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時候,兩名禦林軍悄然問郭姑姑,“怕不怕出事?”
郭姑姑淡定一笑,“要怕的也不是我們!”
兩名禦林軍仔細想了想其中利害關係,也覺得郭姑姑言之有理。左不過是老夫人要教訓孫女,他們怎好阻止?再說,他們什麼都沒瞧見,什麼都不知道。
又再退一萬步講,宮中誰還會理會龍展顏?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郭姑姑領著人剛進了老夫人的院子,便有人前去告知葉德柔。
葉德柔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聽著內室傳來各種曖昧旖旎的聲音,體會著心如刀割的感受。
聽了來人的稟報,她冷冷一笑,道:“行了,你下去吧!”
她喚來侍女紅花,斂住眼底的厭惡,麵容和藹地道:“你進去內室伺候將軍,叫婇籬出來!”
婇籬為人心黑,也懂些手腳功夫,她雖痛恨婇籬得龍長天的寵愛,但是卻又離不開她。
紅花紅著臉道:“是,夫人!”說著,麵容帶著歡喜,急急走了進去。
婇籬出來的時候,衣衫都還沒穿整齊,發鬢淩亂,一張杏臉含嬌帶春,飛著一抹緋紅。
她一邊係好衣衫,一邊道:“夫人,可是馬上過去?”
葉德柔別開臉,淡淡道:“你先收拾整齊!”
“馬上就好!”她攏了攏頭發,已然扣好了衣衫,她順手拿起燈籠,走在前頭帶路,躬身道:“夫人請!”
一路上曲折的回廊上每隔十丈便懸掛著羊角風燈,照得將軍府的花園迷離而寧靜。
婇籬察言觀色,知道葉德柔心情不好,遂討好地道:“夫人,其實要懲治那賤人,奴婢一人去就可以了,夫人何必勞心?”
葉德柔從懷裏取出一包藥粉遞給她,鳳眸凝成一條線,狠冷地道:“一會,讓她把這藥粉喝下去,然後,用繩索捆綁住她!”
她怎能不去?她要親眼看著那賤婢受盡痛楚的煎熬,唯有這樣,才能平息她的怒火與屈辱。
“這是什麼東西?”婇籬接了過來。
葉德柔笑笑,聲音冰冷得仿若從地獄傳來一般,“蝕骨粉,不會要她的命,隻會讓她五髒六腑痛上十個時辰。”
婇籬愣了一下,“那,怕不怕宮中的人追究?”
“天大的事情,有老夫人擔著,而宮中也隻要一個體麵的容顏,我倒是要看她即便能為一天的皇後,又如何可以讓我們龍家不得好過!”
聲音的冷狠讓婇籬莫名的顫抖了一下,婇籬知道論心腸之歹毒,論手段之殘酷,自己遠不如葉德柔。
但是,一切都可以學的,不是嗎?她不會一輩子都隻做通房丫頭。
吉祥如意還沒休息,在屋子裏整理東西。
見葉德柔領著婇籬前來,急忙起身相迎,吉祥問道:“夫人這麼晚過來,可是有要緊事?”
“大小姐呢?”婇籬冷冷地問道,在府中下人麵前,她總是一副傲然姿態,以顯示自己並非下人的身份這麼簡單。
“大小姐已經睡下,不如,夫人明日再來吧!”如意怯怯地道。
婇籬怒極,上前就給了如意一記耳光,厲聲道:“夫人要見她,莫說她隻是睡了,哪怕是她已經死了,也需得滾回來給夫人請安才可以去死!”
如意平白無故地遭了一記耳光,委屈至極,卻也不敢反駁,隻紅著眼睛囁嚅地道:“是,那婢子這就去喚醒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