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何其喪心病狂

第406章 何其喪心病狂

這次能跟著蕭錦珩來這裏人,全都是他在西北軍營中的心腹愛將,對於這位青嵐六皇子,他們都不陌生,大家各為其主,以往不知道交鋒了多少次,那就是明晃晃一言不合直接開打的關係。

也因此,聽說王爺要出關追妻,大家夥全都不放心的跟著跑來了。

那守將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沈如雪,眼底不住閃著激動崇拜的光亮。

能讓他們高冷寡言的安平王爺做出衝冠一怒為紅顏這種壯舉,咱們家王妃真是威武霸氣啊。

在場有這種想法的可不止一兩個,沈如雪莫名被這樣火熱崇拜的目光包圍著,一時之間還真有點而接受不了。

不過,她到底也不是那種會怯場的人,想當初在自家老爹的軍營裏也是混過許多日子的,於是壓住了心裏的那點兒別扭,含笑接受了大家的目光洗禮,麵色還算從容。

反倒是蕭錦珩,黑著一張臉,目光冰冷的掃過了下麵明顯興奮過頭了的一隊手下,將沈如雪往自己懷裏一帶,捂得嚴嚴實實的不給這群狼崽子們看,冷冷的哼了一聲。

“見過了就全都回去各司其職,邊城這邊很閑麼,放了外人在自己底盤上來去自如,還好意思跟本王樂,還不全都回去反省反省!”

還沒來得及老懷安慰感慨一番的的眾將士笑容一僵,笑得最歡的那幾個更是因為情緒波動太猛憋得直打嗝。

什麼叫卸磨殺驢?有不懂這個詞的過來看看他家王爺就知道了。剛才出城追人的時候怎麼不嫌他們樂呢。

不過再怎麼善變那也是自己選的效忠對象不是?於是,所有人忿恨的目光都一致對外的射向了連累他們被罵的洛祁。

自此後,青嵐六皇子殿下的畫像就成為了西北軍營將士參軍第一天就必須認清楚的必修課,秉承著‘沒攔住外人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這個信念,無數次的將想要出關來華晟散心的洛祁拒之門外。

當然,那還都是後話。

除了朔月跟另外兩名副將,其他人還是乖乖聽話的調轉了馬頭,辭別蕭錦珩戀戀不舍的退回到了邊界線內,各司其職。

“走吧。”

鬧劇看完了,沈承風提韁驅馬,拉住了他身旁張牙舞爪的想要衝上去跟蕭錦珩拚命的洛祁,淡淡說道。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明亮的日光下,青年溫和含笑的臉俊美得讓人眩暈,明明洛祁的容貌也算是十分罕見的出色,卻因為造型表情實在差勁,生生被沈二公子甩出了幾條街。

洛祁不樂意的沉著臉,但是看著越發亮起來的天色,十分鬱悶的點了點頭。

馬車再次上路,直往青嵐帝都,西山陵。

作為一代寵妃陵寢所在地的西山,並不在皇陵附近,也不在帝都城內,而是坐落在距離帝都三十裏路的小鎮裏。

有洛祁這個坐地戶領著,這一路上算得上暢行無阻,沈如雪懷著身孕辛苦,走走停停的大約用了半月的時間,總算是可以隱約看到西山的輪廓了。

越靠近西山,沈如雪越發覺得心裏有種熟悉的感覺,偏偏兩世加在一起,她都不曾來過這裏。

冬夏懷裏抱著雲貂,幾乎是哆哆嗦嗦爬出馬車的。

一屁股坐到了負責駕車的朔月身邊,冬夏苦著小臉兒往她懷裏蹭了蹭,十分鬱悶的歎了口氣。

朔月皺眉,有些奇怪又有些同情的看著小夥伴,問道:“怎麼了,王爺又趕你出來了?”

這貌似比較符合她家王爺的慣性。

“不是,是我自己出來的。”冬夏抽抽鼻子,無奈的望天長歎了口氣,幽幽道:“裏麵,太刺激人了。”

何止是刺激人,簡直是要刺激死人了。

她知道王爺喜歡跟王妃膩歪,可是膩歪也是要有個度不是?吃飯睡覺在一起也就罷了,偶爾旁若無人的秀秀恩愛也可以,沒事兒還要用警惕的眼神瞅著自己是為了哪般啊。

知道這對她脆弱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多大傷害嗎。

雲貂也十分讚同的在冬夏懷裏吱吱的叫了一聲,別看它一直呆在車廂裏,這半個月幾乎連女主人的衣服角兒都沒碰著,防男防女也就算了,連一隻寵物都不放過,何其喪心病狂。

一人一貂鬱悶的共同歎氣,節奏出奇的一致。

冬夏摸了摸雲貂已經長出了一層絨毛的小腦袋,這段時間唯一讓她欣慰的就是,她跟雲貂漸漸建立起來了革命友誼,小家夥總算是肯跟她親近了。

冬夏打開一旁的水壺,倒出來一些先喂給雲貂,然後拿起來豪氣的連續灌了好幾口。

就在這時,一名錦衣青年策馬從後麵跟了上來,見到坐在朔月旁邊的冬夏後微微一怔,然後錯開視線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拿出裏麵顏色雪白的糕點遞給了朔月,低聲道:“阿月,趁熱吃。”

噗——

冬夏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一邊咳嗽一邊指著對麵深情款款的王姓公子,簡直欲哭無淚。要不要這樣啊,走哪裏她都被人刺激。

朔月忍不住笑了,“羨慕了?你不是也有個趙勇小將軍麼。”

那可是為了冬夏放棄了五城兵馬司肥差的人呢。

冬夏聞言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趙勇?那是誰啊?”

朔月的笑容一頓,有些同情的往後望了一眼,馬車後麵,一個麵容憨厚衣著樸素的青年,手裏捧著雪白的糕點正欲上前,聽到冬夏的話,明亮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默默的耷拉下了腦袋。

“到了。”走在最前方的洛祁忽然勒住了韁繩,指著遠處的一座青山,朗聲說道。

幾人立即都將目光望了過去。

冬夏皺了皺眉,麵露不解:“到了?這至少還有八九裏的路要走吧?”

“先皇下旨,西山方圓十裏之內不準馬車靠近,這段路隻能步行。”洛祁馬韁揚了揚,指著一塊足有一人高的大石頭說道。

刻在石頭上的紅色纂體字十分顯眼,內容跟洛祁說得幾乎一致,甚至最誇張的是,在最右下角的地方,還加蓋了惠帝稱帝之前的親王寶印。

洛祁走上前去,麵色難得收起了平常的嬉皮笑臉,撫著那凹凸的刻痕,顯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