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璿同樣收到了鳳玄度的傳信,隨即,整個天璿樓快速的在暗中運轉起來。
消息源源不斷的傳到鳳玄度和楚千離的麵前。
楚千離看完天璿信上的內容,猛地將信紙攥成一團,眼底怒火凝聚。
“楚寒璧這個畜生!”
鳳玄度遞了水囊過去,關切道:“喝口水休息一下,已經連續趕路三天了,明日即可抵達京城。”
“一想到楚寒璧和他身邊的修行者接連害了近百名女子,我就恨不得將他淩遲扒皮!”
“我已經讓天璿派人安排,那些女子都能夠得到妥善的安置。”
“即便如此,也已經有不少人當場自盡了斷,再也救不了了……”楚千離眸光異常的冰冷,“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容許楚寒璧逃脫!還有他身邊的那個修行者,不管他們背後藏著什麼人,又有什麼樣的倚仗,這筆債,我定要他們一一償還!”
鳳玄度點點頭:“好,我陪你。”
“嗯。”楚千離灌了兩口水,站起身來,“我去看看參寶。”
目送楚千離離開,鳳玄度看向天樞。
“尊主,您有何吩咐?”天樞連忙上前。
“下令,著手調查整個凡塵界,將那些敗類的消息,一一查清楚,尤其是他們所屬的中域勢力!”
中域的人敢壞了他的規矩,那就要做好賠上整個家族的準備!
要怪,就怪那些敗類惹了千離生氣。
楚千離向後走,便看到參寶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旁的慕修寒拿著切好的果子喂給他,他們的手腕上,還綁著一根細細的繩子。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慕修寒直接上前,一把將參寶護在懷中,抬起頭來滿是防備的瞪了過來,仿佛護食的狼一般。
參寶也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被抱起來就換個舒服的姿勢,閉著嘴巴繼續努力的嚼水果。
哎呀,慕叔叔把果子切的太大啦。
楚千離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眼底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弟弟,你這是要準備搶我兒子?”
想好怎麼死了嗎?
慕修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手鬆開,臉頰頓時紅透:“楚姐姐……我,我以為是鳳伯呢。”
這幾天,有了參寶當吉祥物,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才是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別管每天如何被那位鳳伯用眼神淩遲、嫌棄,他都堅決的黏在參寶身邊,絕不放開。
“娘親!”
參寶終於將嘴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對著自家娘親歡歡喜喜的伸出了手去。
這一伸手就扯到了手腕上的繩子,繩子又拉扯了慕修寒的手臂,導致參寶差點被摔下來。
參寶順利落地站穩了,慕修寒的手腳卻突然抽了筋,砰地一聲摔倒在地,巧合的是,繩子突然斷了,這才沒有將參寶拉倒。
“慕叔叔,你沒事吧?”參寶擔憂的回頭望去。
“沒……事。”慕修寒躺在地上,不住地齜牙咧嘴。
參寶連忙蹲下,關切的伸出手去:“慕叔叔,你手疼嗎?我幫你揉了揉,是不是被參寶拉扯壞了?”
慕修寒眼角滲出點點淚光,被參寶碰到的手緩解了好多:“謝謝參寶。”
“不客氣。”
“那你能幫我揉一揉這邊的手嗎?”
“可以。”
“嗯……還有腿。”
參寶驚訝的望過去:“慕叔叔,你腿也抽筋了,是哪邊啊?”
“兩邊。”
楚千離唇角微微的動了動,抬手揉了揉額角:長見識了,第一次見到一下摔手腳一起抽筋的,這是得多倒黴!
等到參寶忙活完,慕修寒再也不敢強行留著參寶了,躲到一旁默默地給自己念經祈福。
楚千離揉了揉參寶的小腦袋:“這幾日趕路辛苦了,可能堅持?”
參寶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憑借著自己的聰明頭腦,也猜出了一點大概,察覺楚千離的關心,連忙挺起小胸膛拍了拍。
“娘親,參寶是男子漢,參寶可以趕路。”
“好,覺得累了,受不住了,就騎著大白或者大狐狸,能夠輕鬆一點。”
“嗯嗯。”
楚千離又起身去看柳嵐。
柳嵐之前從未騎過馬,第一次上馬的時候,腿都在哆嗦,中間更是從馬背上滾下來過幾次,將小臂都給摔裂了,可她硬生生的咬牙堅持了下來。
“柳嵐?”
“主子,奴婢見過主子。”柳嵐連忙站起身來,對著楚千離行禮。
楚千離掃過她的手,拿出一瓶藥粉遞過去:“上等的傷藥,可以幫你盡快治愈掌心被韁繩磨破的傷痕。”
“多謝主子。”柳嵐說著就要跪地。
楚千離單手將她扶住:“早就和你說過,沒有那麼多規矩。”
“奴婢跪拜自己的主子,是應該的。”柳嵐望著楚千離,眼神中滿是堅定的崇拜,“主子不用擔心奴婢,奴婢能夠跟上,絕不會成為主子的負累。”
“好。”
一行人再次趕路。
慕修寒最後還是得到參寶鎮守身旁,感激涕零的小心抱著這個吉祥物,換來大長老刀子一般的視線審量。
京城外。
此時已經入夏,草木繁盛,野花盛放,隻是氣溫攀升,烈日照耀下來,入京城的道路上車馬來往,煙塵不斷,便讓這生機勃勃的景象蒙上了一層塵土。
而靠近城門五十丈開始,景色驟然變得清晰明透,所有的樹木筆直向上、鬱鬱蔥蔥,所有的花草顏色豔麗、欣欣向榮,就好像有人每日都用水將所有的景色精心的清洗了一遍。
徐元和楚寒璧停下了腳步,目光帶了幾分驚奇:“這裏就是楚千離曾經布置陣法的地方?”
“是,師兄,我記得清楚,當時這些草木瞬間生長,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想到了那日的場景,楚寒璧仍舊心有餘悸。
“哼,師父說過,世間萬物,曆來都是毀滅、掠奪容易,重建、催生困難,楚千離才修行五年,絕對不會有那麼高深的實力,定然是借助了她師門留下來的寶物,你當時應該多堅持一會兒,等她玄力耗盡,就可以將她的寶物占為己有,然後將其獻給師尊,還是一份功勞呢!”
“當時的情況……”
徐元不屑的看了楚寒璧一眼:“罷了,寶物這種事情,也是要看機緣的,如今我來也是一樣。”
“師兄福緣深厚,一定能夠奪得寶物,給師門增光。”
“還用你說?對了,你之前是如何亮相在眾人之前的?”
楚寒璧臉色一黑,想到了獵場中的遭遇,眼底頓時閃過一抹怨毒之色。
“師兄,過往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師弟我被楚千離那個賤人給坑慘了。”
徐元麵露不屑:“哼,還不是你自己沒用,若你有我的實力,自然不會被人輕易算計,我早就和師尊說過,你不行,可是師尊說,你在東玄有人脈,結果呢?嗬,還不是一事無成?”
楚寒璧心中的恨意和厭惡之色更濃,麵上卻不敢表露出分毫來。
“師兄教訓的是,那師兄可一定要來個驚豔的亮相,讓東玄那些凡人好好地見識、見識師兄的風采!”
“我自然不會墮了師門的威風!隻是,師尊閉關之前吩咐過,在凡塵界行事,也不可太過,以免影響了師尊後續的大計劃,不過,今日先給蘇家一個下馬威,還是可以的。”
楚寒璧眼神一亮:“師兄,楚千離最為在意蘇家,你踩了蘇家的麵子,就等於踩了她的麵子,這個計劃實在是完美。”
“嗯,走!”
徐元麵上閃過一抹高傲之色,衣袖一甩,運轉玄力縱身而起,一步步淩空朝著京城的方向而去。