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虛偽至極的蔣家
“你不是已經聽說了嗎?皇後有意收養十六皇子。”蕭錦珩愛極了沈如雪這樣愣神驚訝的樣子,伸手在她鼻尖上點了點,笑道:“你還隱晦的提醒馮瑤派人去照顧書貴人。”
“你怎麼知道?”沈如雪驚訝的問,朔月今天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可沒有機會去告密的。
蕭錦珩失笑,“你以為宮中那種地方有秘密可言嗎?你今日踏入東宮,說過哪些話,見過哪些人,不出半個時辰,宮裏大半有地位的人就都知道了。”
這麼恐怖。
沈如雪覺得身上不由自主的開始冒雞皮疙瘩,她上輩子就圍困在王府裏,除非宮宴聚會,她很少往皇宮湊,對那裏的記憶大多都在幼年時光,即使知道那裏水很深,也沒想過竟然那麼深。
就是那種險惡恐怖的地方,偏偏有無數人前赴後繼的想要進去,真是一群瘋子。
仿佛是看出了沈如雪的心思,蕭錦珩低笑了一聲,將人拉回到自己身邊:“在極致的權力麵前,那點兒恐怖根本不足以讓人退步,何況等到真正在那裏站穩了腳跟的那一天,你本事就會是最恐怖的存在,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沈如雪垂著腦袋沒說話,這些事並不是她需要去理解關心的,她重生的目的不在於適應那裏。
蕭錦珩也看出她不喜歡提,便轉了目光,去看她桌上那些寫廢了的筆墨:“聽說淩墨最近在訓練你寫字?”
伸手隨意的翻一翻,蕭錦珩覺得搜腸刮肚實在是找不出一個好一點的詞來形容沈如雪這些字,想起朔風說的體罰,蕭錦珩執起沈如雪的左手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極品的傷藥就是效果好,白皙的手背上此刻沒有一丁點兒受傷的痕跡。
沈如雪當然不甘心就這麼被蕭錦珩笑話,拉著他到桌案前,就塞了一支筆進他手裏,語帶挑釁:“別隻顧著笑話別人,有本事你來試試啊。”
蕭錦珩瞧著沈如雪氣鼓鼓的樣子,眼底盛了幾分笑意,如她所願的抬筆:“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的求了,本王也就不吝賜教吧。”
刷刷刷幾下,快速的在紙上留下他的墨寶,寫完之後還很得意的朝著沈如雪一揚下巴:“如何?”
沈如雪發誓她絕對是兩輩子以來頭一次看到如此得瑟的蕭錦珩,以至於都不忍心打擊他了,隻好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指著那慘不忍睹的桌子:“我讀書少,王爺這樣騙人可不好。”
蕭錦珩的笑容一僵,下意識的隨著沈如雪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見方才還字跡清晰的白紙上此刻已經一塌糊塗,原本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此時都化作了一團團重墨,根本分不清楚寫得是個什麼鬼。
怎麼會這樣?
蕭錦珩翻來覆去的看那張紙,恨不得把這紙看出個窟窿來。
沈如雪隻好在一旁好心的解釋,這種淩墨不知從哪裏尋來的薄紙,根本經不住他那樣的揮毫潑墨,因為寫的速度很快,所以一開始是可以看出來字的,但墨跡暈染的速度也不慢,所以隻能是曇花一現了。
沈如雪還很是同情的看著蕭錦珩:“如果昨天是王爺在這裏練習,估計連右手都會給打廢了。”
蕭錦珩哪裏肯服氣,沈如雪這樣漫不經心的語調讓他自覺原本高高在上的形象受到了打擊,二話不說的又換了張紙,重新來過,結果毫無意外,又損失了一張紙。
“行了行了你快別弄了,我這裏的紙也不多,還要慢慢練呢,都被你寫廢了我怎麼辦啊。”眼瞧著蕭錦珩的魔爪伸向她旁邊那一摞紙,沈如雪連忙伸手阻止。
蕭錦珩氣得都笑了:“本王就是這麼苛刻自家王妃的,連點兒紙都供應不足了?”
“那倒不是,我這叫勤儉。”沈如雪有些心虛的收回手,事實上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蕭錦珩對於自己的女人吃穿用度都是很舍得的,比如這一世的蔣琬,即使不受寵了,隨意一樣首飾也是小戶人家近年的用度。
想到蔣琬,沈如雪忽然想起她還沒有被放出來,於是道:“既然已經言明了對中毒一事不再追究,蔣琬是不是也應該放出來,堵堵別人的嘴啊?”
蕭錦珩對於沈如雪這時候提起蔣琬來煞風景的舉動實在是很無奈,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怎麼,放出來繼續給你添堵?本王怎麼從來不知道,王妃原來是這種受虐的體質呢。”
你才愛受虐,你全家都愛受虐。
沈如雪腹誹了一句,懶得搭理他這種人。
蕭錦珩見沈如雪不說話了,也覺得沒意思,便道:“暫時還是不放她出來吧,免得又生事端。”
“是因為蔣昌明拿著血書去告狀喊冤的事麼?”沈如雪想起剛剛辛玖語說起過的話,忽然問道。
“你知道了?”蕭錦珩驚訝的看向沈如雪,這件事他已經壓下來了,那期間沈如雪還在臥病,他也吩咐了其他人不要說起惹她心煩,沒想到還是被她知道了:“你別往心裏去,已經都平息了。”
“我有什麼好往心裏去的啊,隻是沒想到好歹曾經也是出自名門望族的蔣家,出過幾代名儒清貴,竟然會鬧這種不要體麵的事,他怎麼不貼個大寫的慘字在腦門上呢。實在是丟盡了祖宗的臉。”
沈如雪翻了個白眼,蔣琬的父親蔣崇涵在上一世平反後官拜禮部尚書,都道他為人耿直,自詡清貴,對女兒嫁到王妃為側妃這件事也始終耿耿於懷,覺得那是他攀附皇權的汙點。
上輩子他以女兒自甘做妾為恥,揚言不認這個女兒,即使是蔣琬跪在蔣家門前哭求,也不肯讓她入家門半步,蔣琬此人,表麵端莊溫婉,骨子裏卻輕狂虛榮,上輩子蕭錦珩看清她的本質後仍舊對她存一絲憐惜,也多半是因為蔣家這種拒之門外的態度。現在想來,這何嚐不是蔣琬謀寵的一種手段?
沈如雪覺得蔣父才是最最惡心的那種人,真要是有那種高潔風骨,一早就該跳出來阻止蔣琬為妾,靠著女兒爬床來接近蕭錦珩,事後得了便宜又惺惺作態的嫌棄誰連累了他名聲,一副痛心疾首的矯作模樣,沾著人家光還惡心著人家,實在是史上第一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