過幾次錦繡軒,不過都是探討一些閑事,這次口信說得這麼慎重倒是第一次。

蔡老先生的“有要事相商”自然和盧彩伊那妮子的不可相提並論,李錦寒不敢怠慢,便向莊夫人請了一天假。這倒苦了莊夫人,如今她和李錦寒抵死纏綿,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如何舍得,不過李錦寒說得堅決,她也不能拒絕,隻是叫李錦寒須時刻念著她。

第二日來到錦繡軒裏,蔡老先生看向李錦寒的眼神卻是帶著一股古怪的深意。

“見過先生了。”尊者在前,李錦寒給蔡老先生行了一禮。

蔡老先生下意識地摸了摸胡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錦寒,老夫給你安排了個機遇,卻不知道你敢不敢一試?”

“什麼機遇?”李錦寒見蔡老先生說的神秘,好奇問道。

“確實要帶你去見個貴人……”

“貴人?”李錦寒想了想,接著道:“莫不是黃縣令?”

“哼,黃縣令在這嶺永是個天,卻還當不起老夫稱道'貴人'二字。”蔡老先生滿臉盡是不屑之色,他頓了一頓,接著道:“不過晚上帶你去的確實是黃縣令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