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劉邦現在占領的地方,也就是以前周瑜占領的地方,如果說按照秦國以前的郡縣製劃分,劉備所在的地方,就是河間郡的南部,高唐郡的大部,以浮陽、饒安、麥丘、高唐等重要大城作為根基。
浮陽城是對抗秦國彙聚在中邑城的白起軍團的前線所在,自然囤積重兵;當初三國聯軍一共有三十萬戰兵,氣勢浩浩蕩蕩,像是能將天宇都踏破,最後卻敗在了秦檜、法正、白起等人聯手施展的反間計之下。
三國聯盟土崩瓦解,寬闊的河水水麵在寒冬到來之際,也如同人們所預料的那般,直接就給凍上了。
不過這時候,白起卻沒有貿然領軍進攻。
這是有多方麵的考慮,南邊齊魯大地上的三股勢力、周瑜、陳友諒、劉邦等人現在正是相互交惡的時候,自己要是領軍攻打,這三人立刻就會保全取暖,管他以前是不是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反正秦國隻要南下,這三人立刻就抱作一團。
所以白起幹脆按兵不動,以中邑城為最強防守階段,河水為天然屏障,隻要冬天一過,傻子都知道秦國會大麵積發動兵力,進攻趙國,一舉殲滅整個北方大地上,唯一一個不用和他國聯盟,就可以和秦國抗衡的超級大國。
同樣,冬天已過去,河水解封,到時候河麵上會有為期個把月的淩汛,淩汛一過,這裏就會再次變成天譴,隨便留下一支軍隊駐守中邑城,便可以萬無一失,白起就可以騰出手來,領軍強攻趙國。
相對於守城來說,白起覺得自己更適合進攻,剪滅圍戰。
對於秦國人的心思,韓信雖然沒有在北邊,但是卻看得非常清楚。
所以他看中的地方,就是在河間郡的樂城。
樂城在哪裏?
隔著一條沱水,對麵是就是秦國的武遂城。
當年天降大雪,那時候的陳國國君陳友諒和周瑜,都還在是齊王田假手底下的大臣。
也正是因為兩人爭權奪利,最後才弄出來了一個大雪天北伐秦國的事情。
周瑜分兵兩路,一路以楊大眼、梁師泰等人走的就是高唐、三武之地(從南到北依次是武邑、武強、武遂),最後天降暴雪,大軍不可前行,楊大眼等人領軍在武遂城中躲避大雪,就是在這裏被扶蘇領軍一鼓作氣,全部擊潰。
樂城就挨著沱水,武遂城在沱水的北邊,但是兩者相距的距離還是很遠的。
隻是使者怎麼都想不明白,韓信怎麼會選擇這樣一個和地方。
樂城當初還被秦國打下來過,趙國是後來出兵,趁著秦國沒有防備,這才把樂城拿下,作為防禦秦國白起兵團東進的第一大城。
因為樂城東邊就是中邑城,秦國在這裏吞並二十萬,盡可吞納趙國,退可以雄踞一方。
使者思量了一會,微微一笑:“這件事情不是我可以做決定的,還請大人準許我會稟告我家主公。”
“這是應該的!”韓信微微一笑,舉杯道:“尊使請滿飲此一杯!”
“請!”使者也大笑道,舉起了酒樽。
且說這使者宴會過後,便辭別了韓信,前往寧陵複命去,隻是因為大雪漫天蓋地,所以走的速度也比較慢,走出了睢陽城沒有多遠的距離,就聽到士兵來稟告,說半路上有人求見自己。
使者一聽,沒有多想什麼,便揮手道:“帶上來。”
沒有多長時間,一個略微顯得有些狼狽的少年人被帶了上來。
趙國使者微微看了一眼,心裏隻覺得這人的氣宇軒昂,眉宇間有一股貴氣可以說得上是貴不可言,趕緊從馬車上下來,好奇的問道:“汝是何人?”
這衣著狼狽的少年人道:“不敢有所隱瞞,某便是蔡國王子劉禪,前段時間被秦國人生擒之,昨天晚上,某趁著秦國糧倉起大火,這才逃了出來,今日看到尊使從這裏路過,特來求見,希望可以前往趙國避難。”
趙國使者驚訝不已,趕緊把劉禪請到馬車上,以禮待之。
一路上,這使者很好奇的問道:“韓司馬乃是蔡國肱骨之臣,以弱勝強,擊退強秦,不知王子為何不去投靠韓司馬?”
使者說完這話,就把剛才在宴會上,韓信想要用睢陽城換取樂城,給蔡王謀一個容身之所的事情說了一遍。
劉禪本來就年少,經曆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對於自己父王以前的朝臣,多少都是有些不信任的,但是目前聽到這使者所言,心中暗自思量起來:難不成韓信果真是忠臣?
可是心中雖然這樣,少年人卻又擔心自己到了韓信哪裏,依舊不能被禮遇,若是反而成了挾持自己的父王的籌碼,那就不好了。
所以劉禪逃出來以後,才沒有去直接找韓信,而是想要去趙國哪裏,尋求趙國的幫助。
可不曾想到自己騎著馬在冰天雪地裏行走困難,腹中饑餓難忍,麵前吃了幾口寒雪,化成口水咽下,卻又被凍得不行;劉禪可沒有那種野外求生的本事,勉強撐了一兩天時間,正當劉禪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候,就看到一隊人馬從官道上走來。
劉禪起初擔心是秦國的追兵,但是看著旗幟赤紅如鮮血,就明白過來,這是趙國人,便縱馬來到了官道上,求見這車隊的主人,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透露了出去。
“若是王子想要去睢陽城的話,某這就叫人調轉馬頭,折回去。”使者微微笑道,顯得溫文儒雅。
劉禪想了一會,說道:“那就有勞尊駕了。”
前往趙國而去,本身就是一個未知數,自古以來在外避難的王子,很多都命途多舛,不見得有好下場。
劉禪也明白自己到了趙國,雖然無性命之憂,但是說不定也會成為趙國手中的一枚棋子。
韓信和趙國使者說話的時候,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經逃出秦國大營,所以這絕對是不作假的,也就是說,韓信對蔡國是很衷心的。
劉禪也就是因為這,方才改變了心中的想法。
趙國使者微微一笑,頭伸出了車子外邊,大聲喊:“調轉車隊,重新回到睢陽城城去。”
“轉頭,回睢陽!”
“轉頭,回睢陽!”
一時間,整個車隊都回蕩著呼喊的聲音,人馬調動起來,到了傍晚時分,就已經到了睢陽城為。
睢陽城為的土坑還沒有完全填起來,隻是在城門外邊鋪好了一條路。
趙國使者下了馬車,示意劉禪留在車架中,守城的武將就走上前來,拱手道:“先生去而複返,有何事?”
使者轉身掀開了車簾子,沉聲道:“蔡國王儲在此,快些去叫韓信來迎接,不可怠慢!”
伴隨著趙國使者的話落下,劉禪整理了一下衣冠,這才從馬車裏走了下來,麵色平靜的看著這守城武將道:“某乃是劉禪是也,你可曉得?”
武將細細打量一下,嚇了一跳,趕緊插手施禮道:“末將見過王子,這就去通報司馬大人。”
“去吧!”劉禪心裏很激動,但是麵上卻隻能做出一副淡然的表情來,整個人顯得雲淡風輕。
且說那武將騎著馬,一路衝到了將軍府中,大聲喊道:“司馬大人,王子來了!”
韓信一聽,愣了一下,麵色嚴肅道:“可是秦人挾持王子而來?”
“不是,王子和趙國使者一同前來的,已經到了城門外邊。”
韓信一聽,立刻起身,看著正在和他商議的武將道:“定然是王子趁著秦軍糧倉起大火,這才逃了出來,我等快快出去迎接!”
眾人聽到韓信發話,也不敢遲疑,紛紛起身跟著韓信來到了城門口。
城門外,劉禪挺直了腰杆,看著韓信帶領一幹武將行禮,激動地手掌都有些顫抖了:“好!司馬真的是我大蔡國的肱骨之臣!”
“王子嚴重了。”韓信有些慚愧的說道:“前幾日王子在敵軍之中所言,臣知道那是身不由己,臣自然不會心生怨言,隻是現在我軍實力不足,雖然擊退強秦,但是卻無法南下,收複蔡國,此臣扼腕歎息、痛心不已的地方。”
劉禪越是聰明人,韓信這麼說,應該是真實的情況,但是另外一層意思是擔心自己入主睢陽城以後,會從韓信手中奪權。
畢竟自己的身份擺在這裏,比韓信這個司馬可是重了不少。
“司馬乃是肱骨之臣,我年少不知事,一切都聽從司馬大人的意見。”
韓信聽罷,心裏鬆了一口氣,揮手道:“恭請王子進城。”
“恭請王子進城!”城中一幹武將紛紛呼喊起來。
“使君請!”
劉禪轉頭看了一眼至身後的趙國使者。
趙國使者含笑道:“王子已經到了睢陽城,某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就此別過,我還要到寧陵城去向著我家主公複命。”
劉禪也不強留,隻是道:“希望日後再見,保重!”
“保重!”
趙國使者微微向著韓信見禮,登上馬車,便繼續上路了。
進入城中,韓信把自己之前和趙國使者的話說給了劉禪,劉禪聽完以後,內心的想法幾乎是和趙國使者一樣的,樂城到中邑城之間,本身就沒有什麼天險可言,一旦換了過去,這豈不是立刻就有陷入到了陷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