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沒有說話,隻是向這一邊的盧琯使了一個眼色,盧琯連忙拖著孫武走出了大帳。
孫武這時候也不犯二,恨著盧琯就走了出去。
看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軍帳口,張良這才說道:“漢王為什麼覺得孫武將軍有謀逆之心?”
劉邦端起案桌上邊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開口道:“昨天晚上,孫武進言,說長江這段時間大霧漫天,應該小心北岸的秦軍乘著這個時候前來偷襲,寡人當時還覺得他忠心可嘉。”
張良在邊上聽著沒有插嘴,等這劉邦把話說完。
“隻是沒有想到今天早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子房你就不覺得很奇怪嗎?灌嬰剛剛在河邊上看到有人過來,孫武馬上就迎了上去,如果不是寡人看到他手中的那一封書信,估計他都不會交上來。”
“大王就不覺得奇怪,既然嬴扶蘇想要和孫武將軍聯手,為什麼秦軍回來追殺金科?這是第一個疑點!
第二個疑點,為什麼金科會選擇在白天渡河過來?如果選擇在晚上的話,盧琯不一定能察覺到金科,換言之,金科就可以悄無聲息的遼西道孫武將軍,這樣的話,不是更加保險?
第三個疑點,白起接手秦王的命令,駐守在中邑城,中邑城幾十萬大軍,全部都歸屬於白起的調遣,如果說是秦王和孫武將軍密謀的話……那為什麼白起會不知道?”
說到了這裏,張良注意到劉邦眼中了露出一抹及其古怪的神色。
“你說的這些問題,孤王都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劉邦忽然壓低了聲音:“因為白起是我們這邊的人!”
“這!”
張良一下就站了起來,劉邦連忙道:“坐下。”
“這……怎麼可能?”
張良一臉的不可思議:“要是白起是我們這邊的人,那我們現在還用這麼對峙?”
“子房,這件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和你說,是因為這件事情整個天下知道的,也不會超過五個人。”
“這……”張良還是難以置信。
“臣實在是難以相信,怎麼可能這樣!”劉邦的話對於張良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白起手握十幾萬秦國精銳大軍,怎麼可能會和自己的人聯手?
“當年周瑜本來是要和陳友諒開戰的,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情,這才強行壓製下來,沒有和陳友諒開戰的。”
張良沒有說話,這意思就是希望劉邦將這件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訴自己。
可是劉邦卻閉了嘴,不願在說話。
張良隻好開口了:“可是這件事情還是說不過去,大王知道知道白起是準備和我軍聯盟的,可是秦王不知道,而且秦王將手底下的十多萬精銳士兵交給了白起指揮,如果說有什麼動作的話,怎麼可能不通知白起?”
“你以為嬴扶蘇是真的信任白起?”劉邦冷笑一聲:“在年前的時候,秦國到處都在大戰,白起麾下有貪狼軍,但是卻一直都在京城曬太陽,這就是嬴扶蘇壓根就不信任他。
而現在,京城那邊有我們三國的細作聯手,把京城攪亂,嬴扶蘇現在不得不坐鎮京城,秦國那邊,實在是沒有可堪一用的統帥,這才會派遣白起來這裏統軍的。
此外,趙子龍、冒頓還有新來的耶律休哥等人現在都已經到了中邑城,按照秦國的部署,盧象升的征西軍用不了多長時間,也會幹到中邑城。
你自己想想看,盧象升、趙子龍、冒頓這些人有哪一個對皇帝不是死忠的?白起這段時間都不敢和我們聯係,就是害怕被這些人抓到把柄。”
“那大王的意思是,可能趙子龍都知道,但就是白起不知道,所以白起才會故意派兵追殺渡江之人?”張良分析道。
“不錯,就是這樣的。”劉邦眯著眼睛:“再換一個想法,如果白起知道這件事情,你說在他不能和我們聯係到的情況下,會做什麼保護我們這邊的人不中計?”
“那自然是殺了金科,將這件事情鬧大了,叫大王看到那一封書信!”張良麵色唰的一下就變白了!
他心中暗自付道:“難怪大王看到書信以後,會那般動怒,原來早就已經看穿了一切,孫武啊孫武,我張子房也就救不了你了。”
劉邦眼中殺氣四溢:“之前我心中還是有些懷疑的,但是現在看來,孫武是真的要幹這件事情了,此人留不得,你現在就出去將他斬了。”
“這……”
張良沉吟道:“大王,何不等一等宋江?宋江乃是大王之心腹,等到宋江從北邊傳回消息來再說。”張良勸諫道,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劉邦沉吟道:“這樣的話,那就將孫武暫且關起來,你與我去吧樊噲叫來。”
“喏!”張良走出軍營看了一眼孫武,苦笑道:“將軍放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孫武正色道:“某之前隻是一介布衣,承蒙大王抬愛,這才成為大將軍,統領三軍,隻不過是現在大王猜忌與我,我也不會怨恨大王,隻希望等到真想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嗯!大將軍請放心,子房必定全力相助!”張良衝著孫武拱手退下。
沒有多長時間,張良把樊噲帶到了劉邦軍帳。
“大王,我聽說孫武這家夥要造反了,你怎麼還把他留在軍帳外邊,依照末將看,直接拖下去砍了算了。”樊噲見麵就是這樣一句話。
“你這個殺狗的,懂什麼,這件事情還沒有確定下去,不能亂說,你找個地方把孫武控製起來,隻是限製他個人的自由,但是不能對他有任何不尊敬的地方,不然的話,孤王可饒不了你!”
樊噲看著劉邦聲色俱厲,便悻悻的點點頭:“大王放心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大王,那……孫武的兵符要不要收上來?”張良拱手問道。
“暫且不急,免得涼了孫武的心,隻要樊噲把他孫武控製起來,他就算是有兵符,也沒有人願意聽他的。”劉邦自信道。
“放心吧,隻要我在外邊看著他,就沒有人能接近。”樊噲笑道。
“嗯。”劉邦點點頭,說道:“你去把孫武帶進來。”
樊噲走出軍帳,看了看緊閉著眼睛,像是在等死的孫武,心中破感好笑,便道:“大將軍,放心吧,大王可舍不得殺你,你跟我進來吧。”
孫武聽到這話以後,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樊噲,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盧琯笑道:“我就說嘛,大將軍可是大王的主心骨,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廢了,將軍放心就是了,盧琯還等著和將軍一同踏平秦國呢。”
當下,孫武跟著盧琯、樊噲兩人回到了軍帳中。
劉邦臉上看不出悲喜之色,孫武走上前,拱手道:“大王!”
劉邦道:“這件事情,寡人相信你不會背叛寡人,可是三軍將士都看在眼中,所以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寡人名義上將你禁足,實際上大軍還是你指揮,還請將軍見諒!”
孫武一聽,感覺也沒有什麼兩樣,畢竟今天在河邊上,有那麼多的士兵都看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要是漢王真的什麼都不做一下,豈不是會遭人非議?
“大王放心,末將對大王之心,日月可鑒!”孫武連忙拱手道。
“嗯,接下來你就和樊噲在一起,有什麼事情就叫樊噲來找寡人便可?”劉邦淡淡的說道。
“喏!”
孫武連忙拱手道。
樊噲哈哈一笑,就領著孫武退了下去。
“大王。”待得所有的人都走了,張良這在起身,向著劉邦一拱手。
“先生有何事?”
張良問道:“大王,關於白起的事情,還請大王告知,微臣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懸乎。”
“嗯?”劉邦想了想,還是把這件事情全跑告訴了張良。
話說,當年白起投向秦國,隻是表麵上投靠秦國,扶蘇也看出來了這一點,故而白起也就值隻有一個空頭銜,麾下縱便是有三萬貪狼軍,但是卻一隻沒有被皇帝委以重任。
也就在白起被皇帝丟在京城曬太陽的時候,陳友諒收到了白起的親筆書信,這一份書信一共就隻有四個人看過。
第一個看到這一封書信的人是陳友諒,第二個看到的人是劉邦。
時間上差不多就是在陳友諒和周瑜兩人擁立齊國舊王族庶出的田假做齊王的這段時間。
那時候整個華夏大地上,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雪災。
齊國大軍北調,想要在這個時候入侵秦國。陳友諒就趁著這個時候起名謀反,殺了田假自立為陳王。
那個時候劉邦派了劉秀和孫策兩人北上,想要把齊國搞垮了。
但是後來卻不了了之,劉邦親自下令把劉秀和孫策兩人叫回去,就是因為陳友諒把白起的親筆書寫送給了劉邦看。
劉邦看完以後,也不疑有他,就準備和陳國聯手。
等到周瑜領軍南下,欲要和陳友諒死磕的時候,陳友諒派遣葛嬰出使周瑜,把這這一份白起的親筆書信給周瑜看了以後,周瑜這在偃旗息鼓,沒有和陳友諒死磕。
三個政權就在這樣在齊魯大地上,對彼此都保持著一份信任。
直到現在,劉邦糾集周瑜和陳友諒兩人,起兵三十萬,想要一鼓作氣,打倒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