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等人一聽,這才知道是張良到了,便招呼左右的人停下。
沒有多長時間,張良領著上百騎兵來到了呂雉身邊,翻身下了馬,跪在呂雉的馬車前,痛惜流淚說道:“是臣等無能,這才叫王後遭受此等直接誒折辱。”
呂雉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頷首道:“還是你最忠心,現在秦軍打了過來,該如何才好?”
蕭何指著自己身後的上百騎兵說道:“這些戰馬都是微臣設計從秦軍手中搶奪過來的,微臣路上想到了兩條計謀,還請王後聽微臣說。”
之前呂雉的兄長在抱怨說如果不是因為劉邦的話,自己等人哪裏會遇上這樣的災禍,而現在蕭何到了呂雉麵前,恭敬到了近乎謙卑的姿態,叫呂雉倍感受用,一時間甚至有種回到了自己在朝堂上邊發號施令的日子裏。
“是那兩條計策,愛卿直言。”
蕭何說道:“第一,懇請王後娘娘現在換上粗布臭衣服,赤著腳在泥巴上邊行走,這樣的話娘娘在秦軍眼中看來,就是在這裏逃避戰亂的下裏巴人,可以躲避秦軍的追殺。”
說完這話,蕭何稍微看了一下呂雉的表情,看到呂雉麵上露出厭惡的神情來,便繼續說道:“這第二,自然是乘坐馬車,一刻都不要停留在,直接想去曲阜而去,奔走進入趙國境內前去避禍。”
“不用多說,本宮選第二個,一切都交給你來安排吧!”呂雉說道。
蕭何料想也是如此,但是呂雉要是選擇第一個,一下子就可以避免了很多危險。
可是人在很多時候,都是屁股決定腦袋的。呂雉現在身在高位,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作為一個農婦,親自耕種漿洗,想要她穿上破髒的衣服,專做逃難的災民,隻怕還真是難以狠下心來。
蕭何拱手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
呂雉難為情的看了一眼懷裏已經睡著的劉樂和劉盈兩人,不等呂雉開口,蕭何就說道:
“時間不等人,秦國這一次殺過來的禁軍,乃是大秦最為精銳的士兵,他們為求抓住王後您,絕對不會在夜間休息。”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出發吧。”呂雉歎了一口氣,顯得很為難。
蕭何看了看左右,說道:“官道上邊行走,不能舉火把,這樣的話秦軍遠遠地就會看到我們的行蹤,猶如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樣明顯。”
呂雉下令到:“所有的人都熄滅火把,凡是有大聲喧嘩者,一縷就地處決!”
很快,整個數百人的方隊中,見不到了定點火光。
秦國以戰爭征服東方六國,故而在交通上邊,是極為重視的。
大軍在前線作戰,後軍各種各樣的物資,都需要在第一時間送上去,這是關乎勝敗的的因素。
所以官道上非常寬闊,就算是不舉著火把,也可以快速行走。
無獨有偶,蕭何能想到,扶蘇在軍中時間很久,自然知道在黑夜中行軍,不要故意露出太多的破綻,熄滅火把雖然在很大程度上,會摸到敵軍的陷阱裏邊,但是現在絕對沒有這種顧慮。
漢軍要是有足夠的兵力去布置陷阱,那就不會將自己富饒的都城都直接拱手讓給秦軍。
所有扶蘇也下令,軍中不點燃火把,同樣走官道。
隻要是呂雉等人的腦子還沒有壞掉,就會在第一時間從管道逃走,不然的話等到秦軍在官道設置了關卡哨所的時候,她們就算是在野地裏藏得再深,也隻有被生擒的分。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逃!
用最快的速度,不惜一切代價遠離這個地方。
所以從官道上追殺,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秦軍默不作聲,騎著戰馬走的不是很快,但是卻也不慢,馬是有夜眼的,不同於人,到了晚上的時候就看不清東西。
走了一段時間,扶蘇感覺有些不對勁,就像是哪裏差了一些什麼一樣。
細細的想了想,扶蘇猛然聽到了胯下踏天奔雲馬咚咚的馬蹄聲,立刻想到了問題在哪裏了。
“準備好麻布,將戰馬馬蹄包裹起來!”扶蘇沒有猛然停下,而是放慢了速度,口中高聲呼喊起來,叫所有的人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免得在黑夜中造成一些混亂。
禁軍士兵幾乎都是馬上作戰的部隊,精通戰馬夜襲的戰術,所以他們身上都有準備好筷子和麻布。
筷子是士兵自己咬在嘴裏的,防止士兵無意識的發出聲音來,而麻布有兩個用處,一個是將戰馬的馬嘴裹起來,免得戰馬發出嘶鳴聲,叫敵人發覺了。
這第二個用處,就是裹在戰馬的馬蹄子上。這戰馬不同於一般的野馬,野馬的馬蹄子上邊,是沒有鐵製作的馬掌的,說白了就是腳板直接挨著地麵的,戰馬再多,發出的聲音也沒有釘了馬掌的戰馬發出的聲音響。
麻布包裹在戰馬的馬蹄上,就在很大程度上消弱了聲音,可以說是兵家偷襲必備之物。
做完這一切並沒有耗費多長時間,扶蘇招呼著士兵,繼續在官道上開始追擊。
不知不覺之間,天空已經微微發亮,寒氣從嚴實的戰甲外邊透發進來了,冷的人麵色發青。
就是扶蘇也不例外,寒氣襲來,照樣凍得牙齒咯吱咯吱發響。
所有的人都在咬著牙,皇帝不說撤軍的話,就沒有人敢說撤軍。
太陽升了起來,扶蘇放慢了行軍的速度,士兵可以撐得住,但是戰馬都快要撐不住。
這裏沒有太多的坐騎換成,在這麼追下去,確實是顯得有點徒勞無功。
“難不成真的是逃走了?”扶蘇自語了一句,自己領著騎兵追上來以後,被漢軍阻擋了一會兒,呂雉等人就Y已經不見了蹤跡,後來在官道上邊發現了劉太公。
劉太公之前是和呂雉等人一同逃走的,這至少說明了大致的方位是沒有錯的。
扶蘇思索了一下,轉頭看著身邊的禁軍武將說道:“找個村子,埋鍋造飯,順便打聽一下這裏除了這條官道意外,可還有別的道路。”
那武將應了一聲,招呼十來個騎兵衝出了方陣,四散開來。
扶蘇則下令士兵休息,戰馬也在一邊上開始吃草,有士兵找到了水潭子,就有禁軍分為好幾對人,輪流著走上前去給戰馬喂水。
沒有多長時間,那派遣出去的吳將軍就回來稟告說,在不遠處找到了一處村落。
禁軍身上隻是攜帶著少量的幹糧,故而現在隻有去村落之中去。
扶蘇騎著馬來到了村子外邊一看,這整個村子倒是有上百戶人家,亭長和幾個地堡戰戰兢兢的站在官道上迎接扶蘇。
扶蘇沒有多說什麼廢話,直接叫他們準備吃的,不用勞師動眾弄什麼肉食,隻要能吃的就好。
亭長聽了以後,用顫抖著的嗓音詢問道:“皇帝老爺,我們這裏後山出現了一頭猛虎,要是皇帝老爺能等候的話,小人這就召集壯丁山上,將那一頭猛虎打下來給皇帝老爺吃。”
扶蘇聞言笑道:“何須多費民力,你且說那老虎在各方向!”
“在哪裏,順著小道上山,就可以看到那老虎盤踞在一棵古鬆樹地下。”亭長沒有多想,直接指了指方向。
扶蘇微微頷首,環顧左右武將道:“我等進入村中休息,不可擾民,一人為禍,一伍斬首!”
皇帝的話回蕩在眾人耳邊,人們臉上畏懼的表情漸漸發生了一些改變。
打起戰來,最怕的是什麼?那就是亂兵啊!
華夏曆史上,自從唐末以後的朝代,幾乎都是清一色的重文輕武,這是為何?
還不是因為亂世,武人為禍,導致天下大亂,扶蘇來自於後世,對於這一點看得比誰都清楚。
說完這話,扶蘇隨手指點了兩個身強體壯的武士,說道:“跟朕走一趟!”
“喏!”
兩個武士驅馬走了出來,扶蘇把蒼龍吞月刀交給了禁軍,手提一口鐵胎弓,隻拿了一根箭矢,便領著那兩個武士向著亭長所說的方向縱馬衝了過去。
且說扶蘇順著亭長所說的小道快速衝了過去,遠遠地果真看到一頭吊睛白額大蟲,正躺在一刻大鬆樹地下曬太陽。
隔著很遠,扶蘇就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凶厲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隻怕是虎王了,方才敢在人群彙聚的地方停留生活下來。
“吼——”
那老虎像是發現了扶蘇等人的到來,一翻身就站在了鬆樹底下,發出震天怒吼,那種震懾人心的吼叫,足可以叫膽子小的人兩腿發軟,站立不穩,哪裏還能生豬什麼戰鬥之心?
扶蘇微微看了一眼跟著自己來的兩個禁軍,隻看到這兩個禁軍神色無邊,看著那凶厲的猛虎,境就像是在看一隻小貓咪一般。
“不愧是我大秦最強的禁軍士兵!”扶蘇自己都忍不住在心中稱讚一聲。
當下伸手往踏天奔雲馬後背上抽,將一口戰矛持在手中,遠遠地就向著那猛虎投擲了出去。
“吼——”
猛虎狂嘯一聲,就向著一邊上跳將開來,扶蘇看到這一幕,眼中冷意陡然升起,手中的鐵胎弓也瞬即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