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羞辱未婚妻

李錦寒叫她說出琴曲的主人是誰,她又如何說的出來?

“說啊!怎麼說不出來了?”李錦寒心厭她醜陋用心,這個時候步步緊逼,追問著她。

魏雨雅呆呆得說不出話來,不可置信的重新審視著眼前的這個冷傲男子,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他……他竟這般深不可測嗎……不,不,我不信,這個三第不中的窩囊廢怎麼可能有這等才學……

魏雨雅臉都有些白了,結結巴巴的道:“我……我不信……你再翻譯一首曲譜試試。”

李錦寒冷哼道:“另一首曲子等會兒再說,這首曲子的賭約你還沒有兌現呢。”

魏雨雅下意識的便要矢口說這曲子達不到要求,但這話也實在說不出口,剛才李錦寒奏琴時無論是指法還是曲調都沒有可以挑剔之處,便是現在否認,等會兒鬧到樂老夫子那裏,也是要算她輸。

然而叫她向這個平素裏最看不起的窩囊廢認輸,她又如何丟的下這個人!

“你……你想要怎樣……”魏雨雅慌張地說道。

李錦寒冷笑道:“剛才我們早就約定了,這曲子要是作不好,我便任由你發落,而這曲子要是作得好,你也須得依從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李錦寒直直的逼視著魏雨雅的眼睛,湊近她的身邊,一字一頓的道:“以後看見我,給我……滾遠點!”

“你……”魏雨雅沒想到李錦寒說的竟是這麼一句話,氣得臉都漲紅了。

李錦寒冷哼道:“怎麼,你堂堂的縣尉大人家的千金小姐,該不會連這小小的約定都要反悔吧?”

魏雨雅咬牙道:“你剛才這曲必定是別人所作,你有膽便再翻譯一首曲譜!”

李錦寒冷笑道:“不要說一首,便是十首百首我也可以給你翻譯得來,隻須有一首樂老夫子說不好的,便都算我輸,隻是你敢不敢再和我打一次賭?”

“你……你又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隻是要……”李錦寒再次湊近魏雨雅的耳邊,麵無表情的道:“隻需要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當著你那劉公子的麵,承認自己是……最卑賤的一條母狗!”

“你……你……”魏雨雅何曾被人這樣羞辱過,饒是她性格堅強,這次也被弄得幾乎要掉下眼淚來。

李錦寒卻不再搭理她,轉身拉過目瞪口呆的阿馨,往山下徑直便走,從他口中還傳出一聲放肆的笑聲。

魏雨雅雙目欲裂,眼睜睜地看著李錦寒瀟灑離去,她心中如同翻江倒海,口中喃喃地道:“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朝山下走了好一陣路阿馨都感覺有些恍恍惚惚的,隻是跟著李錦寒往前走。她癡癡看著前麵李錦寒的背影,心中的困惑和疑慮更甚,想道:“他學識竟這般厲害麼……我一直以來都看錯他了麼……”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跑上前去,一臉複雜地看向李錦寒,問道:“你……剛才湊在魏家小姐麵前兩次,都說了什麼了?”

李錦寒見這小丫頭今天第一次主動和自己說話,有些驚訝,隨口說道:“沒說什麼。”

“哼!”阿馨有些生氣的哼了一聲,“都把人家給弄哭了,還沒有說什麼嗎?”

李錦寒見她樣子可愛,笑了笑道:“你真的要知道嗎?”

阿馨忙湊近了些,點頭道:“是呀,你到底說什麼了?”

李錦寒忽然停下腳步來,湊近阿馨的耳邊,緩緩地說道:“她為什麼這麼生氣?是因為我和她說……她啊,雖然是個官家小姐,卻還沒有我家的小丫鬟一半漂亮呢……”

“哎呀,你作死啊!”丫鬟阿馨羞紅了臉蛋,便要追上前去打李錦寒,李錦寒忙往前跑著避開,一臉笑意地回過頭來。

“你這惡人可別跑!”阿馨說著又追上去。李錦寒跑起來自然是比阿馨快的,卻又故意保持一段距離,讓阿馨好不氣苦。

待到李錦寒回到錦繡軒的時候,蔡老先生卻已經等著有些迫不及待了。昨天他聽鄭建誌那麼一說,便有些想連夜趕去李錦寒家裏拜訪,但是聽鄭建誌說李錦寒家裏還有兩個女眷,這才打消了主意。這時他在堂前一看見李錦寒進來,兩眼頓時放光起來,便如同見著雞的黃鼠狼那般高興:“錦寒,你總算來了!快,快來這邊坐,我還等著有很多事情要問你呢!”

李錦寒被蔡老先生這麼盛情地招待著,一開始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一看到旁邊鄭建誌這死胖子笑嘻嘻的眼神,心裏頓時便明了了。

“錦寒,這上麵的式子是不是你寫的?”蔡老先生還有些不放心,又拿出那本賬本,翻開最後那幾頁,癱在櫃台上,指著上麵的式子,問著李錦寒道。

李錦寒點頭道:“是我寫的。”

蔡老先生又問道:“全部是你寫的嗎?”

李錦寒難得見著蔡老先生這麼一副模樣,心中有些好笑,重重點了點頭,道:“全部是我寫的,還請先生不要責怪!”

“不責怪,不責怪,怎麼會責怪你呢。”蔡老先生頓了一頓,接著道,“若不是你列的這式子,我琢磨的這新運算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搞個痛徹。”

李錦寒朝一邊的鄭建誌笑了笑,那模樣像是在說:“怎樣,昨天叫你別擔心,沒有說錯吧!”

“錦寒……”蔡老先生確定了式子是李錦寒所列,頓時又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李錦寒一遍,眼神中全是驚異,“這式子……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李錦寒被蔡老先生這麼一雙小眼打量得有些不自在,笑了笑道:“這式子的原理本也簡單,我來給先生說說便全清楚了。”說著,他拿起櫃台上的紙筆,一邊寫著,一邊給蔡老先生講解起來。

他的這番講解足足持續了兩柱香的功夫,蔡老先生固然是聽得癡迷入神,心中震驚無比,而旁邊的胖子和阿平卻聽得有些不知所以然,完全是雲裏霧裏的感覺。

待到蔡老先生終於搞明白了,李錦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老先生顯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聰明,一些簡單的邏輯他花費了幾遍的功夫才讓老先生搞了個明白。

“錦寒,這些你都是怎麼想到的?”蔡老先生一臉震撼的望向李錦寒。在聽完李錦寒講完籌算法則之後,他心中的驚異讚歎簡直到了一個無以複加的高度!

對蔡老先生這話,李錦寒也實在不好回答,隻是訕訕地笑了笑,他總不好直說“我是來自後世的人,這些籌算都是後世研究出來的東西”吧!

雖然偶爾做了一把蔡老先生的老師,但是做帳的生活還是要繼續,不過蔡老先生對他的態度倒是發生了根本的改變,竟然還親自給他端來了一碟糕點,這要是放在以前,李錦寒祈禱著當天不要挨訓便是好的,哪裏還有這等好待遇。

剩下的時間裏蔡老先生便都窩在內院不出來了,想必是重溫今天新學到的籌算式子,不過臨到傍晚,在李錦寒要回家的時候,他卻從內院出來了,懷中還掏出了一個紅包。

“錦寒,這點是我的心意,正聽建誌說過你家裏缺錢,到時正好給你補貼家用。”蔡老先生不由分說,把那紅包直往李錦寒手裏塞去。

“這……這不太好吧?”李錦寒能感受得到手中紅包的重量,知道裏麵價值不菲,“無功不受祿,先生已經每月發我月錢了,這確實不敢當……”

蔡老先生見李錦寒不肯收,連忙板著臉道:“誰說無功不受祿了,你研究出的那籌算法則,對我而言,實是珍貴無比……我一把老骨頭了,一輩子也沒有什麼愛好,就是喜歡算賬。你雖然隻是教會我這點東西,對我來說卻是極大的恩惠!”

李錦寒一想家中也確實缺錢,順著蔡老先生的話也就笑納了這包碎銀子,道謝之後便要回家。蔡老先生又往他懷裏硬塞了兩匹慶州府運來的上好的紅緞。

在阿平嫉妒至極的眼神中返身回到家裏,李錦寒也沒來得及看紅包裏到底有多少銀子,隻是一股腦的塞在他姐李芷秀的手裏。

李芷秀將紅包撕開,發現裏麵碎銀子竟然有十兩之多,頓時被震驚得有些呆滯了。她何曾見過這麼多的銀子擺在自己麵前!

李錦寒乃是後世來客,對這銀子沒什麼概念,但是李芷秀和阿馨卻是天天要麵對著家裏的柴米油鹽的,對銀子的概念再清楚不過的。她們一下子都看傻了眼,有些結巴的問道:“蔡老先生……沒有給錯吧?”

李錦寒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道:“蔡老先生作了一輩子賬,這點想來是錯不了的。”

阿馨咂了咂舌頭,道:“他……怎麼那麼有錢,你隻是和他說了幾個式子……”

李錦寒微笑道:“蔡老先生乃是州府參議大人府上的老管家,這點錢在他看來或許本不算什麼。”

李芷秀欣慰地笑道:“阿馨,你看,我們家阿寒這麼厲害呢,還能教蔡老先生知識呢。”

阿馨回想起上午李錦寒的調笑,臉上又泛起一絲羞紅,她白了李錦寒一眼,嗔道:“他就知道整些歪門邪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