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的動作太快了,要是稍微慢一點的話,都會被密密麻麻的鉤子勾住。
盧象升之前便是如此,被密密麻麻的鉤子鉤住了,弄得渾身上下都是墨汁。
羅士信躍入人群中,飛快的閃動身形,掌中馬槊不走常規路子,沒有直接向著特製的重盾上砸下去,而是順著縫隙中,猛然戳下去,這樣的話,重盾的陣型頓時間之內,就會出現破綻!
而羅士信本人則趁著這個機會,猛然出手,將重盾後的士兵“擊殺”。
眨眼時間,已經被羅士信一人擊殺二十餘人,可是羅士信自己的體能也消耗到了極致,掌中一口馬槊都已經極度扭曲變形。
“斷——”
武卒大吼,用重盾硬生生將那馬槊砸斷!
羅士信雙臂痙攣,大喊一聲:“住手!”
可是武卒才不會理會這些,照樣弄得羅士信一聲墨汁,方才駐守。
“呸!”羅士信吐掉一嘴的墨汁,鼻子裏邊都冒著一股怪味,“你們這群小子,都說了住手還來!”
一個武卒笑道:“將軍沒有下令,自然不能踢下來,羅將軍,多有得罪了。”
“無妨!”羅士信站了起來忙擺擺手:“敢情,軍中除了存孝可以破陣,其餘的袍澤,都不能破陣!”
說完這話,羅士信把目光看向了宇文成都,問道:“宇文將軍,若是你全盛時候來破陣,能殺到那裏。”
宇文成都想了一下,說道:“不好說,應該可以殺到將台地下,但是想要不付出代價,自然是不可能的。”
“當然,若是軍中主將聯手的話,這陣法也難以支撐。”
吳起聞言大笑起來:“諸位將軍可要聯手試試?”
“這就算了吧!”羅士信幹笑一聲,宇文成都的話,多少是為自己找回一點麵子的,可是沒有誰還想試的。
李存孝這才站了起來,認真的點評道:“武卒大陣,從正常意義上來說,已經近乎無敵了。”
眾人認可的點點頭,天下間能有幾個李存孝、呂布這樣的神將?
李存孝又道:“不過,確實是有改進的辦法!”
吳起眼前一亮,連忙拱手道:“還請將軍教我,此乃是增添我朝軍力的好辦法。”
李存孝分析起來:“單單以我個人的直觀感覺來說,你可以將這陣法做一個改變!”
李存孝沉吟道:“任何武道高手,所發出的力量,都是從地上發出的,一定要站穩了,方才可以打出拳頭。”
這是最基礎的知識,也是最樸實的真理。
李存孝繼續說道:“武卒士兵在圍殺猛將的時候,大可以設兩層重盾,一層重盾鋪在地上,任由敵軍武將驅馬衝上去,這就需要你布置誘餌,等到敵軍武將衝到了重盾中間的時候,那些武卒猛然發力,將敵軍武將連人帶馬都拋飛,你覺得武功再高的人,到了空氣中,無處接力的情況下,還能有幾分戰力?”
“這——”
吳起麵色激動地像是喝下了烈酒一樣,連忙拱手道:“存孝簡直就是我吳起的福星啊。”
“先別急著高興的太早。”李存孝沉吟道:“你這個法子麵對騎著馬的武將好弄,但是麵對喜歡步戰的武將,就沒有辦法了。”
“為何?”吳起不解地說道。
李存孝嘴角出現一絲邪魅的笑意,說道:“站穩了!”
當下李存孝雙腳發力一震,那將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炸裂開來。
吳起怪叫一聲,連忙抱住了一邊的柱子,額頭上已經見了冷汗。
他盯著李存孝腳下的裂縫,愕然道:“怎麼可能,你就是雙腳一用力,就將這麼厚的將台震裂了?”
“同樣的道理。”李存孝沒有理會震驚的吳起,而是繼續補充道:“我站在重盾上,隻要發現不對勁,腳下一發力,就可以將重盾底下的士兵震死。”
“這樣的話,那我周圍的重盾兵立刻就合圍過來,豈不是就可以將你困住?”吳起立刻說道。
“你不懂我這樣的人,身體裏究竟有多少力量,你看到那形變的重盾了嗎?我手中隻要持著禹王槊,你的重盾就像是紙糊的,呂布的方天畫戟砍殺更加威猛,你的重盾能不能擋得住,你自己比我更加清楚。”
吳起眼中已經出現了一絲瘋狂:“那這樣來說,豈不是無解了?不!一定會有辦法的!”
“麼!辦法就在那裏,你的武卒要是可以和白起的殺陣配合起來,不說困殺呂布,但是想要困住呂布,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這……”吳起有遲疑了起來:“白起的十殺陣,適合的戰場是大規模作戰,我的武卒不過數千人,用不起來。”
“還有這樣的說法?”李存孝頓時好奇地問道。
“將軍,你隻顧著個人的勇武,要是你在陣法一道之上,才有一些造詣的話,隻怕這五軍大將的位置,早就有你了。”吳起苦笑道。
“等你能研究出來困住我的陣法再說吧,我的速度和力量,就不是你目前的陣法可以困得住的。”李存孝嘿嘿一笑:“記住了,你一個月俸祿的二成,記得送過來。還有白起那小子,我就不過去找他說了,我現在回到軍帳中,去守著陛下,用不了多長時間,關羽就要來了,你也可以找關羽試試看。”
“嗯。”吳起頷首,還在回想著方才李存孝說的話。
不等李存孝走開,吳起立刻喊道:“等等!你方才發現的問題都說了吧,沒有故意保留什麼?”
“真沒有!”李存孝舉手道:“你看我李存孝像是這樣的人嗎?”
“有點像!”吳起很認真的點評。
“你……”李存孝就像是吃飯被噎到了一樣,哼了哼,便騎著黃驃馬離開了這裏。
其餘的武將也遠遠地和吳起打了一個招呼,便直接離開了。
一時間,整個圈起來的軍營裏邊,就隻剩下吳起白起等人。
“阿弟,你們在這裏向著,前軍那邊我還要去看著,得小心了,呂布等人出城。”吳三桂看著一籌莫展的吳起,連忙抽身離開。
打仗倒是無妨,可是行軍布陣這種東西,吳三桂自己也不是十分擅長。
吳起點點頭,沒有強留。
“奇怪,方才都能困住羅將軍,可是為什麼存孝到了陣法裏邊,左右的武卒就像是兔子見到了老虎?”吳起自語了一句。
白起道:“你大可以把武卒叫來,問一問他們自己的親身感受。”
“好主意——”
吳起點頭道。
“將軍!白影和吳來兩人來了!”這時候,部將走了上來,前來稟告。
從後軍到前軍綿延數十裏,兩人這時候才來,也不算稀奇。
“將軍!”
兩人走上前來,紛紛行禮道。
吳起揮手,示意武卒就此解散,而後把白影和吳來兩人呢帶回了軍帳中去。
“呂布本來不是一個精明的人,可是在這一戰之中的表現,卻完全的超乎了所有的人預料,你們在城中可有聽到,是誰人輔佐呂布?”
白起開口問道,這也是他和吳起比較關心的事情。
“我和吳來兩人在城中的時候,聽說過趙匡胤和呂布兩人不和,可是看著昨天晚上那種情況,似乎發生了一些改變。”
“哦?具體說說。”白起點頭道,這應該是一則有用的消息。
白影繼續說道:“當初我們按照將軍吩咐的照做,英布都已經被呂布收押到了監獄裏邊,後來我們兩人看到趙匡胤出現在城樓上,英布也身披重甲,出現在戰場上,就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可能我們的離間計已經被呂布識破。”
吳來補充道:“屬下在城池中的時候,故意打聽了一下,聽說趙匡胤手底下有一個謀士,叫做範蠡,自稱有不弱於古之範蠡的才能。”
白起和吳起兩人挺聽罷,暗自點頭,隻怕就是這個範蠡出的主意了。
“明日裏李將軍還要來破陣,白影你也編製到武卒之中去,按照吳起將軍說的做。”白起指著白影說道。
“末將遵命!”白影連忙拱手道。
對於白起和吳起兩人現在做的事情,兩人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聽到傳令的武將說過了。
皇帝依舊是老樣子,並沒有什麼變化,上官婉兒把肉食切成碎末,混在米飯之中熬煮變成糊,一點一點的喂給皇帝吃。
幸好皇帝自己能張嘴吞咽,這這種本能依舊維持消失。
按照玄奘的說法,要采集整整一個玉瓶的露水,方才可以給皇帝清洗雙目。
今天淩晨,也是因為昨天晚上的大雨,所以上官婉兒采集到了不少的水珠,至於明天能采集到多少,這就不好說了。
混亂的大軍在短時間之內,就被安置妥當,呂布登上城樓一看,秦軍依舊沒有退兵。
期間他試圖向外放出使者,嚐試著去他國求救,可是放出去多少,就被砍死多少。
秦軍的武將都在憋著一口氣,把晉國這邊的使者人頭砍了下來,丟在城門外邊。
這一口,呂布咽不下去,也要咽下!
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推移,沉重的範蠡似乎嗅到了某種味道。
“大王,微臣整天都在城牆上邊觀看秦軍陣營,並沒有發現秦國皇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