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驀然睜開眼睛,冷笑一聲,“龍影璿,龍影璿……”
翌日一早,惠允便去了雲貴太妃那邊請安,雲貴太妃留他喝了幾盞茶,又用了些早點,才問道:“好,說吧,一大早來找哀家,有什麼事?”
惠允被識穿,頓時便有些不好意思了,“什麼啊?我就不能來陪您用早飯嗎?說得我好似別有居心似的,大不了以後不來就是。”
“不來?不來哀家可不依你,你素日來請安,都是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今日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肯定有事。”雲貴太妃斜睨了他一眼,笑道。
“怎學得如此粗鄙?是那龍五教您的吧?”惠允蹙眉。
雲貴太妃斜靠在貴妃榻上,道:“人最要緊的就是恣意地活著,說什麼話有什麼打緊呢?對著自己人也要修飾一番,可不累人嗎?”
惠允卻正色地道:“還是不要和她來往過密,也不知道她總是留在王府做什麼,總覺得她別有居心。”
雲貴太妃敲了敲他的腦袋,“好了,是你有居心還是人家有居心啊?哀家可不愛聽這樣的話,說吧,來找哀家什麼事?是不是有合適的姑娘讓哀家指婚啊?哀家如今隻覺得這樣的事情才是好事,才想聽,旁的,哀家都不愛聽了。”
惠允臉色一紅,“說什麼呢?什麼合適的姑娘,沒有,家仇不報,怎談兒女私事?”
雲貴太妃歎氣,“惠允,大仇固然是重要,可在姑姑心中,你的婚事和大仇一樣重要,再說,兩者並無抵觸,可以同時進行的。”
惠允從懷裏取出白玉,遞給雲貴太妃,“姑姑把這玉佩送與表哥吧。”
“哦?”雲貴太妃接過來,玉佩放在手心,有冰涼溫潤的感覺,是上好的白玉,“你要送他東西,你自己怎地不送?”
“這不是為了寧兒的事情,我跟他慪氣了嗎?我不送,你送。”惠允撒賴地道。
“你們兩個哪裏有什麼隔閡啊?就是慪氣,過了夜就沒事了。”
惠允卻像個小孩兒般嘟嘴,“反正我是不好意思送,姑姑就是送了,也別告訴他是我送的,這是我從護國寺求來的,可保平安,姑姑隻管給他就是了。”
雲貴太妃寵溺地笑了一聲,“好的,那哀家就送給他吧,不告訴他是你送的對吧?你這孩子,還跟你表哥鬧別扭了,像個孩子似的。”
“不是姑姑說的嗎?在姑姑心中,惠允永遠都是孩子。”惠允依偎在雲貴太妃的膝頭,暖暖地笑了。
族人被誅殺,父母雙亡,自小,他就把姑姑當做自己的母親一樣,也隻有姑姑和表哥,才可以給他這種親人般的感覺。
表哥,我是不能讓你被龍展顏所迷惑的,我會盡我所有的能力,把龍展顏從你身邊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