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本還能看到幾十級的白玉石階，吹了一口氣之後，便隻能看見五六級，還十分模糊，一切仿若在夢境中一般。
他終於還是下定決心踩下去，那仿若堅固的石階，踏上去之後竟仿若棉絮般柔軟，他幾乎以為自己踩住的是雲朵。
隻是，縱然柔軟，卻也承托起了他的身體，他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走著走著，也不知道是他的身體輕盈了還是腳下的石階堅固了，他覺得，再不如之前第一步那樣柔軟了。
雲霧慢慢地在他眼前消散而去，終於，在他麵前出現了一扇門，門是打開的，卻看不到門後麵有什麼，隻看到一股股的雲霧不斷地吹來，把所有的東西都遮蔽起來。
他從這扇門裏出去，腳下，竟有前所未有的實在感，然後，是微風伴隨著一陣泥土青草的拂來，拂過他的臉頰。
雲霧散去，眼前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這裏，竟然是皇宮北麵的孤城殿外。
展顏聽了他的話，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許久都沒說話。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說離開虛淩界隻有兩個辦法麼？第一是你帶我離開，第二個，是虛淩界被毀掉。”
展顏心裏有些不好受，仿佛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你破了我的虛淩界！”
這種破，不是毀滅，毀滅還好些，可如今一個大活人，他還是慕容擎天，不是火龍，卻能夠在他的虛淩界裏來去自如，甚至他還說可以隨意變換虛淩界裏的一切。
這是不可能的啊，至少，曆來龍女至今，都沒有人可以這樣做過。
“為什麼會這樣？”慕容擎天問道。
展顏酸酸地道：“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你能耐唄！”
慕容擎天捏著她的下巴，“酸什麼？說正事兒，幾百歲的人了，藏起你的小情緒，你還以為你當真十七八嗎？”
最憋屈就是這樣，年紀上去了，你再不能像小姑娘那樣任性，她沒好氣地道：“我就是不知道，從來無人能在我的虛淩界出入自如，而且，你說的那些什麼金光，什麼龍，至少，在我虛淩界是沒有的。”
慕容擎天蹙眉，“我還以為你知道。”
“我不知道！”展顏頓了一下，腦子裏忽然想到一些事情，連忙在他眉心上尋找，“你的額頭受過傷，但是沒有看到傷痕。
”
“是受過傷，血流了下來才有金光出現的。”慕容擎天伸手摸了一下，大覺驚疑，“果真沒有傷痕。”
展顏凝指掃過他的眉心，眉心出現了一道若隱若現的金龍，嚇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她剛想說什麼，但是隨即發現不是，剛才還以為他已經元神歸位，可這道龍是若隱若現的，若真的歸位，以她的法力，是看不出來的。
但是，也不可否定的一點，就是這個日子已經近了，天地的靈氣已經慢慢地凝聚在他身上，剛才他說的一冷一熱，便是大自然最基本的力量，這種力量很驚人，一滴血，便破了她的虛淩界。
但是，為了謹慎起見，她還是要驗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