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允謹慎地問道:“你當日為何要去死亡穀?”
“貧道說了,是為了尋找一個人,此乃先帝重托。”
“你找的人是誰?”惠允聽他說先帝讓他去找的,忽然便想到一個人來,隻是不知道會不會是她呢。
國師意味深長地道:“貧道以為,惠允公子心中已經有數了。”
“皇太後?”惠允試探地問道。
國師淺笑不語,隻是又拿起那書在手心中敲了三下,算是默認了。
惠允驚愕,“什麼?龍展顏是你找來的?你五六年前就去找她了?那為何在先帝病重的時候才出現?又為何是龍長天的女兒?”
這個震撼,對惠允來說真的太大了,因為他從沒有想過,龍展顏竟然是國師找來的,而也聽說過龍展顏似乎和國師不和,既然國師對她有知遇之恩,為何她要仇視國師?
她也太不懂得感恩了吧?好歹也是國師她才可以坐上皇太後的位子的。
國師擺擺手,“惠允公子,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不方便說。”
惠允坐下來,有道童過來上茶,國師打發他出去,他便順帶把門帶上。
惠允正色地看著國師,“國師,既然你不方便說,我也不多問,但是,我們總要知道龍展顏是什麼人,先帝讓她來做什麼的。”
國師麵有難色,道:“這……”
“事關江山社稷,還請國師斟酌。”惠允道。
國師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抬起頭,像是豁出去一般道:“好吧,惠允公子,此事貧道隻與你說,你切莫告訴任何人,但是,我知道你是王爺身邊的人,你勢必會跟王爺說的,王爺與龍展顏關係密切,你必須發誓,連王爺都不能說。”
惠允當真便起誓了,“我發誓,若今晚國師與我說的關於龍展顏的事情我但凡外泄一句,保我五馬分屍,死無葬身之地。”
國師連忙阻止,“哎,怎能發這樣的毒誓?再發,再發,這雖說惠允公子不想告知任何人,可隻怕萬一忍不住,這誓言應驗了如何是好?再說一遍,這樣吧,你若說了出去,死後靈魂便賣予我,永為我所用。”
隨即,他又笑了,“自然,這也不是真的,因為,人死後靈魂便自有去處,哪裏會可以為他人所用?”
惠允急欲知道龍展顏的事情,也顧不得這麼許多了,再說,等他死了,隻怕國師都早死了,他從不相信買賣靈魂一事。
於是,他便按照國師的話再度起誓,隻是他並沒有留意,他在起誓的時候,國師雙眼緊閉,手指不斷地在捏一些東西,等他發誓完畢之後,他才睜開眼睛,眼底有一抹光芒。
“國師,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惠允看著國師問道。
國師端起茶,掀起茶杯蓋子,輕輕地推著杯子裏的茶末子,又慢慢地飲了一口,沉吟片刻,直到惠允有些不耐煩了,他才放下杯子,陡然抬頭看向惠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