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戰看在眼中,隻是笑了笑,就和黃飛虎兩人從跪滿了降卒的戰場上走了過去。
“我軍這一次折損一千五百人,重傷兩百一十三人,輕傷者有兩千之眾,但是並不影響作戰。”軍司馬在戰後用最短的時間,把秦軍的戰鬥情況稟告了上來。
蒙戰眉頭皺了一下,不解道:“傷亡怎麼如此之重?”
“蜀軍在這裏的準備非常充分。”黃飛虎結果戰報,認真查看了起來,然後目光看向了城樓地下儲備非常豐富的滾木和滾石,甚至於一桶一桶的猛火油;大鍋中熬煮的金汁罐子還在咕嘟咕嘟的沸騰著,人中黃混雜著石灰散發出來一種非常刺鼻的古怪味道。
“真想將這些人殺了,為戰死的將士們複仇。”一個部將咬著說道。
蒙戰眸子裏煞氣一閃,道:“馬上寫一封軍報送到皇上哪裏,中留城已經完全被我朝占領,接下來要麼是蜀軍拚死反撲,要麼就是我軍以中留城為根據,字番禺發兵北上圍剿韓世忠,要麼就是繼續西進。”
黃飛虎點點頭,這一戰打的時間很短,但是卻非常慘烈。
扶蘇看到戰報以後,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隻是對於戰死了上千人,他同樣有些心痛。
“皇上憂思過渡,這段時間應該好好休息才是。”花一天端著藥湯,送到了扶蘇麵前。
扶蘇接過以後,依舊是一飲而盡,“蒙戰領著大軍打了一個勝戰,損失還在朕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我朝已經占據了桂林郡大半部分,李世民一定做不住了。”
“小女子雖然不懂戰爭,可是也明白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的道理,皇上為什麼一定要搶在楚國之前,和蜀國大部隊正麵交鋒?”花一天接過要碗來,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婦人都明白的道路,扶蘇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扶蘇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軍帳,周市現在不在軍帳中,隻有幾個皇帝的死侍立在一邊上,木頭人一半一動不動。
“與你直說無妨,朕覺得李世民是故意把中留城讓給朕的。”
“啊?”花一天更加不明白:“那麼大的中留城,就算是屯兵都可以上十萬人……這難不成是奸計?”
“有一招計謀叫做誘敵深入,李世民知道我現在占據了番禺以後,一心就隻想著南海郡,然後就是北邊的湟溪關、橫浦關,還有陽山關,隻要這些地方到了朕手中,李世民就完全沒有機會。”
“所以他就會放出誘餌,故意引誘朕深入其中,好覺朕形成一座錯覺,那就是蜀國現在羸弱,或者是大軍主力全部都在昆明郡那邊,防禦楚軍的強攻。”
“隻要朕放任大軍深入追繳,到了最後就會發現一些列的問題、後期補給會在第一時間跟不上,那運送軍糧的通道,就非常容易被切斷,一旦前軍缺糧被圍困,則必死無疑。”
花一天被扶蘇語氣很輕的話嚇得麵無血色,她還沒有見過真正的戰場究竟是什麼樣子,但是聽著皇帝這不鹹不淡的描述,卻也知道一旦秦軍前軍真的被困住,那就是數萬人命喪黃泉。
“你怕什麼?”扶蘇看著花一天顫抖的手掌,幾乎連碗都拿不住了。
“沒……”花一天緊緊握住碗,吃力道:“隻是沒有想過會死人,以前都覺得戰爭距離我自己很遠,我隻要跟著我爹治病救人行了。”
“這是非常好的想法。”扶蘇點頭,對於安心通過自己努力,然後過上好日子的人,扶蘇不僅欣賞,有時候還會給一些實質性的獎勵,隻有這樣的人越來越多,整個朝廷才會越來越問題,到了那一天所謂的盛世也就不遠。
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扶蘇也希望數百年、乃至於上千年以後,自己治理國家的時代,能得到這樣評價。
“放心就是了,朕怎麼會看著兒郎死在陰謀裏?”扶蘇譏笑道:“李世民自以為找來呂嘉和趙佗二人,兩人可以蠱惑朕,朕占領中留城,吃到甜頭以後,就會繼續領兵西進,去鑽他的圈子,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朕就是要從明麵上,占領了中留城,然後在宣告李世民,朕已經是破了他的計謀,占領中留城隻是將計就計的做法,你說到了那個時候,李世民會不會活活被氣死?”
說到最後這幾句話,扶蘇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和花一天說這話的時候,簡直胸有成竹,隻是沒有人知道皇帝在心中究竟思索了多少次,然後再認定這是一個圈套。
“最好氣死!”花一天本來沒有多少是非觀,但是在自己的父親的到了扶蘇的封禪以後,是非觀瞬間就建立起來了。
誰是大秦的敵人,誰就是她的敵人,她閑著沒事的時候,也就在心中咒罵上兩句李世民;理由也很簡單,如果李世民現在就來皇帝這裏請罪的話,那她就可以早點坐著秦國的樓船,去見一見遼闊的大海究竟有多麼寬廣;秦國繁華的京城,究竟是繁華到了什麼程度;她吃過馬鈴薯和辣椒以後,就很想親眼見見這種畝產量極高,養活了數千萬大秦百姓的食物,究竟是怎麼長出來的……
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念想,全部都在秦國,心裏不咒罵李世民,那才是奇怪的事情呢。
周市算著時間,花一天進去皇帝的大帳中,已經足足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是不是還能在外邊聽到皇帝愉快的笑聲,這叫他心情同樣愉快,從某種意義上了來說,周市覺得自己之所以能活著,而且活的這麼精彩,這一切全部都源自於皇帝。
所以,能叫皇帝感到愉快的事情,無論是人還是事,他都會全力去保持長久,比如說花一天。
是女人,總歸是要出嫁的,無論這個女人是誰;如果花一天能長久留在皇帝身邊並且是以侍妾的身份,這應該是一個非常好的結果。
花老頭就在周市的身邊,皇帝的談話他和周市都聽得非常清楚,這時候他皺著眉頭,自以為接觸了到了帝國的高層機密,要是自己不同意的話,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以各種莫名其妙的方式死去。
沒有人能阻擋一個帝國的意誌,周市覺得將花一天心甘情願,開心的留在皇帝身邊,就是帝國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