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藍玉的親兵隊長衝到城主府以後,薛仁貴等人也被城外大軍攻城的聲音給驚醒過來,這親兵隊長剛剛到了城主府外邊,就看到薛仁貴領著數十個部將衝了出來。
“敵軍已經開始攻城了嗎?”薛仁貴沉聲問道。
親兵隊長趕緊拱手道:“是的,我家將軍叫小人過來稟告前將軍。”
“嗯。”薛仁貴點點頭,招呼麾下的士兵,全部翻身上了馬,向著城樓上而去,卻不曾想走到一半的時候,城外的喊聲又停了下來。
“哈哈……”薛仁貴顯示遲疑了一下,而後環顧左右大笑:“定然是晉國大軍已經撤退,我等可以回去休息,養足精神!”
眾人聽罷,堅持要到城樓上看一看。
薛仁貴也不強壓人,就領著眾人來到了城樓上,正好看到的晉國人打著白旗,過來收屍的場麵。
薛仁貴蹙眉道:“城外這麼多的箭矢,能不能想辦法收回來?”
藍玉想了想:“可以開城門外出,晉國人收屍,我們收箭矢,如果他們敢在這個時候貿然進攻,就把城外這數百收屍的人亂箭射死。”
“可以試試看。”薛仁貴讚許道:“這些箭矢如果不收回來的話,等到明天晉國人進攻我們的時候,就會殺傷我們的士兵。”
“咯吱——”
藍玉挑選了一員部將,吩咐部將打著白旗,領著三百老弱病殘出城門。
玄燁看到秦軍外出,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看到秦軍在死屍和地麵上拔出箭矢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一陣無語……
“這還真是小氣!”玄燁嘀咕了一句,沒有理會從城門中、出來秦國士兵,自己撥轉了馬頭,緩緩的向著軍營走去。
晉國倒是絲毫都不擔心秦軍衝出來,一旦衝出來,攻城戰就會變成野戰,到時候就會容易得多了。
回到軍營中,英布下令犒賞三軍,明日裏繼續攻城。
他現在是吃定了易勝等四將領軍出去,一定可以把常茂大殘兵擊潰,甚至於直接報常茂人頭提回來。
按照鼇拜所說,常茂現在也是重傷,還能保持多少巔峰戰力?
“真的是很期待,薛匹夫、藍豎子看到常茂人頭的時候,心中作何感想!”英布跪坐在案桌後邊,舉杯與眾將說道。
這一次,就是玄燁,也覺得易勝等人領軍三萬,定然可一把常茂的人頭摘回來,丟棄在上蔡城西城門外,震懾秦軍。
“諸位,我等共同向著將軍敬酒,如果不是將軍帶領著我們,又怎麼會取得今天的勝利?”有武將舉杯說道,儼然一副勝利在望的樣子,絲毫不把上蔡城中的幾萬秦國大軍當做一回事情。
“將軍,明日是我軍攻城的第二日,何不叫鄭國司徒大人,領軍去攻城?”忽然,玄燁開口說道。
英布眼中喜色一動,不管什麼時候,玄燁開口說話,總是可以帶給自己驚喜。
“想想也是,我朝今天殺得人困馬乏,鄭國人就在後邊看著,這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
“就是!”
“憑什麼鄭國可以在後邊撿便宜?明天也叫他們去吃吃秦國人的箭矢!”
看著麾下嚷嚷起來的武將,英布含笑道:“好,明日裏就去叫鄭國人攻城,本將許下的承諾不變,誰能砍殺藍玉,封賞照舊!”
眾人聽了,多少有些後悔,可是轉念一想,鄭國那邊,能有什麼上得了台麵的人物?
一股腦衝上前去,隻怕死得比今天的還多。
話分兩頭說,一聲、仇鴻誌、袁寧、劉辛四將領著三萬大軍,繞過上蔡,直接上了官道,到了第二日,忽然看到一隻大軍,當頭帶著一個“常”字大旗,行軍的隊列拉得很長,一下子還真是看不出有多少人來。
易勝手提一口大刀,喝住了大軍,縱馬衝上前去,大聲喝道:“汝等可是秦國支援上蔡的大軍?”
不消分說,對麵的秦軍也止住了腳步,開始列陣,隻看到一個武將,手提一口金光閃閃的禹王神朔,胯下騎著一匹神駒,渾身黑毛顫抖,不是那常茂,又是何人?
“本將乃是大秦將軍常茂,汝是何人?報上名來,某u003d禹王神朔之下,不殺無名之輩!”
易勝聽了,心中多少有些緊張,不是說常茂重傷了嗎?怎麼看著這樣,完全沒有一點受傷的樣子啊!
“豎子,你乳臭未幹,也敢上戰場統軍作戰,某今日與你好言,汝大秦前將軍薛仁貴,昨日裏已經在上蔡城下,被我大晉國頭號猛將玄燁將軍斬於馬下!若是識相,趕緊下馬投降,某好在上將軍英布麵前為你求饒!”
“啊——”一聲痛苦的叫聲從秦軍陣營中傳出來,隻見得一個年歲和常茂差不多的少年將軍,縱馬衝了出來,眼眶欲裂,滿眼都是血絲,盯著易勝,嘶吼道:
“你再說一遍!薛仁貴怎麼了?”
易勝嚇了一跳,差點從馬背上掉下去,捏了捏手中大刀,這才道:“薛仁貴已經被我大晉國第一猛將玄燁斬殺於上蔡城下,上蔡城破,藍玉眾人全部都被殺,爾等隻不過是少年而已,命還很長,快些下馬投降吧!”
這完全就是看著對麵領軍的,都是兩個少年人,方才會這般說。
隻是易勝在呢麼都想不到,站在他對麵那個近乎發狂的少年,那是薛仁貴之子,薛丁山是也!
“啊——爹啊!兒子不孝啊!待我殺了這晉狗,祭奠你在天之靈!”
“啾——”
薛丁山胯下龍駒馬嘶鳴一聲,人立而起,緊接著閃電般衝向了易勝!
“吼——”
薛丁山掌中方天畫戟頓時力劈下去,將這易勝連人帶馬,劈成兩半!
縱便是這樣,薛丁山還是不解恨一樣,手裏的方天畫戟連續揮了出去,直接把易勝碎屍萬段,隻留下一顆人頭,挑在了方天畫戟的月牙上。
“爹啊!你在天上睜著眼看清楚,兒子一定會手刃玄燁狗賊,為你血仇!”
“為前將軍血仇!”
常茂斷喝一聲,提著禹王神朔,一並衝殺上前來!
“殺!”
“為前將軍血仇!”
“血仇!”
一時間,整個秦軍都沸騰了起來,易勝臨死前,都還在不明白這個少年為何聽了薛仁貴的死訊,竟然會如此暴走,衝上來就把自己給秒了。
原來,當初常茂領軍從山風口殺出來,在修整的時候,就聽到有喊殺聲,等到他們追過去的時候,就隻看到了上千秦國騎兵,正在打掃戰場,走進了一問,方才知道這是前將軍薛仁貴麾下的騎兵。
而且常茂也得知了薛仁貴領軍追殺鼇拜的事情,當下就下令大軍修整,好生打掃戰場,但凡是沒有咽氣的,就補上一刀,還有一些散兵,從戰場逃走了,需要留下一些人手來清剿,所以時間上就耽擱了下來。
不曾想遇上了領著步兵在後邊的薛丁山,兩人又是舊相識,便直接兵合一處,趕往上蔡城。
隻是沒有想到,正好在這裏遇到了易勝四將領著的大軍,一番廝殺,在所難免!
常茂對於藍玉,都還要尊稱一聲叔父,聽聞藍玉戰死,自然怒火焚天。
兩人一左一右,再加上薛仁貴當初留下來的騎兵,輕而易舉就把這三萬晉軍切割成了好幾個圈子。
一同圍殺,常茂和薛丁山兩人都殺得渾身是血,兵器上掛滿了人肉碎片,方才下令全軍喊話,降者不殺!
殘陽如血,照樣在地上,濃鬱的血腥氣味隨著寒風散開,一群騎兵手裏提著馬鞭,驅趕這一個武將麽樣的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
“少將軍,這人自稱是晉國將軍仇鴻誌!”
薛丁山一聽,一伸手就把人提到了半空中,嘶聲問道:“說!薛仁貴到底有沒有死?”
“沒有啊!真的沒有啊!”仇鴻誌幾乎要哭出來了,“昨天鼇將軍回來的時候,薛仁貴就在外邊領著騎兵追,砍殺了我們百十號人,上蔡守將藍玉開城門接應薛仁貴回城,沒有死啊,真的沒有死!”
心中一番悲痛,早先都化成了狂暴的殺意,這時候薛丁山也冷靜了下來,一把將仇鴻誌擲在地上,喝道:“捆了!”
左右上前,把仇鴻誌困了起來,等候著薛丁山的吩咐。
薛丁山道:“暫且不殺。”
“某願意投降!某願意投降!”仇鴻誌聽著薛丁山說不殺自己,立刻就大聲嚷嚷了起來,秦軍這邊的武將人人臉上都露出十分不屑的表情來。
常茂卻陰慘慘一笑:“你想要投降,那就看你對我們有沒有用了,我大秦可不養一些廢物。”
“又用!又用!一定有用的!”仇鴻誌嚇得麵無血色,“小人知道很多秦人不知道的事情!”
“哦!這樣啊!”常茂勉強算是滿意,點點頭,看了一眼學薛丁山,薛丁山也微微頷首。
兩人留著仇鴻誌,自然不是因為仇鴻誌真的能告訴他們所不知道的東西,而是另有他用。
收編了一下降卒,竟然有一萬五千多人。
“這樣的一大群俘虜,隻怕有些不好控製!”常茂低聲說了一句。
薛丁山猛然看了一眼常茂,似乎都能知道常茂心中在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