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心情大好,把手中的朱筆往禦案上一丟,站起身來,大笑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朕今天設宴,諸位都好生放鬆一下,想吃什麼菜,就直接報給禦膳房的人,就在小偏殿裏邊。”
周市很激動,把手中的文案放下:“臣最想吃的是糖醋鯉魚!”
“臣想吃烤乳豬!”蘇鶴樂道。
薑尚佛摸著胡須,笑道:“臣倒是沒有蘇大人那樣的口味,臣想吃黃燜羊肉,辣子越多越好!”
扶蘇大笑一聲,看著司馬懿笑問道:“愛卿你呢?”
司馬懿砸吧嘴,向著扶蘇行了一禮,這才看向薑尚,詢問道:“文惠君,能不能將牛肉混在一起,咋們吃一個黃燜牛羊肉大雜燴?”
“甚好!這樣也方便庖廚。”薑尚笑道。
一邊上的宦官快快速記住眾人說的菜名,最後把目光留在皇帝麵前。
扶蘇笑道:“也來一鍋子黃燜牛羊肉,等會長美人過來一同赴宴。”
眾人拱手退下,這年頭還沒有規定官員必須值班到什麼時候,尤其是皇帝身邊的這些內臣,事情隻要處理完了,那自己就可以先行離開皇宮,回到家中去。
但是,一旦遇到開戰,各種文書多不可數,最誇張的時候,六部所有的官員輪番數個晝夜不停歇,禦膳房晝夜開火,從前線送來文書的快馬需要吃,六部這些大佬們也需要吃喝。
扶蘇淨手,看著變得有些微微發紅的銅盆水,皇帝批複大臣奏折,都是用朱筆,所以手上沾染一些也不為奇。
“對了,西瓜的長勢如何了?”扶蘇擦掉手上的水澤,轉身向著周市問道。
蘇鶴已經告退,回到家中去和自己的妻兒團員,周市倒是更喜歡和皇帝待在一起,薑尚、司馬懿等人也先行告辭,回去換一身衣裳,沐浴一下,難得今天早早地就把奏折處理完,大家都想抓緊時間放鬆一下。
“長勢極好,已經有開花的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開始結果子。”周市喜道,“陛下,方才您正在處理奏折的時候,許貴人哪裏來人了,禦醫已經查清楚,貴人就會在最近這幾天生產,花一天天天陪在許貴人身邊,鎮國侯新添了一個庶孫。”
“哦?”扶蘇饒有興致:“就是那個石美姬生的?”
“陛下聖明,就是這個女子!”蘇鶴道。
扶蘇沉吟片刻:“可惜是一個庶孫,若是嫡孫的話,朕自然少不了封賞,賞賜那孩子玉璧一雙,乳娘一個,奴才兩人,白銀一千兩。”
這樣的賞賜,不多不少,但對於一個庶孫來說,卻是足夠了。
“陛下!長公主求見!”扶蘇這話剛剛落下,周市正在提筆書寫的時候,就有宦官前來稟告。
扶蘇擺了擺手:“進來!”
亭亭玉立的長公主走來,躬身行了禮,扶蘇看在眼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自己這女兒是否有了如意郎君呢?
這麼一想,扶蘇才發現自己以前完全是忽略了這個問題,依照自己的現在權勢,誰都不敢亂來,對於贏瑩那更是畏懼無比。
“瑩瑩,過來朕身邊坐下。”扶蘇拍了拍軟塌,含笑說道。
鄭和將草擬好的詔書放在一邊上,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送上去分了皇帝的心。
“父皇,這軟榻上有染了好多朱砂墨汁,這些奴才可真是會偷懶!”贏瑩剛剛坐下來,就不滿的說道。
扶蘇看了一眼,這是自己剛剛丟下朱筆的時候,飛濺在軟榻上的,倒還真是冤枉了這些奴才。
“瑩瑩,你來找朕有何事?”
贏瑩嘟嘴:“沒有事情就不能來找父皇了麼?”
“當然可以!”扶蘇愕然一笑,能這般說話嗆住自己的,也就是這小妮子了。
“你年歲也不小了,朕早些年就說過,我大秦不用送公主和親,也不用對外卑躬屈膝,國可滅,但是大秦的精神不可滅。”
“父皇言重了,可別說什麼國可滅的事情來嚇唬我,女兒隻願意一直在父皇身邊就行。”
扶蘇盯著贏瑩的臉頰看了看,頓時發現這小家夥口不由心,於是問道:“我大秦年輕英才可是有不少,你看看最近在春闈之中出彩的狀元王春如何?”
“噓!”贏瑩頓時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拿貨,自己寫了幾首不堪入目的詩歌,就拿來和李太白相提並論,父皇您常用來罵人的那句話是怎麼說的?”
扶蘇補充道:“未曾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對對!就是這個!”贏瑩拍這手,按禦案上,“那王春就是一個厚顏無恥的家夥,好意思拿來和李將軍比,真不知道是誰瞎了眼,把他選座狀元的。”
“咳——”周市聞言,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贏瑩兩個腮幫子鼓了起來,啥事可愛的看著扶蘇:“父皇……這個……該不會是你選的吧!”
“你覺得?”扶蘇頭冒黑線:“曆次科舉,不都是朕選的!”
“我什麼都沒有說,周大人你聽到了嗎?”
周市無奈拱手:“回稟公主殿下,臣之前在整理文案,什麼都沒有聽到,咳……”
扶蘇沉吟片刻,又道:“那你就是不喜歡這等人了。”
“女兒就算是要嫁,也要嫁給父皇這樣的偉丈夫才行!”
扶蘇聞言,頓時眼前一亮,一個人影立刻就在他眼前冒了出來,還能是誰,當然是就是蒙戰啊!
“你覺得蒙戰此人如何?”扶蘇連忙問道。
贏瑩聽到這話,眸子裏像是有秋水般的漣漪流過,整個人渾身上下都變得光彩鮮豔起來。
扶蘇一看,硬是想給自己兩巴掌!自己這個做爹的就想著怎麼穩固朝綱,把無雙兒教導成為一個全能之才,去忘記了這女兒的終身大事!
“就是這小子了!”扶蘇在心中暗自說道。
“他呀,女兒倒是覺得這蒙戰是不可多得的少年俊才,表哥也說蒙戰很不錯,是個人才。”
扶蘇話鋒一轉:“如果朕很你說,阿戰全部就想朕求賜婚與她,你知道他求誰了?”
“嗯?”贏瑩頓時捏了粉拳,惱怒道:“這個浪蕩子,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不知道是誰運氣這麼不好,又要被他禍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